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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幸福之酒


  頓時,我如祥云加身,飄飄然起來,我的責任如此之重,對我期望如此之高,我感覺我是一顆閃閃發亮的星星,耀眼奪目。

  我豪情萬丈地一揮手,“走,喝茶去。”

  “哎呀!”感覺有人碰到了我的胳膊,一下子被我打趴在地上,捂著臉很痛苦的樣子。我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那人穿了一身雪白的長袍,高領束腰,做工精致。上面繡著繁鎖的花紋,層層疊疊,很是精美。他捂著臉起身,聲音雅淡:“無礙。”

  他身旁落下一個包袱,掉在地上散開,露出幾本書和一包花瓣。我看到書本很老舊,忍不住撿起,《酒香》粗粗地翻了一下,原來是教人釀酒的書。

  那人很寶貝地接過,拿衣袖擦拭上面的灰塵,眼里溢滿溫柔。

  我好奇地問:“你是釀酒師嗎?”

  他淡淡地搖搖頭,眼里盈光流轉,“不是我,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她是釀酒師……而且她一定能成為最偉大的釀酒師……”

  我暖昧地看著他的反應,暗自惴測他的朋友是男是女,要是男的,應該是好兄弟一般的,要是女的,嘿嘿,肯定是他的心上人。

  茶館里。

  “師傅你說,那人的朋友是男是女啊?”我捧起一杯香茶,滿足地瞇瞇眼,輕抿一口,唇齒留香。

  碧泉鳳眸微垂,續了一杯茶,“他的朋友我倒不知道,不過他的衣服我卻認識。”

  “哦?你見過他?”

  “我沒見過他,但曾見過跟他氣息差不多的人,那人是國家的祭祀,地位崇高,只聽皇帝的命令,是祈雨祈福的人,是人類中最接近神的人。”他捏起果盤里的果脯喂我,一臉的溺人的溫柔。

  “那他很厲害嘍?”我咬一口果脯,喝一口茶水。

  碧泉勾唇櫻色唇瓣,有一絲不屑,“厲害談不上,具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就是了……還不是上界的古神們為了炫耀自已,在人間招的一些仆人而已……不過想祈福也是有條件的,需要幸福之酒為祭品。”

  我重復道:“幸福之酒?”

  他拈起一塊手絹擦擦我的嘴角,慢悠悠地說:“傳說是能夠讓天下人幸福的幸福之酒,傳說只要能釀出幸福之酒的人就是酒神,用此酒祭天,就會天下太平,百姓幸福,安居樂業。普通人要是喝上一口,就會得到幸福。”

  “對,幸福之酒是能夠讓人得到幸福的酒。”隔壁桌的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意味深長地說。

  “這么神奇?”

  “所以釀酒的人都以能釀出幸福之酒為目的,當上酒神就等于是神一般的存在,受人仰望貢養的。”

  我羨慕地雙眼成星狀,我好想喝那個幸福之酒哦,也好想見見酒神呀,不知道酒神會不會多長出兩個眼睛多長兩個腦袋,要不然咋能那么厲害呢?

  幸福啊!我好想要,在這里,我無依無靠,只能依靠著美人師傅,離開他,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如果能喝到那個幸福之酒,我是不是就能得到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心里沒底,對未來感到茫然無措。

  我來了興致,轉頭問那個老頭,“你喝過嗎?”

  “幸福之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而且產量極少,就連王公貴族也弄不到一滴。”老頭嘆了口氣。

  “讓酒神多釀一些不就好了么?每人喝一點,就都能得到幸福了。”

  “可惜呀!”

  “可惜什么?”我望過去,他抿一口茶,神情頗為惋惜,“自從十六年前上任酒神去世后,這世人再也無人能釀出幸福之酒了……”

  “她沒有傳人徒弟什么時候的嗎?”

  “當年她也正是妙齡,就釀出了幸福之酒,那風華那氣質……可惜啊芳心錯付,竟然看上了一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哎……后來啊,那浪蕩子改好了……卻死在了戰場上了……不多久,她也香消玉殞,只留下兩個剛出生的雙胞女兒……”

  我也惋惜不已:“那她怎么不將幸福之酒的配方留下呢?”

  老頭撫了撫雪白胡子,“誰知道呢!”

  我心中愁悵的緊,揪著碧泉的衣袖,作苦惱狀:“師傅,有一天你要去了,我該怎么辦呢?”

  他一愣,沒想到我會這么說,撫了撫額角,沉重道:“為師應該不會比小乖先走。”

  “為什么呢?”我眨眨眼。

  他的表情陡然變得糾結,為難地看著我,“我要是真走了,小乖的生活會很艱難的,到時要自己做飯自己洗衣,很辛苦的,沒人陪小乖,小乖也會寂寞也會害怕,我不能這么殘忍地丟下小乖一個人……所以,我會找人好好照顧小乖,才能放心地去。”

  我心中一痛,眼里霧蒙蒙的。

  師傅不愧是師傅,看的戲段子應該比我多得多吧?瞧他這深情并茂的模樣,我差點被他給唬了去。

  但為了不傷及他的面子,我決定配合他一下。

  我哇的一聲撞進他懷里,嚎啕道:“師傅啊!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你可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他拍拍我的背,安慰道:“好好,小乖莫哭了,一聽小乖哭,為師就好心疼……只要不哭,為師什么都答應你。”

  “真的?”我抬起濕露露的眼睛。

  “恩恩。”

  “那我每天要加一頓紅燒肉。”我趕緊提出要求,一天三頓飯太少了,根本滿足不了我渴望用食物填充肚皮的愿望。

  他猶豫不決:“小乖,吃那么多頓不太好吧?”

  我扁起嘴,做欲哭狀。

  “好,為師答應你。”他抓起我的手,輕柔地捏著,“這手上的肉越來越多了,摸起來也更有手感了。”

  變著法子說我胖吧?

  我不為所動,抽回手,“每天再加一頓糕點。”

  他愣了下,臉色由青轉白,嘴角都動了動,清了清嗓子:“小乖,你要將自己當成豬來養嗎?”

  我直直地望了他一會兒,很意味,很深長,端起香茶慢品,才喝沒兩口,他就咬了咬牙,眼圈里都釀了一層水汽,“好吧!既然小乖想吃,為師就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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