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臨問趙清川：“那天這個人給你戴了一條鏈子，那鏈子哪去了，你記得嗎？”

    趙清川搖頭，“我醒來時就在醫(yī)院里了，不知道那鏈子哪去了。不過，我記得那條鏈子的吊墜是很大的字母K，這個人，還很惡心地吻了一下那個字母K。”

    鳳君臨的手無意識地收緊了，趙清川注意到他的臉色也變了，問：“三叔，你跟我說實話，這個人，你是不是認(rèn)識啊？”

    鳳君臨沉默了一會兒，說：“這個人我不認(rèn)識，但是他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

    “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他會盯上你，也是因為你爸和我。以后，不管是你，你哥，還是江南那邊，都要加強(qiáng)戒備了。”

    趙清川回憶著生日那天在頂樓天臺的情景，說：“我覺得那個人挺年輕的啊，他是因為什么事情跟你和我爸結(jié)怨的？”

    鳳君臨不想告訴她關(guān)于K的事情，多年前的滅門慘案，老趙一個久經(jīng)沙場的人都難以接受，她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如何能承受？

    “說起來話長了，有時間三叔再給你講，現(xiàn)在你先去找你哥，拿到他的手機(jī)，連同你的一起交給周大鈺。周大鈺會帶回技術(shù)部給你們內(nèi)置一個追蹤器，我需要事實掌握你們倆的行蹤。”

    趙清川皺著眉頭說：“怎么聽著像是要監(jiān)視我們呀？”

    鳳君臨解釋道：“確實是監(jiān)視，但是完全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你別多想。”

    “手機(jī)里不是有定位功能嗎？”趙清川打開定位軟件，展示給鳳君臨看。

    鳳君臨拿過趙清川的手機(jī)，馬上把定位軟件給她卸載了，“這種軟件就是哄著小孩子玩的，真正遇到危險了，沒用。追蹤器必須安。”

    “可是……”趙清川還想辯駁一下。

    鳳君臨霸氣地說：“聽我的，不接受反駁。”

    打發(fā)走了趙清川，鳳君臨開始跟周大鈺研究這個畫像上的人。

    周大鈺打開手機(jī)，給鳳君臨發(fā)了幾張圖片，“老大，這是瀟何根據(jù)趙清川手繪的那幾幅側(cè)面電腦合成的正面照，跟趙清川手繪的這個基本一樣，差就差在眼神上，趙清川這個手繪版的更逼真?zhèn)魃瘛！?br />
    鳳君臨捏著趙清川手繪的正面照，看了半天，冒出一句：“你也覺得這人第一眼看上去，很像那丫頭？”

    周大鈺點頭，“是的。”

    “那你覺得他會是K嗎？”

    “剛才趙清川說，這個人給她的鏈子上的吊墜是個字母K，看這行事作風(fēng)，確實像K。但是，最關(guān)鍵的一點，年齡對不上啊！K不是跟趙大哥同期的嗎，少說也得五十歲了吧。您再看這人的臉面，也就跟您差不多年紀(jì)吧。”

    周大鈺撇撇嘴，搖搖頭，“嗯，我覺得這個人不是K。”

    鳳君臨又是一陣沉默，忽然開口，說：“那如果，當(dāng)年的那個真正的K先生死了呢？”

    周大鈺被鳳君臨的話炸到了，耳朵根顫了一下，嘴巴張著，許久沒說出話來。

    鳳君臨看到周大鈺這樣的反應(yīng)，說：“雖然很震驚，但是你也贊同我這個猜測，對嗎？”

    周大鈺馬上連連點頭，“對對對，說不上為什么，就是覺得毋庸置疑。”

    “趙大哥說過，他曾經(jīng)跟K同時開槍，互相擊中了對方的心臟位置。當(dāng)時，趙大哥左胸口袋里的懷表替他擋下了子彈，而K沒有在口袋里裝東西的習(xí)慣，所以K應(yīng)該在那個時候就死了。”

    鳳君臨打開手機(jī)相冊，翻到最后一張，打開，遞給周大鈺，“這就是當(dāng)年的‘K先生’——魏恒。”

    周大鈺看著手機(jī)里的K的真身，又拿起趙清川手繪的畫像，兩張臉放到一起對比，“這兩個人完全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難道是魏恒被趙大哥一槍打死了，他下面的小弟承繼了他的勢力，繼續(xù)打著‘K組織’的旗號為非作歹？”

    “應(yīng)該就是這樣了，當(dāng)年趙大哥擊中了K之后，K連同他的組織消失了很久。那個時候，趙大哥一度認(rèn)為K被他那一槍干掉了。直到后來，K組織又開始活躍起來，趙大哥才漸漸相信K當(dāng)年并沒有死。”

    周大鈺眸光閃亮，語氣里帶著歡快，“那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年的K——魏恒真的是被趙大哥干掉了，我們是不是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趙大哥啊？”

    鳳君臨重重嘆口氣，“這未必是個好消息啊……”

    周大鈺愣一下，想一想，沒想明白，“為什么呀？”

    “你剛才不也說了，畫像上這個人乍一眼看上去很像趙清川。”

    周大鈺又一次看著這幅手繪的畫像，“確實很像。說來也奇怪，兩個不相干的人，怎么會長得這么像呢？”

    鳳君臨眸色深沉地看著周大鈺，“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人和小川，并不是不相干的人？”

    周大鈺下意識地抬手捂在了胸口，瞠大了雙眼看著鳳君臨，“老大，您這是……什，什么意思啊？”

    鳳君臨手扶額頭，嘆口氣，“看來你也想到了，我就是那個意思。”

    “可是……”周大鈺手指捏著下嘴唇，在鳳君臨的病床前來回踱步，“這不符合邏輯啊！趙大哥的兒子不是已經(jīng)被K害死了嗎？這個人怎么可能是趙大哥的兒子？！”

    “有誰親眼看到過K殺死了趙清山？沒有目擊者！”

    鳳君臨近乎低吼著說出了這句話，他拳頭收緊，攥得咯吱響。

    周大鈺嘆口氣，“老大，我知道您跟趙清山的感情非同一般，但是事情過去這么多年了，您也該放下了。您之前不是還說過，趙大哥在給您的信里講到趙清山已經(jīng)遇難了，這您沒忘吧？恕我多一句嘴，您就接受現(xiàn)實吧。”

    鳳君臨仰面躺倒在病床上，長長嘆一口氣，“我想我一定是瘋了……這些年我時常夢到清山，他那陽光般的笑容一如小時候那樣溫暖……”

    周大鈺看著鳳君臨這傷感的表情，嘴巴動一動，又合上了，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安慰他。

    鳳君臨接著說：“可是……如果清山真的還活著，但愿他不是畫像上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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