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烏云密布。

        王警官駕著車到了五里鎮范圍。

        “爹，前面有家飯館，咱們到飯館吃碗飯里面——再走。”敏兒說道：

        王警官回道：這里光禿禿的一片，哪有啥飯館！

        敏兒答道：這里沒有，山坳下面有。

        “敏兒，你是說？”二鳳疑問道：

        敏兒應道：我和大虎就是在這家飯館······

        “敏兒，這家飯館黑了你的錢嗎！我下去把它砸了······”法警官打斷道：

        “你少來，人家是正經生意人，你別以為！人家是開黑店。”敏兒搶道：

        “親家公，天色這么暗，眼瞅著就會下雨······”二鳳說：

        “怕是要下雪。”敏兒接道：

        二鳳續道：反正中飯的時間到了，我們就去飯館吃碗飯——歇歇腳。

        “敏兒，山腳那個地方嗎？”王警官問道：

        敏兒探出窗外，應道：不錯！幾間茅屋那。

        “你們坐好了，我開快一點。”王警官喚道：

        “親家公，眼看就要下山了，你為啥還要加速！”二鳳叫道：

        王警官放下腳，說：我慢點，慢點。

        “老公，老公。”老板娘說道：

        伙計縮手縮腳，顫道：你叫我干嘛！外面這么冷，我進去屋里烤火。

        老板娘訓斥道：死鬼，你不做生意了。

        伙計隨聲附和道：冰天雪地的，鬼影都沒有······

        “死鬼，你看山坳上。”老板娘應道：

        伙計轉過身，微笑道：咦！生意來了。

        老板娘偷偷的說：死鬼，咱們待會······

        “娘，娘，妹妹在火盆旁邊拉了屎。”小勇（老板娘兒子）急匆匆的跑出來。

        “哎喲喂！我的小祖宗，這個時候，你湊什么熱鬧！”老板娘拔腿往里沖。

        “轟”

        伙計望著天空，嘀咕道：看這樣子，要下雨了。

        “二鳳姐，今天的天氣這么糟糕，我們一會趕路······”敏兒喚道：

        “這有啥辦法！我們吃完飯看天氣怎樣！天氣不是很惡劣，我們就繼續趕路，天氣到了糟糕透頂的地步······”二鳳應道：

        “小主夫人，現在就在下著雨夾雪，過會準會大雪封路。”王警官答道：

        二鳳望了一眼窗外，嘀咕道：天氣也要和我作對。

        “客官，客官，里屋請！我們飯館備有好酒好肉招待，保管你們吃了贊不絕口、流連忘返。”伙計揮著一塊舊布，嚷道：

        王警官踩住剎車，說：挺會招生意。

        法警官推開車門，說道：伙計，你們的廁所在哪！

        伙計指著對面，答道：它在那邊。

        法警官捂著肚子，一直往前跑。

        “老板，你還記得我嗎！”敏兒喚道：

        伙計心中一愣，說道：我不是老板，我是飯館的伙計。

        敏兒回道：老板，你不會忘了1936年吧！

        伙計睜大眼睛，圍著敏兒看。

        “呃！呃！呃！夠了啊！你不要在這耍流氓。”王警官擋著敏兒，喊道：

        敏兒拉著王警官，叫道：爹，你讓他看。

        “莫非！你是小主的······”伙計念到：

        “我現在成了小主的大嫂。”敏兒應道：

        “原來是你，請！請！請！快請！”伙計伸出手，請道：

        敏兒抓住二鳳的手，喚道：二鳳姐，我說了吧！我們認識，我們是熟人。

        王警官提著腳，笑道：瞧敏兒得瑟的樣！她比我的面子還要大。

        邢德正靠攏王警官，輕聲道：王警官，敏兒小姐這么高興！你別打擊她！

        “呵呵～”

        “孩子他·娘，你快去準備酒菜，我們的貴客來了。”伙計喊道：

        “你要死呀！孩子搞得我手忙腳亂，你讓我歇會——行不。”老板娘坐在板凳上，說道：

        伙計應道：老婆，我們的客人來了。

        老板娘回道：來了就來了，你去生火。

        “老板娘，幾年不見，你的風采依舊。”敏兒站在門外，說道：

        “哪個王八犢子在說話！老娘風不風采干你屁事！”老板娘破口罵道：

        伙計喚道：施微（老板娘）······

        “你神經病，快去干活。”老板娘嚷道：

        “老板娘發話了，你還在這里偷懶。”敏兒掀開布簾，說道：

        伙計彎著腰，回道：我這就去。

        老板娘望向敏兒，打量道：你是！

        “你忘性真大，區區幾年的事，你沒有一點印象了。”敏兒應道：

        老板娘說：我們這里每天都有客人來往，我記不起你不奇怪。

        敏兒答道：你記不起我！你總會記得1936年吧！

        “噢！你當時去找小主······”老板娘想了許久，恍然道：

        “你們夫妻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說話的頻率都是一個調調。”敏兒道：

        老板娘問道：小主回來了嗎？

        敏兒腦中咯噔一下，說：老板娘，你說啥！

        老板娘重申道：我說，小主回來了沒有！

        敏兒回道：他沒有回來，我們這次仍是去找他的，我姐得知他受了傷，她死活要去照顧······

        “小主受了傷？”老板娘疑問道：

        敏兒接道：還不確定，聽說而已！

        老板娘答道：只是聽說，你們就！

        “我姐的性格拗，我們不便和她辯駁。”敏兒說：

        老板娘嘀咕道：看來你姐不簡單。

        敏兒應道：當然不簡單，她是石頭的愛人，也是我的義姐，更是奉賢鎮的大美人。

        老板娘邁著腳，說道：我出去會會她。

        敏兒叮囑道：老板娘，你見了她，你不許對她！

        老板娘一手拍著敏兒的胸脯，說：你放心吧！她是小主的愛人，我哪敢對她不敬！

        敏兒見老板娘一扭一扭的走。

        她雙手緊抱，嘀咕道：肉麻死了。

        “王警官，敏兒進去了好一段時間，她咋還不出來！”邢德正喚道：

        王警官回道：她多半是在里面敘舊，咱們不管她。

        “我猜也是，外面的雨夾雪越下越大，我們十有八·九要在這里停留一宿。”二鳳應道：

        “一宿倒沒關系，怕就怕雪無休無止的下。”邢德正說道：

        王警官接道：邢兄弟，你說得太那個了吧！不管雨天也好！晴天也罷！它都不可能無休無止。

        邢德正說：王警官說的是，什么天氣都不可能無休無止！可要下個七、八天，我們就要在這呆七、八天······

        “這種天氣真急人！”王警官打斷道：

        “親家公，邢兄弟，我害得你們在這受罪······”二鳳喚道：

        “小主夫人，你這是干啥！我們都是一家人，更何況，小主對我的恩情，堪比父母，以后這種客套話，你千萬別在我面前說。”王警官嚷道：

        邢德正附和道：王警官說得對！小主是我們的再生父母，能為自己的父母做事，我們心甘情愿。

        “爹，法叔去個廁所，他去了這么久！”敏兒踏進管廳（飯館的大廳），說道：

        王警官回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他是去了······

        “你們坐著，我出去看一下。”邢德正應道：

        王警官喊道：你坐下······

        “哇塞！美人，迷人，我是女人，我看著你都會流口水，難怪小主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老板娘叫道：

        二鳳顯得有點尷尬，低聲地說：敏兒，她是誰！

        敏兒答道：她是飯館的老板娘。

        “大家好！小主是我的朋友，我們都是朋友······”老板娘說道：

        “你快去準備飯菜，我們的肚子都餓了。”敏兒推著老板娘，嚷道：

        老板娘一邊走、一邊說：你們等會，我做好飯菜再來陪你們聊。

        “這個老板娘太有意思了，我回去也讓我們面館改改革。”邢德正微笑道：

        “改啥革！你的月秦都不在了······”王警官答道：

        “月秦，我的月秦。”邢德正拉著臉，念到：

        “邢兄弟，我不是故意掲你的傷疤。”王警官說：

        邢德正摸了一下鼻子，應道：沒事。

        “爹，法叔還沒回來，他一定在拉萬年大癘（諷刺人的話）。”敏兒說道：

        “敏兒，你瞎說啥！他再不是東西，他也是你的叔。”王警官訓道：

        敏兒應道：叔，叔個屁，你看他那樣，他就是一混蛋。

        王警官回道：他生來那副德性！

        “二鳳姐，咱們過去那邊幫忙，咱們去炒幾個自己愛吃的可口菜。”敏兒喚道：

        二鳳站起身，說：咱們走。

        “王警官，法警官去了好一陣······”邢德正說道：

        “廁所就在對面，他想回來——自己會回來，他不回來，讓他在那蹲著。”王警官搶道：

        “王警官，桌上有酒，咱們倆個喝兩口！”邢德正喚道：

        王警官應道：我在家里說過，我不喝酒。

        “此刻下著雨雪，我們今天不趕路。”邢德正辯道：

        王警官說：我們出門在外，我們需要警惕。

        另外，我們帶著兩個女人。

        “王警官，我去添火，我去添火。”邢德正拍著自己的嘴巴，慌慌張張的往后退。

        王警官提醒道：邢兄弟，你看路。

        邢德正看了一眼腳下，應道：我會的，我會的。

        “老板娘，我跟你商量一個事。”敏兒說：

        老板娘回道：啥事！

        敏兒湊到老板娘耳邊，小聲道：和我們來的還有一位警官，他去了廁所，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霸······

        “老板（伙計），我來炒菜，你去燒火。”二鳳叫道：

        “不，不，不，我來炒。”伙計答道：

        “老板，我們愛吃什么口味！你知道嗎！”二鳳回道：

        伙計應道：你們愛吃什么口味！我就炒什么口味！

        二鳳說：這里放著這么多調料，我想自己動手。

        伙計辯道：小主夫人······

        “死鬼，你給我出來。”老板娘喊道：

        伙計回道：我出去了，鍋上的菜······

        “你讓小主夫人她們炒。”老板娘答道：

        伙計解著圍裙，嘀咕道：老婆子，你搞什么東東！

        “老板，你讓讓！”二鳳嚷道：

        伙計挪了兩步，請道：小主夫人，你請！你請！

        敏兒走進廚房，喚道：你還不出去。

        伙計鞠躬道：我去，我去。

        “敏兒，老板是好人，你干嘛對他這么兇！”二鳳說道：

        敏兒看向門外，接道：我不兇，他老婆才兇，他老婆兇神惡煞，整個就是孫二娘在世······

        “敏兒，不帶這么損人的啊！”二鳳打斷道：

        敏兒應道：我哪損了！他們夫妻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不吵不鬧——生活太單調，一哭又一鬧，愛里才有情調。

        “我不跟你扯了，你剛剛跟老板娘說了一些啥！你出去不久，老板就被老板娘叫走了。”二鳳說：

        敏兒添著柴火，說：我跟你說，這個老板不是啥好人！他見了女人，他的兩眼就盯著人家胸口看······

        “敏兒，老板是個男人，男人都是一樣，沒有一個例外。”二鳳說道：

        敏兒答道：你男人不會，我男人也不會。

        “他們見多了，習慣了。”二鳳接道：

        “二鳳姐，你不擔心他揩你的油！”敏兒說道：

        二鳳應道：我不與他接觸，他能揩我什么油！

        敏兒愣道：這！

        “這里有五、六間茅屋，我看了兩間茅屋，兩間屋子里面啥都沒有，那兩間茅屋有問題，其它幾間屋子筑在對面，此時雨雪交加，我沖出去會被雨水淋濕，但是，杵在這里太冷（法警官護著頭頂，直往前跑去）。”

        “老婆大人，你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通，你到底想表達啥！”伙計不耐煩道：

        “死鬼，我想告訴你，那個去上茅房的人是壞人，是惡霸，我們倆個必須給他一點教訓。”老板娘說道：

        伙計應道：老婆，他是壞人，是惡霸，我們又能如何！他是警察，我們這點小伎倆，我們瞞不過他。

        “死鬼，你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動腦筋，動腦筋。”老板娘喚道：

        “咋動腦筋！”伙計說：

        老板娘叫道：你過來，咱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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