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赫連公子,這恐怕不妥——”聞人笑只差沒有很大聲的告訴赫連流年,這是大大的不妥,非常的不妥,這不妥之處可是會要人命的。
聰明如他,絕對不可能不知道要見他的人是誰,那么,就不該有任何理由回拒,畢竟,該來的也已經來了,要躲是躲不掉的。
“無妨,聞人公子只要這樣回便是。”
“那好吧!甭勅诵c點頭,不再強求,有禮的道過別之后,離開屬于他們的院落。
然,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并不是回絕了之后,那人就不會再來打擾,仍舊會來,對方不是尋常人,一輩子難得有幾次是受人拒絕的。
半個時辰之后,客院來了貴客,才剛到聞人莊不久,僅是坐下來喝了杯茶的貴客與聞人首輔便上客院來會人來了。
“吵——”床上的小小身影庸懶的翻了個身,孩子氣的將被子用力拉起,將自己蓋得滿頭滿臉,不透半絲風。
赫連流年坐在床沿,外頭的聲響,他未起任何反應,而是伸手將床上人兒的被子稍稍的拉至她的下巴處,以免她真的因為這個而窒息那可不好。
“有人來了!彼袜。
“人?誰來了?”迷迷糊糊中,月含睜開眼,“有人來為什么不去找聞人家的,他們才是主人,找我們做什么!
半睜的眼,染上些許困意,微噘的嘴兒表示不滿,粉嫩小手伸出被窩扯住赫連流年的衣袖,“讓他們繼續(xù)找好了,不要理會!泵魈焖麄兙鸵x開這里回流年小筑去了,晚膳的時候會很慎重的道別。
這會干嘛擾人清夢嘛,好不容易她才有時間睡上一會。
“你繼續(xù)睡——”赫連流年笑著輕拍被面,“我出去一會。”
“不要!背吨氖,更用力了,小小的身子,也因為赫連流年的動作而坐起了身,另一直仍空著的手,揉了揉困意仍襲的眼睛,“我跟你一塊去!
前頭她好像聽到聞人笑的聲音。
這會又有人找上門來怕是不會是太過簡單的事情,她才不要讓他一個人去面對呢,她也要去瞧瞧,腿兒晃下床,找到鞋子,套了上去。
見她態(tài)度堅決,赫連流年只得隨她去了,否則,她是不會罷休的,他體貼的替她理好發(fā),撫平衣裳。
要見的——是個全然的陌生人啊。
果然,門,再度被敲響,這一次,仍是聞人笑的聲音。
“赫連公子——”聲音有些異樣。
“等等。”月含回著。
夫妻倆人互視一眼,才點點頭,“很好,我們現在就去開門,瞧瞧是什么樣的大人物非得要把我們吵醒了不可,晚點見會怎么樣嗎?”
他們又不是真的一下子就飛走了,一輩子也找不到了。
狠狠的扯開門,門外,站著的有四人,聞人笑,聞人醒父子,還有早些見過的聞人首輔與另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看起來那傲然氣質,比聞人首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一身皇服,雖已經是簡單的樣式,不過,已經召顯這人到底是什么樣的身份了。
真是的——
要嘛就痛痛快快的擺出皇家身份來,何需要這樣狀似低調,卻是一點兒也不低調呢。
月含皺了皺眉頭。
赫連流年在她身后,伸手將她拉至他的身后,“聞人首輔何時回聞人莊的”,門,全然洞開,“幾位請進來坐吧。”
“赫連公子,赫連夫人,擾你們午睡了,真是過意不去啊。”聞人醒小聲的道,這話兒還真的不好大聲的當著某人的面前說呢,那可是不給某人面子,聞人莊可沒有這么大的膽子,得低調,低調些才好。
幾人入屋,聞人笑將門關上,這舉止讓月含直翻白眼。
他們以為在做什么呢?
還把門關上,接下來是不是要談的是驚天大秘密,絕不允許有一絲風聲外泄,她保證,睡在隔壁的于長風只要有心,伸長耳朵,這里頭說的什么,他一定能聽得清楚明白,這么做,根本就無濟于是嘛。
明擺著告訴,這里在商談秘密,有興趣的人趕快來偷聽吧。
聞人首輔請那位中年人坐定,他與聞人醒,聞人笑才坐下,赫連流年亦是端坐側坐,月含在他的身后,不遠處,靠著矮柜站著。
“這位是——”
“四爺——”聞人首輔仍是認定赫連流年這個身份,“這位就是當今圣上。”
圣上啊——
赫連流年心中暗嘆,唉,若是這輩子永不再見,那該多好。
“原來是皇上!蔽雌鹕,未行禮,未有任何的表示,僅僅是淡淡的一曬,“不知皇上上聞人莊來為的是何事,是與流年有關?”
赫連流年,這是四王爺長慕這么多年來一直續(xù)用的名字,皇上心中默念,名字倒是不難聽,只不過,改了名,便否決了自己以往的身份。
“四皇叔——”
“撲哧。”
皇上才剛開了個口,一旁就有人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來了,于是,談話暫時,所有人的雙眼齊刷刷的看向某個不識相的家伙。
“月含!焙者B流年叫得好無奈。
“不能怪我嘛!彼呀浐芘Φ南胍棺⌒Γ扑,剛剛還拿雙手捂住嘴兒來的,只是,這家伙叫得實在是太好笑了。
大胡子與這人年紀怕是差不多的,于長風外表瞧起來也絕對是比赫連流年要年長,他們都叫赫連流年一聲師父。
的確是有些怪異了,但是,尚可接受。
唯有這一聲,“四皇叔”哎——多老的輩子,從一個光看外表比赫連流年老上那么多的人口中叫出來。
幸好她現在沒有吃東西,不然就要吐出來了。
“四皇嬸——”
“哈哈——”
這一聲更慘,月含完全抑制不住仰天大笑,她才十幾歲好不好,要被一個四十幾歲的人叫“嬸!崩咸鞝敚銓嵲谑翘L眼了。
把輩子弄得這么亂,的確是有夠搞笑的。
“月含——”赫連流年再度開口,更無奈了,“你出去找聞人小姐逛街好嗎?!
“不好!彼龘u頭,用力的咳了兩聲,“好嘛,我不笑!彼崃藦埖首又苯影ぶ聛,“我也不說話,乖乖的在一旁聽著就好。”
“不準再打叉!
“好。”
有人既然保證了,那么,就暫時相信她吧。
倒是那位皇上的視線一直落在赫連月含的身上,照算皇叔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倒是沒有想過,真的仍是如此年經。
當年先皇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毒一下,身為當今皇上的他豈有不知的道理。
兄弟本是同根,身上流著相同的血,得天下也好,不得天下也罷,唯有身上流的血是無法改變的。
江山會一代一代的替換,任何東西,都會消失,只有血緣是無法消失的。
當今皇上——天德帝,底下的兄弟也僅剩一個了,甚至已經十幾年不曾見過一面,這輩子還能不能見上一面,尚且還是個未知之數。
擁有天下,卻沒有讓他可以感到安心的親人,身邊有的是對皇上滿心敬仰的臣子,自然,滿朝文武并非個個都是忠臣。
也有奸臣,糊弄他的視聽,讓他被蒙騙,什么也聽不清,看不明,高坐皇宮圣駕之上,自以為天下太平,到頭來才知道,坐得最高的那個人就是天底下最無知的那一位。
那感覺,是真的不好受。
“四皇叔,天德為父皇當年所作所為像四皇叔道歉,天德這就以茶代酒,還請四皇叔看在天德的面子上,原諒父皇!
“當年沒有誰對誰錯。”赫連流年搖頭,“往事已過,沒有必要再追尋個是是非非,你父皇已仙逝,也無需去挖他的對錯,只要李家天下能讓百姓安心,一切都算是值得的。”
他本姓李呢。
月含緊閉著嘴兒,一雙眼卻半刻也靜不下來。
那往后,她是不是要人家改喚她李夫人了。
之前悄悄的打聽了一下,赫連流年還不是赫連流年的時候,他不但姓李,姓啊,名啊,全都不一樣,當年的四王爺叫李長慕。
聽聽——
完全一個陌生的男人。
她都不認識呢。
天知道那是打哪兒來的人。
“四皇叔說的是,如今父皇已仙逝,當年大動,皇家親人如今是少之又少,天德想請四皇叔回宮,助天德一臂之力!
“朝中有聞人,明家,和樊家盡忠盡責,皇上并不缺人相助,流年離開朝廷多年,早非當所的李長慕,若此次是親人相聚,流年自是相當歡喜,只不過,流年當年隱姓埋名之時已經起誓,此生只要活著一日,便不會踏進京城半步。”
皇宮啊——
那是太過遙遠的記憶,或許,是上輩子吧。
“四皇叔——”一聽赫連流年無意隨他回京,天德帝急了,此次一行,他是抱著極大的希望,“四皇叔,皇家需要你,李家需要你——”
“不,皇家也好,李家也好,需要的是皇上你!焙者B流年眸光看向聞人首輔,“還請聞人首輔盡快安排皇上回京,若讓朝中大臣得知皇上不在宮中,怕會引起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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