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憶往事悲憤交加
陳瑛善于觀察,擅長揣測,皇子畫像時,咸寧對上官的情感流露,他就銘刻腦海、謹記在心。當漢王將大任降于王彥時,他悲戚哭泣、哀毀骨立,傷心難過之余,便定下策略、實施毒計。
陳瑛認定春花就是自己的死黨,因為‘沁芳齋’里的一舉一動,都由春花傳給了自己,他對咸寧的舉動可謂是一清二楚、了如指掌。
春花本姓邱,山東人,父親邱景林曾是陳瑛的師爺,陳瑛在山東任按察使時。府中妻妾成群,但他還不滿足,經常外出沾花惹草,五太太年輕漂亮,不甘寂寞,想紅杏出墻。因為陳瑛無法顧及,她欲火難抑、粗口叫床,見景林妻子過世不久,又長得堂堂正正、英俊瀟灑,便不管名聲、貞潔,拉著景林進到了房間。邱景林被五太太的突然舉動給怔住了,他急忙脫身,卻被丫鬟牛小麗反鎖在房中。邱景林怒形于色、厲聲呵斥:“景林與陳大人情同手足,太太如此輕薄菲禮,豈不是陷我邱某無情無義?日后景林如何行事?如何做人?”“你還有選擇嗎?能說得清楚嗎?與我配合,大家都好,否則……”“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五太太冷笑道:“別自做清高,自欺欺人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邱景林束手無策,只能低頭不語,垂頭喪氣。
五太太使勁地親吻,用力地吸,邱景林欲火燃燒,他翻身躍起將五太太摁倒在地,五太太飄飄然,不停地嘆,當她快樂舒服,還要再來之時,邱景林卻一泄千里,挪攤在地。
快樂了,性福了,接下的就是吊膽提心、擔驚受怕。景林跪求五太太,“僅此一次,切莫再來。”五太太和陳瑛從來沒有這樣的性福,哪肯輕易放棄,她連忙喚丫鬟進房,極為嚴肅地對邱景林說道:“日后要召之即來,否則,我們主仆共同告發(fā)師爺?shù)男袕剑寧煚斆晵叩兀瑵L出山東。”
邱景林寒毛直立、魂飛膽顫,他唯唯諾諾不敢違抗,俗話說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府里的大小妻妾,見五太太臉上放光、興高采烈,十分納悶,難以理解,相公貪戀野花,活活受寡,不傷心難過、悲痛哭泣,反而眉開眼笑、心花怒放,定是有了相好,才會心醉神迷、若狂欣喜。
大家每天都注視五太太主仆的一舉一動,當邱景林和五太太騰云駕霧,洶涌澎湃的時候,太太們架住丫鬟牛小麗,沖進房里。
邱景林和五太太赤膊上陣、祼裎袒裼,兩人騰云駕霧、狂風暴雨,不想被太太們逮了個正著,難以啟齒。陳瑛知曉,怒不可遏,五太太和牛小麗,統(tǒng)一口徑誣陷景林,邱景林有口難辯,押入牢獄。
此時的春花,不到十歲,見父親關進了監(jiān)獄,便在陳瑛的腳下長跪不起,她聲聲哭曰:“陳大人,行行好,只要饒恕父親行徑,春花情愿當牛做馬、侍奉到老。”陳瑛雖然知道五太太的稟性德行,相姘之事,不能全怪景林,師爺雖然有錯,錯不至于監(jiān)押班房。但他實在不能容忍,管家給自己戴上了綠帽。
陳瑛表面上答應了春花的請求,見春花在賣身契約上摁印、畫押。陳瑛便從牢房里放出了師爺。
景林懊悔無及,他與春花含淚擁抱,自己的行為對不起去死去的妻子,更對不起懂事的女兒。
邱景林離開了陳府,離開了山東,因痛悔前非、愧疚難當,久而久之沉疴痼疾,無奈病情重篤,吐血不止,同年就謝絕人寰。要不是知情之人的告密,父親的死因,就永遠成迷。
建文元年,陳瑛在帝師方孝孺的引薦下,調北平指揮僉事,不久升任南京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在南京他一改過去的惡習,認認真真做人,勤勤懇懇辦事,深得建文皇帝的寵信。然而他腳踩兩只船,見燕王朱棣趁建文帝削藩之際發(fā)動靖難之役,陳瑛躲開建文皇帝,暗地向朱棣示表忠愨。當燕王稱帝之時,朱棣論功行賞,詔命陳瑛為大明朝都察院左都御史。
為表達謝意,陳瑛將春花送進了皇宮,當徐皇后問及春花來歷之時,陳瑛答曰:“春花安徽滁州人,下官兄弟之女,甘愿服侍皇室,期望皇后收納成全。”
春花聰明伶俐,朱棣十分歡喜,皇后擔心憂慮,遂把她送進沁芳齋,服侍咸寧公主朱智明。
春花是陳瑛放在皇帝、皇后身邊的一顆棋子,見她離開了皇帝,陳瑛百般無奈、無計可施。
父親的死是因為五太太這個狐貍精。春花對陳瑛沒有任何的報復念頭,更沒有些微的反抗心理,而是銜環(huán)結草、感恩戴德。有次她試探身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陳瑛,“父親免去牢獄之災,小女情愿一身侍候,甘當奴才。”隨后她松裙、解帶,豐姿盡展,粉膩酥融嬌欲滴、風吹仙袂飄飄舉。陳瑛好想擁抱、享受……他退卻了,從最難克制的事情做起,他要改變過去,創(chuàng)造未來。陳瑛叫春花系帶,緊裙,春花撲通跪地,十分感動地說道“奴婢的父親與大人的妻子云期雨信、翻云覆雨,而大人卻能如此誠待奴婢,此后的春花,生是陳府人,死亦陳府鬼,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陳瑛也高興地說道:“往后的你就姓陳吧?我們叔侄相稱,意下如何?”春花連連點頭,高興地說道:“伯父在上,受侄女一拜。”陳瑛笑曰:“你我不是奴仆,而是至親”說完,便叫管家拿來賣身契約,當著春花的面撕了個粉碎。
陳瑛不會放過讓自己戴上綠帽子的邱景林,他雖然在外面亂搞,但五房的太太是陳府里最漂亮的夫人,只要是回府,總得特別關顧,作為管家,邱景林不是不知道,于是陳瑛和心腹秘密謀議。
陳瑛萬萬想不的是,他的心腹在景林死后不久,就偷偷地告訴春花父親猝死的真實原因。
成為皇帝的義女后,春花覺得是報仇的時候了,原先是想偷偷殺死五房的太太和丫鬟牛小麗,而陳瑛就等自己的勢力更大些的時候再來收拾不遲,哪里知道?邊景昭卻讓牛小麗給脫逃了,牛小麗成為姚廣孝手上的一張好牌,就連咸寧也識破了自己的詭計,幫助姚廣孝對付結拜姐妹——邱春花,可悲呀!可悲。
春花就要去了,惟獨不舍得人就是上官伯達,春花對上官的愛意至死不逾、情比金堅,她雖然和景昭同處一室,始終沒有主動靠身,上官啊,上官,可知道春花有多么地想你?春花的眼前,仿佛重現(xiàn)過去的情境:“這畫中的二人是誰?后面的一個是不是奴婢?”上官曰:“前面引路的女子才是奴婢,后面跟隨的是公主咸寧。”春花一看半羞半喜,故意說:“畫師的畫像出了問題,奴婢哪有這般靚麗?”
見上官把自己畫得仙姿玉貌、如花似玉,春花不禁心潮驚駭、熱情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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