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武夫
李貍接過古籍定睛看去古舊的封面上只有三個大字《天真論》。
徐書彥解釋道:“武夫真氣與練氣士所需的靈氣截然不同,前者自生自養(yǎng),后者得天道饋贈,凡夫俗子不一定接的住,也就所謂的需要老天爺賞飯吃,還得看你接不接的住。”
“武夫雖然沒有門檻,但也別覺得凡夫俗子躋身武夫就很簡單,你家那座紫禁城里武林宗師多吧?有幾個能從武林宗師躋身到武夫一境的?”
“這段時間就別閑著了好好鉆研《天真論》盡量早點摸到煉氣的門檻,等你躋身漁符期,我在傳你劍道法門。”
李貍是很精明的一個人,可這會表現(xiàn)得就有點呆若木雞,屬實讓徐書彥有些納悶:“陛下真就沒讓你接觸一點修行知識?”
李貍認認真真點點頭:“或許是把我當做璞玉了,等著您親自雕琢。”
徐書彥有些無奈:“你還真是塊好璞玉。”
接下來徐書彥就與李貍詳細介紹起了武夫境界。
練氣士十境,武夫卻是九境。
一境筑基同樣三層,不過武夫一境第一層比較練氣士一境第一層對于李貍而言就顯得無關緊要。
武夫筑基第一境第一層煉體,尋常凡夫俗子就需要借以外物熬煉體魄,有些家底的靈丹妙藥是少不得的。
寒酸一些的就只能持之以恒,勤能補拙打小開始就練拳煉氣,以山下內功秘籍熬煉體魄。
李貍可以躍過這一層的原因是因為他是劍修,劍修孕養(yǎng)劍氣本身就是在無形中熬煉體魄,劍氣充盈的程度與劍修本身體魄就有著很大的聯(lián)系。
這也是為何武夫路子的劍修殺傷力往往要比較練氣士劍修更高。
第二層名為漁符,類似與練氣士結丹。
需要武夫在下丹田中提煉出兩縷自身本源真氣,一陰一陽。
這一層也是山下武林宗師與山上武夫的根本區(qū)別,也是大多武林宗師的止步處。
第三層才是真正煉氣。
‘煉’與‘練’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前者在于修行中是提煉。
后者是學習。
那一陰一陽兩縷本源真氣在自行運轉中會凝聚成兩顆黑白氣丸,類似于道家陰陽魚,在運轉中不斷擴充丹田氣府。
第二境名為氣海境。
此境將武夫劃分為下中三品。
下品武夫擴充完下丹田之后只能止步如此,中品武夫則能將氣府擴張至胸部膻中穴處的中丹田,上品武夫則是更上一層樓擴張至上丹田處,將人身小宇宙最大化。
不過武夫氣府擴張多少并不影響未來成就高地,但氣府的多少卻和武夫換氣緊密相連,往往多一口氣就能多出一拳,而這一拳恰恰又能分生死。
第三境金丹境,武夫金丹俗稱金丹客,不同于練氣士金丹境被稱為地仙。
金丹境的武夫是一道分水嶺,三境以下的武夫終究是武林宗師眼中的武夫,同時又是武夫眼中的山下武夫。
‘成為金丹客方為吾輩人’這句話在這一境得到了某種名義上的證實,金丹武夫徹底脫身肉體凡胎。
武夫躋身此境,丹田處會孕育一枚金身小人,大成之后即可法相外顯,金丹境武夫如何?看一看佛門金剛菩薩就知道了。
第四境金剛境,法相與本體合二為一,如同身處自身小宇宙之中,隔絕天地百毒不侵。
此境最特殊處在于,此境大成之后會孕育出一枚甲丸,可以常年穿戴在身,不僅可以無時無刻煉體,同時還能隔絕神仙法術。
往后五境分別是‘氣定’、‘神離’、‘指極’、‘圣人’、‘神藏’。
余下這些徐書彥并未多作介紹,擔心李貍太過憧憬高處,未能腳踏實地登山。
“按先生的說法,武夫劍修殺傷力更大,那為何您不怎么情愿我走武夫路子?”李貍好奇問道。
徐書彥笑道:“我又不是來招打手的,而且武夫提煉真氣,但終歸氣短活不長。山上有很多二品三品武夫在晚年自知大限將至,轉身去走練氣士的路子,可短暫續(xù)命不假,可最后也丟了純粹武夫的底子,終歸還是一個死字不說,也在無躋身一品武夫的希望。”
李貍哦了一聲,眼眸有些黯淡似有遲疑,但片刻后又恢復清明,右手握緊那本古籍,抱拳道:“那學生先去看書去了。”
徐書彥微微一笑,揮了揮手。
他愿意收李貍作為開山弟子,不僅僅是因為擔心李貍被暴殄天物,即便他不收,只要在糜山師兄師姐面前提上一嘴,自然也會有人收了李貍,這叫是金子在哪都會發(fā)光。
但最重要的一點是與徐書彥自己緊密相關,他徐書彥喜歡多想,而李貍喜歡多問。
徐書彥靜坐了一會,原本以為離開岳麓山地界的寅露原來一直不曾離開岳麓書院。
徐書彥有些疑惑問道:“怎么還沒走?”
寅露拿出一壇褐色酒壇,自顧自喝著。
應該是去了趟那座摘云山,拜訪了劉真人。
徐書彥雖然不喝酒,但對酒味還是極為敏感的,武當秘制的黃精酒不論是在山上還是山下口碑極好。
寅露喝了一大口,盡興了打了個飽嗝回道:“還有些事兒需要我搭把手。”
徐書彥更疑惑了:“岳麓書院還需要干什么需要你搭把手?”
寅露解釋道:“那不得替你還人情?大師兄把麋山一處秘境送給了岳麓書院,秘境銜連一處洞天,等段時間,由我開啟秘境大門。”
“那也不用一直守在岳麓書院啊。”
“你管我?我閑!小兔崽子。”罵完還不盡興,一個小跑就想要一腳踹向徐書彥。
好在這會登山道上,風塵仆仆的毛邱文和那位曾經的副宮主如今的副院長出現(xiàn)在了二人視線中。
寅露冷哼一聲,識趣的挪了地方憑欄遠眺去了。
毛邱文與田進闌作揖行禮,二人瞧見寅露不愛怎么搭理自己,就也識趣的沒去叨擾。
徐書彥清楚這會兒應該是登山致謝來了。
“麋山劍宗贈予岳麓書院如此大禮為何也不事先知會一聲?岳麓書院受之有愧。”毛邱文一副受之不起的模樣。
“麋山劍宗雪中送炭,這份恩情岳麓書院記在心里!”田進闌倒是不客氣,一副坦然受之。
一位山主,一位副院長,看似登山目的一致,實則各有心思。
對于毛邱文而言,麋山劍宗如此之快的還以大禮,對岳麓書院而言是不恰適宜的,給人感覺原本脈絡復雜,人情復雜的麋山劍宗和岳麓書院,在此刻已經有了涇渭。
毛邱文打心里更是希望麋山劍宗與岳麓書院的關系曖昧不清些,不要太近親,但也不能太客氣。
而田進闌就比較心思單純,當年一場雨落,岳麓山受益匪淺,看似是從學宮晉升了書院,實際上底蘊極為淺薄,麋山劍宗送來的是一處秘境,這還是為了低調行事,實打實可是送的一處洞天。
一座劍道宗門的洞天,可想而知洞天之中氣象如何。
田進闌甚至敢想象,十年百年千年之后,文廟設立的書院之中,首當其沖岳麓書院君子劍當為數(shù)最多!
徐書彥起身還禮:“這是私情,徐某這條命可不是一處洞天能夠抵下的,說到底麋山劍宗還是欠了岳麓書院天大的人情。”
毛邱文說道:“徐劍仙為一洲拔劍,落得如此境地,是蒲葉洲生靈都欠您一份恩情,我岳麓書院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
田進闌附和道:“岳麓書院終究只是授業(yè)解惑之地,田某向徐先生保證,百年之內蒲葉洲南方,岳麓山地界之內定然文運斐然,劍氣柔和!”
徐書彥微微一笑,腐儒就一點好,要么不說話,一說話就是發(fā)自內心的實在話。
徐書彥扯開話題,將李貍先前的推測與兩位重新說了一遍,想考驗一下李貍的推測對了幾層。
出人意料,毛邱文與田進闌都各自贊同李貍的觀點。
“李貍在皇宮內的授業(yè)恩師,是云雀先生,這孩子能推演出這種結果也正常。”
田進闌解釋道:“云雀先生,是蒲葉洲不可多得的老夫子,當年差點就任職岳麓學宮總教導一職,只是可惜了。”
“學問很大?”徐書彥問道。
“極大,極高,極雜,只是可惜了。”田進闌三個極字就難隱心中遺憾。
不過徐書彥對于這個云雀先生學問出處和為何沒有入職岳麓學宮不敢興趣。
徐書彥問道:“文廟這般謀劃,當真不會被人詬病?”
毛邱文解釋道:“順水推舟而已,沒有儒家祖師堂,也會有其他學問祖師堂推動這個歷史進程。”
徐書彥笑道:“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毛邱文不置口否:“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不是?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文廟想要理清一洲脈絡,總得付出些代價。”
“總不能委派一位山上神仙,以法天象地,怒目圓瞪,俯視蒲葉洲山下王朝和山上勢力,強行拆除別人家的祠堂和祖師堂吧。到時候別說將蒲葉洲擰成一股繩,反而適得其反,人心渙散。”
“儒家祖師堂,文廟,為何要整治蒲葉洲人心,徐先生應該是最清楚的,當世不可能在出現(xiàn)第二個一人一劍出海的徐書彥了,即便真有,文武兩廟也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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