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視線閃躲又重新匯聚在一起。
天上的煙花絢爛，虞悅在霍澍的眼中只能看到自己。
霍澍拳頭緊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車外面有人在歡呼，仿佛迎來一場盛大的宴會般愉快。
虞悅等不到答案，沒有失落。
她的聲音從御姐轉而甜美，“既然你不回答，那我告訴你吧。”
霍澍用盡全力保證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他等著虞悅的話。
良久，煙花停止，周圍也逐漸安靜。
虞悅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回響，“雖然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但我挺喜歡你的。”
如此好聽的話。
霍澍一只手還握著方向盤，不確定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虞悅笑顏如花，重新靠在背椅上，“我說我喜歡你，這次聽到了嗎？”
霍澍將敞篷車合上，開了空調，從主駕駛出來，“你坐著別動。”
他需要自己安靜一會兒。
霍澍靠著車，想不明白。
他又走了幾步，去最近的便利店買了盒煙，重新回到車子前點燃。
霍澍抽了一口，回想起當年父母的戀愛。
霍景云就是個戀愛腦，唯陳夢琪馬首是瞻。
當時霍景欣給他的那些信，他根本就不信。
他甚至猜測因為霍景云太優秀了，優秀到霍景欣都對他有別樣的心思。
奇怪的是，霍澍并沒有遺傳他爸那種戀愛天賦。
霍景云說過，“你要是喜歡一個人拼命對她好就可以了。”
這么說來，他對虞悅好也可能出于這個原因。
一根煙抽完，他也沒明白，打開車門，重新回到車里。
虞悅放下手機，看著他。
霍澍開門見山，“虞悅，談戀愛嗎？”
“不是假裝，我說是真的。”
一開始他們裝男女朋友只是為了拒絕虞悅身邊的爛桃花。
現在突然這么一句。
虞悅有些茫然。
霍澍卻很焦灼，長這么大第一次說這種話，不僅著急還很羞恥。
虞悅雙手抬起，放下，深呼吸。
母胎solo這么多年，頭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
她是喜歡霍澍，可喜歡就一定要戀愛嗎？
這要是讓霍澍知道，一定說她是個渣女。
虞悅靠在車座上，向下滑，“要不，試試？”
試試就試試。
霍澍不知道接下來要干嘛，想到John給他的戀愛寶典。
約會第一招，吃飯。
“你不是要去旺角？現在去嗎？”
“嗯嗯。”
車子啟動，虞悅坐直拿出手機。
和周梨的聊天記錄停留在周梨瘋狂發信息，“怎么樣了？”
無數個怎么樣了。
虞悅想了想輸入：霍澍和我表白了。
周梨正在輸入中：他和你表白？
簡直不敢相信。
虞悅打字：我回家和你說，你別告訴傅時君。
畢竟霍澍是要面子的。
萬一讓他們幾個兄弟知道了，尤其是席重，后果可想而知。
周梨：你放心，我保證，我發誓，千年鐵樹開花了，采訪一下你的心里情況。
虞悅：很激動，但意料之中。
周梨：………
霍澍停好車，“到了。”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旺角這里還有很多人，虞悅下車。
兩個人走進擁擠的人群，街道中有表演節目的人。
虞悅被霍澍拽過去，握住手，“小心點兒。”
剛才是刀子，現在是火焰，虞悅拍拍小心臟，她命真大。
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被霍澍握在手中。
心中又激動又開心，之前握手沒感覺，現在有感覺了，心臟砰砰亂跳。
霍澍看到前面有賣雞蛋仔的，“還吃嗎？”
虞悅，“嗯嗯。”
她點頭有種漢子變嬌娘的感覺。
霍澍忍住笑意，“我去買。”
虞悅在一邊等著，繼續和周梨發消息。
“看見沒？霍澍排隊給我買雞蛋仔。”
周梨：他之前沒給你買過嗎？
虞悅腦海中一個激靈，有。
高三畢業后虞悅去找霍澍玩兒，他們學校食堂虞悅也去過。
霍澍負責打飯，虞悅在一邊等著。
貌似之前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只不過她沒在意罷了。
虞悅：原來他早就喜歡我。
周梨：………原來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
“給。”
霍澍將雞蛋仔遞給她。
虞悅裝好手機，第一勺的冰激凌遞給霍澍，“你嘗嘗。”
霍澍張嘴，冰激凌絲絲入口，甜蜜無限。
虞悅這才繼續吃，時不時分霍澍點。
路過的幾個人小聲議論。
“你看他們沒錢就吃一個。”
“對，不像我們，一人兩個。”
虞悅笑出了聲，“你怎么就買一個，人家以為我們沒錢。”
可能還會覺得男朋友小氣。
霍澍指著前面，“還有一堆要吃的，不用著急。”
而且他很少吃甜食，剛才要不是虞悅主動喂他，他也不會吃。
馬上十二點，霍澍的電話響了。
傭人問：“霍先生，現在十二點了，您和霍太太還不回來嗎？”
虞悅接的電話，“我們正在路上。”
傭人禮貌地說：“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
掛了電話，虞悅打了個哈欠，“他們家還挺好的。”
不過也都是基本的禮貌，太規矩顯得冷漠無情。
車子在上坡，又開了一段路，到達徐家的別墅。
霍澍將車停好和虞悅回到小獨棟。
一間臥室意味著有一間浴室。
霍澍讓虞悅先去洗澡自己處理點事。
等處理完半個小時，虞悅露出腦袋，“霍澍，去洗澡吧。”
虞悅又打了個哈欠。
她趴在床上，聽到浴室的水流聲，不一會兒睡著了。
霍澍出來看到一頭豬趴著睡覺，姿勢不雅觀。
他將被子輕輕給虞悅蓋好，摸了摸虞悅的頭發。
沒吹干。
霍澍找了干毛巾又幫她擦了擦。
突然感覺照顧人挺好的。
這要是讓席重知道了，一定會說，你天生老媽子啊。
等頭發干了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霍澍關燈睡在虞悅旁邊。
一開始兩個人是有三八線的。
霍澍靠近了一點，虞悅整個人貼過來。
她習慣睡覺抱人，所以床上一直有個大熊，比她還高，抱起來很舒服。
這一天大起大落，霍澍也累壞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次虞悅醒來沒有上次緊張，看了一眼霍澍，不夠又看了一眼，睡了個回籠覺。
霍澍醒來洗漱后，出去問傭人，“徐老先生回來了嗎？”
傭人正在院子里澆花，“剛回來，我帶您去見他。”
霍澍擺擺手，“剛回來應該挺累的，讓他先歇著吧。”
傭人，“我會轉達你的好意。”
霍澍溜達一圈，他不著急見人，只是怕這人既然剛從寺廟回來，可能去見了徐智明，虞悅要是出現估計嚇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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