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桃花太陽穴直突突地跳動,想要出言阻攔他們,但這互相對視著一前一后走出房間。
如照焦急道:“主子怎么辦?要不奴婢去攔?”
“你攔得住嗎,扶我起來。”桃花哼聲忍痛起身,另一只手撐著腰,如照趕緊扶住一側的手臂才得以勉力站直。
二人慢慢地往外挪動,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外頭兩人已經打起了。
別看江韞燁起皮嫩肉打起架來姿勢帥有力,大陳胸口硬生生接了他一掌后倒退三步,皺臉吃痛,可想而知這一掌力道有多足。
可大陳不服復又迎了上去,雙臂打直出拳卻被連連格擋住,那廝還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更是令他生氣。
他怒吼一聲上前猛地抱住江韞燁的腰身,將其舉了起來,圍觀的丫鬟奴才紛紛瞪大了眼珠子,看著自家少爺即將腦袋砸地。
桃花不忍直視,默默地移開了目光,想著給他留點尊嚴。
所有人想象當中的場景并沒有實現,江韞燁手刀一橫控制力道擊中大陳的腰腹,大陳受痛一時失了力氣,便將他丟了出去,他一個翻身就站穩了身子,而大陳還在捂著肚子沒緩過勁來。
江韞燁此時怒火中燒捏拳逼近,一心只想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官奴,卻被桃花喊停了腳步。
“夠了,你明明知道他打不過你,差不多行了。”桃花慢慢走過去,站到江韞燁身邊擋住大陳。
“我身為一家之主,難道教訓個奴才還要顧慮再三嗎!就因為他在西嶺山上照顧過你?別忘了他曾經的身份是山匪。”桃花護著他的態度,實在是令人惱火。
“以你的架勢大有想將他打死的沖動,我當然要攔著,難不成就任由你傷害一條性命嗎。”桃花皺眉不解,什么照顧什么身份,你偏題了知不知道。
“哼,若真打死了,也只是費些銀子罷了。”他說話難聽,低眉與大陳目光對上,嘴角劃出一道冷嘲的笑意。
桃花對他這番漠視人命的話頗為生氣,陰陽怪氣道:“江少爺是人上人,自出生起便與平民百姓不同,也難怪輕賤他人性命。”
“你這女人好不講理,若他今日打傷的是我,你豈不是還要拍手叫好。”江韞燁氣得頭頂冒煙,甚至覺得身子某處隱約作痛起來。
“到底是誰不講理,懶得同你爭執,如照去扶他起來。”桃花將手收回讓如照雙手一空,只好依照吩咐將大陳從地上拉起來。
江韞燁胸膛起伏,重重的吸了口氣說:“呵,果然比起綿兒,你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是是是,我哪兒比得上江少爺的心頭好呢。”桃花翻著白眼敷衍的應聲,擺手往屋里走讓如照與大陳跟上,就晾著他站在外頭。
這架吵得偃旗息鼓,讓江韞燁一腔怒火無處發泄,在原地以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站了半晌之后甩袖離去,還交代丫鬟告知桃花守好婦德,不然隨時都能讓她從這院里出去。
如照幫忙擦拭大陳臉上的擦傷,聽完傳達的話大陳后都覺得氣憤,可桃花卻是一副淡然的神情。
“顧姑娘,您聽了不生氣?”他不解地問。
“生氣?為何要氣,我可什么都沒做,既然是他的揣測我何故生氣。”桃花姿勢放松的趴在桌面上,垂著眼簾呼氣吹跑了面前的小蟲,慵懶的像只貓兒。
“可他是您的夫君,這般說您,你心里不痛?”大陳覺得古怪。
桃花支起身子,腰背酸痛還是讓她皺了皺眉:“自古婚姻有多少是自愿嫁的,我也如此,他說再難聽的話也傷不著我。”
又不是喜歡的人,聽著能有什么反應。
大陳愈發覺得桃花與他先前見過的女子不同,她是那般的肆意灑脫無拘無束。
不過因為此事,江韞燁一直記在心上,也不愿意去院子里,江母待在江府無趣便讓丫鬟去請桃花過來,中途二人打了個照面彼此卻無一言被丫鬟看到,進而告訴了江母。
最近府上進了新茶,就喊桃花過來品茶,桃花哪里是懂茶的人,抿了一口茶夸了句好茶,別的她也想不出來。
倒是奚氏開口就問:“你與韞燁吵架了?”
桃花咋舌,干笑一下:“夫人您知道了啊。”
奚氏頷首將茶擱在案上,溫聲細語地說:“夫妾之間有爭吵在所難免,男人好面子,無傷大雅就干脆服個軟吧。”
“夫人說得是,但……眼下恐怕是妾去尋江郎說話,他都不會理妾。”桃花想起那日晾著他的場景,江韞燁這人小氣的要死,估計進到墳墓都會記得這件事,更遑論現在去找他道歉。
再說,自己又沒說錯什么,想著她扁了扁嘴,托著茶杯繼續喝。
奚氏看著默不作聲的桃花,心里打定了主意。
待桃花走后,奚氏就找來子武詢問最近江韞燁都在做些什么。
子武道:“少爺最近經常與顧姑娘一同出街游玩。”
“他倒是挺有閑情雅致,”奚氏哼聲,繼續問,“可還有別的。”
子武撓了撓頭,不知自己該不該說,但在奚氏犀利的目光中,他還是掏出了幾塊小木牌,上頭寫著畫舫戲三個字。
“這是什么。”奚氏拿過木牌,上頭的字是刻出來大字涂以黑墨,旁邊的小字則涂以紅墨,瞧木牌的質地不凡料想得到價格不菲。
“顧姑娘喜歡看戲,特別喜愛紅世景唱的《梨園別》,少爺特地吩咐一定要買到,明兒個開戲,就在東渡江上。”子武老老實實的交代。
奚氏留下一塊木牌將其余兩塊還給他說:“這一塊我拿走了,不許同韞燁說。”
子武咽了口唾沫問:“夫人,您也看戲?”
“嗯?”奚氏睨了他一眼,子武趕緊拿著木牌就告辭再不敢問。
奚氏捏著紅繩,看著精致的木牌好一會兒,才交給身側的朝夕說:“將這個拿給桃花,就說是我請她去看戲,旁的一句都別多說。”
朝夕捏著木牌擔憂地問:“若少爺看到施姨娘突然出現,會不會更加不悅。”
“一同看戲罷了,自己的妾室難道還見不得人嗎,桃花是個有分寸的人,拿去就是莫要多問了。”奚氏雙手交疊在腿上,滿是嚴肅的說。
朝夕應聲立刻出去辦事。
不過半個時辰,木牌就出現在桃花的手上,她仔細看完上頭的字,問站在她旁邊的如照:“夫人這是要找我看戲?”
“是啊,主子您看這上頭寫著畫舫戲,方才朝夕姑姑又說讓您明日去東渡江看戲,奴婢若沒猜錯,應該是明淮園的戲。”如照托著下巴思索一番說。
“沒想到你懂得還挺多啊。”桃花疑惑地看著,聽她這話感到意外的仰頭看她。
如照不好意思的笑說:“明淮園可是京城三大戲院之一,最喜歡在船上唱戲,奴婢是經常出去聽到的,聽說這一牌難求,更有人拿這牌子私下賣,銀兩貴得厲害呢。”
桃花捏著牌子微微搖頭嘟囔道:“原來這么早都有黃牛了啊。”
“主子您說什么,奴婢沒聽清。”如照好奇地看著她。
“沒什么,既然是夫人邀請,再加上這木牌價值不菲,那便去看看吧。”看戲她倒是沒興趣,不過待在院子里也無趣,就當換換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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