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不能,說的關系
飯后,果然有了章澤的消息。
蘇北看著傅云商手機里夜雨時發來的地址,失神片刻后,側身對著男人道:“我知道章澤去見什么人了。不過我那個相熟的前輩嗜酒如命,我能在你的酒窖里拿幾瓶好酒嗎?”
聞言,傅云商切牛排的動作頓了頓,語氣平淡:“我的便是你的,以后這種事情不用詢問我,你自己做主。”
“……”
“我下午一點有個重要會議,不能陪你一起去。你大概幾點能回來?”
蘇北想了想,開口道:“我也不太確定,到時看情況而定吧!彼龥]有提前打個招呼就給那老頭送去了一個‘徒弟’,想必著那老頭心里是恨著她。這次她帶著好酒過去,說不準的要跟他喝上幾壺呢。
傅云商點點頭,表示理解:“那好,若是太晚,我過去接你。”
蘇北翕動了下唇,幾番欲言又止。
還是算了吧,喝酒這個事情提前跟男人匯報肯定沒戲,只能先斬后奏了。
蘇北去酒窖里挑了幾瓶洋酒又選了兩壺百年的佳釀,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才到遲歸的住處。
遲歸住的地方可以用‘深山老林’來形容。
四周是竹林,在皚皚白雪中依舊翠綠盎然,一里開外,有個木屋,遠遠望去,屋頂的煙囪還冒著裊裊白煙。
坑洼的道路被雪覆蓋住,蘇北拎著酒,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前走著,時不時的抬往那煙囪的方向望上一眼。
步行了二十多分鐘,蘇北終于走到了地方,她騰出一只手推開木門,不想突然聽到一聲殺豬的慘叫。
不是形容詞,而真的是一頭正在被殺的豬發出來的慘叫。
蘇北從沒見過此般場面,當場呆在了原地。
只見,她有心培養成為商場經營的章澤同志身穿白色圍裙,左手拿著菜刀,右手按著一只小乳豬的脖子,一刀下去,小乳豬就翻了白眼沒了聲音。
“咦——?”章澤回頭,目光詫異,道:“老板你怎么來了?”說著章澤松開小乳豬,把菜刀往木板上一扔,刀尖嵌入木板里,穩穩地立住。
整套動作,像極了菜市場里賣肉的屠戶。
蘇北特意看了一眼章澤圍裙上的血跡,抽著嘴角,走上前兩步,東張西望了下,問道:“老頭呢?”
章澤摸樣乖巧的掀起圍裙抹了兩下手,說:“前輩嫌外面冷,去里屋了,說讓我把烤架架上在叫他出來。”
蘇北瞥了一眼水井旁邊堆放的木柴:“那些都是你砍的?”
“嗯,那些是一會兒燒烤要用的,房后還有一堆呢,是給前輩留著平日生火的!
蘇北笑了,挑起眉頭:“所以,我讓你來是給老頭做柴夫還是煮夫的?”
章澤臉噔的一下紅了,羞愧的低頭,抓了抓后脖頸,說:“前輩他平日也是嘴硬心軟,這陣子雖然叫我砍柴做飯,但也沒少點撥我,”抬眸,“昨天晚上前輩給我講了一個商場上的小故事,我已經想到了怎么解決這次公司……”
說到這里,他話音忽然頓住,瞳孔慢慢緊縮,“老板,你來不會是因為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吧?完了完了,我昨天晚上太高興了就跟前輩多喝了兩杯,早上雞打鳴,我就被前輩抓起來去做早飯砍柴……我我……”
章澤語無倫次,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蘇北扶了扶額頭,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安定下章澤的情緒時,就聽一道渾厚的聲音插了進來。
“年輕人你好了沒啊——老頭子我還剩半壺酒就等著肉呢!”
章澤立刻停止了轉圈圈,站定,挺直腰板,高聲回道:“前輩——馬上好!”說完,也顧不得其他,麻溜的去搭烤架了。
遲歸穿著一件藏青色的棉襖,懷里揣了個暖手爐,站在木屋里的窗臺邊,看到蘇北的時候,他那雙經過歲月沉淀的蒼老眸子在她臉上頓了幾秒,似乎是想起了她是誰后,抬手灌了一口酒,從鼻子里發出一聲悶哼,揚著下巴,高傲的扭身離開了。
“……”
這么多年了,老頭的脾氣還真是隨著年齡在不斷增長,越來越頑童。
蘇北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酒,放在石桌上后往窗口望了一眼,倒是沒有急著進去打招呼,而是擼起袖子,幫著章澤一起搭燒烤架了。
章澤自然是不敢讓蘇北動手,忙忙勸著,這里有他自己就好了,讓她歇著。
蘇北只是笑了笑,說讓他去把豬洗凈,燒烤架她來弄。
章澤到底是沒拗過蘇北,只好前去洗豬了。
今兒的天還不錯,碧藍的天飄著兩朵白云,太陽高高懸掛著,陽光很足,是個難得溫暖的天。
做設計這行的,動手能力都很強。
蘇北搭的架子除了穩固外,還追求漂亮,必須棱是棱角是角。
遲歸沒有等到蘇北屋跟他搭話,獨自坐了幾分鐘就有些坐不住了,出來時看到彎身對著地上木柴挑挑揀揀認真搭架子的蘇北,微微怔了一下,隨后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慈善笑容。
臭丫頭,十多年了,怎的跟小時候一樣猴精猴精的!
看了一會兒,遲歸的視線最后被石桌上的酒吸引住。
……
熊熊的火焰燃燒在院落中央,烤架上的小乳豬已經被烤的泛起了金黃色,刺啦刺啦往外迸濺著油星。
章澤和蘇北一人一個小刷子,往小乳豬上唰著醬料。
眼看差不多的時候,章澤抬手用袖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前輩,你看看這樣行不,要不要在多撒點辣椒?”
遲歸捧著蘇北帶來的百年佳釀喝的臉頰紅撲撲的,醉醺醺的往章澤的方向瞟了一眼,說:“辣椒就別放了,再烤個十五分鐘給我撕個大腿過來,”然后對蘇北招了招手,“來——臭丫頭你過來,陪老頭我喝點。”
蘇北就猜到會這樣,笑著應了,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抬手正要去拿另一壺佳釀,手忽然被老頭拍了一下。
“你喝洋酒,別動這個!边t歸把那壺佳釀往自己手邊挪了挪,跟個護食的小孩一樣。
蘇北失笑,順從的拿了一瓶洋酒,拉開酒塞,瓶子不大,她就直接對瓶口吹了。
一口下肚,渾身都熱乎起來了。
不過也爽快!
倆人都沒怎么說話,但每次喝上一口的時候,都會比較默契的碰一個。
半晌,遲歸才打破沉默。
他歪頭看著燒烤架前對著小乳豬一個勁兒吞口水,但還是忍著不偷嘗一口的章澤道:“你從哪里淘來的這么一個傻不啦嘰的小子?”喝了一口酒,繼續道:“他第一天過來我讓他把我菜園子翻土,傍晚累的都直不起腰了,看我要砍柴燒飯,他還巴巴的湊過來搶活干。”
“這種性子,在商場上就是被人當槍用的,你怎么想不開要把公司給他經營……難不成你看上人家了?”
蘇北:“老頭,思想別這么桃色好嗎?我就是覺得他人品挺不錯的,也確實是有能力,要是真的能培養成才,將來為我所用,我也算是給自己鋪路!
遲歸‘嘖’了聲:“年齡不大,野心倒是不小。”
蘇北笑了笑:“您以為誰都能做到跟您一樣把金錢權力視如糞土,來這里隱居山林?”
遲歸挑眉,神色帶著幾分傲然:“那是自然。你外公他思想上要是能有我兩分的覺悟,也不至于被他手底下的妻子兒女弄的沒日沒夜提心吊膽睡不安寧。”
遲歸這些年過的悠然自得,但溫家的事情他也一直在密切的關注留意,她外公有什么事情也向來喜歡跟老頭說。
不過現在聽遲歸的話,好像溫家最近內部又有什么事情發生?
蘇北試探的問道:“老頭,你和我外公是什么關系?我恍惚記得小時候我外公就對你態度特別恭順!
百年佳釀的度數比較高,先前遲歸還喝了許多,現在有了幾分醉意,他單手撐著頭,因為醉了,眼底染了一片淡淡的紅色。
聞言,遲歸笑了:“呵呵呵呵,臭丫頭你過來,我悄悄跟你說——”
蘇北眨了眨眼睛,湊過頭,附耳傾聽。
酒氣噴灑在耳邊,聽到老頭用古老如磬鐘,醇厚的聲音道:“我和你外公啊……我和他……是……是不能說的關系!
蘇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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