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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 > 病秧子美人瘋不動了[娛樂圈] > 第30章 發表

第30章 發表


祁硯旌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少爺。

        他從小被父母扔去國外上學,  17歲踏入演藝圈,一邊讀書一邊拍戲。他演過很多不同的角色,  去過很多地方,體驗過很多種生活,他喜歡運動,練過格斗。

        一切的經歷都導致了他這雙手,不可能像十指不沾陽春水一樣嬌貴細膩。

        于是,當這雙不太細膩、帶著薄繭的手,放到許珝白嫩得異乎尋常的脖頸上時,觸感就很微妙。

        許珝的脖頸不單單只是白,還很纖長柔韌,有完美的曲線,祁硯旌手掌覆上去,能感覺到他略低于自己的體溫,  和脈搏輕微的跳動。

        他手掌大,稍微移動一點,許珝頸側的脈搏就輕輕撞擊他的掌心,這種帶著鮮活生命力的跳動,  卻莫名其妙將許珝顯得更加脆弱。

        許珝不是第一次被祁硯旌捏住脖子了,  但總是無法適應,不論是他的體溫還是粗糲的指腹,  都容易讓許珝渾身戰栗。

        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掌控的滋味。

        就在他忍不住想掙扎著躲開時,祁硯旌卻先一步松開手,虛虛攏在他肩上,“怎么,  還沒認出來嗎?”

        許珝閉了閉眼,  當然認出來了,  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只是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么被祁硯旌抱下車的。

        他深吸一口氣:“我那時候暈過去了,不記得這一段……”

        說罷還抿著嘴瞪了祁硯旌一眼,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謝謝你出手相救,你人真好。”

        言下之意,是不記得不是認不出,現在知道了,所以別問了,很尷尬,我真的謝謝你!

        他每次吃癟或者生氣,臉頰鼓起來的樣子真的很有趣,祁硯旌忍俊不禁,側身去床頭拿水杯,順便壓了壓嘴角。

        “喝點水,”他看著許珝的嘴唇:“有點起皮了。”

        許珝被祁硯旌逗得有點炸毛,喝了兩口水也消不下去,沒好氣地問他:“你怎么過來了?”

        “昨天半夜趙醫生給我打電話,說你情況不太好。”

        許珝頓時能想到小老頭罵罵咧咧的樣子。

        “你可以不用來,我現在挺好的。”

        “只有你自己這么覺得,”祁硯旌抽出他手里的水杯,放到床頭柜,“昨晚看起來可不是這樣,我是你的跟組老師,確定你的人生安全也是我的責任。”

        許珝手里沒東西拿了,不太滿意地靠回床頭,挑了挑眉:“所以就大半夜巴巴的趕過來?”

        祁硯旌微微一笑:“你不是也說過嗎?我人很好。”

        許珝一哽,“如果只是責任,你白天抽空來瞧一眼,確定我沒死——”

        “許珝!”祁硯旌神色驟然嚴肅,“不許說這種話。”

        許珝沒想到他會突然生氣,被兇得一抖,睫毛顫了顫,憤憤地垂下頭。

        祁硯旌也意識到自己語氣有點重,偏過頭咳嗽一聲,再輕輕拍拍許珝的背,帶著安撫的力道:“怎么了?”

        他努力把聲音放輕柔:“我嚇到你了?”

        許珝扭著頭不愿意搭理他。

        祁硯旌想了想,又問:“還是我剛才逗你,你生氣了?”

        “沒有……”許珝聲音悶悶的,掙扎兩下想離他遠點。

        祁硯旌環住他的肩,強制把他留在身邊,又托起他的下巴和他對視:“說實話。”

        許珝眼眸潤潤的,嘴角向下撇著,看上去很委屈:“我不喜歡你老是摸我脖子……”

        祁硯旌手一頓。

        “你手有點糙,摸起來……也不是痛,反正我不舒服……”

        “我……”祁硯旌千算萬算都沒想到許珝會說這個,不由喉嚨都滯澀起來:“我……抱歉,是我沒考慮到。”

        他下意識想揉揉許珝的后頸安撫,手伸出去卻又停下,最后只能下移落在許珝背上,隔著病號服很輕地撫了撫,“對不起,以后不會了。”

        “也不是,哎呀……”許珝搖搖頭,自己都覺得矯情,“不是嫌棄你,就是……你以后再想摸,能不能先給我說一下?我好有個準備。”

        祁硯旌現在就很想摸。

        他深呼吸一下,向后和許珝隔開一小段距離,讓聲音保持冷靜:“我知道了,還有什么不高興的嗎?”

        許珝眨眨眼,眼中有一絲茫然,但還是一五一十地說:“好像有,但我也說不出來……”

        “嗯,沒關系,”祁硯旌不想許珝委屈,“都是我的問題,我以后會注意。”

        許珝聽后,抿了抿嘴,低下頭,不一會兒,主動朝祁硯旌挪了挪,看上去是被哄好了,聲音也軟下來:“那個新聞怎么辦?”

        他有些擔憂:“如果會影響你的話,就直接說是幫我忙吧,你出道這么多年也沒個緋聞,忽然來這么一下也是因為我……”

        “都是小事,”祁硯旌柔聲道:“你不用費心好好休息,其他的我來處理。”

        他起身穿上外套:“你助理馬上就到,給你帶了飯,多少吃點。我還有事,不能陪你了。”

        許珝點頭:“好,你去忙吧。”

        祁硯旌笑了笑,摸摸許珝圓圓的后腦勺:“乖。”

        ·

        一直到上了車,祁硯旌才重重呼出一口氣,盯著自己的手一言不發。

        他緊繃的脊背逐漸松緩下來,一遍又一遍摸著自己的掌心、指腹。

        糙嗎?

        似乎有一點。

        但這么一點點,竟然會讓許珝痛嗎?

        這個認知讓祁硯旌渾身的血液都滾燙起來,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個酒店的夜晚,他第一次看見許珝粉色的膝蓋,好像也是這種感覺。

        上次只是視覺,現在卻進階到了觸覺,沖擊力比想象中還要大,祁硯旌一瞬間都有些眩暈。

        那該怎么改善呢?

        如果只是這么輕輕摸一下許珝都會痛,那他只能在自己的手上下功夫,讓它不要再這么糙。

        要涂護手霜嗎?

        祁硯旌這輩子都沒用過護手霜。

        在他的直男思維里,女孩子皮膚嫩,用護手霜理所當然。但他是個男人,三十了!怎么還能用護手霜這種東西呢?

        可是許珝會痛。

        祁硯旌激烈地天人交戰了一會兒,抬起頭。

        “高平。”

        高平從副駕駛上伸出腦袋:“咋了哥,有啥吩咐?”

        祁硯旌神情嚴肅:“你有推薦的男士護手霜品牌嗎?”

        高平的笑凝在臉上:“……啥?”

        他還是頭一次見人把護手霜都分男女士的。

        “那什么哥,”高平斟酌道:“我女朋友最近買了一款說效果不錯,你要試試嗎?”

        祁硯旌皺眉:“那不是女孩子用的嗎?沒有男士的嗎?”

        高平:“……”

        高平努力微笑:“據我所知,護手霜都是男女通用的呢。”

        祁硯旌眉梢一挑,不自在地偏過頭。

        高平拿不準他的態度,又問:“哥,我女朋友那種,你要嗎?”

        祁硯旌一時說不出話。

        在護手霜前加上“男士”兩個字,已經是他最大的執著。

        可是許珝會痛。

        一想到這個,祁硯旌血液就止不住發燙,最終還是妥協地看向高平。

        “你給我弄一支來吧,”他叮囑:“記得包裝款式不要太鮮亮。”

        高平完全不懂祁硯旌怎么忽然想涂護手霜,但職業精神阻止他繼續追問,只點點頭:“好嘞。”

        他問女朋友要了鏈接,當即給祁硯旌下單了一支最素雅的洋甘菊味的護手霜,再問了問祁硯旌那條新聞要怎么處理。

        祁硯旌揉揉眉心,語氣平靜:“你們自己看著辦,強硬一點,但不要提到許珝。”

        高平心下了然:“明白了,你放心。”

        ·

        爆料這件事的是家剛成立的小媒體,逮著點新聞就像得了個元寶使勁顯擺。還一點規矩都不懂,甚至不會事先聯系藝人公司談個報價,就直接傻愣愣爆了出來。

        當天,祁硯旌工作室嚴正聲明傳言不實,純屬誹謗,沒多久這家媒體的官微頭像變黑,公眾號注銷,不帶一點水花的銷聲匿跡。

        驚天大瓜來得突然,去得也快,網上熱度一時減不下來。

        【果然,我就知道祁老師不是個會談戀愛的人!】

        【本來就是啊,就算他真有對象了,也和那張圖沒關系。】

        【圖真的太假了,聲明沒出的時候大家不都扒出來了嗎?】

        【戳戳樓上,扒出什么了?我吃瓜吃漏了?】

        【回樓上,你不是吃漏你是斷網了吧/笑哭,照片里的人就是許珝啊】

        【啊????什么情況???】

        【爆新聞的時候說過這張照片的拍攝日期,正好是演研所前采那天,那個人衣服和許珝那天穿的一樣,是f國一個小眾牌子,許珝以前還穿過一回,當時直接脫銷還上過熱搜,很容易扒出來。】

        【而且這個停車場后面墻上貼的標志也是市一院的圖標,雖然模糊但稍微處理一下就能看出來。】

        【還有那根大柱子后面明顯還有人,只是被擋住了,放大仔細看能看見一只手,圖片修復過后手上的手鏈和許珝助理張暢一直戴的一模一樣,基本錘了是許珝。】

        【對,這張照片漏洞實在太多了,總之就是祁硯旌送許珝去醫院,還跟著不少工作人員,但被拍了,造謠說是有戀情。】

        【臥槽,那是真的沒良心啊,拿人家生病的事來編料,一點底線都沒有】

        【嗚嗚嗚許珝身體是不是真的很不好啊,怎么總是去醫院qaq】

        【好像是的,上次1評不也暈在后臺了嗎】

        【有沒有姐妹知道他到底生什么病呀?】

        【我懷疑是有什么傷,捉迷藏直播那次,他和祁老師在小黑屋,我聽見祁老師問他是不是腿痛,但當時彈幕都嗑cp去了,也沒人注意】

        【啊……原來是這樣嗎,麻麻心疼了嗚嗚嗚】

        【大家不要再扒了吧,祁老師出聲明沒有涉及許珝,許珝自己也從來沒提過生病的事,就是說明不愿意把身體狀況擺到臺面上啊】

        【對,別再扒了,你們真心疼他就少罵他一點吧】

        【嗚嗚嗚樓上說得我更難受了,不要再罵我們寶貝了啊!!】

        ·

        兩天后拍攝棚內,張暢翻著手機,觀察祁硯旌緋聞事件的余溫,喃喃道:“我們小珝這次好像還虐到粉了?”

        岑槐斜他一眼,“說什么呢,咱小珝活該有粉,用得著虐出來?”

        “對對對,”張暢連忙拍拍嘴,“瞧我都在瞎說什么!”

        “都拍得怎么樣了?”門口進來位西裝革履的男人,三十歲上下,氣質儒雅,身后還跟著位干練的秘書。

        今天是許珝給新簽的代言拍宣傳照的日子,男人正是品牌方分管亞太地區的老總陳規延。

        岑槐見了立刻上前,露出得體的笑:“剛開始不久,陳總您怎么過來了?”

        陳規延笑了笑,沒什么架子:“品牌方對新簽的代言人很重視,第一次拍宣傳照,我說什么也得過來看看啊。”

        岑槐也笑笑:“您太客氣了。”

        “哪里哪里。”

        一行人寒暄過后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棚里正在拍攝的許珝。

        這次拍攝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襯托產品,而是借由代言人來詮釋品牌的內核,風格不會太日常,服裝也是t臺秀款。

        棚內很暗,歐洲中世紀格調,整體布景偏向一種糜爛和衰敗的奢華。

        正上方掛著個非常華麗的金色大吊盞,但用了做舊處理,看起來像是王朝覆滅后無人打理金箔脫落的樣子,吊盞上盛了十數個點燃的白色圓燭,棚內的光幾乎全部來自于此。

        正中間是許珝要坐的王座,但不是想象中金碧輝煌嵌滿寶石的座椅,而是用黑色的樹枝藤蔓盤根錯節纏繞而成。

        地上則四處散布歪倒的酒杯玉器,珠寶翡翠,在搖曳的燭火里閃著冷冰冰的光。

        為了契合主題,許珝今天造型也是改良版的歐式宮廷風。

        服裝是一套墨綠色的綢質長袍,一直及到腳踝,腰間用金色鏈子松松垮垮地系了一下,領口以珍珠為扣,微微敞開一點,鎖骨下雪白的皮膚順勢隱沒入光澤華貴的衣衫里。

        他的頭發被燙到微卷,劉海挑開,露出白玉一樣的額頭。頭上戴的翡翠皇冠,金質冠身上用墨色翡翠替代了一貫的紅寶石,幽暗的光澤襯得他整個人氣質顯得更加神秘醇厚。

        許珝在攝影老師的要求下背向而坐,倚在寬大的枯樹王座里,椅背的樹枝向上稀松的纏繞,隱隱約約間可以看到椅子上人零碎的剪影。

        他長腿彎曲,墨綠色長袍下雪白的小腿搭在黑色藤蔓椅座上,白得像是昏暗攝影棚里唯一的光源。

        陳規延和岑槐等人站在攝像老師身后,看著棚里的漂亮男孩子輕輕把一支煙煙含在唇瓣間,工作人員帶上黑手套的手點燃打火機,火源緩緩靠近香煙。

        高超的打光下,許珝側臉的輪廓一覽無余,光潔細膩的額頭連接著精致的眉骨,細直高挺的鼻梁下有小巧飽滿的唇瓣。

        他垂眸微揚起下巴,睥睨著那簇小火苗,棚頂吊盞的燭光搖曳,照著他頭上的翡翠皇冠映出一道細碎的暗影在他臉上,某個瞬間光影聚焦,鏡頭里的畫面美到極致。

        陳規延抱著胳膊看著前方的漂亮男孩,默默盤算祁硯旌眼光真不錯。

        他和祁硯旌同歲,兩人早在國外上學時就認識,后來祁硯旌當了演員,他從商,時不時也會和另外三五好友約出來聚一聚。

        只是十幾年過去了,他女兒都會打醬油了,祁硯旌還單著。就在他們都以為祁硯旌大概會單一輩子的時候,那人口中開始偶爾出現一個名字,言語間很是欣賞。

        雖然是男的吧……雖然也沒表現出露骨的情愫,但好歹是個人,多多少少能撮合。

        于是一知道祁硯旌口中的人就是他們品牌的新代言人,陳規延就屁顛屁顛趕過來瞧一眼本尊,沒想到真人比視頻里還漂亮了好大一截。

        陳規延欣慰地點點頭,看向岑槐:“小許確實和我們品牌形象很契合啊。”

        岑槐謙虛:“您過獎了。”

        拍攝完,許珝卸了妝造出來和品牌方老總打招呼。

        他換下華麗的服飾,只穿了件簡單的純棉衛衣,看上去一下子單純好騙了不少。

        陳規延心下震撼,越來越感嘆祁硯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面上不變,對許珝笑得一臉溫和:“剛剛的成片我看了,很驚艷啊,我們果然沒挑錯人。”

        許珝笑笑:“謝謝陳總,能拍出您滿意的照片我也很開心。”

        “你太謙虛了,”陳規延說:“你最近在演研所評級吧?演出的片段我也看過了,太精彩了,我還認識些演員朋友,不知道小許你晚上有沒有空,大家一起吃頓飯也好認識認識?”

        正好今晚的局祁硯旌也來,他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許珝聽完卻露出些歉意:“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今晚可能來不了,真是不好意思。”

        陳規延看許珝的表情,大概猜測了下,他和許珝不熟,又是品牌方的人,可能很容易被當成怪叔叔。

        他解釋道:“小許你別多心啊,都是熟人,認識認識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我明白的,”許珝說:“但我下午要做個手術,晚上可能真的來不了,實在抱歉呀。”

        他一句話說得輕飄飄,陳規延差點以為他說的是下午要去睡個覺。

        “手、手術?!”叱咤商界多年的陳總,這一刻都有點控制不住表情。

        “對,”許珝笑起來,“所以真的來不了。”

        “什么手術?都要手術了還出來工作?!”

        “沒有沒有,小手術,不嚴重,”許珝擺擺手,“您別想太多。”

        陳規延穩住心神連忙道:“那還是算了,你快回醫院吧,身體重要,咱們有空再約。”

        許珝感激一下:“好,謝謝您理解。”

        “這有什么,快去快去!”

        許珝道了個別,轉身離去,陳規延在后面目瞪口呆。

        ·

        醫院里,馬上要手術的許珝卻笑容滿面高興得不行。

        他終于要把身上那些煩人的鋼針取出來了!

        “很好嘛!”醫生拿著x光片說,“本來以為你這個月這么造,身上肯定受不了,沒想到恢復得還不錯。”

        許珝笑著不說話,他有好多次差點摔倒,都被祁硯旌護住了,要不是祁硯旌,他今天不一定能拆得了鋼針。

        “行,休息一下,我們下午就手術,”醫生說,“術后觀察一天,沒有問題后天就能出院。”

        許珝點頭應下,又問:“那我以后還會痛嗎?”

        醫生說:“其實你平時疼那么厲害主要還是體質的原因,拆了鋼針恢復得好按理說是不會再痛,但你的話氣候有變可能還是會有點不舒服,不過不會再像現在這么嚴重。”

        “術后近兩周不要劇烈運動,不要著涼留下后遺癥,以后的生活質量不會太差。”

        “如果陰雨天氣再痛的話,多熱敷,注意保暖也就沒什么大事了。”

        許珝徹底放下心,對現在的他來說,陰雨天的小痛根本不算痛,四舍五入也勉強算好得差不多。

        這種開心一直持續到被推進手術室,上完麻醉,他都是帶著微笑閉上的眼。

        ·

        私人包間的飯局里,陳規延仔細觀察著祁硯旌的神色,他似乎對許珝要做手術完全不知情,還和好友們有說有笑。

        陳規延權衡片刻,還是決定幫他一把。

        他舉起一杯酒,狀似無意道:“今天我去看我們公司新代言人拍廣告,你們都不知道現在新人有多拼,拍完我想帶他吃頓飯,你們知道他怎么說嗎?”

        眾人:“說啥啊?”

        陳規延一口干了,露出震驚的表情:“他說他要去做手術!”

        “——真是個狠人,下午手術上午還擱這拍片子,關鍵敬業得不行,壓根沒看出有什么不好的。”

        “想當年我們剛出社會那會兒,也拼過,但都沒他這么狠,誒老祁——”

        他話鋒一轉,看向祁硯旌:“這人你也認識啊,我記得你跟我們提過。”

        祁硯旌看著手機,一個小時前他給許珝發的消息,許珝還沒回。

        “什么?”他興致缺缺地抬頭。

        “許珝啊,”陳規延說,“最近不是在你手下評級嗎?”

        砰——!

        祁硯旌手機驀地摔在地上。

        ·

        祁硯旌幾乎是下一秒就離開了包間。

        他不知道許珝忽然做什么手術,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么樣,腦子亂成一團一連給許珝撥了好多個電話。

        路走了一半才反應過來,許珝手術不知道結束沒有,怎么可能接到電話。

        他冷靜下來深呼吸好幾下,而后找高平要來張暢的聯系方式,才最終確定許珝所在的醫院。

        等他趕到病房的時候,許珝麻醉剛醒,被張暢扶著喝了點水,正要躺回去。

        病房光線很暗,張暢站在床邊,又把床頭小臺燈的一點點光都擋了大半,祁硯旌看床上的人都覺得影影綽綽。

        張暢扶許珝躺下,給他掖好被角,和祁硯旌打了聲招就很自覺地離開。

        門被帶上后,祁硯旌在許珝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一顆心七上八下。

        許珝人還有點暈,看著祁硯旌很緩慢地眨眨眼,才開口:“你怎么又來了……”

        他臉白白的,戴著鼻氧管,怎么看都很虛弱。

        祁硯旌不太好受,壓著怒意:“那你怎么不問問自己,為什么三天兩頭的進醫院?”

        許珝思維遲緩,感覺不出祁硯旌的情緒,醒過來后身上沒了鋼針,只覺得高興,便彎著眼睛笑起來。

        他黑發散在雪白的枕頭上,床邊的小臺燈把睫毛的陰影投在眼底,微微顫動,這個笑就顯得很乖很單純。

        祁硯旌莫名其妙升起來的怒意,因為這個笑消失得一干二凈。

        “還笑呢,傻不傻?”他點點許珝的眉心,彎下腰聲音放柔:“做的什么手術?”

        許珝在他指尖蹭了蹭,彎著眉眼:“我把鋼針都拆啦。”

        祁硯旌一愣,隨后輕輕勾起嘴角:“真棒,但怎么也不告訴我?”

        許珝沒多想,“就是小手術呀,后天就能出院,我還能直接去參加劇本圍讀呢。”

        祁硯旌沒話說了,嘆口氣:“以后是不是不會痛了?”

        “可能偶爾還是會痛,”許珝回想著醫生的話,“但不會那么嚴重啦,沒有針再來鉆我的骨頭縫了。”

        他說著又笑起來,整個人陷在被子里只露出顆腦袋,下巴尖抵著被角,乖巧得過分。

        祁硯旌心臟卻像被捏得又酸又漲,輕聲道:“笑什么呢,怎么這么開心?”

        許珝也不知道,他現在輕飄飄的,明明躺在床上卻像浮在半空。

        “就是開心呀,”他扯了扯自己的鼻氧管:“我想把這玩意兒拆了,可他們不讓。”

        祁硯旌按住他的手:“讓你戴著就說明你需要,別亂動。”

        “可這個氧吸得我好上頭啊,”許珝暈暈乎乎說,“有點快樂,跟喝醉了一樣。”

        祁硯旌笑起來:“你嘗過酒味嗎?就說喝醉。”

        許珝抿抿嘴:“猜的嘛。”

        “好了,”祁硯旌把他手塞進被子里,“頭暈就再睡會兒,月底還要去外地,你休息好了我們才能一起拍戲。”

        許珝點點頭,聲音越來越小:“我把劇本帶來了的……”

        “不急,身體最重要。”

        祁硯旌看他逐漸闔上眼,才抬手輕輕撫摸了下他的發頂: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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