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快點下來，里面的飯菜已經做好了，你們跟我進去吃飯。”怡兒嚷道：

        月兒叫道：小姨，你過來，你看看這里是咋回事！

        怡兒邁著腳，小聲道：你們又在搞啥東東！

        “小姨，這個怎樣粘上去！”徐敏軍喚道：

        怡兒說：剎車斷了，它得用電燒，你用粘是弄不好的。

        “小姨，它不是我弄斷的。”

        “也不是我弄斷的。”

        “你們都別弄了，我打個電話叫小毛哥哥過來把它修好。”怡兒說道：

        徐敏軍拿著斷了的剎車——拼命往剎車上配。

        怡兒叫道：你們下來，咱們吃飯去。

        小孩們坐在車上一動也不動。

        怡兒喚道：你們一個個怎么啦！怎么坐在車上像個木頭！

        “月兒，你下車。”

        “東兒，你爸在里面等你。”

        東兒他們一起看向剎車。

        “你們中了邪是不是！我告訴大哥哥去。”怡兒調過頭，一直往屋里跑。

        “圓兒，你們為啥不把飯提出來！”許半仙說：

        圓兒應道：外婆還在炒菜，等外婆炒完菜，她會把飯提出來。

        “爸，你陪我爹多嘮會，廚房里面還有幾個菜沒炒。”敏兒挪著身，喚道：

        唐伯回道：敏兒盡管去忙。

        “大哥哥，大哥哥，你快出去瞧瞧！”怡兒跑進客廳，叫道：

        王警官嚷道：怡兒，你毛毛躁躁······

        “爹，你也出去瞧瞧！那些弟弟妹妹弄斷了剎車，他們全都不承認自己弄斷，現在走也不肯走。”怡兒說道：

        王警官接道：車上的剎車斷了。

        石頭說：是被踢斷的吧！

        “不能吧！小孩的力氣能有多大！”唐伯喚道：

        石頭站起來，答道：我們看看去。

        王警官嘀咕道：這些小祖宗。

        “敏兒嫂子，我們出去看看。”圓兒說：

        敏兒應道：看啥！我們端菜去。

        圓兒接道：你不擔心軍兒······

        “東兒，這是怎么回事！”石頭叫道：

        東兒回道：爸，我們幾個在車上玩，玩著，玩著，剎車就掉了下來。

        石頭說道：你們不碰它，它會斷！

        東兒皺起眉頭，說：這！

        石頭訓道：你們到處都能玩，為什么跑到車上去！這里你的年齡最大，你不看好弟弟妹妹······

        “算了，我叫人過來把它修好。”王警官嚷道：

        石頭續道：東兒，我跟你說，你以前帶著弟弟妹妹調皮搗蛋，我不和你計較。

        如今······

        “軍兒，你還不下車！”王警官喊道：

        孩子們對視一眼，紛紛走下車。

        “離兒，你有沒有去弄剎車？”許半仙問道：

        許離答道：我沒碰過剎車。

        石頭瞪著東兒，叫道：東兒，剎車怎么斷的！

        東兒合上嘴，眼淚在眼里打著轉。

        石頭追問道：是你對不對？

        東兒啼哭到：嗚嗚～

        石頭板著臉，兇道：你就知道哭！哭有何用！

        “姑父，是我，是我弄斷剎車的。”徐敏軍嚷道：

        徐敏月急道：姑父，你別打我哥，“剎車”是我哥不小心踩斷的。

        “姑父，你不要怪東哥哥！我，我不該去踹剎車。”徐敏軍哆嗦道：

        唐伯責備道：軍兒，你太野了，什么事——你都敢干！

        石頭看著徐敏軍，說：是你！

        王警官說道：軍兒，你膽子太大了，小主打你，我們誰都不會勸，更不會攔。

        石頭伸出腳，一步一步走向徐敏軍。

        徐敏軍嚇得站也站不穩。

        “姑父，我們錯了，我們會把剎車裝上去的。”徐敏月護著徐敏軍，說：

        石頭拉開徐敏月，說道：月兒，你走快，你哥哥犯了錯，他要接受懲罰。

        “大哥，軍兒的褲子都濕了。”許半仙喚道：

        石頭止住腳步，恐嚇道：你以后還敢惹是生非，我扒光你的衣服來打······

        “你們圍在外面做啥！你們進去吃飯了。”徐紅萍喊道：

        王警官回道：親家母，我們就來。

        唐伯叫道：石頭，咱們吃飯了。

        石頭彎著腰，喚道：你起來吃飯。

        徐敏軍連忙爬起身。

        石頭叮囑道：你去房里把褲子換了。

        “哥，姑父不會打你。”徐敏月興奮道：

        徐敏軍擦著眼睛，說道：咱們快走。

        “小主，咱們也走吧！”王警官喚道：

        “軍兒那個小子很調皮，我姐夫回來這兩天——他老實多了······”敏兒說：

        “我們離兒也是。”圓兒接道：

        二鳳答道：小孩子都是這樣！

        “敏兒，我在外頭看到軍兒躺在地上······”徐紅萍走回客廳，嚷道：

        敏兒回道：他躺就讓他躺，他多半是在外頭犯了事。

        “犯了事又咋地！他還是孩子。”徐紅萍應道：

        敏兒叫道：媽，你又來了。

        徐紅萍看了一眼敏兒，說道：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媽，你去給哥換褲子，哥尿在褲子里了。”徐敏月喊道：

        敏兒答道：這么大的人，撒尿都不會拉褲子······

        “媽，軍哥哥是被姑父嚇的。”徐敏月接道：

        敏兒嚷道：他干壞事了吧！

        “敏兒，我去幫軍兒換褲子了。”徐紅萍說道：

        敏兒說：媽，你太寵軍兒了。

        徐紅萍辯道：他跟我姓徐，我不寵他，我寵誰！

        “媽，你的言外之意，你嫌我的孩子沒有跟你姓。”石頭應道：

        徐紅萍答道：沒有，沒有的事。

        石頭回道：你剛才那話！

        “我剛才！我說錯了行吧（徐紅萍用手抽著自己的嘴巴）！”

        “萍兒（徐紅萍），你快帶軍兒進去。”唐伯嚷道：

        王警官喚道：小主，你坐過去吃飯。

        “石頭，你別跟你媽計較！她這個人沒心沒肺，說話不經大腦······”唐伯說：

        “爸，我們不是第一天認識，媽是啥人！我心里清楚。”石頭打斷道：

        唐伯點著頭，回道：清楚就好！

        “小主，親家，許兄弟，咱們吃飯，吃完飯再嘮。”王警官叫道：

        石頭說：王警官吃。

        “大哥，外婆還沒出來······”許半仙嘀咕道：

        “我們先吃，我們用不著等她。”唐伯說道：

        石頭喚道：爸，王警官，許兄弟，敏兒嫂子，二鳳姐，圓兒弟媳，咱們吃飯，大家吃飯。

        “石頭，你喝雞蛋湯。”二鳳舀著雞蛋湯，說：

        石頭遞著碗，嚷道：孩子們也喝。

        敏兒叫道：怡兒，你喝不喝雞蛋湯！我來幫你舀······

        “我不喝。”怡兒咬著筷子，答道：

        “媽，我要雞蛋湯。”月兒喊道：

        敏兒回道：我幫你舀。

        “娘，我也要。”許離喚道：

        圓兒應道：你等等！

        “東兒，你呢？”二鳳問道：

        東兒答道：我自己舀。

        怡兒瞄著石頭，默念道：這里沒我的一席之地，我過來這里干嘛！我來這里不是自討沒趣嗎！大哥哥不是過去的大哥哥，他故意避開我，我們之間隔著一條河，這條河很寬，很寬······

        “怡兒，這些菜合不合你的胃口！”敏兒嚷道：

        怡兒愣道：合胃口，合胃口。

        敏兒夾著菜，說道：你端著碗發啥呆！你吃菜，吃菜。

        “王警官，你那輛車的剎車斷了，你打算把車拉回去修，還是······”石頭說：

        “我打個電話給小毛，我讓小毛過來把剎車接上。”王警官挪了挪凳子，答道：

        石頭喊道：王警官，你吃完飯再打電話。

        王警官應道：我現在打電話給他，他過來的時候，我們剛好吃完飯······

        “親家公，你上哪去！”徐紅萍嚷道：

        王警官回道：我打個電話去。

        “軍兒，你過來這邊坐。”敏兒叫道：

        徐紅萍喚道：軍兒，你去你媽那坐，奶奶給你盛飯去。

        敏兒喊道：媽，你的精力這么好，你讓我們干啥！

        徐紅萍接道：我不過！

        “萍兒（徐紅萍），你盛好自己的飯，你到一旁吃飯去。”唐伯打斷道：

        徐紅萍端著碗“瞅了瞅”大家。

        “奶奶，我自己盛飯。”徐敏軍嚷道：

        徐紅萍端著飯，緩緩地后退。

        “徐奶奶，你身后有張凳子。”怡兒提醒道：

        徐紅萍扭過頭，說道：誰把凳子放在這里！

        敏兒說：媽，你過來夾菜吃飯。

        “石頭，你回來了兩天，咱們還沒喝過一滴酒，王警官今兒也在這，咱們幾個喝兩杯。”唐伯喚道：

        “親家，你今兒這么有雅興！”王警官走過來，微笑道：

        唐伯續道：石頭和許兄弟他們與我們重逢，我們喝兩杯慶賀慶賀。

        “這些年，我們在外面戒酒了，我們不喝了。”許半仙拒絕道：

        唐伯接道：許兄弟，我也不太喝酒，這個酒必須喝······

        “爸，我之前就不勝酒力，我這么多年沒喝了······”石頭答道：

        “你可以少喝一點。”唐伯搶道：

        “唐進，你皮癢了不是，我平時不讓你喝酒，你想趁著這個機會沾沾酒氣！”徐紅萍嚷道：

        唐伯低下頭，嘀咕道：反正他們不喝，我最多不喝了。

        “爸，王警官，你們想喝酒，你們自便。”石頭說：

        王警官應道：小主和許兄弟不喝，我們兩個喝，有啥意思！

        許半仙喚道：我們不喝酒，我們多吃飯、多吃菜。

        徐紅萍論道：你瞧一瞧許兄弟，你再看一看自己，你就不覺得慚愧，人家過去那么好酒，今天一點酒都不沾，你就像狗吃屎一樣······

        “媽，此時此刻說這話合適嗎！”石頭叫道：

        徐紅萍反應過來，抽著自己的嘴巴“我掌嘴，我掌嘴。”

        “媽，你多吃一點飯、少說一點話。”二鳳喊道：

        徐紅萍夾著飯，應道：是，是，是。

        “親家，你一會要去面館上班嗎？”王警官詢問道：

        唐伯放下碗，回道：我今天請了假，我不用去上班。

        王警官接道：你上次說，近段時間——你們面館的生意比較火，你回來了，你們面館的人手······

        “所以，邢兄弟一直守在面館，他騰不出時間······”唐伯搶道：

        “邢兄弟至今還沒見過小主！”王警官打斷道：

        唐伯喚道：他抽不開身。

        “小主，福兄弟會在老家呆多少天？”王警官問道：

        石頭應道：他這么多年沒有回家，他這次回去，他會在家里多留一些天。

        許半仙說道：他年前應該會回來。

        王警官勾著手指，念到：離過年還有三個月。

        “王警官，你在叨咕什么！”石頭喚道：

        王警官回道：小主，你不是說，說福兄弟從老家回來后，你們兄弟幾個就上我家······

        “王警官放心，我們回了奉賢鎮，我們一有時間都能去。”石頭答道：

        王警官說：小主，“這事”你們當它是件小事，我可當它是件大事，我們家的日歷上記著你們回來的日子，寫著你們要上我們家的字跡······

        “我們一家人互相提醒，不可以忘了這事。”怡兒接道：

        石頭嚷道：你們這是做啥！搞得我們像是犯了大罪似的！我們兄弟遲些日子過去······

        “小主，許兄弟，你們別有壓力！我們全家人盼著這一天，就和小孩子盼著過年那樣。”王警官打斷道：

        “親家公，你吃菜。”徐紅萍喊道：

        王警官瞅著手中的碗，說道：我吃，我吃。

        “大哥，你別顧著說話，你也吃飯。”許半仙叫道：

        石頭夾起飯，回道：吃，大家吃。

        “石頭，你多吃這個菜。”徐紅萍端著雞蛋湯——遞向石頭。

        石頭伸出手，喊道：媽，你放在那里！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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