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繼往的交易的主題敲定，剩下的都是細枝末節。
  其一，是兩個分廠的事。其二，是我墊支的債務。還有我交割聚丙烯的付出的資金。
  第二天一早，我返回魔都。浦東下機后，先去了貝拉魔盒。
  蘇小小將李可喜那邊傳來的文件交給我過目。
  果然如我所料，許繼往似乎一分錢也不愿意向外拿。將兩個分廠的股份和我總廠的股份做了置換，至于債務和我交割的資金全部抵銷，所有聚丙烯也歸我所有。
  25萬噸聚丙烯，相當于國內一家聚丙烯工廠一年的產量，單單是倉儲費都是一筆很大開支。拉過來生產熔噴布的凈利潤不到10%，許繼往不明白我為何如此做這吃力不討好的生意。
  我也給了合理的解釋，不能讓200個家庭突然沒了飯碗，這也確實是一部分原因。
  其實我恨不能多進點，但吞吐量已經到極限了，生產和倉儲甚至以后的銷售都會有很大的麻煩。
  這邊的協議磋商已經大致完成，王會計和李濟民帶領會計部和法務部加班加點，制定了詳細的交易協議。如此大額交易，實在不能有任何紕漏。
  貝拉魔盒這邊，蘇成虎也忙瘋了，不停的服務器升級改組，內部系統不停的測試升級，他手下的程序員已經連續加班一個月了。
  而貝拉魔盒的支出逐漸增加，至于收入微短劇達到了一種瓶頸，反而在直播禮物分成上迅速增長。
  給蘇成虎和蘇小小開了個小會。
  各部門的獎金和飲食必須跟上。
  我甚至想讓蘇成虎歇一歇，蘇成虎笑著道：“我好像回到了20歲寫程序的年月，精力無限。”
  我皺著眉頭道：“你是總經理可不能累垮。這些技術程序還是找些年輕人去做吧！”
  蘇成虎猶豫的說：“技術可以，但思路無法和商業結合，應用起來就不順手。眼下這個行業真正的技術團隊不好找。”
  “那可不行啊！后期的研發必須要跟上，看來我們發展太快，有些不穩了。你那邊有沒有好的團隊介紹過來。”我向蘇成虎問道。
  蘇成虎搖了搖頭說：“有實力的都被各大頭部籠絡了，除非高新挖人，但這里面可能涉及到派系斗爭，又怕是對方派來的臥底，泄露了咱們的商業秘密。”
  老頭子當初能找到蘇成虎真是萬幸了，像思聰那樣找的技術團隊就變成了內斗。
  “單純的挖人已經不可靠，看來我必須舍棄一些股份，和一些資本達到互惠互利。”我淡淡的道。
  “恒少，你現在可不缺錢。”蘇成虎笑道。
  “我是想引入資本的技術團隊，為你的技術手下框架做升級，你愿意嗎？”我問道。
  “可以啊！咱們需要的就是人，技術團隊有了切身利益，相對比較安全的。”
  我點了點頭道：“管理層先不動，盡量發掘魔盒的老員工。只有整個團隊的能力提高了，才能獲得更好的發展。”
  端坐的蘇小小越來越有風范，接話道：“恒少，高領和紅山都給我打過電話。甚至發來了入股意向書。”
  我眼神一亮道：“他們可都是國際資源的代理人，神通廣大。但這不是錢的事那么簡單。而且東林那邊生意敲定，我暫時也不缺錢。”
  蘇成虎道：“恒少，也就是你這個微短劇切入點好，直接帶來大額的利潤。讓我們的日活激增，主播也迅速入住，廣告商也跟著進入，形成了良性循環。否則看看其他視頻頭部，一直還在虧損的邊緣掙扎，不知到要燒多少錢進去。”
  蘇小小點了點頭道：“恒少，二馬那邊也有意向，你要不要接觸一下。我聽是，塊手這兩年獲得企鵝近20億美元的投資，已經赴港上市了。”
  蘇成虎道：“如果我們不缺錢，眼下還是少和這些資本接觸的比較好！”
  我好奇的問道：“怎么了？”
  “之前阿巴在狂拋默默的股票。原因是收購不成改打壓了。”
  “為什么？”我有些好奇。
  蘇成虎道：“大馬收購的企業，幾乎都是在為他的旗下子公司做引流整合，一旦沒有活力就死掉了。”
  “看來流量為王的法則，萬物通用。”我撓了撓頭感覺有些麻煩喃喃自語道“這引入資本的事終不可避免。”
  “是的。如果在奔赴國外上市，更需要國際資本的加入。”
  蘇小小道：“軟金最近對我們也很有投資傾向。”
  我搖了搖頭道：“算了吧！穩妥發展一段時間，把基礎搞好。”
  蘇小小疑惑的道：“我懷疑最近市場上有針對我們的陰謀。”
  聽到這句話，我和蘇成虎頓時繃緊了身軀。
  蘇小小看我倆緊張的樣子，笑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而是我們的市價估值被一升再升，甚至達到了五百億的估值，可我們自己內部都沒評估過。”
  我和蘇成虎對望一眼，松了口氣道：“我的公司價值五百億，我都不知道？”
  蘇成虎思索了一下道：“這未必是件好事！”

  蘇小小給我分析道：“如果估計過高，很多投資人望而卻步，只剩下少數幾個有錢的資本出手，我們的可選擇性就少了。”
  我恍然道：“捧殺啊！”
  “這就是陽謀。恒少，你看貓熊直播現在估值50億，可我聽說王聰要30億賣，都沒有人買。”蘇成虎嘆了口氣道“在這樣下去，他那個直播平臺必死無疑。”
  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蘇成虎道：“恒少，你也不用擔心。咱們眼下至少不缺現金流，而且在盈利狀態。除了短視頻，直播也開始起來了。”
  我哈哈笑道：“那你現在的股份老值錢了，轉眼身價幾十億。”
  蘇成虎舒了口氣道：“恒少，你想要隨時收回去。”
  蘇成虎當初和老爺子簽訂的持股協議，其中包含了未上市前不能出售，不占公司投票權
  “開玩笑。這錢哪有一個人賺的道理，我準備在均出10%的股份給整個技術團隊，包括蘇小小。”
  盤子大了，我一個人肯定看不住，那些老員工才是幫我守江山的人。
  蘇小小道：“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別看這一點股份，未來一上市價值可能都是幾十億金額浮動。
  當天下午，李可喜那邊打來電話，說許繼往那邊的最終協議敲定了，符合我們的預期。
  聽到這個消息，我終于松了口氣。
  坐在辦公室有點無聊，拿起手機看著貝拉魔盒的直播。
  我很少看這個，但眼下關系到公司的運營，而且成了新的盈利支點，重要關注一下。
  看了看榜單，都是幾個女主播。
  一群鶯鶯燕燕，加上美顏，確實漂亮。
  隨手扒拉記下，從唱歌進入舞蹈。
  忽然看到一個挺漂亮的女主播在唱歌。
  模樣不錯，就是有點冷。
  我點了名字一看叫阿冷不冷。我還以為是那個比較火的主播阿冷，但并非如此。
  這個女人有點功底，無論舞蹈還是歌曲，還是在新人主播里面，日打賞都有幾十萬了。
  難怪能霸占熱榜。
  就是跳舞時的動作尺度有點大，且很隱晦的性誘惑。比如舔櫻桃、比如吃黃瓜等等。
  我看了直搖頭，若是個個直播都這樣，這完了啊！
  可是她又沒露點。
  我覺得尺度監管還是要加強一下。
  我關注后，在直播間好奇的問道：“小姐，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啊！”
  頓時引來一陣群嘲，罵我裝清高，罵我不懂欣賞，還有說我裝逼的。
  我就問一句至于嗎！
  “不愛看滾蛋。”一個管理把我踢出了直播間。
  我隨手翻了翻，這樣的直播還挺多。現在還不是夜里，否則又會是一種什么尺度？
  這兩年國家正在極力整治不良直播，貝拉魔盒還在起步階段，不能為了短暫的流量，陷入惡性循環之中。
  我打了個電話，蘇成虎進來了。
  我將直播給他看，他翻了翻道：“最近有許多女主播都這樣，但是沒有露點，也引來了不少日活，我們現在就放松了一點。”
  我搖了搖頭道：“這種日活不要也罷！審核尺度不能放松，一旦有這種低俗表演，超過三次警告直接封殺，別客氣。”
  蘇成虎點了點頭道：“我這就讓后臺審核部加強一下違規審核算法。”
  我說道：“你那個抽獎游戲也不錯，吸引了不少打賞。但是千萬別和觀眾兌現。咱們不是賭博平臺。”
  蘇成虎點了點頭。
  蘇成虎能力強，但是對直播有偏愛，可事關大局，不能有任何松懈。
  在他走后，我繼續觀看直播。
  又跑到那個阿冷不冷的平臺。
  只聽那位主播叫道：“哎呀，我被警告了。網管說了，再這樣表演一律封號。”
  下面一陣起哄的評論。
  “那我們就不打賞了。”一位大哥道。
  “沒意思！換平臺。”另一位大哥起哄道。
  “阿冷，去另外一個平臺播，肯定賺錢。”第三個大哥迎和著說。
  阿冷不冷道：“好啊！我會和那些被警告的直播聯合申訴的，這樣搞的話我們小主播還怎么賺錢。”
  還有一些被封的小主播，換號也跑了過來，支持阿冷的決定。
  不一會竟然有一二十個主播聚集在這里，而且都有不錯的人氣。
  “嚯！這是有預謀的啊！”我正在感慨。
  “咦！這小子怎么沒踢出去啊！”一個管理道。
  “這號是誰的啊?”另一個管理納悶道。
  我打字道：“你們不要這樣，好好直播都有錢賺，打擦邊球絕對不行。”
  “你誰啊！小子，那么狂。你以為這是你開的啊！”一個管理憤怒的說。
  “就是，即使是你開的又怎么樣！有沒有聽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個女主播底氣十足的道。
  “覆舟？”我呵呵一笑，退出了這個直播間。
  蘇成虎那邊已經開始鎖定這些賬號了。
  我捏了捏眼窩。
  不一會，蘇成虎發消息過來，讓我進入一個論壇。

  這個論壇里聚集了大量的主播，正在領直播引流任務，任務的頒布方，竟然是后臺的一個主管。
  我道：“先別驚擾他，看看她們準備干什么？”
  “明白。”
  “你把那些打賞的大哥信息發給我一份。”
  “和他們有關系？”蘇成虎沒有對這方面想。
  “不是，我這個人做事就喜歡刨根問底，把問題掐死在萌芽期。”我道。
  過了一會，頭幾位打賞大哥的名單已經出來，匯入和綁定的銀行賬號也已經清楚。
  平臺一般不會動這些個人信息，但當平臺有危機的時候，當然第一時間進行徹查。
  隨即我打給了李濟民，將這些人的信息發給他，讓他幫我進行調查。
  我也不知道李濟民走了哪些關系，不一會便傳回結果。
  “都是一些大戶，資金活躍，應該是山西的煤老板。”
  聽了李濟民的調查結果，我放下心來，眾所周知，煤老板一向出手大方。
  但我的心神瞬間有些警覺，問道：“原住址呢？”
  “我在問問。”李濟民道。
  一會回了兩個詞，柳林。
  我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
  我再次讓蘇成虎看看這些賬號的定位狀態，分布在全國各地。
  不一會，李濟民直接將這些賬號的身份證復印件發給了我。
  我一一查看，一個叫李志兵的人出現在我的眼前，戶籍所在正是柳林縣。
  要說再是巧合，我特么就是傻子了。
  我趕緊給宋妙妙打了個電話，對方正在錄節目。
  當我正在推測對方的目的，蘇成虎帶著那位審核的主管走來了。
  蘇成虎道：“這是趙浩，他說有問題要匯報。”
  趙浩趕緊走到我的辦公桌前，神色有些緊張，半彎著腰道：“杜總，我是來承認錯誤的。”
  憑著驚人的記憶我道：“趙浩，你在貝拉魔盒也有五六年了，屬于老員工了。”
  “杜總，你竟然記得我。”趙浩有些驚喜。
  “公司里每一個老員工我都記得，有什么稀奇的。以前公司效益不好，你們尚且能按部就班，我相信未來逐漸好轉，大家的付出終究會有回報。”我盯著趙浩道。
  趙浩抿了抿嘴，道：“杜總，這件事我剛開始覺得有些奇怪。但覺得能引流，所以也放松了一些尺度，而且那些大哥時常給我的小號打賞一些錢。所以這件事，我就沒放在心上。”
  我注視著他，沒感覺到其它的情緒，能承認小號收了打賞錢，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了。
  “趙浩，你不錯。我相信你。現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趙浩點了點頭。
  “想盡辦法混入那些大哥之中，看看他們究竟想干什么？”我道。
  趙浩有些疑惑，他還不明白這其中的牽扯。
  蘇成虎道：“杜總正要讓出一部分股份給老員工，你還不抓緊好好干。”
  趙浩的眼神一喜，連忙道：“是。我會想盡千方百計打入敵人內部，一定不負杜總期望。”
  我看蘇成虎帶著他就要離開說道：“蘇總，我簽一個股份授權，你先給這些老員工登記一下股份確權，至于細分，就看功勞和年限吧！”
  蘇成虎點了點頭。
  趙浩心中升起一股熱流，看著貝拉魔盒蒸蒸日上，雖然他們這些老員工的工資也一漲在漲，但對比貝拉魔盒的熱度，他們這些老技術人員，更渴望公司上市獲得股份，而眼下這個消息直接激勵了他的斗志，一定做好這次任務，哪怕失身也在所不惜。
  兩人走后。
  蘇小小走了進來，遞過來個一打合同道：“這是最近幾個手機公司的協議申請。還有一些手機公司想和我們達成戰略合作，形成必裝軟件，達成合作。”
  我看了看文件，隨手扔在桌子上，說道：“這些你看著辦吧！”
  昨天和林伊人一夜征伐，今天又起得早，長途跋涉，連續處理事情，我也不是鐵人。
  將老板椅放倒，我躺了下去，沉沉的疲憊也隨之襲來。
  蘇小小悄悄來到我身邊道：“恒少，你辛苦了，我來幫你按按。”
  “嗯！用心點，我有賞。”我看著別有韻味的蘇小小，逗她一逗。
  蘇小小的面龐頓時紅了起來，低下頭，柔軟的雙手穿過我的圓領衫，按摩著我的肩膀。
  發絲的清香伴著淡淡的女人香水味，侵入我的鼻息。
  在這種有規律的波動下，我的精神放松下來。
  不久，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蘇小小微微一笑，調高了空調的溫度，感受了一下風口風速，這才放心的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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