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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建文帝勵志大業(yè)


  ‘普濟寺’主持溥洽,是姚廣孝的摯友,溥洽受姚廣孝的委托,周密安排、秘密接應,將劉清尋找到的建文皇帝隱藏在寺內(nèi)。劉清不解,奇怪地問老師:“‘普濟寺’離京城這么近,難道老師就不怕錦衣衛(wèi)的人找到建文皇帝嗎?”“怎么會呢?將建文帝匿藏在‘普濟寺’,老師的理由有三:一、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朱棣怎么都想不到,建文帝會躲藏在離京城如此近的‘普濟寺’。二、這里的百姓對建文帝的處境十分同情,姐姐姚廣娣和鄉(xiāng)親們將我們師生攔到了水口外面,就是最好的例證。三、我的特殊身份,皇帝是不會讓人輕易地去打攪‘普濟寺’的,因為“靖難之役”是老衲一手策劃和精心謀略的,朱棣沒有理由懷疑到老衲!甭犂蠋熯@么一說,劉清放心了許多。姚廣孝安慰道:“把心放肚里吧,老師掐算過,朱棣一門心事都在西南各省,海外諸國,這也是老衲要你們傳出建文皇帝消息的目的所在。”

  溥洽帶著姚廣孝、上官等人來到密室進見惠帝,姚廣孝哭曰:“皇上,都是廣孝的錯,害得皇上家破人亡、四處躲藏,害得好友,殘遭酷刑、誅殺十族,害得姐姐傷悲過度,仙鶴離逝,廣孝乃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

  當玉琴走到朱允炆身邊時,惠帝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師妹是允炆害了老師,允炆不聽老師之語,軟弱無能,害得方家誅殺了十族,朱允炆見玉琴啼哭不止,淚流滿面,連忙安慰道:“師妹,別哭壞了身子,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哩!

  當朱茵跪拜建文帝時,朱允炆連忙扶起朱茵說:“你我是同輩,應該叫你妹妹,怎敢受您如此跪拜?況且,允炆已不是皇帝,以后就當作親人看待,如何?”朱茵含淚點頭。

  上官正要跪下,朱允炆連忙問:“你就是上官伯達吧?”“皇上如何知道?”“劉清都告訴我了,允炆應該叫你妹夫才對!碑斨煲鸢延袂、小英、牡丹與上官的故事都說出來了之后,建文帝笑曰:“上官的女人,都趕上允炆當皇帝時的妃子了。”上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顱。

  見相公羞澀,三個女人轉(zhuǎn)移了話題,詢問建文皇帝如何脫逃朱棣布下的地網(wǎng)天羅?建文帝一聽,頭腦沉浮不安,很快就陷入到痛苦、悲傷的往事回憶之中……

  明建文四年(1402年)六月,燕軍進入南京城,靖難之役以燕王朱棣的勝利而告終。燕軍破城而入時,朱允炆欲拔刀自盡,少監(jiān)王鉞在側(cè)攔住說:“陛下不可輕生,從前太祖升遐時,曾留有一個箱子,并說‘子孫若有大難,可開箱一視,自有方法。”朱允炆即命王鉞取箱,片刻后有太監(jiān)四人,扛一箱入殿,箱的四圍俱用鐵皮包裹,連鎖心內(nèi)也灌生鐵。王鉞取了鐵錐,將箱敲開,里面藏著度牒三張,以及袈裟僧帽僧鞋等物,并有剃刀一柄,白銀十錠,及一張紙,紙中寫著:“允炆從鬼門出,余人從水關御溝出行,薄暮可會集神樂觀西房!敝煸蕿蓢@息道:“天命如此,還有什么可說的?”太監(jiān)立即取出剃刀,給朱允炆剃發(fā)。朱允炆脫了衣冠,披上袈裟,藏好度牒,命人縱火焚宮。頓時火光熊熊,把金碧輝煌的皇宮,燒為灰燼;屎篑R氏,投火自盡,妃嬪多半焚死。朱允炆痛哭一場,麾衣出走。鬼門在太平門內(nèi),是內(nèi)城一矮門,僅容一人出入,外通水道。朱允炆傴僂先出,其余亦魚貫出門。門外正好有一艘小船,船中有一道士,呼朱允炆乘舟,并叩首稱萬歲。道士說:“昨夜夢見皇帝,命臣來此守候!绷魍鲋T人遂乘舟而去。后來被人一一接應,處處躲藏,在福建沿海上岸,一路西南前行,貴州金竺躲藏,后有人發(fā)現(xiàn),便逃到了四川的‘佛羅寺’,直至見到了劉清。

  姚廣孝要上官來‘普濟寺’的目的,就是給建文帝畫像。上官挾《百鳥朝鳳》奏疏皇帝,勸說朱棣勵精圖治,改弦更張;收留方家小女、拯救忠良遺孤;給皇子畫像、靈鳥算命……樁樁件件、歷歷在目,足以說明上官伯達是個極具正義的宮廷畫師。

  建文帝不肯畫像,他十分難過地向眾人解釋:“這些時間過來,允炆想開了,百姓是無辜的,如果積聚力量爭奪天下,會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又會有多少人妻離子散。姚大人的心意我領了。我知道允炆有這樣的想法,會令許多人寒心、傷悲,可我不想看見朱家相弒、冥界哭泣。”姚廣孝早就知道最后的結(jié)果會是什么,可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去,為了兌現(xiàn)姐姐靈前立下的誓言,姚廣孝別無選擇,他拿起短劍刺向了自己的胸口,說時遲,那時快,牡丹箭步上前,奪下了利劍。劉清見此,跪在建文皇帝的面前哭曰:“皇上,原諒老師吧?他是真心地悔過,真心地贖罪,如果皇上不答應,有多少忠于您的仁人志士會痛心疾首、傷心哭泣,又有多少熱愛您的將士、百姓捶胸頓足、椎心泣血。若是老師的姐姐黃泉有靈,那也會陰間流淚、隔世悲戚”大家見此,紛紛跪地,口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建文皇帝十分感動,答應畫像,但他對眾人說:“朱允炆何德何能?能得到大家的如此擁戴,而姚女士悲壯仙鶴、可歌可泣,朱允炆要以她勵志,成就大業(yè)。”姚廣孝點頭答應。

  姚廣娣沒有遺像,上官說:“大人口頭描述即可。”根據(jù)姚大人的描述,姚廣娣的像,不多時就畫好了。姚廣孝一看,神了,這畫像和姐姐生前分毫不差、一模一樣,大家十分詫異,詢問上官有何玄機?上官笑言:“將她內(nèi)心的思想意識和大人的表象描述結(jié)合起來,畫出來的像,當然就八九不離十了。

  建文皇帝的像畫好了,眾人見上官筆下生輝、一氣呵成,紛紛夸他丹青妙筆、出神入化,而姚廣孝在佩服上官畫技的同時,心里卻在為惠帝難過,他深深地知道,一切的努力皆是蚍蜉憾樹、螳臂擋車,朱允炆既然沒有天子的屬相,又怎么會有大明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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