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蕭然剛一走,纖月總算是松了口氣,這時,外面又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七王爺?shù)纳碛俺霈F(xiàn)在面前。
真是!剛送走一個瘟神,馬上就又來一個。
“天容姑娘,皇上的病情剛才又突然加重,太后聽說姑娘已經(jīng)到了宮中,請姑娘即刻前往皇上的寢宮。”七王爺難得語氣急促。
纖月心里一個咯登!正想找個借口開溜,然后變裝,這時,門外又傳來了太監(jiān)的叫喚聲:“太后娘娘駕到!”
完了!
這個老女人聽說是相當(dāng)歷害的,自己能從她眼皮子底下逃掉嗎?
太監(jiān)有氣無力的叫喚聲剛一落下,太后雍容華貴的身影從門口急急進(jìn)入。
七王爺剛準(zhǔn)備見禮,太后玉手輕輕一揮,直接向纖月走了過來,冷然而又居傲地說道:“你就是天醫(yī)門的傳人?”
纖月愣了一下,氣定神閑地答道:“民女正是!”
不知為何,在她的面前,纖月反倒還不是那么的緊張。太后并沒有她想象中老女人的模樣,雖然年近半百,卻皮膚光滑細(xì)膩,容顏極好,只如同三十出頭的少婦一般的風(fēng)采。
看著眼前這個毫無懼色的女子,太后細(xì)長的丹鳳眼里閃過一絲訝異,不單是訝異她超人的膽色,更是因她手中唯有天醫(yī)門人才能持有的天醫(yī)銀針。
來此之前,她曾懷疑過她的身份,更知道天醫(yī)門三十多年前定下的規(guī)矩:天醫(yī)門傳人不得醫(yī)治皇家士族。因此,若是此人是冒充,便立即拉出去斬首。
纖月怎么都想不到,剛剛那一剎那,她的性命就系在這小小的銀針上面。更加不會明白蕭然給她留下這銀針的目的。
不過,在面對這個人人視之為毒蛇的太后的時候,纖月表現(xiàn)出來的少有的堅定神色,確實(shí)讓七王爺為之側(cè)目。
“既然如此,那就就請姑娘隨哀家一道兒過去瞧瞧皇上的病情吧!”太后說完,忽地一個轉(zhuǎn)身,往外走去,嚇得身后的宮女太監(jiān)們趕緊低頭讓道,跟在她的后面。
纖月現(xiàn)在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目前也找不到任何比較客觀的借口離開,而且想要從那個老妖女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幾乎不太可能。
跟在太后與七王爺?shù)纳砗螅宦飞隙加行┗谢泻龊觯疾恢雷约菏窃趺醋叩交噬系膶媽m。
見到傳說已久的天子,纖月禁不住皺眉。堂堂一國之君骨瘦如柴,面容憔悴臘黃,眼圈呈暗紫色,深深凹陷下去,目光渙散,暗淡無光,絲毫不見帝王之相。
突然,他抱起頭,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嗚咽之聲,在床蹋上掙扎,華貴艷麗的絲被從床上滑落,一旁的宮女惶恐地上前拾起欲要給他蓋上,卻被他干瘦的腳踢倒在地,大吼道:“滾!都給朕滾!”
太后剛才還孤傲冰冷的眼里閃過一絲心疼,急步上前,從宮女手中接過絲被,揮手令宮女退下,小心翼翼地替他蓋在身上道:“皇上,母后已經(jīng)找來了神醫(yī),皇上的病情定可以醫(yī)好!”說完朝纖月看了一眼,示意她快點(diǎn)過來。
纖月困難地邁動著步子,一步一步小心地走過去。看到這個皇帝這么痛苦,不,就算不是皇帝,是一個普通人,看了都會讓人覺得于心不忍,這會兒她還真是期盼自己能變成天容,可以為他減輕一些痛苦。
按照正常的程序,首先應(yīng)該是把脈。可是他的雙手緊緊抱著頭部,不肯松開。而且,就算他伸出手來,她也啥病都瞧不出來。只能做做樣子,糊弄一下,自己先保命還是需要的。
太后這時面色如慈母一般,抓著他的手臂,輕言細(xì)語地說道:“皇上,讓這位醫(yī)女幫你看看吧!”
皇上斜瞟了纖月一眼,哽咽地說道:“母后,朕的頭越來越痛了,朕是不是快要死了?”
太后將他枯瘦的手輕輕拉過,極為輕柔地說道:“不會,當(dāng)然不會了。皇上別看她只是一個小姑娘,她可是天醫(yī)門的神醫(yī),再世華佗,皇上馬上就能康復(fù)了!”
頭痛?纖月想到蕭然剛才也是在喚頭痛!那個家伙與天容關(guān)系不同尋常,而且聰慧無比,剛剛還故意在她的面前扎針,難道,他早就知道她不是天容?并且故意在她的面前扎針也是為了教她治療皇上的病?如果真是這樣,他究竟是個什么怪物?太可怕了!
想到這里,纖月的心猶如掉進(jìn)了冰窖里,若不是臉上的面皮蓋住了本來的容顏,她想,她現(xiàn)在的臉色一定是青黑色的。本以為逃出了一個魔鬼的撐控,現(xiàn)在又落入另一個魔鬼的手里,而且這個魔鬼比那一個更可怕,完全都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不能再多想了,纖月果斷的拿出銀針,在皇上右手的大拇指與食指中間的合谷穴上輕輕一扎,即刻,纖月明顯感覺到他剛才還僵硬無比的手軟和了下來,抬眼看了看他的臉色,只見他輕吁了一口氣,好像是從極度的痛苦中得到了解脫,神色安然,眼中總算是有了一絲光彩。
看來,這確實(shí)是蕭然故意而為,而且,這銀針也不是普通的銀針,應(yīng)該是特制的藥針,若是這么簡單扎一針就能治好,那么多的太醫(yī),怎么會讓他的病情拖到現(xiàn)在?
可是,問題在于,蕭然為什么要把這包銀針給她呢?還有,他到底是想害皇帝,還是想救皇帝,還很難說。
“果然不愧為天醫(yī)門傳人,既然你肯違背師命,為皇上醫(yī)病,定有你的目的,說吧,你想要什么,只要哀家能辦到的,定然不會推辭!”太后冷漠的眼里,多了一絲的贊賞。
她想要什么?她什么也不想要!目前看起來皇上的病情是得到了控制,可她心里感覺,這只是暫時的,哪有許多年的頑疾一朝就能根除?還有,違背師命?什么意思?來不及細(xì)想,纖月答道:“民女想要什么,目前還未想好,可否遲幾日再說?”
太后的心里雖對天醫(yī)門的醫(yī)術(shù)極為敬佩,卻也并未真正瞧得起她,不過是覺得她貪圖榮華富貴而已。她秀面微仰,眼神頗為睥睨地說道:“也罷!只要皇上的病能治愈,哀家定不會虧待了你!”說完對著一旁的宮女太監(jiān)道:“好好照看皇上,若有什么事情,先去偏殿通知這位醫(yī)女!”
“是!”幾名宮女太監(jiān)小聲又整齊地回答。
太后看了看七王爺,面無表情,不冷不熱地說道:“謹(jǐn)瑜,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府吧,這位醫(yī)女你就不必操心了!”
七王爺看了看纖月,安撫她不要有所顧慮,朝太后點(diǎn)了個頭道:“兒臣告退!”便瀟灑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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