第二天一早，周遇吉又來看望衛明，隨行的還有龍一和龍二。

        周遇吉說，高一功昨天出城之后，至今沒有消息，很可能是放虎歸山了。

        衛明表示，就算這樣，也沒什么損失。

        龍一則說，手雷生產了一千枚左右，因為缺少火藥，生產暫停了。

        他還拿了一個祥品給衛明看。

        衛明一看，這就是前世抗戰片中經常可以看到的木柄手榴彈，只是長度稍短。

        周遇吉喜滋滋的告訴衛明，龍先生的發明真是太高明了，這手雷不用點火，只要拉開手柄下方的那個弦，然后扔出去就可以了。

        如此一來，就算下雨天，不方便使用火折子，也可以照樣使用手雷。

        而且，這個手雷的造型很好，輕便合適，可以進行遠投，普通士兵都可以擲出四五十米遠。

        有了這種近可守，遠可攻的火器，對明軍的作用實在是太大了！

        他手下的鐵匠和木匠因為參與了這項生產，所以，現在也掌握了生產方法，以后，即使兩位龍先生離開了，他們也可以自己制造了。

        他還表示，應該上奏朝廷，以后的手炮都按照這個標準制造，大明又會多出一個厲害的火器。

        衛明說，等他回到宮里，他會向皇上推薦兩位龍先生，讓他們主持大明火器的改進和創新。

        一個上午過去，期待中的錦衣衛并沒有到來，相反，大順軍又開始進攻了！

        在衛明的堅持下，他被扶著上了城墻。

        為了他的安全，周遇吉派了十余名士兵在他周圍舉盾保護。

        衛明看到，每個明軍身上都系了幾個手雷。

        遠處，數萬大順軍旌旗招展，潮水一般涌來！

        這一次，他們抬來的云梯更多，粗略一看，不少于一千具！

        更讓衛明等人咋舌的是，大順軍還推來了十架投石車！

        沒有了火炮，他們自己用木頭制造了投石車。

        十架高達三丈的投石車齊頭并進，在陣列中非常搶眼！

        投車石最終在離城一里的距離停了下來。

        最前方的還是數千騎兵，他們在距離城門兩百米的位置停下。

        “快，快把衛大人扶下去！”周遇吉叫道。

        盾牌可以抵御騎兵的弓箭，可擋不住石塊的攻擊。

        見狀，衛明也不敢裝大，馬上說道：“周大人，叫所有人都撤到城下去，找安全的地方藏身，在城洞里留人觀察。一旦對方步兵攻城，我們的人再上城墻。”

        “對，對，衛大人言之有理！”

        周遇吉點頭，“快，吹號，全體撤回城里，保持警戒！”

        嗚~

        號角吹響。

        明軍們紛紛下城墻。

        周遇吉和衛明等人直接來到城門洞里避險。

        那城門上有孔，可以通過孔，觀察對面的情況。

        就在明軍行動之際，大順軍的投石車就開始投擲石塊。

        幾十斤，上百斤，甚至數百斤的石塊呼嘯著朝著關隘砸了過來！

        砰！

        砰！

        砰！

        巨大的撞擊聲中，石塊不僅砸中了城墻，更多的直接飛進城里，砸在那些屋頂上。

        一時間，地動山搖。

        不過，寧武關的城墻主體是條石構成，堅固異常，石塊撞擊在上面，也起不了太大的破壞作用。

        可謂，非火器不能破也。

        但城門上方的那個月樓，因為是木頭做的，先后被石塊擊中，遭到嚴重破壞。

        城里的房屋更是一片狼籍，大半的建筑物都倒塌了。

        而守城軍民都沿著城墻根蹲著，傷亡很小。

        半個時辰后，投石車停止了攻擊。

        大順軍的騎兵開始接近關隘，一邊跑，一邊放箭。

        在騎兵的掩護下，步兵們抬著云梯快速前進。

        “大人，有沖車！”

        觀察的軍士叫道。

        周遇吉湊到孔前一看，在散開的騎兵后面，還有幾個黑呼呼的東西在向前移動，顯然是那種履蓋了鐵甲的沖車，專門用來沖撞城門的。

        “快，吹號，全體上城墻！”

        嗚~

        號角聲又響起。

        大量明軍從藏身處舉起盾牌，冒著箭雨沖上城墻。

        另一部分明軍站在下面，隔著城墻對外放箭。

        雙方都有人不斷中箭倒下。

        劉氏也指揮著一些百姓從屋子里竄出來，奔向城墻，協助官兵。

        衛明也在盾兵的掩護下，被扶上城墻。

        此時，大順軍的騎兵已經沖到城墻五十米的距離，一邊回來側跑，一邊放箭。

        “給我一個手雷！”衛明叫道。

        旁邊有明軍遞給他一個。

        衛明讓盾兵散開，左手拉了弦，右手就猛的擲了出去。

        他的力氣大，手雷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徑直落在六十米開外的位置。

        轟！

        一聲巨響！

        以爆炸點為中心的二十多個大順軍騎兵應聲落馬！

        明軍們一片歡呼！

        很快，大順軍步兵靠近了城墻，開始搭建云梯。

        一輛沖車也抵達城門。

        “給我狠狠的炸！”周遇吉大聲叫道。

        于是，明軍取出腰間的手雷，拉弦，投擲！

        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在城下響起。

        那輛披著鐵甲的沖車可以無視弓箭的攻擊，但無法抵擋手榴彈的威力，在爆炸聲中，連同藏身在里面的二十多個大順軍一起被炸得粉身碎骨！

        接著，第二輛沖車報銷！

        然后，是第三輛沖車化為粉末。

        慘烈的戰斗一直持續到黃昏。

        最后，大順軍不顧步騎的安全，再次使用投石車。

        石塊不分彼此的砸在雙方人員身上，這給明軍造成了很大的傷亡。

        直到，大順軍的云梯損失殆盡，他們才停止了進攻。

        這一戰，大順軍陣亡達到三萬余人！

        而明軍的全部手雷用光，能戰斗的人員不足一千人了，而且多數有輕傷。

        而期待的錦衣衛直到天黑還沒有出現。

        衛明被提前撤了下來，戰斗結束后，他就問系統——

        “系統，錦衣衛呢，怎么沒有出現？”

        “宿主，錦衣衛三天前就出發了，為什么沒到，我也不清楚。”

        衛明很無語。

        這途中出了什么問題？

        現在，守軍不足一千，手雷用光，明天還怎么打？

        不過，還是有個好消息傳來，所需的火藥已經由大同起運，但是，至少一天后才能到達。

        但是，如果明天錦衣衛不出現，寧武很難挺得過去。

        這一夜，寧武官兵個個都難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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