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夏言你真是好淡定。”姜云一想到如果是她對上夏情, 得緊張到手腳發抖,夏情的人品什么先不論,但她在唐奕舞蹈團當了多年的首席, 實力是擺在那里的, 這么多年都沒人能在舞蹈團越過她去。
她是有能力的。
其實上次夏言在云裳杯贏了夏情,也有人在私下說,夏情不是跳自己熟悉的舞蹈, 夏言贏了也勝之不武。
這樣的話雖然沒有大規模說,但是不妨礙不少人這么想。
所以沒把夏情贏趴下。
這種話以后估計會時不時地竄上來。
現在夏情既然有這個意思。
夏言當然要應戰。
她看向姜云:“你到時也要參加, 不能逃避。”
姜云眼睛瞪大,眼里又蔓延上恐慌。
夏言拍拍她的肩膀,“你要走出去。”
“我先去醫院了。”
今天是文宇凡的第三次手術。
聞氏。
會議室門一開,聞斂便解開領口往外走, 李從立即上前, 把文件遞給他, 說道:“老爺子在家里發火, 電話已經打到你手機了。”
聞斂接過來,拿筆簽了名, “不用搭理他,阿青呢?”
李從一頓,他遲疑幾秒, “聞先生,阿青最近辦事很不錯?”
聞斂推門進辦公室, 回頭看他一眼,“是比你得力。”
李從臉色微變。
聞斂進去后, 點煙。
李從收起表情, 正想說話, 這時他手機響起,他接了起來,下一秒,他臉色微變,他說道:“文宇凡這次手術不太順利。”
聞斂掀起眼眸,冷冷地看著李從。
幾秒后。
他將煙掐滅在煙灰缸里,大步地往門口走去,“夏言呢?”
“夏言小姐已經在醫院里了。”
聞斂步伐加快,身邊跟他擦肩而過的財務嚇了一跳,拉住李從,“聞先生這是怎么了?”
李從說道:“沒事,別瞎打聽。”
說完。
他也緊跟著下樓。
阿青緊急地將車開到門口,幾乎是剎停的狀態,聞斂拉開車門坐進去,李從見狀,也趕緊上了副駕駛。
車子提速開了出去,上了大路,一路往軍區醫院而去。李從從內視鏡里看聞斂一眼,遲疑了一會兒,道:“老板,其實我倒覺得文先生如果”
聞斂一個眼風掃去。
狹長的眼眸森冷。
李從立即把那句如果真出事,可能會對您稍微有利一些咽了回去。聞斂往后靠,冷冷地道:“李從,你是不是認為我現在不收拾你,就不記你的過錯?”
李從額頭瞬間出汗。
阿青同情地看了眼自己的上司。
實際上李從才是他的上司。
李從在圈子里素有心狠手辣之稱,能力是有的,就是太過自負。換成其他人還不敢用他,聞斂倒是敢,還讓他服服帖帖的。
車子剎停。
李從一身狼狽地從車里下去。
車子再次啟動。
聞斂長腿交疊,閉目養神。
阿青手機滴滴響起。
李從發了一條微信給他。
李從:最近是你跟老板跟著緊,你探過他口風沒?
阿青借著紅綠燈,編輯。
阿青:李總啊,老板恨肯定是恨的,但他絕對不
會希望文宇凡出事,真出事了,他跟老板娘就得更難了。
李從:
阿青:還有,您下次盡量喊老板娘吧,別夏言小姐夏言小姐地叫。
李從:
許久。
他回復:受教了。
抵達醫院。
聞斂下車,一路上樓,一眼就看到夏言抱著手臂站在手術門口,文母在哭,文父也在抹淚,手術室里燈亮著,但偶爾有人出來。聞斂走過去,攬住夏言的肩膀,夏言回頭,眼眶微紅,聞斂看得心一抽。
他拉過她把她往懷里壓去。
夏言松了手臂,遲疑了下,回抱著他。
她低聲道:“醫生在搶救。”
聞斂抬手順著她的頭發,肩膀,嗯了一聲。
走廊除了哭聲,氣氛極其壓抑。
夏言沒有嚎啕哭,只是淚水滾燙地落入聞斂的肩膀上。聞斂把她抱得很緊,不停地順著她的頭發。
許久許久。
久到燈滅。
都沒人敢上前。
夏言不敢。
文母不敢。
文父也不敢。
聞斂親吻夏言的眉心,把她眼角的淚水吮走,隨后他摟著她往前,走過去,柳主任走了出來,聞斂嗓音低沉,穩重。
“柳主任,如何?”
柳主任摘掉了沾滿汗水的帽子,看著他們,也看著聞斂,點了點頭。
“好了。”
文母頓時放聲大哭。
文父趕緊扶著她。
夏言膝蓋一軟,趕緊擦了擦淚水,站直身子。她朝柳主任鞠躬:“謝謝,謝謝。”
柳主任:“不必客氣,是他福大。”
說完,他便走了。
文宇凡被轉入觀察病房,他們還不能去看他,但可以在門口看,夏言看著文宇凡,整個人放松下來。
她堅持到這里,總算可以放松了。
聞斂摸著她的臉,“餓不餓?”
夏言看他,說道:“我想回舞團。”
聞斂:“我送你回去。”
說著,他牽著她的手。
夏言去跟文父文母說一聲。文母看著夏言,起初對她的惡意是挺大的,如今經歷過那么多事情,她的心境變化很大。
她說;“夏言,謝謝你。”
夏言:“伯母,不必客氣。”
文母嗯了一聲。
她的兒子好了,有未來了。
她也慶幸之前夏言沒有答應結婚這件事情。
她是看出來了。
夏言身后有這么一個男人撐著,未來也絕不會差。
從醫院出來。
直接回了舞團。
姜云等人滿臉通紅地擠在一起,往后院看去,夏言走過去,“干嘛呢?”
姜云紅著臉,讓開了路。
“夏知祺的兩位哥哥來了。”
夏言一抬眼。
就看到聞澤厲跟聞澤辛手插褲袋在那里吹泡泡,夏知祺兩手揮舞著抓著泡泡,玩得可開心了。
夏言愣了下,回頭看聞斂一眼。
聞斂點了根煙,眉梢微挑。
“我讓他們陪陪七七。”
夏言聽著,唇角勾了下,她說:“我去洗個澡。”
聞斂點頭:“行啊。”
既然夏知祺
有人陪著,夏言便直接上樓,她一身的汗加上眼腫得處理一下,拿了一套備用的衣服,夏言轉進浴室。
開了花灑。
狠狠地洗了個澡。
隨后她也洗了臉,讓眼睛沒那么紅,隨后她穿上衣服,擦著頭發走出去,剛走到門口,便看到聞斂領口微敞,靠著桌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正在挪她的棋子,又要把她擺好的棋子挪走,夏言松了毛巾,走過去,從他手里拿走那棋子。
聞斂指尖一頓,偏頭看她。
夏言抬眼,也看他。
她眉梢還有水珠,往下滴落,睫毛很長,盛著水,聞斂看著看著,低頭湊過去,堵住她的紅唇。
夏言一頓。
聞斂摟著她的腰,換個位置,把她抵在桌子上。
夏言的毛巾掉落。
她手撐著桌子。
聞斂低頭繼續吻著,手掌在她腰上,滾燙。
不一會兒,他抱起她,抵在門上,他一邊吻著她一邊反鎖了門。
他抵著她的額頭。
看著她。
能感覺到她比以往更放松。
文宇凡,確實該好好活著。
夏言仰了下脖頸。
聞斂在那兒落下吻。
水珠順著脖頸滾落。
細碎的聲音都被遮掩過去。
許久。
夏言低聲道:“差不多了”
聞斂眉梢微挑,他含著她耳垂,“你確定?”
夏言:“七七”
聞斂明白。
一個多小時后,夏言披散著頭發,跟聞斂下樓,進了食堂。聞澤厲抱著夏知祺,看著徐蔓喂他吃飯。
聞澤辛靠著椅背,笑道:“七七,你不會自己吃啊?多大的人了,還要喂。”
夏知祺含糊道:“我是小孩子。”
聞澤厲哈哈大笑。
“我也是小孩子。”
夏知祺睜大眼睛:“”
聞澤辛笑得咳起來。
他一抬眼,看到自家小叔摟著夏言進來,夏知祺一看夏言,“媽媽。”
夏言走過去,笑著點他鼻子:“不許挑食。”
夏知祺點頭。
指了青菜。
“要吃。”
徐蔓笑著挑了青菜給他。
她看向夏言,“文宇凡”
夏言點頭:“好了。”
徐蔓松一口氣,她沖身后的聞斂點頭。
聞斂扣著鈕扣,走過去,端了下夏言的沙拉走過來,牽著她手坐下。聞澤辛抱著手臂,嘖嘖幾聲。
“小叔,有進展了?”
聞斂掃他一眼。
聞澤辛咳了一聲。
接下來的半個月,夏言也經常去醫院看文宇凡,他精神狀態也越來越好,文家父母也在準備著回江鎮。
文宇凡看著夏言道:“那兩間客棧的名字,我們得改一下,我之前寫過協議,但來不及跟你去改。”
夏言點頭:“正好,我可以送你回去,然后把這事情辦了。”
文宇凡笑著嗯了一聲。
他偏頭,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封信,隨后問文父要了打火機,他看著夏言,“你想看嗎?”
夏言搖頭。
文宇凡也松一口氣,說:“不看也好。”
里面是他一些太過私人的心思,都讓它們隨風去吧。
他把信燒了,文母拿到洗手間去處理掉。
從醫院出來。
夏言回舞團。
阿青看著她進去后,坐進車里,給聞斂發了微信。
聞斂正在翻看河畔花園的房子以及星河別墅,他在思考夏言更想要住在哪個,因為金元街可能要拆了。
手機響起。
他拿了起來,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了。
下一秒。
他起身下樓。
上了車,他低頭點了一根煙,咬著煙,車子開得飛快,一路抵達舞團,他下了車,一眼看到夏言站在大堂跟姜云說話,沒有夏知祺,也沒有徐蔓。他眼眸斂著,上前,姜云看到他愣了下,朝夏言努嘴。
夏言回身。
“你怎么來了?”
聞斂指尖夾著煙,他唇角扯了下,隨后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眼眸很深。
夏言頓了頓,“去哪?”
“你去了就知道了。”
夏言不疑有他,回了前臺拿了小包。
聞斂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往了車子。
夏言進了副駕駛,看他。
“宇凡過兩天要回江鎮了。”
聞斂嘴里咬著煙,嗯了一聲,聽不出情緒。車子很快開到了聞家公館,這片地方是一些老洋樓,房子設計都是歐式風格。
夏言下了車,看他,“這是哪兒啊?”
聞斂牽著她的手,說道;“聞家公館。”
進了去,屋里的裝飾也是歐式風格,沙發還是大紅色的。聞斂說道:“你坐會兒,我給你倒杯水。”
夏言在單人沙發上坐下。
這兒很干凈,一看就是有打掃過的。
而且桌上擺著一些水果,看來是用來見客人的地方。聞斂掐滅了煙,將果汁放在夏言的跟前,隨后,他慢條斯理地解開了領帶。
隨后他俯身,親吻她。
夏言愣了下。
她仰著脖子。
彼此唇舌交纏。
而就在這時,夏言發現手腕被人一綁,她愣了下,猛地回神,“聞斂!”
隨后要推開他。
聞斂狠狠地扯了下領口,抵著她的額頭,“你還要送文宇凡回江鎮?”
夏言:“你瘋了?”
聞斂往后,坐在茶幾上,手握著她的手,俯身盯著她,“我是瘋了。”
“文宇凡還有兩天要走吧?你要么就待在這里,要么就目送他走。”
“二選一。”
夏言也平靜下來了,她定定地看著他,一聲不吭。
聞斂摩/擦她手背。
幾秒后。
他捧著她的臉,“聽我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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