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一小時以前。

眾人拾柴火焰高，眾人很快就得到了封寶寶的動向。

“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去了帝家名下的辦公大樓。”有人匯報道。

“我們也去看看？”

風流雪思忖片刻，道：“貿(mào)然前往，恐怕會打草驚蛇。這樣吧，我們?nèi)ミ@里——”

風流雪指了指辦公大樓對面的一座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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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xiàn)在。

趙若明慢悠悠道：“‘弗朗索瓦’走了，留下了一個大坑，需要有人頂替他完成任務。”

“424綁定的是‘弗朗索瓦’的靈魂，‘弗朗索瓦’的狀態(tài)回溯之后，它自然也解除了綁定，回總部數(shù)錢去了。

“所以，在‘弗朗索瓦’走的那一刻，風流雪身邊的弗朗索瓦，其實只是一具什么都沒有的空殼。

“我這人心善，便向穿書部打了報告，讓我的系統(tǒng)203編寫了一小段程序輸入進弗朗索瓦的體內(nèi)。這段程序是仿照著從前的‘弗朗索瓦’捏成的。可以自動運行，維持弗朗索瓦的人設。

“當然，程序是不可能比得過活人的。這段小程序只能運行三天，三天之后，便會自動重啟，重頭再來。這是科技模擬活人的極限時間，目前算力最高的系統(tǒng)也只能做到如此。”

“第一天，這段程序可以模仿百分之九十的弗朗索瓦；第二天，相似度將下降到百分之五十；到了第三天，就只剩下百分之五了。”

趙若明掛著溫潤柔和的笑容，對帝萬書道：“雖然只是一段簡陋無比的小程序，但應急也足夠了。穿書部很高興，表彰了203——當時帝先生已經(jīng)去接受審判了。所以表彰203的是幾個副部長。”

帝萬書的眼皮變得無比沉重，他想像從前那樣肅清自己體內(nèi)的毒素，卻徒勞地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迅速愈合傷口之外，所有的能力都被那可怖的力量束縛住了。

“穿書部原本的打算，是讓這段程序先撐三天，三天后，新的任務者大概就能過來接班了。”趙若明垂頭望著癱倒在地的帝萬書，“不過現(xiàn)在不用了，因為風流雪又把弗朗索瓦殺了。”

趙若明笑得很開心。即便帝萬書此刻已經(jīng)看不清眼前的景象，那笑容還是如一抹初生的朝日一般刺中了帝萬書的瞳孔。

“風流雪會無數(shù)次殺死弗朗索瓦，再用你的血肉復活他。每三天循環(huán)一次。只要弗朗索瓦不恢復正常，這個情節(jié)就永遠不會結束，你也將一直被束縛。

“你會和風流雪一起承受一個又一個‘三天’，直到風流雪死。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風流雪不會死。畢竟，你的血肉可以讓人‘永生’嘛。”趙若明笑瞇瞇道。

帝萬書緩慢地向趙若明的方向爬著，試圖夠到趙若明的腳尖。

趙若明低頭望著帝萬書，喟嘆道：“新的任務者不會來了。你知道為什么嗎？帝萬書先生？因為這段劇情每三日一個循環(huán)，每次都相當于重新開始。203開發(fā)的小程序就可以一直將就著用下去。沒必要再派新人來收拾爛攤子。

“這是您親自制定的‘降本增效’規(guī)定，曾經(jīng)，我有無數(shù)同胞都死在了這些‘將就’里。現(xiàn)在，該您來親自體驗一下自己種下的果實了。”

帝萬書感到渾身的力氣已經(jīng)被抽空了，他不甘地望著趙若明的臉，試圖將對方此刻的樣子記在心底。

趙若明此刻的笑容，將伴隨著他度過無窮無盡的可怖余生。

趙若明逆著夕光，一字一頓地宣布道：

“帝萬書先生，我送你一段永不結束的劇情，作為這些年你對我數(shù)萬同胞的照拂的回禮。”

門外傳來了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風流雪來了。

趙若明站在窗邊，將手撫上落地窗的玻璃。大塊的玻璃頓時被203化為數(shù)據(jù)丟進了回收站，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窗框。

帝萬書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這一瞬間，他爆發(fā)出了全身的力氣，大叫道：“不！！！”

風流雪破門而入！

趙若明面對著帝萬書，緩緩啟唇，對這位曾經(jīng)的對手、現(xiàn)在的手下敗將吐出了幾個字：

“新世界見。”

說罷，她縱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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