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清晨,纖月還在被窩里懶得不想起來,聽見外面吵得歷害,翻個身,將腦袋縮進被子里,繼續睡!
這時,店小二已經匆匆跑上來叩響了房門,聲音極為迫切和緊張:“姑娘,起來了沒?”
“什么事?”纖月不耐煩的掀開被子,瞌睡都讓他們給吵沒了。
“姑娘,門外杜將軍派了大隊人馬來迎接姑娘!”店小二摸了摸懷里那一大錠銀子,心里竊喜不已。沒想到這么不起眼的一個丫頭,竟然是個財神。
“哦,知道啦!”纖月這才想起來昨天見到杜從南的事。伸了個懶腰,開始穿衣服起床。待她洗漱完了準備下樓,客棧門口排了上百名侍衛和一輛華麗麗的大馬車。差點讓她從樓梯上跌下來。
好家伙!這架式也未免太正式了吧!就是從前她當郡主的時候,也沒這么大排場啊!還未等她從驚訝中回過神,早已經等在樓下的侍女立即上前迎上來,其中一個對她施了一禮說道:“姑娘,我們是杜將軍派來服侍姑娘的,我叫大雙,她叫小雙!姑娘,請上車吧!”
“呃?哦!”纖月看著她們兩人,莫名的一陣厭惡。當然,也升起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她現在已經選擇自動忽略。
在一群人的前呼后擁下,她坐上了那華麗麗的馬車。
由于杜從南的威名在外,在百姓心目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因此,這樣大排場的來迎接一個女人,立即引起了整個南都百姓的關注,道路兩旁全是圍觀看熱鬧的平民。
這樣大張旗鼓的搞得人有點不自在。纖月本來還想撩開車簾看看外面的風景,現在只好縮在馬車里不動彈。低調!要低調一點。
馬車行駛得很緩慢。民眾高漲的熱情一直伴隨著馬車,都想目睹一下車里人的芳容。幾度迫使馬車不得不停下來,那些個侍衛在前面疏散人群。
纖月突然聽見車外路人的交談。
某甲:“哎!聽說車里是杜將軍從前的紅顏知已呢!這一回破鏡重圓,肯定會再續前緣的!”
某乙:“紅顏知已?不是吧?那杜夫人豈會容得下?”
某甲:“你少胡說八道了!杜將軍的夫人才貌雙全,賢良淑德,怎會有你說的那么不堪?”
“……”
這些話正好全都灌到纖月的耳朵里。他有老婆了?這對她來說并不是一個好消息。蕭然那個混蛋明知道他有老婆還把她往他這里推,太過份了!
如果此刻蕭然在她的面前,她真恨不得沖上去咬他一口。想到他脖子上的牙印,不禁幻想著,他那印痕會不會是自己咬的?呸!記得他那天說是小狗咬的,那豈不是在罵她?
還有,昨天,杜從南的右手上也有一塊明顯的齒痕,難道也是自己咬的?呸呸呸!自己又不是屬狗,怎么可能?
不知不覺,馬車駛進了一處莊嚴宮殿。因為還沒有正式稱王,這地方尚且沒有被稱為皇宮。但其規模也和皇宮差不了多少。
待馬車停穩以后,纖月從馬車上下來,又在一群人的前呼后擁下,進了一間富麗堂皇的屋子。
雖然左右手邊的人眾多,卻沒有一個人多說半句廢話,這個感覺很壓抑。以前在蕭然那里做郡主時,她幾乎是被蕭然捧在手心,隨她怎么樣都可以。而且還免了一切的俗禮。到了這兒,讓她心里沉悶得仿佛烏云蓋頂。屋子里的擺設典雅氣派,如果用來做她的閨房,好像有點不太合適。
在偌大的房間里轉了一圈,便見一個臉戴面具,一身絳紫色衣袍的人優雅地踱了進來。隨從侍女立即跪下行禮。
“杜從南?”纖月歪著腦袋有些不太確定地叫出他的名字。好好的戴個面具干什么?
杜從南并不答話,揮了揮手,讓屋子里的侍女退下,自己則一撩衣袍,坐在了那張檀木椅子上。
侍女們魚貫地退出了房間。此時,在這寬大的房間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纖月莫名地有些緊張。這個杜從南與昨天見到的那個杜從南是一個人嗎?昨天他雖然氣勢上也是非常凜烈,可似乎沒有今天這么的冰冷;蛟S是他戴著面具的原因吧!
纖月想了半天,最后還是覺得不對!于是問道:“你……是杜從南?”
“是!”
很簡單的一個字!不帶一絲猶豫!堅定不移!
“你戴個面具干嘛,昨天我們不是見過么?既然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就把面具摘了吧!”纖月說完伸手就去摘他的面具,倒是想看看,他究竟在玩什么花樣。
杜從南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指尖有些冰涼,卻堅定而有力。纖月看到他面具下的雙眼黑亮如寶石,看她的眼神似乎帶著一縷仇恨之意,而且那雙眼睛,好像在哪里見過!汗!
“你不是杜從南!”纖月奮力甩開他的手。
“何以見得?”他的話聽似隨意,卻含著不屑與冰冷。
纖月見他這氣勢和那些侍女們對他的態度,卻又感覺,他好像真是這里的主宰。難道,昨天晚上那個,才不是杜從南?
不管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這兩個人當中,必定有一個是真正的杜從南。
“我是說,你不是昨天晚上與我見面那個人!”纖月相當篤定。
“呵!”他輕笑一聲,說道:“確實不是!看來,你比以前聰明了一點點!”
怎么她以前很笨嗎?可是再笨也看得出來,他對她一點也不友善。那里像外界傳言的什么紅顏知已,倒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那你們誰才是真正的杜從南?”
“我是!”
纖月感覺到四周的溫度都在急速下降。蕭然在搞什么?怎么把她給弄到這么個人身邊來了?雖然他也沒說什么,怎么就覺得自己好像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似的,太壓抑了。
“呵呵!你是哈!”纖月干笑了兩聲,轉了轉眼珠子,說道:“昨天那個人應該和你很熟吧,蕭然讓我給你帶的東西,我給他了,你找他要去!我呢,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你了,你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 闭f著,腳已經開始準備往外挪了,心里琢磨著,他會不會攔住她,不讓她離開了?
“等一等!”
他這話一出來,纖月心里一格登。完了!這回怕是自己鉆進狼肚子里!停下了挪動的腳跟,滿臉堆笑地問道:“還有什么事?”
“聽說你忘了從前之事,難道蕭然沒有告訴你,你我之間的往事?”
纖月馬上好奇道:“你我之間?有什么事。俊彪y道真是紅顏知已?不像。
“哼!”杜從南冷哼一聲,想不通蕭然又在玩什么花樣!又或者是她在玩什么花樣!輕輕說道:“你想不想看看我長得什么樣?”說話間,已經在開始摘那銀色面具!
纖月瞪大眼睛,就在那面具離開他臉的剎那,“啊……”一聲尖叫,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那張臉,臉上那道疤,和長期困擾在她夢里那張流血的臉,完全一致!
“呵呵!嚇到你了?有那么可怕嗎?”他的聲音很輕!輕輕的帶著一抹嘲諷。
纖月感覺頭痛欲裂,緊閉上雙眼,抱著頭蹲在地上,一種強烈的欲望想要打開腦中那一塊被封鎖的地帶,卻帶給她一陣天旋地轉,錐心刺骨的疼痛。
杜從南心中一掠,沒想到她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撫她。但隨即想到,她不過是與蕭然一道,對他有所圖謀,故意來親近他而已!緩緩走至她的身旁,俯下身子,蹲在她的面前,聲音閑適,不急不緩地說道:“說吧,蕭然讓你來找我干什么?那瓶藥?又有何用途?”
纖月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也不敢再去看他的臉。頭部的疼痛慢慢緩解了一些以后,回憶起蕭然說的話,好像是說,只要將那藥給了他,他就會原諒她。她對他,究竟做了什么錯事?
過了許久,纖月才有些呆呆地回答說:“蕭然只是說讓我把那藥給你,說給了你,你就會原諒我!”
杜從南怔愣了一下,想不明白他的意圖。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全都與他天醫門逃不了干系,他豈能再隨便相信他?
“原諒你?他說得容易!我怎么可能會原諒你?嗯?”杜從南慢慢站起來,黑亮的瞳仁一直注視著她。
纖月此時已經慢慢恢復過來。但聽到他說出這話以后,淚水卻又奪眶而出。心里突然又酸楚不已。
這情緒來得太突然,且毫無預警,以至于她管不住自己決堤的淚水,只能任其狂流。這又給她帶來了一些莫名的恐慌。從她醒來在馬車上見到蕭然一直到現在,也經歷過不少事情,可這次是她第一次流淚。
“呵!你演得不錯!眼淚可以說流就流!只是,我早已經不再信你了!”杜從南的口氣輕浮,譏誚之意甚濃。
纖月定了定心神,抬起袖子擦了擦滿臉的淚水,極為氣憤的大聲道:“你不信算了,告訴你,我也不想哭的!”話雖是這么說,可那淚水還在往外涌。
蕭然那個混蛋什么也沒說,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把她給推到這里來了。如果現在他在她的面前的話,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揪著他問個清楚。
杜從南又輕哼一聲,轉身戴上了面具,對外喚道:“來人哪!把她扔進地牢里,三天不要給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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