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過如此 3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星期六早上的十點,昨晚沉沉睡去,什么都沒想,這大抵是喝酒的好處,縱然傷身,可它能夠迅速消除不愉快的記憶,再者也是應酬時為避免氣氛尷尬的必須,推杯換盞中時光輕輕流走,事兒也順順當當談成,怪不得中國酒的銷量會如此高,嗯,酒是個好東西。高堯裹著被單睜眼躺在床上胡亂想了一番才爬起來洗漱。
她不知道那只貓昨晚出去干了什么,一大早的就見她趴在陽光下慵懶地睡覺,很愜意,也是,生活舒適,愛情完美,不愁吃穿,誰不愜意?高堯甚至有點妒忌了,所以她惡作劇地往貓身上灑了半杯水,那貓打了一個激靈醒過來,甩一下身上的水就一躍而下跑出去,連高堯正眼都不看。
待高堯吃完早餐才回想起昨晚龔書信說的話,可是此時她全然忘記了自己昨晚的“斗志”,不再怨龔書信,像是一覺醒來所有的情緒都被過濾了一遍,此時她心想:自己與莫一凡怎么說也是好朋友,該是聽一下龔書信的建議去看看他。
高堯按照上次周云舒與自己說的路線找到莫一凡的住處,是的,那時候她特別能記住莫一凡的事情,她也為自己的錯誤判斷感到不可思議,竟以為自己喜歡上的是那個曾經給予自己無限美好情愫的高中時代的單純形象,而如今頗覺理清了自己的心理就屬萬幸,所以今天她過來是想以朋友的身份“見機行事”,因為一個瀕臨悔恨甚至絕望的人無論別人說什么都聽不進,人心只有一個,三心二意不能用在刻骨銘心的感情上,如果能算上刻骨銘心的話。
高堯敲門,莫一凡很快就過來開門,嘴里罵罵咧咧:“龔書信我不是叫你別管我嗎?我也就為自己的行為買單而已,像你之前對高堯一樣,噢,是高堯啊,你怎么來了?”莫一凡抬起頭才看到是高堯,很是驚訝。
“怎么?不歡迎嗎?我還是第一次來呢。”高堯發覺莫一凡并非像龔書信的話形容的糟糕,看起來還蠻精神,所以她也很開心地笑問。
“沒有,快進來。”莫一凡有點尷尬似的不好意思。
“剛才你說什么像龔書信對我一樣?”高堯進去坐下裝作無意問莫一凡,內心卻是很想知道答案的。
“沒什么,就是他當時說想追回你的事情,呵呵,一直不敢跟你說呢,怎樣?現在說了沒有?前段日子見你們常在一起。”莫一凡真的根本不像龔書信形容的頹廢為情所傷的樣子,這令高堯感覺莫名其妙,莫非是龔書信故意夸大事實又或者是莫一凡在自己面前刻意掩飾,高堯心想,但是沒有回答莫一凡。
莫一凡以為她還是不愿意提龔書信,也就不取笑她:“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今天來干嘛?是聽信了龔書信的‘讒言’來安慰我來著?我記得你喜歡喝奶茶的,可是現在家里沒了,湊合一下我的愛好吧。”莫一凡把可樂遞給高堯。
“聽說你一蹶不振,差點尋死了,本想來見你最后一面的,可今天一見與聽說的差距很遠啊。”高堯半開玩笑狐疑地問。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哈哈,知道嗎?云舒昨晚給我回信息了,叫我不要擔心,她只是出去散散心,沒什么事,過幾天會回來找我,你看,這是件多好的事情我干嘛還傷春悲秋啊?還有我今天還要上班,不像你們,我們沒假這回事,只有請假。等會我要走了,你呢,就隨便,要是想多坐會就繼續,走了給我帶上門就好,今天是員工的定期培訓我不能不去。”莫一凡匆忙吃幾塊隔夜的面包拿起襯衫就往外走:“晚上再約你們出來吃飯。”
莫一凡走后,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高堯有點落寞,所謂的戀人與朋友間的選擇她倒是看出了結果,曾經莫一凡不是這樣的,至少她不會感覺到被他冷落的落寞。也罷,不過如此,或許自己曾經就像這樣忽略自己的朋友而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切身的感受才能體會,高堯一邊想著,幫莫一凡帶上門。
正在高堯想走下樓梯的時候,看到了在醫院里有一面之緣的司徒匯,以為他也住這里,本想打個招呼就走。可對方看似并不是住這里的:“我在醫院見過你,是莫一凡和司徒匯的朋友吧?”司徒匯打量著穿著休閑運動裝綁著長馬尾的高堯。
“是的,我也見過你,但還沒問你名字呢,你好我叫高堯。”高堯也打量著穿著偏女性化的司徒匯,還有他頭上那個夸張的左右半球不同厚度頭發的夸張發型很惹目。
“姓司徒,名匯,我那天在醫院有點失態,還望包涵。”司徒匯也感到奇怪,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也不知為什么在女性面前還總顯得如此彬彬有禮,隔膜深重,自初中開始便是這樣。
“哦,沒事。”其實高堯心里還是有一堆疑問,畢竟還是陌生的初次打招呼所以還不敢問,再說那已屬隱私層次,內心也小心翼翼躲避著生怕問出什么不妥,所以只作簡便的回答,甚至在內心里想不起他的失態與自己何關,沒什么好道歉的。
“請問莫一凡是住這里吧?”司徒匯抬頭看樓梯轉角的套間。
“是的,請問有事嗎?他剛走不久,上班去了。”高堯有點摸不著司徒匯的來意。
“是的,有點事找他,哦,我都忘了他是沒假期的,好吧,我去找他。先這樣了,拜。”司徒匯說完就匆忙走了,留下一臉疑惑的搞不清他們關系的高堯。
傍晚莫一凡真應了承諾把高堯和龔書信約出來吃飯。
見了龔書信高堯內心里很高興,竟然像見到暗戀的男子一樣內心有撲通上下撞擊的興奮,龔書信外表倒是一臉無所謂甚至像見老朋友一樣和高堯打招呼,高堯此時不禁失望,也木訥跟著他們隨便點菜。
在飯菜還沒上的時間空隙里,莫一凡又是一臉的困惑表情。
“我還沒問你今天怎么就有興致想請我們吃飯,怎么?敢出來見光了?還是已經想清楚了好好生活不再像個受害者一樣死去活來?”龔書信見莫一凡情緒好轉也不顧慮開他玩笑。
“你沒告訴他啊?”莫一凡看著高堯問,高堯沉默搖頭,莫一凡很疑惑:“我還以為你們無話不說呢,是這樣的云舒說她過幾天回來找我,所以要收拾好心情迎接啊。”
高堯和龔書信陷入片刻的尷尬,龔書信清清喉嚨問坐在他們對面的莫一凡:“她說過幾天回來你就相信啊?那為什么那時候把店給賣了呢?”
“你又不是不了解她的個性,她做事風風火火完全不考慮后果的,要是考慮也不至于搞到今天這樣。也怪我,整件事。”莫一凡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菜陷入沉默。
“也是,能回來就好,別想那么多了,吃飯,我餓了,中午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這個周末都在加班那。”龔書信故作夸張夾起一塊茄子。
“好吧,難得你們兩個又和諧地同坐一桌毫無怨氣吃飯,這是好事,要不要來點酒啊?”莫一凡問。
“要!”
“不要。”
高堯和龔書信兩人一同回答卻是相反的答案,莫一凡甚至在高堯的眼睛里看出了輕燃著的火氣。
“那就不要了,吃飯就純粹吃飯,等會實在想喝了再點。”莫一凡生怕得罪說“要”的高堯,面向她詢問,女子像是都有這等特權。
“那隨便吧。”高堯也帶著莫名其妙的小情緒低頭吃飯。
高堯向來不會喝酒龔書信是知道的,甚至知道每次就算別人成群結隊地喝她也是遠遠躲在一旁,龔書信曾幾何時也為她這種因為自知而自律的倔強氣質所吸引,她像是那個眾人皆醉她獨醒的形象,那是他想保護的一部分,曾經的想保護的一部分,今天她的舉動與回答很出乎他的意料,可是他不想也不敢問,怕把這個已經有點僵硬的氣氛再添冰塊。
“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知道司徒匯的事情嗎?高堯可能不知道,龔書信你知道嗎?”莫一凡小聲問,假裝忽略高堯的小情緒,轉移話題。
“什么事?他和范圍軍好的事還是他和琦姐他們三個之間的關系?”龔書信不置可否,一副難道你現在才知道的樣子。
“難道你們都知道?我的個天,此時此刻恐怕就我蒙在鼓里了。”莫一凡雙手抱頭仰在椅背上。
“我還想問你,今天我在你家走的時候看到他了,說是去找你。”高堯情緒開始好轉,有了一絲八卦的好奇。
“也就是把你們知道的大致關系告訴我,還說我很像那個什么范圍軍的前前男友,那天他在醫院里看到我的面孔無法相信,不,是無法接受自己跟蹤我這么久竟是這樣不神似的面容,受了很大驚嚇,所以就逃避自己所看到的,據說已經關在辦公室里兩天了,周琦在辦卓成松的事回了老家,小同也一起回去,范圍軍整個人看起來都一副想自殺的樣子,叫我過去勸勸,你說我該怎么辦?在這件事上我怎么說也是一個被跟蹤了幾個月也不知道跟蹤者是誰的受害者啊,我還真不愿意趟這趟渾水。”
“我看你還是過去一下看能不能幫上忙吧,畢竟是琦姐家的事情,與你是脫不了干系的,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過去。”
龔書信說完后高堯側臉看他幾眼,很是受不了他這種為朋友兩肋插刀而總是忽略自己的仗義。但又不便說,只好賭氣低頭吃飯,把碗筷碰撞得叮當響,但換了她也會這么做的,不知道為什么在很多方面她漸漸發現到彼此的心靈相通,總是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莫一凡考慮一會也說:“那好吧,看在他是周琦姐現在的丈夫,可能還是我未來的姐夫,這關系真難以接受。吃飯吧,吃完咱出去走走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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