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月含的一聲叫囂,讓桌上的氣氛頓時陷入尷尬之中,眾人有短暫的沉默,不過,僅僅是短暫的沉默。
“赫連姑娘——”事關自身未來,李湘如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候沉默的等待一切,若不乘這個機會好好的抓住,未來,不知道會怎么樣,這個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赫連流年出現在她的面前。
雖然,赫連流年已經娶妻,她仍是想試一試。
“你叫我也沒用,你想要嫁給赫連流年,直接跟赫連流年說啊,他要是愿意娶你,我不會多一句話。”越說越上火,這伙人是怎么一回事,留他們下來不是好心好意,為的就是這些事,她真是瞎了眼之前才會對胡家莊有好感。
還以為這兒是大胡子的家,她更要對胡家莊有好感一點,畢竟,大胡子身上流著的是胡老莊主的血。
現在看來,錯錯錯,真是大錯特錯。
人跟人之間的關系可不是這么算的,明明知道赫連流年有妻子了,還打這個算盤,他們是不是都老胡涂了。
“我——”李湘如一時啞口。
今日,大半日的時間,胡伯伯與爹都在和赫連公子談論這件事情,拐彎抹角,旁敲側擊,結果赫連公子仍是無意,他們都以為,只要赫連月含同意了,赫連公子就不會有意見。
沒有人逼著他馬上就要娶她的。
他們可以多些時間好好的相處,他會知道,她會是一個好妻子的,雖是大家小姐,但是,女子該會的她都會,她能好好的服侍丈夫與——妹妹,她也心甘情愿成妾室,不求正名的與心愛的男子在一起。
一個女子的顏面可以丟到何種程度,可以被自己,踩到哪個份上,現在,她已經放下一切,身段,女子的尊嚴,這一切為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她要的真的不多。
她知道,這樣對赫連月含是不公平的,她只是想試一試,所以私心的讓伯伯與爹試圖說服赫連公子。
“月含,先坐下——”赫連流年扯了扯月含的手,讓她坐下,看向眾人之時,眼中多了一抹堅定,“胡莊主,李老爺,流年已娶妻,更無意納妾,李姑娘值得更好的人對待,而非流年。”
白日之時,他說的已經夠清楚,不過,顯然還是不夠清楚,否則,也不會遇上這等事,或許,他該自我檢討,何時,開始言不及義,讓人誤會他的話,另有他意?
“赫連公子,不妨再考慮考慮。”
“考慮什么?”于長風又想嘆息了,好好的一餐飯,吃進肚里怕是消化不良了,為何在飯桌上說這種事呢,何不等他們全都吃完了,到時,他們愛說什么就說什么,他是好吃好睡。
真不知道今年師父是桃花太旺還是犯太歲,這種事情還真是接連不窮的一直出現,讓他這個當徒弟的也忍不住的捏了一把汗。
“胡莊主,李老爺,師父和小師娘的意思,相信兩位已經非常的清楚,也無需再考慮什么,李姑娘人美心善家世又好,何必委屈做妾呢,江湖上的少俠,世家公子的,李姑娘也必定是配得上的,何不尋護好人家,天底下可不是只有我師父一人是好男人,瞧瞧我——”他真的不想推薦自己,“也是個好男人,只是人,我們將自己的目光投注在了師父一個人的身上,不如四處瞧瞧,李姑娘可以多結交一些公子少爺的,就算李姑娘嫁進赫連家,未來的日子怕也是不好過的,瞧一瞧——”指指赫連月含緊繃的小臉,那可不是一張太高興的臉,“咱們家小師娘可不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乖乖兒,到時候李姑娘恐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這下子,該知道怕了吧。
他說的,可是一點也不假,不是危言聳聽,是真真實實的,要是李湘如真的如愿嫁進赫連家,當然,這是極不靠譜的。
小師娘若是沒有被氣走,李大姑娘大抵就是過著這樣的生活了,師父的生活當然也是在水深火熱之中的。
師父又不笨,何以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情況之中。
眾人再度啞口。
“沒錯——”月含翻了翻白眼,“要是李大小姐喝嫁進赫連家當小,咱們是巴不得的,往后隨便有人可以打,有人可以罵,還有人幫忙做事,何樂而不為呢,赫連流年,你就娶了吧,當是娶個丫頭也不錯啊,沒有人逼你非得和她入洞房的。”
成個親嘛,輕而易舉的事。
他被人女人逼得多了。
當初,她就是這么逼著他,一個勁兒的催著她跟他成親的,到最后,親是結了,還不是沒有入洞房。
難不成娶另一個女人,馬上就會和她入洞房了嗎?
指不定還要等個十年八年,或是三五十年的。
“月含,長風,都不許胡說。”威脅,恐嚇是一回事,拿來開玩笑又是另一回事,“李姑娘,請恕流年無法承這福份,胡莊主,感謝這幾日的招待,咱們也不多作打擾。”赫連流年起身,月含和于長風皆會意,紛紛起身。
“告辭。”
“等等,赫連公子,小女子對你一片深意,你真的不能再考慮考慮嗎?”李老爺最急,他寶貝女兒別的男人都看不上。
否則,豈會等到二十了還不嫁。
這會,好不容易看上一個,要是被人拒絕了,下一次天知道會等到什么時候。
“李老爺,請恕流年無能為力。”這種事情,并不是說想幫就幫的。
這事關終事,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一生幸福,還有兩個家庭,身邊的親人朋友,這事態可嚴重了。
他們因何看不開。
人,已走,茶已涼。
多情總被無情惱,癡心有時,也會成了笑話。
讓人不得不感嘆。
情感雙向,一人獨傾是沒有好下場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也同樣是白日夢一場,若清醒過來,再度看向去時路,別再回這個頭才好。
離開胡家莊,赫連流年并未直接要回流年小筑,眼下,還有一件事待處理的。那便是白月教入侵江湖之中。
白月教在赫連流年的壓制之下,雖然夠低調,也沉著許久,不過,這種場面,眼看著要打破,廣天的陰謀,會讓江湖中人防備不及。
為了活命,被下毒的門派只會對廣天伏首稱臣,其他未曾被廣天收服的門派,在后知后覺終于知道白月教不甘沉寂向江湖中人下手,只怕,已經來不及了。
“真的要去找廣天嗎?赫連流年,現在不好找他了,木春生肯定把消息給他,現在他人在哪兒都不知道呢,他怕你,所以不會見你的。”月含分晰道。
廣天自傲,自以為天下無敵,他的運氣也好,到目前為止沒有碰到什么硬石頭把他自己絆得七暈八素的。
未來,不可能也這么幸運的。
武林之中,豈會沒有能人,涉及面越廣,這墻,就不可能真的不透風,或許,現在江湖上眾多門派已經知道白月教的事。
正秘密的進行著毀滅的計劃呢。
“無妨,各大門派先送去貼子,讓他們多生個心眼,再慢慢找廣天,他也該碰碰釘子,否則,白月教交在他的手中,遲早走上毀滅。”
世上是否真的有白月教的存在,他不在意。
只是,如今白月教教眾極多,之前不曾管束過,如今,怕是一時半會難以散去,若廣天真的無心回改,繼續安生于白月教內。
那么——
他會痛下殺手。
“那白月教的徒子徒孫可慘了。”
“種其因,得其果。”赫連流年低喃一句,只是,在說這句話時,他亦不能做到置身事外,他與白月教的關系太過復雜。這因果,他也有份品嘗,如何,又如何能做到放置不管,回流年小筑繼續過安穩日子。
讓江湖陷入一片腥風血雨當中。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仍是萬花樓之后,聽著木春生讓人送來的信,廣天大怒,不,是狂怒,那怒意,足以燒到幾里外。
聞者個個都想要掉頭就跑,天知道教主一怒之下會不會要殺個人來玩玩,或是將人打殘打廢,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他們已經被毒物控制,想逃也沒那個膽逃。
可不想因為被怒火波及喪了命。
如此的不值。
“回——回教主——”半面書生也同樣懼于廣天的怒意,教主的喜怒無常在白月教內那可不是什么秘密,冷汗,抹了一把,“木堂主信中是這么寫的,木堂主也在趕回的路上,相信近日就會回到這里,將實情如實的告之教主。”
木春生啊木春生,怎么只讓信回來,他該跟信一起飛回來。
否則,就不會讓他來念這信。
還要面對教主的怒火。
“木春生沒有這個膽敢騙本座,赫連流年真是陰魂不散,一而再,再而三的與本座做對,他有何好處,繼續留在流年小筑過他的日子有何不好。”吼,嘶吼,廣天將滿腹的不滿全都吼出來。
該死的赫連流年,若非上一任教主傳位之時,逼得他發誓,加上赫連流年本身的與人不同,讓人不得不換個角度看他,今天,赫連流年早就死在他的手上。
他廣天何懼他人。
何必瞧著他人的眼色行色,我行我素,為了成功稱霸江湖,他可以不計一切,江湖上的名門大派又如何。
他有的是辦子應付,該硬碰硬的時候,他夠格去碰,不該碰的時候,他沒有那么蠢,為了應付赫連流年,他沉寂這么多年。
暗暗的布置這一切,現在終于可以開始行動了,原以為,赫連流年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他還特意去瞧過,這男人,很安于現狀。
他沒有野心。
那么,一切就讓他廣天來。
“教主息怒,教主息怒——”冷汗,再度往外冒,“赫連流年固然對教主所作所為不理解,不過,他又能如何,無非是扣住了左護法而已。”
赫連月含不在他們這邊,倒是清靜。
也安心許多,否則,天知道赫連月含什么時候又會像上一次一樣發瘋,動不動的就把人毒死了當好玩呢。
多年前的事情,他仍是刻是一清二楚,赫連流年無心無情,赫連月含冷心冷情,一個可以坐視一手帶大的女孩將自己的親人全部殺手。
雖說,那些人的確是她的仇人,但是,她仍活著,而她的那些親人可就沒有那么好運,活著等待另一個赫連流年來救。
“赫連月含那丫頭,本座還以為她真的與赫連流年反目,沒想到,一見到赫連流年,她的堅持全都成了屁話。”該死,他被兩個姓赫連的給耍了嗎?
原以為赫連月含能起得了些作用。
倒沒有想到,她非但沒有幫上他,還招來了赫連流年,盡給他警告,哼,他是誰都可以警告的嗎?
如今江湖上已有多家門派歸于白月教名下,他豈對讓赫連流年破壞。
“半面書生,消息立刻發布出去,赫連流年與赫連月含均為本教叛徒,無論何門何派都不得收留他們,否則,就是與白月教做對,若是有人擒得赫連流年與赫連月含,白月教重重有賞。”
“是。”
半面書生領命。
前后不過幾日,赫連流年與赫連月含的名字可謂是天下皆知了,不僅如此,赫連月含身為毒人的消息,更是各大門派知根知底。
白月教養出來的人,是個毒人也不奇怪了。
如今這毒人叛離白月教,行走江湖會不會害人?
“這下好了,人盡皆知啊。”于長風愜意的喝著小酒,他們三人一上這酒樓,菜還沒有上呢,就聽到有人在議論這事兒。
看來,不僅是江湖人知,連民間小老百姓也知道了。
毒哎——
那是多可怕的東西,是個人都會怕的,當然是離得越遠越好,要是這個毒人不知不覺的就坐在身邊,他們是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想,真是太可怕了。
言者語氣之中,仍是有些驚懼之意,不過,仍是說笑部份居多,他們的運氣沒有那么好,這毒人一出江湖,就來到他們身邊。
“這就是名揚江湖嗎?”月含的心情也不錯,這點小事,她還不放在心上呢,就算被整個江湖人盯著又如何。
教主那人實在是太沒有肚量了,瞧瞧赫連流年現在的臉色多么的難看,這下子,廣天是要倒大霉了。
誰不好惹,偏惹上赫連流年。
連他們都有點小怕怕了,誰都沒有見過赫連流年真正氣怒的時候,天知道那會是什么模樣。
呃——
她是有點小好奇了。
真是太好了,招惹出赫連流年怒火的人不是她,她在旁邊瞧著熱鬧就好了。
“小師娘,你說的沒錯,這的確是名揚江湖,現在只要你一說出名號,保證江湖上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你的。”真不知道的,那就是孤陋寡聞,在江湖上默默無名的小輩,或是已經不涉足江湖事的所謂隱世高人。
廣天這一招真狠真毒啊。
現在就算各大門派收到他們的貼子,也不會相信他們所言,都會以為這不過是門派內斗,他們故意所為。
也好——
省了這事,讓人送信,還人自個兒寫信,這也是一件體力活呢。
“不如明天我把你的名字也拿出去亮亮相,讓江湖人也知道有個于長風大壞蛋怎么樣?”
“多謝小師娘,我就免了”,他只要安心的當個無名小輩就成,這江湖事啊,還是不要的好。
流年小筑挺好的。
環境又好,空氣也佳,吃穿不愁,在那兒過上一輩也是很悠閑自在的,以后都不需要花時間精力去尋個好的隱世之地。
那就是絕佳場所。
師父的眼光,那可是一點兒也沒有錯。
“你就不要那么客氣了,于二師兄。”
“小師娘。”
“二師兄——”
“小師娘——”
“二師兄——”
“小師娘——”
越叫還越開心了,赫連流年無奈的瞪了二人一眼,“夠了,吃飽了?沒吃飽趕快吃,口水都濺得滿桌都是。”
“是,師父。”
這一次,兩人倒是異口同聲,笑得格外的開懷。
真好呢,月含扒了兩口飯,想了想,才開口道,“師父,師父——”她小聲的叫了兩句,“這樣好了,反正江湖上的人只知道赫連流年和赫連月含的名字,以后,在人多的地方,我就不叫你赫連流年,直接喊師父就好了,要不然叫夫君好不好?”眼兒一亮,她覺得后者喚著更好聽。
反正也符合他們現在的身份啊。
“好不好嘛,夫君。”扯,扯,扯,再扯,只差沒有把赫連流年的衣袖給扯下來了。
“月含,這不是太重要的事,松手。”
“那你就是要同意我這么叫了?”兩只眼兒晶亮晶亮的,好不開心。
赫連流年心中嘆息,“叫師父吧。”他滿頭白發,瞧在旁人的眼中,倒像是一名長者,若是不細瞧他的容貌,只會以為他是個年事過高的老頭吧。
“好吧——”嘴兒一嘟,好不情愿,“那我叫你師父,你要叫我什么?。”
“徒弟。”赫連流年難得幽默的道。
撲哧一聲,于長風先笑了,開懷大笑,也不怕驚擾了一同用餐的其他客人,這會兒,他正開心著呢。
原來師父和小師娘相處的時候也可以這么好玩的。
“對——對不起,師父,小師娘——不不不,小師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差點被口水嗆死了,真是,差點就樂極生悲了。
“你這叫不是故意的,那什么樣子才是故意的?”騙鬼啊,要不是怕毒死他,她早就一筷子叉在他的臉上了。
“小師妹,你千萬別惱火,師父說的沒錯啊,你叫他師父,是因為不能直呼師父的名諱,師父叫你理所當然也是不能直呼你的名字,那還有什么比徒弟更貼切的。”可不就是嘛,“要不然,就委屈小師妹改個名吧。”
“改名?為了廣天那混蛋要我改名嗎?哼,才不改,赫連流年,赫連流年——以后我就要這么叫你,誰也攔不住,你也不用改。”用力的扒了一口飯,火氣都冒上來了。
赫連流年僅是睨她一眼,再看向于長風,“快吃吧,吃完我們還有事。”
赫連流年在江湖上有一定的人脈,或許,許多人并不熟悉赫連流年這個名字,卻有很多上了年紀的人,識得赫連流年這個人。
他幾十年不變的模樣,就是讓人想要忘,也忘不了。
云陽城,葛家,葛老爺便是熟識赫連流年的其中一人。
“四爺——”
當時,葛老爺是這樣叫赫連流年的。
于長風與月含是聽得云里霧里,這四爺,是所為何來?赫連流年在赫連家排行老四?對了,赫連流年雖信赫連,但是,與原來左樓那些姓赫連的是一點關系也沒有。
與赫連壁同樣沒有關系。
同姓赫連,所以,赫連流年與赫連月含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他們從來就不是親人啊。
“叫我流年就好。”
“好,好——”葛老爺顯得非常的激動,非常非常的激動,月含差點以為,他會不會因為激動過度要昏過去。
他的樣子看起來,快要有點呼吸不過來了。
“三位請坐,四——呃,流年,這兩位是?”葛老爺看著于長風與月含,明顯是小輩。
“在下于長風,見過葛爺,我是他徒弟”,介紹完之后,不忘說明一下,“這位赫連月含小姑娘是我的小師娘,也是他的小妻子。”再指了指旁邊的赫連某人。
妻子——
這個介紹顯然又把葛老爺嚇了一大跳。
“流年,娶妻了,何時的事。”這小姑娘該不會與他一樣,看著是個小姑娘,其實年紀已經有一把了吧。
“二年前。”月含伸出二根手指,“快三年了呢,我十二歲就嫁給赫連流年了,現在虛歲也十五了。”
終于,她快要是個大姑娘了。
心里頭不免有些喜孜孜的。
“十——十五。”很顯然,葛老爺又被嚇到了,今天的驚嚇,加起來或許已經超過他半輩子的了。
才十五歲的小姑娘,卻在十二歲就嫁給了四爺,不是流年,老天爺,這年齡的差距,已經不是普通的大了。
“這,這——”這要他怎么說呢。
“葛老爺覺得不妥嗎?赫連流年娶我有什么不對嗎?。”
“沒,沒有,夫人誤會了,小老兒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一時覺得意外罷了,流年能娶妻是好事一件。”原以為,他這輩子是不會娶妻生子了,當年,當年的四爺的確是這么說過的,他絕不娶妻,絕不生子。
一生,就這么過了,沒有下一代的任何糾結。
眼下看來,事情還是有些變動的。
“沒有不對那就好。”被人喚一聲夫人,月含的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了,最主要的是,夫人呢——呵呵,真是動聽的稱呼。
往后,她可不愿意讓人再叫她赫連姑娘了,夫人多好聽,感覺她一下子就成他人眼中的小姑娘變成了大人。
真美。
“不知這此流年找小老兒,為的是那樁事。”葛老爺的情緒仍是有些高漲,今天發生的事,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是否是以前的事——”
“不,這事與以前全然無關,最近江湖的傳聞,不知葛爺可曾聽到多少。”
“江湖最近鬧得沸沸洋洋的事,便是白月教入主武林,且,教中出現了叛徒,其中一名是毒人,我記得是叫——”葛老想了一下,終于還是讓他想起來了,“對了,那名毒人的名字叫赫連月含,最近江湖上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深怕被毒人所害,也有人想要抓住這個毒人加以利用,這事——”驀然,所有的話都消了音。
葛老鄂然的盯著赫連月含。
剛剛,這位于長風于公子是這么介紹的吧,他說他的小師娘叫赫連月含,赫連月含呢,倒是與江湖上所傳的那名毒人名字盡一模一樣。
“你——”
“沒錯沒錯,就是我,不是同名同姓,就是同一個人。”月含聳了聳肩,“其實江湖傳的也沒有錯,我真的是個小小毒人,只不過,沒事我也不會毒著人玩兒啊。”
她又不是殺人狂,動不動的就毒死這個,毒死那個的。
葛老無言的看向赫連流年,對了,白月教還有另一名叛徒叫赫連流年。
真是好笑啊。
他怎么忘了呢,當初他所創的那個門派就叫白月教,“四爺——”原諒他,他仍是改不了口,“白月教不正是當初由你所創。”
葛老直言出口,赫連流年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不過,他也沒有試圖阻止。
該讓他們知道的,遲早都會知曉,沒有必要隱瞞。
一個是他的妻子,一個是他的徒弟,皆不是外人。
“什么——”于長風大叫。
“不可能吧。”月含也張大了嘴巴。
“師父,白月教由你所創,那你今年到底高齡幾何?”目前于長風最想要知道的就是師父他老人家的真實年齡到底有多大。
而月含想要知道的是,“你為什么不告訴廣天,要是他知道你是白月教的開山始祖,才沒有那個膽子對外宣稱你是白月教的叛徒。”
到時候,白月教的徒眾一人一口口水就可以把他淹死了。
他還真的淡漠到骨子里去了。
兩個人輪著發問,赫連流年撇了兩人一眼,決定先回答于長風的,“我的年紀,你最好不要知道。”
呃——
他就是感興趣不行嗎?師父會不會太小氣了,反正就算現在告訴他,師父他老人家已經百歲,三百歲,五百歲的,那也無妨。
反正赫連流年就不是一個普通人。
“到于月含的回題,晚些再回答。”
“那我的呢。”很顯然,葛老也是有問題的,“四爺不會真的擔心這件事吧,對,整個江湖開始動起來,有許多人已經開始尋找赫連月含。”葛老看了月含一眼,“小夫人的安危的確是非常的重要,四爺希望我怎么做?”
“你并不需要做什么,接下來這段日子,月含和長風,需要借住在這里,葛府只要提供他們居所,若有人問及,就說這是葛家的親戚便成。”
被提名的兩人聽聽有些不對啊。
怎么事情到這一步,變成把他們丟在這里了。
“師父,你這是要上哪?”
“赫連流年,你別想撇下我,我才不要留在這里呢,留在這里做什么?乖乖的等著你回來嗎?你要去哪兒我和于長風陪你一起去,人多好辦事嘛。”她絕不同意讓他一個人走的,誰知道他是要去做什么。
這男人,也有不好的習慣呢。
她還沒有把離家出走當成習慣,怎么也不可能讓他把撇下她當成習慣,那滋味兒可不好受,她決定不再去受了。
“接下來要做的事,你與長風皆插不上手,回流年小筑未免太不安全,廣天已知道流年小筑所在,我已讓人知會三立先帶曉鳳與阿凰尋個地方避一避,待此事一了,再回流年小筑。”
避一避——
該死的廣天,是要他們有家也回不了嗎?
事情還沒有嚴重要這個地步。
“那就去殺了廣天,毀了白月教啊,反正白月教是由你一手所創,那由你一手所毀又怎么樣呢,江湖上少了一個白月教一點損失都沒有。”真的,恐怕還有人放鞭炮來慶祝呢。
“我已多年未管束教中事務,如今的白月教當就今非夕比。”黑眸,幽光一閃,“這些年居于流年小筑,白月教內大變,若非這次廣天再度出山,他倒也是小瞧廣天的野心與精心布置。”
“那也不是難事,我去把廣天毒死,到時候白月教群龍無首,你再出面,直接解散白月教就行了。”其實并不是一件多難的事不是嗎?
她也不是真的一無所用。
也可有用得上的地方。
“毀了白月教,并非要毀了白月教內所有教眾,我必須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廣天在他們身上所施的毒,需要解。”
“師父,這個我可以幫上忙。”于長風也不甘落后。
這兩個人啊,赫連流年只能嘆息。
早就知道他們不會如此好說話,“也罷,依照月含的說法,眼下江湖上已有不少的門派被白月教控于毒下,現在,尋個被控門派,或是帶回一個教眾,研出解藥要緊。”
“到底是哪個教主開始用毒控制人的。”月含不滿的道,“赫連流年,你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白月教變成這個模樣。”
是啊——
他怎能呢。
他早已將白月教交給別人了,如今,傳了二代,廣天是第三任教主,他所托負的人,自然是值得信任的,所以,問題就出在廣天身上。
由這一代開始。
于長風和月含一同,開始找替身鬼了,呃——是找某個身上中了廣天讓人下過毒的倒霉鬼,然后,好好了的瞧瞧他到底中了什么毒,需要哪些東西來解。
這種倒霉鬼應該很多的。
不過,云陽城內,倒是不知道有多少。
赫連流年還是撇下他們了,天知道他一個人做什么去了,反正他是大人,她和于長風就是小孩子,小孩子當然要遵從大人的吩咐了。
他們只好乖乖的去找某個倒霉鬼。
“三幫四派都成了白月教下的倒霉鬼,于長風,咱們先打聽打聽三幫四派是哪三幫,哪四派吧。”之前短暫的擔任過白月教的左護法,這種事情她有聽說,不過當時真的沒有放在心上就是了。
本來嘛,事不關己,她何需掛在心上,這會倒好了,還得打聽。
倒也不是難事,江湖上的三幫四派叫得大,其實都是些小門小派,三幫指的是洪幫,馬幫,四海幫,四派則是遠龍鏢局,天下鏢局,紅衣門,承風閣——這些都是不大的門派,的確容易被掌握。
當初正是因為如此,三幫四派才會合而為一,在江湖上形成一股較大的勢力,而非單靠自己有些孤立無緣。
為了不隨時被滅,他們需要向大門大派一樣,一旦結合了勢力,只會更加的強大。
只不過——
很顯然的,他們仍是不夠強大,而是直接被白月教當在了目標,也直接下了手,如今三幫四派盡歸白月教門下。
他們是不得不屈服。
“打聽到了,離云陽城最近的就是紅衣門了,一個全是女人的門派。”于長風和月含幾乎是同一時間抵達約定好的客棧,小二送上茶水,兩人不客氣的先喝了再說,茶點入了口,歇口氣之余,才有功夫說話。
這樓,是云陽城里有名的聚安茶樓,這里有據說最美味的茶點。
不知什么時候,茶不是重點,茶點倒成了重點,品著不錯的茶水,吃著美味的茶點,還有二樓的好視野,可以看清外頭的街道,人來人往的,倒是看遍百味人生。
“嗯嗯,好吃——”再咬兩口,“我也打聽到了,不過很多人都覺得很奇怪,其他三幫三派的都是以男人為主的,倒是沒有像紅衣門這樣全是女人的,而且,其他三幫三派的盡然愿意與女人家一同,倒是極為少見呢,江湖上的人雖說豪爽的不拘小節,不過,有時候還是很小氣的。”
光是嘴上說說一點用都沒有。
這世道啊,女人家還是挺可憐的,不過,月含該慶幸,她不是生長在一般的人家里,才不要過那種依賴男人的日子呢。
呃——
其實,她也是很想依賴赫連流年的,也一直都這樣依賴著他,不過,那與其他的可不大相同。
“不錯,看來紅衣門也有些過人之處。”
“可不就是,一會去找人嗎?”
“最好是越快越好,把人找回來,再弄解藥吧。”
“好,再多吃一點去找”,月含又抓了一塊,還不忘轉身叫人,茶水她倒是喝的不多,特別是這種杯子裝的,她有隨后帶一個特制的杯子,喝完帶走,這種小點心就不擔心沾到口水了,全都入了她的肚子。
“小二,還要一份,打包帶走。”
“客官稍等,馬上來。”
吃飽喝足,還帶著一份吃的走,兩人施展輕功,找不到路時,還要停下來歇口氣,詢問一下,這時間一來一往的,時間可就不早了。
找到紅衣門的時候,日陽早就夕落了。
紅衣門就坐落在小鎮的偏處,占地還真的不大,真的是個小門小派,不過,比起一般人家,這里已經夠大的了。
“紅衣門門人不過三十幾人,有一部份還在外頭行走,這里的人其實不多。”于長風評估了一下情況之后道。“小師娘,咱們一起,千萬別頭行事了。”他們倆個的武功都不高,不過,于長風自信勝過她太多了。
小師娘除了輕功之外,其他的太過善長的就沒有了。
他得確保小師娘的安全。
“行了,于長風,你不要啰啰索索的,趕緊去找個可憐人帶回去好好的讓你研究,盡快的找出解藥來。”她壓低了聲音,這個時候,也不算太晚,人家都還沒有睡呢。
倒是已經用過晚膳了。
白日茶樓帶的點心,她已經全部都吃下肚了,再不快點,她又要開始肚餓,她可是經不起肚子餓的。
“放心吧,不過是綁個人,我已經準備好了。”于長風搖了搖手,他的手上已經備妥了東西,一包是藥,一根是銀針,銀針上已經扎了麻藥,只要看到人一針扎過去,再確認那人是不是身中白月教的毒。
當然——
身上是否中毒,身為醫者是沒有道理瞧不出來的。
紅衣門不可能無緣無故放下一個就是中毒之人,沒有那種巧合,事情,其實并不難。月含點頭,跟在于長風身后。
前廳沒有人,中樓倒是聚齊了好些人,人多不好下手,他們轉到后院,朝一個正在打理馬匹事宜的姑娘投了銀針。
眼眨不過三下,那人便倒下了。
施展輕功上前,月含和于長風到昏迷的姑娘面前,于長風持手反脈。
“沒錯。”是他們要的人。
于長風肩上扛著紅衣門的女人,直接飛越高墻,離開紅衣門之后,倆人才放慢動靜,慢慢來,那女人依舊在他的肩上不醒人世。
他下的藥,足夠讓這個女人睡上一天一夜也不會醒來。
“嘖——”
“小師娘?”于長風回頭,有些凝惑的盯著赫連月含,“你在感慨什么?”他的耳朵沒那么沒用。
這點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于長風。”月含跟上前與他并排同行,走的是小巷小弄,這個時候,有人肩上扛著個人,倒也沒那么惹人注目了,他們可以慢慢走,“你說,要是這位姑娘醒來知道你這樣扛著她,與你有了肌膚之親,吵著鬧著非要嫁給你那可怎么辦?”
外頭的人可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了。
這事兒,說嚴重嘛,有那么點嚴重的,月含倒是挺好奇,于長風若是遇上這事兒會怎么處事,他身邊還沒有一個女兒家呢。
不想娶妻也就算了,難道他一個大男人,真的對女人一點意思都沒有?
欣長的身軀一顫,于長鳳怪異的盯著月含,“小師娘,我說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哪?”
“呵呵——”月含不客氣的笑。
“要真有這么個不識相的女人真的纏著我娶她,那也是好辦的。”
“你要怎么辦?”她很好奇呢。
“直接殺人滅尸就好,一了不百了,什么麻煩也沒有,小師娘你說是不是啊。”于長風沒好氣的掃了月含一眼。
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就是欠人翻白眼吧。
“你要是真敢,我替你埋尸啊。”月含感興趣的直眨眼。
“埋尸就不用了,不如小師娘現在就幫我分擔點負擔好了。”說著,于長風就要把肩上的女人放下來。
“我可扛不起。”月含幫他又把人托上去,“你沒有瞧見我弱弱小小的比你肩上的姑娘還要不起眼嗎?要是我真的扛她,說不定會被他壓得連點兒氣都沒有,到時候害你回去還要向赫連流年交代,那可就不大好玩了。”
“可不是嘛,我扛著才好玩。”他認命了,聳聳肩,誰讓他年紀比人大,輩份比人小呢,非得叫人家一聲小師娘,上頭還得顧著個師父。“小師娘,今天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一晚,明天再趕回葛家吧。”
夜已深,連夜趕路也不現實。
“也好,這個小鎮是呆不得的,萬一紅衣門的人發現門中有人不見了,一定會先把整個小鎮翻過來找,下一個小鎮上,咱們找地方吃住。”
“好。”
兩人再度施展輕功,離開小鎮,抵達下一個小鎮的時候,也不敢過于明目張膽的,尋了個小客棧住下,將肚子填得飽飽的,已經近半夜的時間了,奔波了一日,人也有些累了。
“對了,于長風。”掩著嘴兒,滿眼的困意,月含撇了撇頭,“今天晚上這位姑娘跟誰一起住啊?你帶她回你的房間好了。”
“小師娘,孤男寡女的不合適,她就隨你一同睡,放心吧,把她放在椅子上,已經施了針,點了穴,沒有解穴之前,她自己是醒不過來,做不了亂的,小師娘可以一夜好眠。”呃,之前月含所說的話,仍是有些影響的。
于長風還真的擔心有人會逼著他非得去娶個自己不愿意娶的女人。
一旁瞧著熱鬧是一回事。
真要逼著他,成了主角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光是瞧著發生在師父身上的事,就已經夠讓人頭大了的,若是換成發生在他身上,那他的頭就更大了。
師父身邊還有個小師娘為由來扛一扛,他身邊半個女人也沒有,誰來幫他擋啊。
“沒膽,于長風你是膽小鬼嗎?”
“就是算緊,小師娘,能不能體諒體諒小的,幫這個忙啊,下次小師娘有任何吩咐,長風一定不說半個不字。”
“那好吧,這一次,你一定要記住哦。”她就給他這個面子了。
這間客棧小的只有五間房,他們住的是唯二的兩間單房,其余三間是通鋪,單房兩間是隔壁相鄰的,墻壁不怎么厚,這邊說話大聲一點,隔壁那間房的就能聽得一清二楚的。
屋間不大,除了床,一張桌子,二張椅子就沒有多余的擺設了,紅衣門的姑娘被安置在椅子上,兩張椅子合在一起,加了床子,讓她可以躺得舒服一點。
畢竟,紅衣門的這位姑娘不是罪犯,也不是他們的仇敵,不應該接受這樣的對待,雖然,月含覺得沒有必要打理的這么妥貼。
人家還在昏迷之中,躺得舒不舒服,她自個兒一點感覺也沒有。
還真的看不出來,于長風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啊,對陌生姑娘也是一慣如此,指不定,人家紅衣門的這位姑娘還真的會盯上他呢。
外頭的姑娘真的好奇怪啊。
她認識的女人不多,順如與李湘如算得上兩個,結果,這兩個都盯上了赫連流年,現在再來一個,希望她如果要盯的話,就盯于長風吧,別再盯著赫連流年了。
“好好睡吧,希望你睡醒之后,別腦袋不清楚的去喜歡不該喜歡的人,你要是喜歡于長風,我可以幫你啊。”
“我也累了。”月含踢掉腳上的鞋子,爬上床,隔壁就是于長風,她知道,他不會深睡的,晚上也不會有什么事。好累呢,難得這么奔波的。
一夜好眠,迷迷糊糊,月含是被餓醒的,昨晚入睡之前,她記得有把肚子塞得滿滿的,可是,真的餓得好快哦。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唉——
“赫連流年,我要吃東西了——”迷迷糊糊喊出聲,大半天的沒有得到任何回音,月含才不甘不愿的睜開眼,不太熟悉的環境終于讓她想起自己身在何處了,這兒是客棧,她和于長風昨風投宿在這里的。
她撐著手兒,坐起身來,確定紅衣門的姑娘還在椅子,于長風還沒有醒呢,晃著小腳下了床,花了些時間才套上鞋子,動手敲了敲隔壁的墻,半瞇的眼瞧了外頭一眼,天,才剛亮不久。
該死的肚子啊——
讓她少睡了好久呢。
“于長風,起來了,我們快點回云陽。”
幾乎就在月含敲響墻壁的那一瞬間,門,被打開了,于長風已經準備妥當,“小師娘,我們該加快腳步,紅衣門的人,找到這里來了。”很顯然,他們是小看了紅衣門的那群女人,以為躲在這個小鎮里,她們沒那么快找上門來的。
“真快。”
“吃的我已經替小師娘準備妥當,咱們上路,一邊走一邊吃吧,紅衣門的人已經在小鎮上四處搜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實在不宜露面。”
“好”,月含點頭,她也不想要這種麻煩,“走吧。”
“呃——小師娘不先擦個臉?”房里昨晚就有準備好的水,她看起來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真的可以嗎?
他沒有那么強悍的可以扛得起兩個女人還能健步如飛的去躲避一群女人。
“路上再洗吧。”捂著唇兒大大的打了個呵欠,“以咱們的速度,一旦開始走了,那群人肯定追不上的。”
“也好。”于長風不再說什么,扛起紅衣門的姑娘,與月含直接上路。
小鎮離云陽還有幾個時辰的路程,肩上沒有背負任何東西時,于長風的速度更快一些,再在扛著一個人,速度慢了下來,估計抵達云陽城內,也該快到中午時分。
中途,在小溪邊月含停下來洗了把臉,隨行所帶的東西吃的差不多了,于長風扛在肩上的姑娘也醒過來了。
藥物施太多,對人體有害。
很顯然,于長風絕對是一個非常有醫德的大夫,他非常注重這一點,當施藥不是必須時,他便不會動用,加上紅衣門的姑娘體內原就含毒。
“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姑娘,姑娘,別怕,我們不是壞人。”
“是啊,我們真的不是壞人。”好驚懼的表情,這位姑娘是真的被他們嚇壞了,月含聳了聳肩,還是把這事交給更和顏悅色的于長風來處理。
“這里是哪里,你們為什么把我帶到這里來?”那位姑娘都要哭出來。
“姑娘,我們是從紅衣門把你帶出來,為了你身上的毒。”
身上的毒,是,她身上是有毒,那位姑娘聽到這話非但沒有平息下來,眼中神情還更加的恐慌了。
“你——你們是白月教的人。”
“沒錯。”月含小小聲的道,猜得還真準哪。
于長風無奈的掃了月含一眼,“小師娘,這里還有兩塊餅,能不能請你只專心的吃東西?”
“好啊。”吃就吃,她又不愛當個八婆說閑話。
“姑娘——姑娘尊姓大名?”老是姑娘姑娘的叫,叫得他口都發酸。
“你們真的不是白月教的人?”那姑娘還心有余忌,白月教的人很邪門,太可怕了,她們還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下了毒,然后,便讓她們做這做那,聽從白月教的吩咐,不得有違,否則,沒有解藥只有死路一條。
“不是,在下保證,與白月教絕對——呃,基本上沒有什么關系。”唉,誰讓他家師父就是白月教的開山祖師爺,他家小師娘還曾任白月教左護法,這關系還真的不好撇清呢。
害得他說起話來也理不直,氣不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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