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助攻
吃完了晚飯,公子哥兒西奧多還沒洗完澡。段鴻跡趁著這個機(jī)會,把全家人聚集在一起,簡略地說了西奧多的事情。
別的都好說,唯有為什么收留西奧多的原因,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因此,在江繪伊提出了這個問題之后,段鴻跡微微沉吟,道:“西奧多是我的干兒子,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罔顧人倫的事情來。這件事情你們千萬要保密。”
眾人:“……”
干兒子?
您有三個親兒子還不夠,怎么又要認(rèn)便宜干兒子了?
幸好段野不在,否則非得跟段鴻跡當(dāng)場吵起來不可。
段成放幾乎從不質(zhì)疑段鴻跡的決定,此刻卻也忍不住道:“父親,您對這位西奧多先生,了解的多嗎?”
段成放和西奧多算是同類,當(dāng)然后者玩得更花。在見到這位干兄弟的第一眼,段成放就知道他是個怎樣的貨色。
這樣的人,來當(dāng)段鴻跡的干兒子?他不把主意打到段鴻跡身上就謝天謝地了!
段鴻跡輕咳了一聲,睜眼說瞎話道:“老曼斯菲爾德一直跟我夸贊他的小兒子,說他秉性純良,十分孝順?傊下狗茽柕率种幸膺@個兒子……”
段鴻跡編不下去了,便拋給了段成放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他自己腦補(bǔ)去吧。
段成放果然悟了。
估計是父親為了跟老曼斯菲爾德先生談生意,看出對方很中意小兒子,為了和這位大客戶溝通感情,便認(rèn)了這個干兒子。
商場上的事情嘛,人情世故,段成放很理解。
不成想老曼斯菲爾德先生突然死亡,這位干兒子吃了一身掛落,成了個行走的屎盆子。但父親依然遵守故人之諾,擔(dān)負(fù)起了一個合格干爹的責(zé)任!
父親果然是這世上最有擔(dān)當(dāng)?shù)暮酶赣H!
段成放被說服了。
段繼之在家中一向沉默寡言,此刻卻也忍不住了:“不知道他背后的勢力如何?留在段家,是否會招來禍?zhǔn)拢俊?br /> 段繼之和PAR MANSFIELD集團(tuán)打過交道,知道那是個怎樣的龐然大物。老曼斯菲爾德活著的時候,尚且鎮(zhèn)不住這些如狼似虎的兒子,更別提死了之后了。
段繼之不關(guān)心父親多了個干兒子,卻很關(guān)心段家會不會倒霉。
“這你放心。”段鴻跡威嚴(yán)道,“曼斯菲爾德家族的老巢在法國,伸不到這里。就算伸得到這里,也伸不到我段鴻跡的頭上!
PAR MANSFIELD集團(tuán)雖然龐然無匹,可段鴻跡這個首富也不是泥捏的。
段繼之被父親積威所攝,雖然仍有疑慮,但也勉強(qiáng)被說服了。
江繪伊想的事情就和兩個兒子完全不同了。
江繪伊低聲道:“我記得這個公子哥可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你讓他住在家里,會不會不太方便?”
顯然,江繪伊對上次被逼邀舞的事情耿耿于懷。
段鴻跡瞥了江繪伊一眼:“目前對他而言,段家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住在二樓的客房,你住三樓!
“可是……”江繪伊咬了咬唇,她還是很不喜歡西奧多,不知為何,她對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有一股天然的敵意。
段鴻跡柔聲道:“你如果不適應(yīng),我就叫他好好待在客房里不出來,不礙你的眼,好不好?”
“好吧。”江繪伊屈服了。每當(dāng)老板用這種柔和的腔調(diào)說話時,這件事情往往就不可轉(zhuǎn)圜了。
段繼之看著父親柔聲細(xì)語的模樣,又看著江繪伊百依百順的模樣,眼底劃過一絲黯然。
曾經(jīng)的江繪伊讓段繼之很有安全感,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份安全感越來越稀薄,逐漸化為了不可明說的惶然。
家庭會議開完,眾人各自散去。段鴻跡坐在沙發(fā)上,冷哼一聲:“滾出來吧。”
西奧多修長的身影從隔間里閃了出來 。
洗完澡后,西奧多簡直煥然一新,蓬松的亞麻色頭發(fā)飄逸閃亮,身上帶著沐浴露的香氣?头坑性∨,西奧多披在身上卻不好好系上,露出了精壯的胸膛和肌肉結(jié)實的小腹。
段鴻跡對男人的肉體顯然興致缺缺,掃了西奧多一眼就繼續(xù)低頭喝水去了?上鲓W多一向不放空槍,段鴻跡懶得看他?沒關(guān)系,他自己給他看不就好了。
段鴻跡感到一條修長結(jié)實的手臂攬住了自己的肩膀,不由微微繃緊了身體。
與大部分西方人不同,西奧多體毛很少,這條手臂看著像是大理石雕成的。段鴻跡垂著眼睛,冷冷地思考著,它會不會也像大理石那樣堅硬難以折斷。
西奧多坐在沙發(fā)扶手上,居高臨下地攬著段鴻跡:“爸爸~”
段鴻跡:“……”
他實在是被西奧多的臉皮打敗了,一個家伙肉厚抗揍不可怕,臉皮厚如城墻也不可怕,節(jié)操底線比馬里亞納海溝還深不見底也不可怕——但是三者同時融為一體,再加上仿若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一般的精神狀態(tài),那就很可怕了。
段鴻跡自認(rèn),自己想做到這個份上,也是很有難度的。
段鴻跡面無表情,將西奧多的胳膊嘎嘣嘎嘣地掰下了自己的肩膀,又龜毛地拂了拂自己的肩。
做完這些,段鴻跡平靜道:“剛剛說的那些,你都聽到了?”
西奧多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臂,笑道:“當(dāng)然了。段,你對我可真不錯!
完了,又給他掰爽了。
段鴻跡道:“我夫人不喜歡你,平時除了吃飯,你最好不要出房間門。這點(diǎn)很重要,你記住!
西奧多就是一只四處采蜜的花蝴蝶,萬一他和江繪伊再有點(diǎn)冬瓜豆腐,那趙若明哭都沒地哭去。
西奧多無可無不可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是女主人的意見,紳士當(dāng)然是要聽取的!
初見江繪伊的時候,他確實心動了一瞬——就像之前見到美人的無數(shù)次心動那樣。不過在見到段鴻跡之后,這點(diǎn)心動早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他對江繪伊沒興趣,平時見不見對方都無所謂。
現(xiàn)在,他對江繪伊唯一的印象,也就是“段鴻跡心愛的小妻子”這一條了。
只是據(jù)他剛剛的觀察,那位小妻子也許對段鴻跡有些感情,但段鴻跡對對方的態(tài)度……
那種態(tài)度,他可太熟悉了。
敷衍;蛘哒f,不熟?
想到這里,西奧多眸色暗了暗,望著身畔男人英俊的側(cè)臉,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段,你和你的妻子,感情似乎不錯?”
段鴻跡動作一頓。
趙若明心里一喜。
瞌睡來了送枕頭!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著白月光大計送貨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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