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童話
岑思遠的風流岑淼淼早在剛進班級的時候就知道了,當時她因為生病休了一年的學,回來上課正好與岑思遠同班。
說起來,岑淼淼小時候身子不好耽誤學習,初三留了一級,高三留了一級,還沒進大學的們,又因為肺結核休學一年,所以陰差陽錯地和岑思遠同班了。
當時她剛回學校上課,就聽說班上的富二代岑思遠和班花兒在一起了,有一次她從外邊回學校,看岑思遠帶著班花進了學校門口的賓館,后來沒過多久倆人就分了。再后來聽說又談了一個大三的師姐,結果一個學期還沒結束就又分了,并火速找到了下家。
這也怪不得岑思遠花心,畢竟長得好又有錢不是他的錯,是可恨的投胎技術,是那些小姑娘對他趨之若鶩。畢竟在他們讀書的那個年代,一只阿瑪尼一束花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
直到大二,岑思遠在岑淼淼心目中一直都是我們班那個有一堆風流債的富二代。當然,岑淼淼也沒在岑思遠心中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有印象也是那個成績很好的女同學,僅此而已。
他這性格也不是岑淼淼一個人知道,圈子里的都知道,所以對于他找了個什么樣的女朋友大家都不怎么關心,反正早晚都會分手。別人知道,在夜店認識岑思遠的蘇沛沛就更不會不知道了,所以岑淼淼說的那話,蘇沛沛雖是生氣,但還是聽進心里了。
蘇沛沛想了想,還是給岑思遠打了電話。
“喂。”電話那邊岑思遠語氣淡淡道。
蘇沛沛心里一沉,鼻尖陡然一澀,哽咽得說不出話。
“怎么了?”岑思遠的聲音仍舊是淡淡的。
“你……在做什么?”蘇沛沛緩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在外地考察。”
“哪兒?”
“東川。”
蘇沛沛哦了一聲,“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看情況,可能國慶之后吧。”
“你回來的時候給我說,我去機場接你。”
“嗯,好,有事先掛了。”
掛了電話,蘇沛沛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打開微信看著那個置頂的那個人,淚眼朦朧,點開對話框,心中糾結了許久,始終沒有把那句話發出去。
而岑思遠這邊,掛了電話就見岑淼淼一臉揶揄地看著他,“給你臺階就下,要懂得見好就收。”
岑思遠推了推墨鏡,笑道:“你懂什么,這叫欲擒故縱。那個小丫頭,不給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我多稀罕她。”
“你不稀罕人家?”岑淼淼調侃道,“是誰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地打?”
“也沒那么稀罕,”岑思遠撐了個懶腰,“之前既然喜歡給我端個架子,那就端著唄,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女人還難找?”
“渣男!”岑淼淼笑罵道,“小姑娘還以為找到個王子,誰知道是個渣男。”
“這世上哪兒那么多的童話?”岑思遠不屑地笑道,“結了婚就是柴米油鹽,不管是公主還是皇后,還不得生娃做飯?”
聞言,岑淼淼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勸你做個人吧,這么好的小姑娘。”
“比她好的小姑娘我都見過,況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還騙誰了?”岑思遠不以為意道。
“哪個小姑娘啊?能得岑少這么高的評價?”岑淼淼摘下墨鏡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說來聽聽。”
岑思遠轉眼看著她,笑道:“關你什么事?”
“哎喲,夭壽了,岑少竟然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暗戀!”岑淼淼笑道。
岑思遠從地上撈起一把沙子砸在她身上,笑罵道:“缺心眼兒!”
“欸,是誰啊?”岑淼淼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一臉八卦地看著他,“我認識嗎?還是初戀?她結婚了嗎?”
岑思遠無語又好笑地看著她,罵道:“老子看你真的是缺心眼兒,不愿說了你還問,懂不懂什么叫隱私?”
“就你?還隱私?”岑淼淼一臉不屑道,“割個痔瘡都是我帶著去的,還隱私?”
岑思遠:“……”
“這他媽都多少年的老黃歷了?”岑思遠一臉無語地看著她。
岑淼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繼續調侃他,“喲,那姑娘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吧,能得岑少這么惦記。”
岑思遠笑著罵她幾句神經病,轉而笑道:“別光說我,你就沒有什么惦記多年的人?”
但話剛問出口,岑思遠就后悔了。
她有惦記的人,叫鄧其瀚,高他們兩屆的師兄。
因為這個鄧其瀚,岑思遠覺得自己一直都無法走進岑淼淼的心中。以至于聽說她與常啟興在一起,他才那么生氣。憑什么常啟興那樣的都可以,就他不行?
他那個惦記多年的姑娘能是誰?沒瞎的大概都看出來,偏偏岑淼淼是個近視。
果然,岑淼淼聞言只是笑了笑,過了好一會兒才感慨道:“到了這個年紀還談什么愛而不得啊?時間能撫平所有的傷痛。”
岑思遠默默地聽著,沒接話。時間撫平傷痛,最起碼愛過才能有傷痛,有些人,傷痛的資格都沒有。
……
得知岑思遠哪天回來,蘇沛沛推了已經預告出去的直播,就為了能夠在第一時間見到岑思遠。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她接到的不止岑思遠,還有岑淼淼。
岑淼淼一改精致凌厲的作風,穿了一條波西米亞風的長裙,帶了個大大的漁夫帽,走在岑思遠身邊,登對又刺眼。岑思遠正低頭笑著和她說話,不知說了什么,她笑著伸手掐了他一把,他笑著躲了一下,繼續低頭和她說話。
“思遠。”她出聲喊道。
聽見聲音,岑思遠才朝這邊看過來,笑著沖她揮手。她心中暗暗松了口氣,跑著上前,沖進他的懷里,將他抱了個結實。
岑思遠笑著拍了拍她的背,“不是不讓你來的嗎?”
“但我想早點見到你啊。”她委屈兮兮地摟著他,想看岑淼淼的反應又不敢看,松開岑思遠才笑著與岑淼淼打招呼,“岑秘書辛苦了。”
聞言,岑淼淼笑得如沐春風,“不辛苦。”轉而對岑思遠道,“岑總,那我就先走了。”
岑思遠:“……”
你這秘書的角色倒是扮演得好得很。
岑思遠只得嗯一聲,連句叮囑小心的話都不好說。岑淼淼倒是不以為意,推著箱子,忍著憋笑的痛苦走了,看得岑思遠只想罵人。
蘇沛沛挽著岑思遠的手,笑著說買了他喜歡吃的菜,回家給他做。經過上次那件事蘇沛沛算是明白了,岑淼淼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可替代,她又何必去觸那個霉頭?以后躲著走好了。
但岑思遠不這么想,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地都在想怎么編瞎話騙蘇沛沛,畢竟撒了謊說是去考察,就得撒更多的謊去圓回來。
吃了飯,蘇沛沛窩在他懷里看iPad,挑選著她下一次做視頻要穿的漢服。
“我覺得這一套適合你欸。”說著把iPad遞給他看。
岑思遠接過來一看,隨便翻了翻,斟酌著開口,“我其實對這些不是那么感興趣。”見她不解地看著自己,他耐心解釋道,“我一天事兒那么多,哪里還有工夫想這些?”
“我沒讓你想啊,就是覺得衣服好看,休息的時候穿一穿,而且現在漢服復興,提倡傳統文化啊。”蘇沛沛皺眉看著他,很是不解。
岑思遠笑了笑,“我沒說不好,就是我不敢興趣也不喜歡,而且我看這一套,五千多,買來就是掛在衣柜里,咱們就別花這個冤枉錢了。”
“這個是復原的,復原的當然貴了。”
“復原?”
“就是按照古畫上的樣子復制出來的,你再看這一件鳳冠霞帔,趙梔淺穿的就是這件,鳳冠也是仿定陵出土的樣式做的。”
“趙梔淺?誰?”
蘇沛沛看他一眼,見他真的不認識才道:“言枕老婆。”
言枕,立言科技的太子爺。
岑思遠哦了一聲,“他老婆也喜歡這個?”
“豈止是喜歡,”蘇沛沛撇撇嘴道,“他老婆是個明粉,結婚穿的用的都是明制的。”說罷,她感慨道,“言枕不僅讓她做了一次大明的皇后,還拍了各個朝代的婚服,為了一個敦煌風,真的去了敦煌。”
聞言,岑思遠笑了笑,“羨慕了?”
蘇沛沛轉眼看著他,挑眉笑道:“每個女孩都羨慕,真的是灰姑娘嫁給了王子。”說著找出言枕與趙梔淺的結婚照給岑思遠看。
岑思遠只是笑,沒有接話,看著趙梔淺發的微博:若說與君別,上邪道我心。他笑了笑,語氣淡淡地評價:“矯情。”
“矯情是矯情了點,”蘇沛沛笑道,“但是有人買賬的矯情就不是矯情,是愛情。”
岑思遠笑了笑,低頭看著她,“我怎么聽著一股酸味?”
“不管哪個姑娘看見趙梔淺,都會變成檸檬精的,他們就是網文照進現實,童話中的童話。”
岑思遠朗聲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臉,起身道:“你看見的童話不一定就是童話,好了,休息吧,明天我還要上班呢。”
“你要走啊?”蘇沛沛一把抓住他的手,皺著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岑思遠看著她,心頭一軟,笑著摸了摸她的下巴,“那就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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