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正混亂之際，有人高呼：“史大人來了！”

        人群閃出一條道來，有一個留著山羊胡須的中年官員走了過來。

        衛明雙手抱胸，站在那里，腳下是東倒西歪的軍士。

        那官員大吃一驚，看向衛明。

        旁邊有官員說道：“史大人，可不得了了，這人在這里作亂，打傷了十余名軍士，還口出狂言，簡直是以下犯亂，必定是個刺客！”

        又有人喝道：“大膽狂徒，兵部尚書史大人來了，還不束手就擒？”

        史可法？

        衛明腦子里冒出這個名字。

        切，要不是自己推薦他，他還在金陵養老呢！

        史可法說道：“你是何人，竟敢在這里作亂，你不知道這是死罪嗎？”

        衛明淡淡的說道：“我只是第一次來參加早朝，官服沒有來得及做，就被這幫人嘰嘰歪歪，說我冒充京官，是個神經病。”

        馬上有官員說道：“大膽狂徒，你居然自稱是太子的老師，還是太保加太師，你口出狂言，不是神輕病，又是什么？

        史大人，剛才大家聽得明明白白，有人問他官職時，他就是這么說的！”

        “對，史大人，我可以作證，我聽到了！”

        “史大人，我也聽到了！”

        官員們個個議憤填膺。

        史可法瞇起眼睛，“年輕人，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太子的老師也是隨便可以當的？你要冒充一個六品七品的官員倒也罷了，你居然敢冒充太子的老師，光憑這一條，你就是死罪！”

        馬上又有官員說道：“這狂徒還說，他見了皇上也不下跪！”

        “對，他是這么說過！”

        “此子實在是囂張之極！”

        史可法沉下臉來，“大膽逆子，你居然敢說這樣的話？莫說殺了你，誅你九族都有余！”

        衛明冷笑道：“史大人好威風啊，要誅我九族，你有那個本事嗎？”

        “你——”

        史可法氣極而笑，“逆子，眾目睽睽之下，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還覺得本官不敢誅你九族？”

        “不好意思啊，我孤家寡人一個，上無父母，下無妻兒，兄弟姐妹也沒有，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沒有九族可以誅啊！”

        眾人有些傻眼。

        這家伙居然是光棍一個？

        不過京城這一年來的天災，全家死絕的不在少數。

        馬上有人說道：“此人如此不怕死，莫非，他是前面被殺官員的余孽？”

        此話一出，很多人深以為然！

        前些日子，魏藻德為首的大批官員被抄家滅族，那肯定有漏網之魚，如此看來，這家伙冒充官員就是來替些人報仇的！

        史可法就問道：“你倒底是哪個罪官的后人？”

        衛明哈哈一笑，“你們想多了，我與那些獲罪官員可沒有關系，如果說，他們想報仇的話，我才是他們的仇人！”

        史可法愣住了，隨及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呵呵，史大人，你品，你細品！”

        “死到臨頭，還敢戲耍本官！就算你沒了九族，本官也可以提請皇上，誅你十族！”

        “十族？”

        衛明若有所思，“明朝好象有個家伙被誅了十族，是吧？”

        建文帝的大臣方孝儒就是被朱棣誅了十族，也是歷史上唯一個被誅十族的人。

        官員們聽了，個個禁如寒蟬，不敢吭聲。

        畢竟，這是大明朝皇室內訌引發的不光彩的事。

        “史大人，十族是不是算上我的門生啊？我的門生就只有一個，當今的皇太子，你敢誅嗎？”

        史可法氣得臉色發青，“大膽狂徒，還在這胡言亂語，來人，趕緊把他拿下，今天午門前，讓他人頭落地！”

        這時，趕來增援的軍士聽到史可法的命令，從人群里沖出來，數十人將衛明團團圍住。

        衛明冷笑道：“史大人，我怕你承擔不起結果！你要是把我抓了，放出來可就難了！”

        “放你？你就別做夢了，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給我拿下！”

        “你們啊，總是以貌取人。”衛明搖搖頭。

        就在這時，有人叫道：“住手，趕緊住手！”

        眾人循聲看去，卻是御史王章跑到了史可法旁邊。

        此時，王章的臉色都變了。

        史可法說道：“王大人，這個狂徒冒充太子的老師，對皇上無禮，還打傷眾多軍士，滅他十族都不為過！”

        王章大叫道：“他、他是衛明啊！衛明！”

        轟！

        他的話如同一個驚雷在眾人頭上炸響！

        這段時間衛明的事跡傳遍朝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居功至偉。

        他彪柄史冊。

        沒有衛明，恐怕大明都沒了！

        他是拯救大明的大功臣啊！

        史可法也是因為他的舉薦才當了京城的兵部尚書！

        那圍著衛明的軍士都下意識的后退了三步。

        那個被衛明一腳踢飛的大胡子軍士呆若木雞！

        所有的官員都傻眼了。

        史可法更是一臉慘白！

        我去！

        自己居然還要誅舉薦之人十族呢！

        這時，有人叫道：“王督公來了！”

        王督公正是大內總管王承恩。

        作為東廠老大，他負有保衛皇城的職責，他正準備伺候皇上上早朝，結果聽聞午門有人作亂，疑似刺客，趕緊來了。

        又有人叫道：“李指揮使來了！”

        李指揮使就是錦衣衛現任老大李若璉，錦衣衛也負有保衛皇宮的職責，聽聞有人作亂，他也十萬火急的趕來了。

        頓時，東廠人馬和錦衣衛人馬把所有官員都團團圍住了。

        “刺客在哪？”王承恩大叫道。

        居然有人在午門早朝前行刺，這真是前所未聞啊！

        官員們閃出道來，大氣都不敢出。

        這次，他們不是怕王承恩和李若璉，而是因為他們集體得罪了衛明！

        剛才可是一致對衛明口誅筆伐。

        為首的幾個官員更是嚇得直接癱在地上！

        很快，王承恩和李若璉雙雙來到了衛明跟前。

        先前圍住衛明的軍士已經跪倒一地，個個瑟瑟發抖！

        居然敢對皇上的大紅人，大明江山的拯救者衛明動手，那真是死罪啊！

        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真是誅九族都不為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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