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澍沒有忽略他表情上的細微變化。
徐望邀請他們坐下，很快恢復如常。
他面露笑容，“之前就聽過你，今日一見，確實一表人才。”徐望對霍澍很欣賞。
他們遇見純屬巧合。
網絡世界無奇不有。
徐望退休后，每日的生活就是澆花，品茶，看書，閑來無事下下圍棋。
偶爾來幾個小輩和他玩兒，也不知道是沒實力還是故意讓著他。
他屢戰屢勝，贏起來沒意思。
徐嘉妤怕他無趣，給他下載了網絡圍棋，正好碰見了霍澍。
此人殺伐果決贏了他好幾次，兩個人也算不打不相識。
霍澍回以一笑，“過獎過獎。”
徐望和霍澍說完又看向一旁的虞悅，似乎很感興趣，“你女朋友哪里人？”
這話將虞悅問懵了，她究竟是哪里人，自己也不清楚。
霍澍，“和我一樣榕城人。”
徐望端起茶杯，了然地點頭，“原來如此。”
虞悅疑惑，卻也沒問。
她感覺徐望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樣。
徐望又問了幾句，“住在這里還習慣？”
“這里很舒服，不愧是行家。”搞房地產的，選地段都很有品。
虞悅盯著盤中的杏干，隨手拿起，嘗了嘗，味道不錯。
徐望慈祥地看她，“喜歡吃？”
虞悅，“味道挺好的。”
“這是我家夫人自己曬的，她最近不在家。”
徐望的夫人喜歡跟著旅游團出去玩兒，三天兩頭看不到人。
正逢周日，徐智輝匆匆趕回家，他一進門就問，“我爸回來了嗎？”
傭人接過他的衣服，“回來了，家里有客人。”
徐智輝，“哦？家里來客人了？”
他從玄關處進來，走在客廳，霍澍放下茶杯回頭，虞悅還在低頭吃東西。
徐望讓他坐，“這位是中越的霍總，霍澍。旁邊的是他女朋友。”
虞悅咽下去嘴里的杏干，坐直身子，“我也是霍澍的秘書。”
感覺女朋友好像是來蹭吃蹭喝的，秘書過來還可能是工作必備。
徐智輝張開的嘴又合上，調整心情后才道：“霍先生你好，鄙人徐智輝。”
一下午，徐家父子的心情跌宕起伏。
茶喝完后，徐望要和霍澍殺一盤。
二人坐好，徐望安頓霍澍，”你不別讓我。”
霍澍，“棋怎么會讓？”
虞悅不懂圍棋，看了一會兒眼神轉在別的地方。
徐智輝跟過去，“你叫虞悅？哪個虞？”
虞悅沒有回頭，“虞美人的虞。”
徐智輝沒說話，因為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沒辦法收回了，還是小心為好。
虞悅出去后，指著二樓墻上的畫，“這些畫是誰畫的？”
徐智輝順著她的指尖看過去，那是一幅山水畫，意境很美。
“一位叫佑魚的畫家。”
虞悅，“又是他。”
“你認識？”
虞悅又走到另一幅畫前，“這幅畫也是出自他手？”
徐智輝點頭，“我們家里有很多他的畫作，因為我父親特別喜歡。”
佑魚的畫多以山水為主，令人看了仿佛身臨其境，放松心情。
虞悅上次搜索了一下，據說這個人年少成名，只有那幅魚脫離他原本的畫風，讓人一度懷疑，并非他的真跡。
“我之前在拍賣會上買了一幅他的畫，是魚在水中游。”
徐智輝疑惑，“我父親收藏的都是他的山水畫，并沒有見過其他，不知道虞小姐可有照片？”
虞悅搖頭。
她在徐家溜達一圈正好到了落地窗前，從這里看過去整個院子盡收其中，輝煌氣派。
徐智輝和她說了一會兒話，越發覺得像。
不論是樣貌還是性格。
霍澍那邊下完棋，一回頭人不見了。
徐望自嘆不如，“霍總真是深藏不露。”
二人焦灼時間長，卻在最后被霍澍占去先機。
徐望輸得心服口服。
霍澍推脫，“過獎過獎。”
徐望是個明白人，霍澍過來應該不單單為了見他這個忘年交。
他早退休了，也不需要注意爾虞我詐，勾心斗角。
“霍總有什么事兒不妨直說。”
二人都是爽快人。
霍澍道：“我聽說您這邊要和霍氏地產合作，打算拓展業務。”
徐望雙手撐著腿，“我是有這個打算，正好霍氏的人找上門，順水推舟罷了。”
他說要忽而一笑，“你也是霍家的孩子，怎么會來問我？”
按道理，霍家做的決定霍澍應該都知道，還需要大老遠跑到香港來？
霍澍，“我和霍家的關系不是很好，也算是不受待見。”
豪門中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
在那些人眼中，孩子只是工具，傳承，而非愛的結晶。
徐望身體向后靠，總覺得霍澍這句話也說他這個老頭子。
他倒是沒有厭惡自己的兒子，而是徐智明實在太叛逆。
誰好人家的兒子去寺廟生活，只是為了一個女人。
他辛辛苦苦培養二十多年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和家里決裂，純腦子有病。
霍澍知道對面的人在猶豫或者想到了自己兒子，他添油加醋。
“在數據化時代，信息是可以被篡改的，如今榕城房產趨近飽和，您覺得還有大力發展的空間嗎？”他這些話只是輔助，想必徐望也派人去調查了。
徐望動了動脖子，清清嗓，“這些我知道，不過我只是想從霍延年手上要一個人罷了。”
“只是一個人？”霍澍疑惑。
徐望嗯了一聲，“一個女人，和你的秘書一個姓。”
霍澍不明白徐望為什么會找虞傲姍，“如果是徐先生的家事我就不多問了。”
徐望站起來走到窗前，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虞悅和徐智輝不知道在說什么，她逗得徐智輝掩唇而笑。
“你這個女朋友今年多大？”
“二十四。”
徐望，“智輝向來是個嚴肅的人，竟然能被逗得笑出聲。”
霍澍毫不客氣夸獎，“她就是有這樣的魅力，招人喜歡，聰明可愛。”
徐望嘆氣，“我要找到那個女人，我想問她一些事，她在你爺爺的手上。”
霍澍站在徐望旁邊，同樣注視樓下的人。
內心卻陷入困境。
虞傲姍，一個曾經選美出身的人，竟然可以牽動兩家人。
這個答案的沖擊力，或許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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