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媽咪欺負爹地……”艾達囈語，語氣滿是無奈，她又夢見媽咪欺負爹地了，可憐的爹地啊！

　　佐伊挑眉，但笑不語；蘇珊舉起拳頭，一拳想掄下去，想想他還在開車，回家再算賬！

　　快到家的時候，佐伊在路旁停下車。

　　“你干嘛？”蘇珊狐疑地看著他。

　　“暴力女，世上男的不是只有艾利克斯那一種。”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會像艾利克斯負姬兒一樣負她，雖然他們能在一起多少帶點命運的小玩笑。

　　說完，又再次啟動車子。

　　蘇珊翻白眼，然而嘴角卻不自覺的上揚，哼！他的意思就是她小心眼咯？不過，她確實不大度。

　　姬兒終于可以安心養胎了，只是漸漸的她的妊娠反應越來越強烈了。

　　到最后是吃東西想吐，不吃東西也想吐，才一個禮拜好像又瘦了一圈。

　　幾乎每天，姬兒都只能躺在床上。

　　“姬兒，喝點甜粥，好不好？”艾利克斯端著甜粥到她跟前，她已經一天沒吃東西。除了心疼，更有一種無力。

　　姬兒搖搖頭，嘴角微揚，“我現在是不是很丑？”

　　艾利克斯搖頭，她怎么會丑？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最好看的。

　　“騙人，我照了鏡子！”姬兒笑，別以為她沒看到，顴骨突出，眼睛凹下去的，一臉的滄桑，她都快不認得她自己了。

　　“但是，不管怎樣，你都是最好看的。”艾利克斯舀了一勺甜粥，遞到她嘴邊，“喝點，你這樣不僅自己身體吃不消，寶寶也不能健康成長。”

　　姬兒想了想，點點頭，雖然她只是稍微聞著就想吐，卻還是硬逼自己喝下去，才第三口姬兒就忍不住吐了，悉數吐在艾利克斯身上，“對不起。”

　　艾利克斯頹敗的收拾殘局，換了件居家服，坐到姬兒身邊，“對不起的是我。”如果知道懷孩子這么辛苦，當初他一定不會那么期待。

　　“艾利克斯，你不會煩了我吧。”姬兒故意這樣說。

　　“什么話！”艾利克斯皺眉，就算是玩笑，也不可以隨便亂開！

　　躺在床上，姬兒將手放在自己心口處，撲通撲通的心跳，好像比平時要快些。

　　姬兒淡笑，喊他，“艾利克斯。”

　　“嗯？”

　　“沒事，就想叫叫你。”手下移移至平坦的小腹，目光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艾利克斯，好早以前就想這么叫你。”

　　艾利克斯的眼神黯然，他知道姬兒所說的好早以前是什么時候——她懷小寶的那些日子，他不在她身邊的那些日子。那時候他滿心思的是米真，偶爾偷閑的時候，才會想起她，然后對她的思念如海底的海藻一樣狂亂。

　　“姬兒，”艾利克斯握住她的手，很涼，接著踢掉鞋子，也鉆進被窩，“冷嗎？”

　　姬兒搖頭，卻還是將頭埋進艾利克斯的胸膛，她想這樣已經好久。

　　“姬兒，小寶也像女兒一樣不聽話么？也會這樣折騰你？”

　　“小寶比她聽話，”姬兒說得有些驕傲，“聽話好多，我到B市之后，一點孕吐的感覺都沒有，小寶很安靜，太安靜了。”安靜得讓姬兒一直擔心他突然間就永遠安靜了。

　　太安靜了？聽話不好么？

　　“艾利克斯，我怕……”姬兒抓緊艾利克斯的衣襟，“我怕她像小寶一樣。”

　　一樣的感覺不到任何胎動，一樣的時不時早上起來她會看到自己身下一灘血跡，一樣的經常接到醫生關于有可能胎死腹中的通知，時刻處于精神緊繃的狀態。

　　“只要一想到你和米真風花雪月，而我只能吃泡面，天天擔心小寶像你一樣會舍我而去，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艾利克斯，我恨死你了！”姬兒的手抓著艾利克斯的手臂很緊，指甲幾乎嵌進他的肉里。

　　同時，艾利克斯的胸前已經一片濕潤。

　　“對不起，對不起，姬兒，對不起……”他覺得他這輩子都補償不了她，“我沒有和真真風花雪月，真的。”因為他那個時候也經常接到通知，米真的病危通知單。只是這樣的解釋有些蒼白，姬兒根本不想追究，也無力追究。

　　“艾利克斯，如果我沒走，我們會復婚嗎？”姬兒抬頭問他，臉上還掛著淚痕。

　　“會！”

　　“不是因為小寶。”

　　艾利克斯堅定地點頭，說，“不因為小寶！”因為他說過，這輩子想一起走下去的女人是她。

　　姬兒破涕為笑，她選擇相信他。

　　“艾利克斯……”

　　“嗯？”艾利克斯輕念，一邊幫她吻去臉頰上的淚。

　　“我餓……”

　　艾利克斯驚喜，寵溺地捏了一把她的臉蛋，用手背試了下甜粥的溫度，然后起身，“等一下，粥涼了，我再去端一碗。”

　　“我還要提拉米蘇，巧克力……”

　　“巧克力不行，你想要女兒的膚色是巧克力色么？”

　　“那白巧克力行不行？”

　　“不行！”艾利克斯刮了下她好看的鼻梁，“圣女果要不要？蘋果呢？”

　　“都要！”

　　艾利克斯果然將一大堆的東西端進來，姬兒也強逼著自己吃了些，雖然晚些時候還是吐了，但心里總有些安慰，起碼比不進食來得好。

　　過去妊娠反應最強烈的一個月，姬兒的食量終于有了些恢復，雖然時不時還是會有想吐的感覺。

　　“今天感覺怎么樣？”艾利克斯剛放下公文包就坐到正在看書的姬兒身邊，輕聲問。

　　“嗯？你回來了。”姬兒合上書，對他淡淡一笑，低眉，迎上他落在她額頭上的一吻，“還好，就是想出去走走。”

　　“等過些日子我再帶你出去，好不好？”

　　“你總說過些時候過些時候。”姬兒知道他是為她好，只是忍不住抱怨，家里實在太悶，多少朵花她都快數清楚了。

　　艾利克斯勾唇，故意弄亂她的頭發。

　　姬兒瞪他，讓她留頭發就是被他耍的吧！起身去夠茶幾上的圣女果，最近她越來越喜歡這種酸酸的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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