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回奉賢鎮(zhèn)（1）
9月7日早上，陽光明媚。
石頭一個人坐在天賜的墳前——發(fā)呆。
“呼”
一陣大風(fēng)刮來，地上的灰塵隨風(fēng)飛舞。
那些雜草一根一根降落。
天賜的墳頭布滿雜草。
石頭爬起身，彎腰撿著雜草，嘆道：哎！兄弟，我們的緣分來匆匆、去匆匆，短短數(shù)十年······
“大哥，太陽這么大，你坐在上面不熱嗎！”許半仙喚道：
石頭扭過頭，默念道：你們成天跟著我，我！
“大哥，我們沒有跟你，我們時不時遇上，純屬巧合。”林凡嚷道：
石頭不耐煩道：你們下來干嘛！我獨自安靜一下都不行嗎！
“大哥，你在這安靜，我們過去那邊坐坐。”福星指著樹下，說道：
“幫主，幫主，今天盧溝橋上的小鬼子，小鬼子······”一士兵跑過來，喘道：
“你別急！你好好說！”福星叫道：
士兵深吸了一口氣，喚道：幫主，盧溝橋上的小鬼子走了，全部走了。
許半仙嘀咕道：他們撤了。
“你上去吧！”石頭說：
“大哥，你過去樹下乘涼······”林凡喊道：
石頭回過身，仍然坐在墳前。
福星嚷道：三弟，咱們過去。
“福兄弟，五當(dāng)家的消息挺準(zhǔn)，他說——這幾天小鬼子會撤走，沒過幾天，小鬼子果真撤了。”許半仙說：
“許兄弟，你以后咋打算！”福星偷偷的說：
許半仙回道：這很簡單，我聽大哥的。
“二哥，你坐這。”林凡吹著石塊上的灰塵，說道：
福星答道：你坐，我就在這邊坐。
“福兄弟，你留在北平，還是······？”許半仙詢問道：
“我也和你一樣。”福星一屁股坐在地上，回道：
“許半仙，你不想圓兒嗎！”林凡調(diào)侃道：
“想你個頭，你不知道大哥······”許半仙接道：
“你就是不想嘍！我回去代替你——安慰安慰她。”林凡微笑道：
許半仙輕聲的罵道：你個遭瘟的，我們談?wù)拢l跟你嘻皮笑臉！
林凡應(yīng)道：談啥正事！
“你們跟我走，你們就跟我回奉賢鎮(zhèn)。”石頭嚷道：
“大哥，你當(dāng)真要回奉賢鎮(zhèn)！”許半仙回道：
石頭接道：你們幾個不想回去的話！你們可以留下來，我一個人回湖北。
許半仙答道：大哥，我留在這里，目的就是陪大伙打小鬼子，現(xiàn)在小鬼子撤了，我在這里已無眷戀，我不像福兄弟有個有錢的岳父······
“許兄弟，我像個貪戀錢財?shù)娜藛幔×|走了，紫妹走了，我早就沒了牽掛。”福星打斷道：
“大哥，我更加愿意回去，家里有老婆、孩子，還有眾位兄弟，我太高興了。”林凡接道：
石頭說道：你們要是沒有異議！我們上去收拾東西，我們下午回家。
許半仙笑道：大哥，你下來，咱們上去收拾東西。
林凡歡呼道：回家嘍！回家嘍！
“你到山洞吩咐，中飯過后，每一個士兵，每一個仆人，每一個家屬，凡有呼吸的人都到訓(xùn)練場上結(jié)合，我沒有猜錯的話！幫主他們下午就會離開振興幫。”五當(dāng)家喚道：
“幫主他們不會走得這么匆忙······”
“你只管吩咐去······”
“是。”
“五當(dāng)家，你聽下面。”趙連長湊過來，說：
五當(dāng)家側(cè)著耳朵，嘀咕道：他們真的要走。
“五當(dāng)家，這段時間，幫主一直嚷著要回湖北。”趙連長說道：
“趙連長，這些年，幫里若是沒有幫主——獨當(dāng)一面，幫里早被島國人連根拔掉······”五當(dāng)家喚道：
“幫主是個了不起的人，他的幾個結(jié)義兄弟——也是將帥之才，特別，是福兄弟······”趙連長打斷道：
“許兄弟也不錯，他想的計謀十分奏效。”五當(dāng)家夸道：
趙連長感嘆道：可惜！我們以后不能并肩作戰(zhàn)。
五當(dāng)家論道：眼下，兩黨精誠合作，可這種好的局面不會太久，我敢斷定，兩黨會有一場惡戰(zhàn)，將來，我們不成為敵對，就是萬幸。
“五當(dāng)家，兩黨剛剛合作，你這翻話——不利于友軍······”朱隊長走上前，說道：
“朱隊長，你以為——蔣老頭的心思！它能瞞過所有人！”五當(dāng)家接道：
“五當(dāng)家，譚營長，我們謹(jǐn)慎些好，小心禍從口出。”趙連長提醒道：
“大哥，你停下來歇會——再走，咱們回家不急于這一時。”許半仙喚道：
石頭側(cè)著頭，說道：福兄弟，林兄弟，許兄弟，你們上去之后，你們把，把自己的配馬，送回，送回柳府。
“大哥，我離開北平時，我要去一趟柳府······”福星應(yīng)道：
“福兄弟說得在理，柳府對你，對我們的幫助不小，我們要走，我們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石頭回道：
“大哥，你這里坐會。”林凡墊著雜草，說道：
石頭提起腳，說：我們繼續(xù)走。
許半仙叮囑道：大哥，你走慢點。
“紀(jì)連長，我們下山去吧！”山口喚道：
紀(jì)連長應(yīng)道：就要吃飯了，我們吃完中飯再下去。
山口辯道：我們下去吃中飯也一樣。
紀(jì)連長回道：一樣是一樣······
“紀(jì)連長，山口先生，五當(dāng)家說······”士兵喘道：
“你慢慢說。”紀(jì)連長道：
士兵站在路下方，大口大口地喘氣。
“五當(dāng)家說了啥！他叫我們下去對不對！”山口說：
士兵搖著頭，回道：沒！
“到底咋回事？”山口疑問道：
“山口先生，紀(jì)連長，五當(dāng)家說，所有的人下午都要到訓(xùn)練場上集合。”士兵說道：
紀(jì)連長接道：所有人！
“包括仆人、家屬、崗哨、雜工。”士兵應(yīng)道：
山口說：紀(jì)連長，幫主他們要走了。
“山口先生，你猜得真準(zhǔn)，盧溝橋上的鬼子走了，幫主得知此消息······”
“用不著猜，幫主要走的事，這幾天，幫里傳得沸沸揚揚。”
“幫主一心要走，我們留是留不住的。”
“我沒有燕子（羅氏）相伴，我也會跟幫主走。”
紀(jì)連長對著士兵，叫道：你去幫里傳達消息。
“大哥，我收拾行李去了。”林凡嚷道：
“你給我站住，幾件破衣服而已！咱們走的時候——再收拾······”石頭答道：
“大哥，你帶我們?nèi)ツ睦铮 绷址步拥溃?br />
“三弟，你問這么多干啥！你跟著就是。”福星擠了擠林凡，嘀咕道：
石頭應(yīng)道：我們就要走了，我們?nèi)ズ湍切┧廊サ牡苄值缆晞e。
林凡念到：你說得那么好聽，你是去看小靜她們······
“我去看她們有錯嗎！她們是我的妻子。”石頭說：
“沒錯！沒錯！我們上去跟大伙道別。”許半仙攙著石頭，嚷道：
石頭喊道：林凡，你不想去，你就在這里等我們。
許半仙叫道：大哥，你看路，看路。
“三弟，你快點跟上。”福星推著林凡，喚道：
“五當(dāng)家，幫主他們上去山洞了。”朱隊長說：
“不，他們不是去山洞，他們是去山頭，他們幾個就要離開這里，他們不會不去······”五當(dāng)家應(yīng)道：
“五當(dāng)家言之有理，山頭葬在諸位死去的兄弟，山腰葬著幾位犧牲的嫂夫人，他們不會不打聲招呼，然后，不辭而別。”趙連長接道：
朱隊長問道：五當(dāng)家，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五當(dāng)家答道：幫主沒叫我們跟，我們何必多此一舉！
趙連長附和道：我們當(dāng)作沒有看見。
“山口先生，我們過去看看煮好飯了沒！”紀(jì)連長說道：
山口望了一眼天空，說：太陽還沒坐中，應(yīng)該還沒煮好。
“幫主今天就要離開這，咱們過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紀(jì)連長回道：
山口應(yīng)道：準(zhǔn)備什么！幫主不能抽煙、不能喝酒······
“多虧山口先生提醒了我，不然······”紀(jì)連長嘀咕道：
“燕子，你看著火候，你別把飯煮得半生不熟······”樊氏叫道：
“怎么可能半生半熟！我煮了幾十年的飯，我還沒有煮過半生不熟的飯。”羅氏回道：
“你少在這里牛皮哄哄，你看火。”劉氏嚷道：
羅氏接道：我說話一是一、二是二，我從來不吹牛。
劉氏應(yīng)道：你得瑟啥！我懶得拆穿你，我隨便說件事，我要你下不了臺。
羅氏答道：你說！你說！
“數(shù)你臉皮最厚，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記不記得上次！你把整鍋飯倒進潲桶······”劉氏說道：
“我那次沒注意，我把潲水倒進飯里······”羅氏打斷道：
“還有前次······”劉氏論道：
“行了，你們別掐了！幫主他們下午就會離開這里，我們沒啥送給幫主，我們把飯做好一點，算是給幫主他們踐行······”樊氏叫道：
“二嫂，我們哪一頓的飯做得不好！”羅氏辯道：
樊氏應(yīng)道：今天的飯就做得不好，你羅哩羅嗦，我吃飯的胃口都沒了。
“你嫌我羅嗦，你不羅嗦嗎！”羅氏默念道：
劉氏冷笑道：這下老實了。
樊氏喊道：五弟媳，你專心切菜······
“大哥，上面就是山洞，我們上去山洞里面喝碗茶——再上去。”林凡擦著汗，說：
石頭喘道：你很渴嗎！
“你不渴嗎！我吃了早飯就沒喝水。”林凡回道：
石頭呼著氣，說道：你上去山洞喝水，你喝完水后，你再來追我們······
“大哥，我們上去山洞喝碗水······”許半仙喚道：
“你們想喝，你們上去，我從這邊上去，我省得繞那個大圈。”石頭伸出腳——直往前走。
福星跟了上去，嚷道：大哥，你等等我！
許半仙搖著頭，慢吞吞地跟上去。
林凡挪著腳，念到：小樣，要不是看到你喘得厲害！我提都不提喝水。
“山口先生，你聽見沒有！剛剛有人在喊大哥。”紀(jì)連長說：
山口回道：沒有哇！你聽差了吧！
“我沒聽差，這個聲音非常熟悉，像是福兄弟的聲音，對，就是福兄弟的聲音。”紀(jì)連長答道：
“幫主他們上來了。”山口應(yīng)道：
紀(jì)連長說道：他們十有八·九來了山洞。
“不見得，我聽燕子（羅氏）說過，幫主幾任妻子都在山上，山頭葬著幫里一些死去的弟兄······”山口喚道：
“是啊！山上葬滿了人。”紀(jì)連長感嘆道：
山口說：我雖然沒有到過上面，但我想象得到！上面躺著的每一個人、每一寸土地、每一口空氣都是一些凄慘的回憶，我們島國發(fā)動的這場戰(zhàn)爭——太可恨了，實在太可恨了。
紀(jì)連長接道：確實可恨，這場戰(zhàn)爭坑害了中國，更加害了島國。
山口說道：好在這場戰(zhàn)爭結(jié)束了。
紀(jì)連長應(yīng)道：這場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中國人民的戰(zhàn)爭還沒結(jié)束。
“五當(dāng)家，天氣這么熱，你去草棚里面歇會，這里有兄弟們守著就行。”朱隊長說：
五當(dāng)家回道：這里有風(fēng)，有樹木擋著，我不覺得熱。
趙連長喚道：五當(dāng)家，你額頭上出了很多汗。
“廢話，大熱天的——能不出汗嗎！”五當(dāng)家接道：
“五當(dāng)家，這么熱的天氣，你去草棚里面喝碗金銀花茶——解解乏。”趙連長續(xù)道：
“你吩咐兄弟們多泡點金銀花茶，等幫主他們下來，讓幫主他們多喝一點。”五當(dāng)家愣道：
朱隊長瞟了一眼趙連長，答道：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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