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選秀節目
佃戶們退出直播間后,虞尋的房間內似乎也頓時安靜下來。
她看向自己桌前還亮著屏幕的筆記本電腦,突然聽到“叮咚”一聲,是接收到新郵件的聲音。
虞尋打開郵件,欣喜地發現,竟然是國外期刊的回信。
對方表示她的論文內容非常珍貴,完成度也很高,已經進入復審環節,請她等候后續通知。
就在虞尋反復研讀這篇來信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
她前去打開門,是不知何時回來的覃毅。
男人穿著黑色的襯衫和長褲,身前系著一個條紋的圍裙。他比虞尋高一個頭,立在門外,臉上褪下工作中的嚴肅認真,添了幾分莫名的不自然。
他摩挲了一下無名指,側開眼神問:“我在做晚飯,一會一起吃嗎?”
虞尋聽了,眉頭微皺,“為什么?”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覃毅眼神垂了下去,額前碎發也隨之落下。
虞尋聽了,覺得有些好笑。
“你是說那場病房里的尷尬婚禮嗎,那有什么值得紀念的。”說完,她就要伸手關門。
覃毅卻伸手攔住了她關門的動作。
他說:“還有工作上的事,關于初步的抗肝炎藥的實驗結果,我們也需要聊聊。”
虞尋聽了這話,與他對視了幾秒,說:“行吧,我一會下去。”
如果周小蝶送給她的失落草藥真的能對肝炎起到治愈作用,那無疑是一件造福許多肝炎患者的好事。
畢竟虞尋的姥姥,當年就是因為這種病才……
虞尋換了衣服下樓,發現覃毅還在廚房里忙著,于是打開了電視。
她在余光里注意到直播間彈幕框出現了字符。
有人進來了,是白秋月。
【白秋月:神女,各莊的佃戶們都已被安全送回,請不必掛念。】
虞尋點了點頭,“辛苦你了秋月。”
【白秋月:無事,他們關懷神女的心不比我們少,只是如今有太多不得已。】
確實,虞尋看著自己好幾日都空空蕩蕩的香爐,在心中嘆了口氣。
第二個月已經開始了三天,每天只有白秋月和他的夫君幫忙上香,今日雖來了許多佃戶,但是短短的時間,這些香火量對于香爐的容量而言稱得上滄海一粟。
按照系統之前的說法,現代一個月相當于嵩朝三個月,那也就是在嵩朝開春前后,迎接虞尋的就可能是生命的盡頭了。
說不焦慮是假的,但是事已至此,虞尋覺得盡可能多為現代和嵩朝創造些價值更好。
【白秋月:神女,映月樓內部已經基本建造完成,里面的廚子、小二等都可以用原來的人馬。只是……要找齊許多能歌善舞、演技精湛、口若懸河的人才,確實頗有難度。】
虞尋聽著,也陷入思考之中。
隨著她的思考,她手中的遙控器也不停換著頻道,突然定格到一個選秀節目上,虞尋停下了指尖。
電視之中,年輕貌美、風格各異的少年少女們在舞臺上競演,臺下觀眾舉著各色的燈牌,瘋狂呼號。
尹馨南還沒有如今這么火的時候就參加過選秀,那個時候天天拉著虞尋給她打投做數據,因此虞尋對于這類節目也多少有些熟悉。
“或許……你可以試試辦嵩朝版選秀。”虞尋喃喃說。
【白秋月:選秀是什么?難道是選取秀女……可是,那是皇上才有權……】
虞尋淺淺一笑,讓系統將鏡頭對準電視中的節目。
競演完畢,這時導師們正在逐個點評,給這些年輕人分班。
“你看,就像電視里你看到的一樣。選秀就是公開召集有才能的年輕人,經過海選篩除100名左右,然后讓他們同臺競技。此外,還會邀請一些業界知名的評委,來對這些年輕人進行指導和評價。最后經過淘汰制,留下最優秀的幾個人,提供給他們更長期的表演資源。”
虞尋說得通俗易懂,白秋月也大致理解了。
【白秋月:原來如此。仙界的娛樂圈真是了不起,這樣的節目形式,一方面可以挖掘有才能的青年人,另外一方面又讓節目有這么強的觀賞性,真是了不起。】
白秋月本就是個聰明人,又聽虞尋介紹了一些大致的流程和賽制,腦中已經勾勒出藍圖來。
【白秋月:按照神女的說法,我就是節目的制作人了,可是我也挺想參與演出的,嘿嘿。】
虞尋說:“你當然也可以參與,你有很強的歌舞底子,完全可以作為導師出場。導師一般也有自己的首秀舞臺,而且會和學員有合作舞臺。”
虞尋回憶著尹馨南當時和導師的合作舞臺,再次為那位專業歌手感到難過。
畢竟尹馨南的跑調真的有種神奇的魔力,能把一位出道二十多年的歌壇巨星都帶跑偏了。
【白秋月:那就好!神女,我這就著手讓人準備,那本次的選秀就叫——映月樓壹零壹。】
……
虞尋低聲和白秋月聊著,突然聽見廚房的方向傳來低沉的聲音。
“你在跟誰說話?”
覃毅的問話讓虞尋一凜,直起腰來,回答說:“我在跟南南語音。”
南南是尹馨南的小名。
覃毅聞言,點了點頭,說:“晚飯做好了,來吃吧。”
“嗯。”虞尋應聲。
她暗自舒了口氣,差點以為被覃毅發現了端倪。
她轉頭示意白秋月去著手準備選秀,然后起身坐到餐桌旁,看到桌面上豐盛的菜式,愣了愣。
覃毅把餐桌布置得很精致,放著花朵擺件和燃著的蠟燭,幾個精美的盤子中擺著精心烹調的海鮮、蔬菜和炸物。
虞尋想起覃毅提到的“結婚紀念日”,臉上不由帶上些尷尬的神色。
兩個都要離婚的夫妻,弄這些氛圍做什么?
覃毅似乎觀察到了,他默默將擺件和蠟燭扯了,開了燈,說:“吃吧。”
虞尋這會覺得舒服許多,落座開始進食。
覃毅說:“你提供的標本我已經給了研究員,他們說初步的數據出來了,你手中的這味中藥中富含的特有生物堿對肝炎病毒有顯著的抑制作用。報告我帶回來了,一會你可以翻閱。”
虞尋點了點頭,“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她是真心這樣覺得的,她見過要強的姥姥因為這種病而變得虛弱少食、神志不清,世上能少一些人受到那樣的折磨,或許就少一些悲劇。
覃毅道:“只是……”
虞尋抬頭看他。
“現在標本太少,研究員說,要支撐實驗藥品的研發和后續的臨床試驗,需要大量的這種草藥。”
虞尋眉頭皺了起來,這事就有些難辦。
本身她手上僅有的草藥都是周小蝶無意間“打賞”得來的,當時周小蝶將各類草藥打包送來,種類雖多,但各類數量卻少。
要種植培育的話,需要的時間也過于漫長,絕對沒法趕在沈靜采取最后行動前完成。
“你是在哪發現的這種草藥?”覃毅問。
“……偶然發現的。”虞尋回答道。
她自然不能跟覃毅說實話。
覃毅沉吟了一會,問:“還能再找到更多嗎?”
虞尋猶豫了一下,搖搖頭,說:“暫時沒辦法。”
確實,周小蝶跟了太子西巡,已經三日沒出現在直播間內了,他們前途未卜,更別提是否真的能如愿建立新的端口,與虞尋取得聯系。
覃毅聞言,不再說話。
“會有其他辦法的。”沉默了一會,他突然說,像是在安慰虞尋,又像是在幫她開脫。
兩人吃完飯,覃毅起身拿起外套,問:“出去走走?”
虞尋蹙眉看他,無言地面露疑問。
覃毅說:“今天附近有沈靜找來的人。”
虞尋了然,也就是沈靜繼上次被覃毅抓包后,又派人來偷拍覃毅了。這個毅力,著實可敬。
演戲本就是合同中約定好的條款,虞尋不再扭捏,跟著覃毅出了門。
她本跟在覃毅身后半步走著,卻沒來由地被他寬厚的手掌捉住了手腕,往前拽了一下。
虞尋正要惱,就聽覃毅低聲說:“左邊欄桿后有人。”
虞尋一愣,果然聽見細微的咔嚓聲,還有疑惑似的咕噥聲。
“喂,不是說這姓覃的一個人住嗎?”
被偷拍的兩人對照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并肩繼續往前散步,任由身后的人滿肚子問號。
高檔別墅區內,夜景甚好。
已經是初冬時節,滿地落葉昏黃,暖色燈光下映出一個個圓圈。兩人默不作聲,從一個走進另一個。
“上一次這樣和你散步,還是小時候在鄉下。”覃毅突然開口說。
虞尋聽了,愣了愣,想起來確實有這樣的時候。
那時她對這個城里來的秀麗男孩很有好感,在晚飯后看對方百無聊賴,便不再和尹馨南玩娃娃,主動攤開小手掌,說帶他出去捉螢火蟲。
小女孩板著臉,嚴肅但軟糯糯地說:“你別不信,我們這里螢火蟲可多了。”
然后三個孩子跑到了田埂上,拿著網兜,在熒綠色的點點光斑之中,笑著鬧著,比賽誰瓶子里裝的螢火蟲更多。
“是啊。”虞尋坦然承認。
然而她懷念的不是那時的懵懂心動,卻更多的是那時的無憂無慮。
就像而今他們走在現代化與設計美感兼具的別墅區內,心態都不復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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