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就是幾年前他敢這樣，現在他們換了個位子，他如她，她如他。當然姬兒沒有他當年的自鳴得意。

　　“姬兒……”艾利克斯眉頭微皺，看著那有些發呆的姬兒呢喃。

　　隨著他的這一聲，姬兒回歸現實，抬頭，也看著他，他的眼神很復雜。

　　然，她的很簡單，低眉，嘴角一絲不易察覺的微揚，將手心的戒指套進自己的無名指，艾利克斯吃驚的看著她，好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如果我說我答應，還算不算晚？”姬兒沒有抬頭，而是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靜靜等候他的答復。她曾經以為這種時候緊張的一定不是她，但現在她確確實實的在緊張，明明知道結果，卻還是不知道為什么就緊張了。

　　艾利克斯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時候他也這么遲鈍了？前一分鐘他還在為這個孩子的去留而揪心著，現在……心情無法形容，忘了要干什么，哼出薄唇的竟是傻傻的反問，“姬兒，你，你是認真的嗎？”

　　她以為他會高興的跳起來，然而他卻在問真假。

　　“額，不是，姬兒，這是你說的，說話要算話！不準反悔！你終于可以是名正言順的格洛斯特太太了！”下一秒艾利克斯確實是高興得手舞足蹈，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狠親了一番，突然那股興奮勁又褪下，“姬兒，你不會是要以這為條件，不要寶寶吧？”

　　姬兒嘆口氣，他的想象力有些豐富。其實，莎洛姆說得對，不是所有人都如她這么幸運可以再孕育個孩子。只要她盡她最大的努力留住這個孩子，以后發生什么她還有什么理由后悔？懷小寶時候的可怕經歷也不代表懷這個孩子也是這樣，現在不還是有他在么？

　　姬兒雖然沒說什么，但她那無奈的表情就是答案。艾利克斯內心的激動早忘了怎么表示，唯有緊緊抱著她，“姬兒，我很高興。”高興得不知要干什么。

　　艾利克斯當即就決定去領證，最主要原因還是為了防姬兒反悔，防她只是一下沖動。

　　莎洛姆知道也是高興，不過也是最冷靜的，說什么也要查查黃歷。當初她是在艾利克斯和姬兒領證之后才知道他們結婚的，不是她迷信，只是這東西她還是覺得要信一點，然后馬上翻黃歷，劈頭蓋臉說他們——忌：嫁娶……

　　以至于莎洛姆提到這事就氣，后來發生那樣的事，莎洛姆也覺得是他們結婚的日子選得不對，一直都很自責。

　　“媽，您太迷信了。”艾利克斯不愿意，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要是姬兒反悔他要找誰去。

　　“去去去，難道還想離一次？”莎洛姆在這方面很固執，趕緊打開手機查黃歷。

　　“媽，您也太烏鴉嘴了吧，還沒結就說這種話。”艾利克斯皺眉，哪有自家老娘詛咒兒子早日離婚。

　　黃歷查下來發現，今天還不錯——宜：婚嫁，然后接下來幾天都是相反的。

　　莎洛姆剛說出口，艾利克斯就抱起姬兒往樓下跑，他趕時間，四點了，民政局五點下班。

　　開車的時候艾利克斯時不時看時間，然而老天偏偏就有跟他作對的意思，排起了長龍。

　　看到艾利克斯兩鬢急得有些冒汗，一直安靜坐著的姬兒忍不住笑了，好心建議，“要不改天？”

　　“不行！”艾利克斯當下否決，女人心海底針，變卦可不是開玩笑的。發現自己的語氣重了些，馬上改柔，牽起姬兒的小手在唇邊輕吻，“我要你早日成我老婆，我愛你，姬兒。”

　　他的我愛你太廉價了，隨隨便便出口，姬兒已經沒有開始的感覺。她也認真仔細地想過，她是否愛他，然而只是無果的結局。他沒有要求她說愛他的話，他說的最多的是，有他愛著她就好，她可以偷偷懶，懶得只呆在他身邊，然后就這么一直下去。

　　只是他還是會失望，他也會期待有一天姬兒能說出同樣的話，然而他所有等到的只是姬兒要么沉默要么轉移話題要么平靜如水。

　　最后老天也沒繼續開玩笑，艾利克斯和姬兒在五點差五分的時候趕到門口，艾利克斯也不管車上會貼什么樣的罰單，就這么停在民政局的門口。

　　艾利克斯雖然心里急，卻還是很認真地扶著姬兒，其實他是恨不得抱著她，只是君有情，妾無意。

　　迎面而來的三個人說實話，艾利克斯并沒有在意，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姬兒身上，倒是姬兒看到了，那天在酒吧門口的陌生人，陌生的中年人，還有一個沒見過的女孩。

　　他手里拿著兩本紅本本，臉上是刻意隱藏的喜悅；旁邊那個被他緊緊牽著的女孩，氣鼓鼓的，一臉不情愿。

　　“少爺，那天晚上就是他們。”中年人提醒。

　　那個陌生人驚覺，眼神掃過姬兒和艾利克斯，很淡很陌生。

　　艾利克斯不客氣地瞪著他，將姬兒宣示性摟在懷里，冷冽的氣焰在空氣中攢動。

　　然，那個陌生人微鞠躬，聲音僵硬卻還是真誠，“對不起，那天晚上讓你們誤會了。”

　　艾利克斯一愣，姬兒則是一臉面無表情，她的重點不是這個陌生人，反倒是他牽著的那個女孩，有點眼熟。

　　待他們走遠艾利克斯才反應過來，緊緊將姬兒摟緊懷里。姬兒是他的，一直都是他一個人的！只屬于他一個！

　　“其實你一直都不信我。”過了好一會兒，這句話才從姬兒口里吶出，說得很淡很淡，淡得聽不出任何語氣。

　　艾利克斯一僵，這才想起那時候姬兒確實否認過，訕訕而笑，抓起姬兒的手轉移話題，“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們趕緊進去！”

　　出來的時候，兩個人手里一人一本紅本本，艾利克斯笑得合不攏嘴。

　　“姬兒，我們結婚了！”拿過姬兒手中的紅本本，眼睛放光地看著她，“姬兒，我替你保管？”說得有些冠冕堂皇，說他卑鄙也行，他不介意，他只是不想讓她離開他。

　　“嗯。”沒有激動沒有悸動，很淡的點頭，如果說剛來的時候心里還有點波瀾，那么現在真平靜如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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