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這日陪著皇帝實在是費神費力,用完晚膳后,如照將迷迷瞪瞪的桃花照顧入寢后便吹滅蠟燭出去。
直至深夜,桃花半夢半醒間聽到一陣動靜將她吵醒。
揉著惺忪睡眼,桃花撩起床簾說:“如照在做什么呢?怎么不點蠟燭,給我倒杯茶吧,口渴了。”
她便說邊穿上繡花鞋從床榻上下來,窗外清冷的月光透進屋內(nèi),桃花看到一個身穿黑衣的身影站在她的梳妝臺前,正面朝著她站,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眸死死地盯著她。
“來……”桃花高喊出一個字還沒跑出兩步,就被那黑衣人死死地捂住嘴拖到床榻上壓著。
她一手推搡著身上男人的胸膛,另一手去掰捂住自己口鼻的手,呼吸急促不暢,令桃花有些漸漸乏力。
而在桃花的掙扎之下,褻衣的盤扣松了幾顆,露出白皙的肩頭與細細的紅兜帶,額角的汗水與在暗中依舊明亮帶著驚嚇的眸子不知有多誘人。
黑衣男子隱在黑布之下的喉頭一動,一手扯開桃花的褻衣,隨著肌膚在空氣中暴露,她愣了一瞬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這人想作甚。
偷東西就算了居然還想糟蹋人!
大手輕撫身下桃花肩頭細膩的肌膚,引起一陣戰(zhàn)栗,黑衣人越發(fā)興奮起來,低頭靠近她肩頸處隔著布仿佛都能嗅到屬于她身上的清香。
然而下處一陣痛襲來,生疼難忍捂著桃花口鼻的手都松開。
原是桃花一腳揣在他命根子上,看著眼前男子捂著痛處夾緊腿的模樣,啐了一聲就從床榻上下來繞開他打開寢屋的門去外頭喊人。
“來人啊!院里遭賊了!來……呃……”
黑衣男子忍著劇痛無比跟出去追上桃花,在她即將打開屋門之前一把將其摁在墻上,死死地掐住她的脖頸,桃花無法呼吸無力的拍打著他的手,抓撓他手背上的肌膚。
“敢踹老子的命根子,老子掐死你!”黑衣男子惡狠狠地說著,手指愈發(fā)收緊,眼看著桃花通白如玉的臉變得通紅,痛苦的緊皺眉頭甚至說不出一句話。
桃花雙手無力的垂下,在窒息之前還留有一絲意識的拍打著窗花門。
院中大陳晚間睡不著出來洗了個冷水澡,經(jīng)過桃花的屋子聽到輕輕地拍門聲,一臉迷茫的上前看,門外無人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撓了撓頭正想轉(zhuǎn)身回去,又聽到一陣急促又微弱的拍門聲。
大陳納悶地也拍了拍門,而里頭傳來一聲撲通就在門內(nèi),他嘗試推了推門居然推開了。
“顧姑娘,您沒睡嗎?”大陳一邊問一邊踏進去,聽到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就在門邊,他趕緊去看是衣衫不整的桃花。
大陳驚慌失措臉紅不已的轉(zhuǎn)過腦袋,支支吾吾的正想解釋,就聽桃花嗓音極其沙啞地說:“他跑了,賊人。”
什么?院子里遭賊了?!
他立刻轉(zhuǎn)身出屋,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攀上墻頭,大陳喝道:“盜賊哪里跑!”
說著立刻奔出去追人,黑衣男子急忙越過墻頭,而大陳這一洪亮的聲音吵醒了下人,紛紛探頭出來看發(fā)生了何事。
如照發(fā)現(xiàn)桃花的屋子門開著,披著外衣捏著燭臺進來看,入門便看到還癱坐在地上的桃花,脖頸上滿是手指掐印。
她驚恐萬分滿目心疼地扶起桃花坐上凳子,替她倒了杯水整理好褻衣問:“主子發(fā)生了何事,您不是睡下了嗎?”
桃花喝下水還是嗆了幾聲,不過喉間的灼傷感因清水而舒緩不少,“屋里進賊了,咳咳咳,起色心……還想玷污我,大陳去咳,追人咳咳……”
不知是不是缺氧,桃花覺得腦袋有些暈眩,撐著手閉眸緩神,如照也不好打擾,退出去趕緊讓院中的小廝出去看看那個賊人去哪兒了,自己則去桃花的內(nèi)屋看看缺了什么東西。
不過半刻鐘,如照便驚慌失措的拿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出來說:“主子,大事不好了!”
“丟了什么?”桃花睜開眼看到盒中空空如也,平日里這些都東西都是如照在整理,她也不知自己丟了什么,大抵是江老爺賞得值錢首飾吧。
“皇上……皇上贈給主子的玉佩不見了!”如照拿著盒子的手直哆嗦,說話也磕磕巴巴。
桃花一下子清醒了,拿著盒子看了個來回,“你當真把玉佩放在這盒子里,還是忘記放到別處去了?”
“這是壓箱底的盒子,這么貴重的東西奴婢哪敢亂放啊,”如照著急的直跺腳,“若是被那盜賊拿去賣了還好,若拿著玉佩入宮去,怕是主子要受牽連吶。”
桃花想起這玉佩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東西,若那人拿著玉佩入宮,那不成……以男子之身侍寢?
想到此處,心里頓時緊張感了無,擺了擺手說:“不必慌張,興許大陳他們已經(jīng)捉到人了。”
如照一顆心都在嗓子眼了,聽桃花這般說才稍稍安心些,站在她身邊等著他們回來。
過了兩刻鐘,去外頭的男子倒是都回來了,先行出去捉人的大陳抓耳撓腮道:“顧姑娘,都怪我魯莽沒抓找他,讓他鉆小巷子跑了。”
桃花與如照二人聽完后神情舉動全然不同,前者表示能夠諒解,后者焦躁的自責。
桃花一邊安撫著如照的心情一邊讓眾人下去歇息。
如照眼中含淚從房里拿出來藥膏涂抹在桃花的脖頸上,邊哭邊上藥說:“都怪奴婢疏忽,若那盜賊拿著玉佩做壞事,您就說是奴婢將玉佩弄丟的吧。”
桃花嘆了口氣,心覺這丫頭想得真多,拿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說:“放心吧,皇上可是個明君,要你這條小命作甚。”
如照吸了吸鼻子,鼻音濃重問:“那玉佩該怎么辦?”
“明日去報官吧,那廝居然敢對我起歹心,叫我在手背上撓了好幾下。”桃花低頭看留著些微指甲的指縫中還有些摳下的肌膚。
要是在現(xiàn)代有這個證據(jù)能很快抓到人吧。
如照看桃花一直盯著指甲看,以為她是又想起今夜發(fā)生的不愉快的事,起身說:“奴婢這就拿剪子給主子剪指甲。”
“不必剪了,我洗洗手就成,你回去睡吧。”桃花起身去內(nèi)屋將雙手浸在水中清洗一番,拿干凈的汗巾擦拭干手后回身如照還站在門口。
“還有事?”桃花問道。
“奴婢就睡在門口吧,這樣主子有事,奴婢就能立刻到您的身邊。”說著如照坐在地上,背靠著門,這可不是什么舒服的睡姿。
桃花笑了,走過去拉她起來到床榻旁,如照不解道:“主子,您這是……?”
“同我一塊睡吧,這會兒我一個人也不敢睡。”這是實話,她雖然心大,但也不是那種剛被險些侵|犯轉(zhuǎn)頭就能呼呼大睡的人。
如照再三拒絕還是拗不過她,只好睡在床榻邊沿,一動都不敢動。
這一夜主仆二人都沒睡著。
直至天明,桃花耳邊腦中仍是昨夜黑衣男人急促的呼吸聲與那雙駭人死盯著的眼睛,無法只好洗漱梳妝用早膳。
桃花的眼底下是淺淺的青灰色,一旁伺候著用膳的如照亦是。
剛用完早膳沒多久,管家便說江府下人過來送些東西,幾個丫鬟就拿著好幾匹上好的布料,上品的胭脂,成色足的玉鐲給桃花過目。
聽說都是江老爺給的,桃花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升官發(fā)財錢財多得無處花。
或許是桃花臉上莫名其妙的神色實在太明顯,一位丫鬟回答她內(nèi)心的疑惑說:“老爺說施姨娘竟然真能說服皇上,這些都是贈給您的。”
哦……入宮和皇上提的那事是嗎?經(jīng)昨晚那遭她都拋之腦后了。
讓如照將物什收下把人都送走,桃花現(xiàn)下更關(guān)心的是報官的事。
大陳清早就去報官了,到這會兒還沒回來,難道是碰到什么麻煩事了嗎?
“具體的,問顧……主子吧,我就是個奴才。”大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桃花抬眸看去,江韞燁站在大陳身旁,穿著一身官服。
二人之間有過節(jié),江韞燁瞧問不出什么,就越過大陳走到桃花身邊坐下,看了眼她穿著的高領(lǐng)衣衫又看了看日頭,說:“你院中下人去報官,昨夜院子里遭賊了。”
官府那已經(jīng)將此事全權(quán)交由江韞燁管,他大清早就敲響了好幾家遭過盜賊的人家詢問一番,回衙門那邊去拿案冊就碰到去報官的大陳一路跟回來,這會兒口渴,將放在桃花前面還沒動過的茶盡數(shù)喝完眼睛直盯著桃花等著她的回答。
桃花蹙眉嫌棄地說:“同你講有什么用……難道那個盜賊就是你要抓的人?”
語氣從低落轉(zhuǎn)變成驚疑,在桃花的凝視中江韞燁頷首說:“皇上今日特地吩咐,此盜賊便交由我來辦。”
沒想到啊,這還能碰到一處去。
桃花沉默一下,隨即道:“我丟了個玉佩,是個很貴重的玉佩,那盜賊還對我心懷不軌欲玷污我清白,不過還好沒出什么大事,最重要的是把那塊玉佩找回來……哎,你拉我衣領(lǐng)子作甚?”
聽到一半,江韞燁便立刻起身一手拉開她的衣領(lǐng),另一手輕輕撥開她的手,看到桃花脖頸上醒目鮮艷的紅印子,觸目驚心。
令他十分不悅的擰眉,掐女人算什么本事,這也算個男人?
“他掐你。”便連他自己都不曾發(fā)覺這句話中帶著絲冰冷惱怒的氣息。
“是啊,不過我撓了他的手背,你一定要幫我把玉佩找回來啊。”他手熱,夾在衣領(lǐng)與肌膚之間更甚,桃花拉開他的手神情認真的說。
什么玉佩比她的清白還要重要,差點遭人玷污這事一句話帶過,倒是玉佩連提好幾次。
“什么玉佩,雖說是線索,可我也不知長得什么模樣,怎么替你尋回來。”江韞燁可謂是非常無語。
桃花想了想那玉佩的樣子,對他說句等我一下,起身提著裙擺小跑進屋,過了好一會兒出來,手里多了張宣紙,往石桌上那么一攤說:“吶,就長這樣。”
江韞燁期待地投去目光,看到一團不忍直視的黑墨。
“……”
“怎么樣,現(xiàn)在知道了嗎?”桃花微笑地看著他問。
“你這畫的……什么東西,簡直難以入目。”江韞燁滿是嫌棄的說著,拿起宣紙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
桃花哎了一聲,替他擺正說:“是這么看的,你到底看懂沒啊,雖然畫技欠缺了點……也沒這么差吧。”
江韞燁無奈地垂眸側(cè)頭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差到絕頂。”
“嘁。”桃花抱胸噘嘴將頭一轉(zhuǎn),你以為你畫的有多好看。
在二人身后,一道聲音插|進來,如照弱弱地說:“奴婢看過玉佩,能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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