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陣忙音。

　　“艾利克斯，我沒有懷寶寶，你是不是很失望？你還會不會要我？”

　　又一滴淚劃過她的眼角，她該怎么開口？

　　難道他一興奮地回來，她就要告訴他，孩子只是上天開的玩笑？

　　為什么懷個孩子對她來說就這么的難？越是期待的時候，他越是偏偏不來。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

　　“姬兒，睡了嗎？”

　　莎洛姆的聲音，姬兒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

　　趕忙擦去眼淚，道，“媽媽，還沒。”

　　莎洛姆擰門進來，輕聲走到床邊，姬兒準備坐起，莎洛姆笑著摁住姬兒，讓她別起來。

　　大手撫上她的頭，微笑道，“姬兒，艾利克斯工作了才能多陪陪你，媽媽知道孕婦都會有種依賴性，媽媽當年也是這樣。”

　　“媽媽……”

　　莎洛姆笑，脫下鞋子鉆進被窩，如親生母親一般將她摟緊懷里，“姬兒，別哭了，媽媽的好女兒。懷孩子的時候哭多了，寶寶出生后也會喜歡哭的。”

　　“真的？”

　　“嗯……其實我也不知道，以前懷艾利克斯的時候鄰里說的，”莎洛姆笑，“你不知道啊，艾利克斯他爸爸當年就一花花公子，費盡心機追到我，害我懷上艾利克斯。沒想到他有個從小就訂婚的未婚妻。”

　　“那媽媽怎么辦？”

　　說道這一點，莎洛姆還是有點得意的，“媽媽果斷跑路。”

　　“那不是很辛苦？”

　　“那是當然，不過一想到艾利克斯就覺得幸福了。肚子里孕育小孩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情。幸福的意義不是可以得到什么，而是你擁有什么。”

　　幸福嗎？

　　姬兒莞爾，突然想到什么事，“那媽媽和爸爸后來是怎么在一起的？”

　　莎洛姆癟嘴，想到那狗血的鏡頭就無語。

　　該死的男人竟然忘了她！

　　不對，應該說是故意裝作忘了她，重新展開攻勢追求她。

　　想到那時候，莎洛姆就憋屈，太傻了，又被他騙！

　　還真以為他是這么個男人，能忍受自己愛的女人生養別人的小孩。

　　姬兒這才知道，原來媽媽曾經也有這么……嗯……算是有趣的經歷。

　　也沒想到，公公原來也有這么無恥的一面，在被拆穿后，將兩歲的艾利克斯抱走，以孩子的撫養權為要挾，逼婆婆回到她身邊。

　　有一點，莎洛姆還是得意的，那就是自己兒子跟老公生活的那段時間，沒把他整死。

　　老是半夜把他弄醒，東玩玩西玩玩，還把他珍藏多年的寶貝一個個毀掉，還有他以前那一個個相好，全被艾利克斯這個小屁孩給解決了。

　　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姬兒漸漸有了困意。

　　莎洛姆給她押好被子，“姬兒，好好睡，做個好夢。”然后在她額頭上留下晚安吻。

　　“嗯。”姬兒點頭。

　　莎洛姆微笑，退出房門。

　　“等等，媽媽。”在門快關上的時候，姬兒叫住莎洛姆。

　　莎洛姆停住，看著她等待下文。

　　“媽媽，如果我沒有寶寶，您會不會還像現在一樣？”過了小會兒，姬兒如此開口。

　　莎洛姆一愣，她怎么這么說。

　　隨即一笑，“傻瓜，怎么這么想？難道你沒有寶寶，你就不是我的兒媳婦了？怎么說你也算是我女兒，哪個母親不會對自己的女兒好的？”

　　姬兒笑，像是找到答案一樣，不停的點頭。

　　“快睡覺，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莎洛姆表情略帶嚴肅。

　　姬兒笑的樣子讓莎洛姆一下放寬心，還真就怕她胡思亂想。

　　在莎洛姆關門之后，姬兒的笑容又是僵了。

　　她是打算這么告訴她的，說是不在乎，可是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著她肚子有著這么一個孩子。

　　到底還是虛偽著的，婆婆只是婆婆，還是媽媽才是媽媽。

　　到后來，姬兒是更深刻地體會到這一點的。

　　姬兒睜開眼睛，盡管是那漆黑一片。

　　十幾年的時光如放電影一一在腦海滑過。

　　那么多的事情，而她最快樂的還是嫁給艾利克斯。

　　三年，她都嫁給他三年了，自以為最幸福的三年。

　　是她偏執了，執意要抓著他的那過去不放嗎？所以才會變得現在這樣嗎？

　　她的要求也是很簡單的啊，被愛而已。

　　還是說那句老話？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無論以何種手段都不會是你的。

　　好累，累得不能呼吸了……

　　“在他身下的感覺爽，還是我的？”

　　“啊……你這個瘋子……不得好死……啊……”

　　糜爛的場面，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戲謔。

　　透過門縫昏暗的光打在小女孩的臉上，滿臉的驚恐，渾身發抖著。

　　“媽媽……”

　　“滾！你給我滾！都是你這個掃把星！”

　　“媽媽……”

　　“滾！克死了你爸爸，還害了我！”

　　女孩的哭聲，女人不堪入耳的罵聲。

　　“媽媽，不要丟下我！”

　　“滾！誰跟你說我是你媽媽！”

　　“媽媽，求求你，不要不要我！”

　　“是不是欠揍！信不信我打死你！別亂扯人喊媽媽！”

　　女孩跪在地上扯著女人的褲腳乞求，然后接連入耳的耳光聲，女孩的哭聲參雜。

　　呆呆地看著鏡子里那滿頭大汗的自己，姬兒覺得她瘋了，那些斷斷續續的片段讓她快瘋了！這幾個晚上這個夢不停地重復重復再重復。

　　胃一陣絞痛，姬兒趴在馬桶前干嘔，空空的胃里也就只能倒嘔出些胃酸來，又酸又澀。

　　姬兒抓起手機，摁下那存了已經很久的電話。

　　在“嘟”兩聲后，便被接通。

　　“我要見你！”言簡意賅，直接說明時間地點，也不等電話那頭他有沒有答應。

　　簡單洗漱，姬兒基本上什么都沒帶就出門了。

　　莎洛姆喊了幾聲，姬兒根本無暇顧及，她現在只想知道那是不是真的！那些快把她逼瘋的片段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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