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4
夜晚十一點,天空中繁星點點,地上的路燈以大地作幕布,在黑暗中閃耀茫,與星子交相輝映,共同筑造與平日一樣平凡的夜晚。
拉法耶特公園靠近居民區,公園里樹木郁郁蔥蔥,綠草成萌。
此時僻靜的一條小道上,一對男女并肩而行,這里深入公園內部,又已夜深,除了蟬鳴外,別無人聲。
“那是什么!”男人倏然望向樹林深處,眉頭緊皺。
“什么!”女人被嚇了一跳,她緊緊跟著男人后面,抱住他的手不放,唯恐自己被丟下。
“我剛好像看到有一道黑影飄過。”男人表情嚴肅地繼續緊盯著這個方向,攬住旁邊女人的肩。
“我聽說這里曾經有一個女人死在這里,兇手是她的未婚夫,他出軌了,她在與他對峙時被未婚夫錯手殺死。”
“聽說她是被一刀刺進腹部,未婚夫在行兇后驚慌失措地跑了,留下她一個人躺在樹木深處等死。”
“她當時沒有死,掙扎著沿著小道試圖爬出來,血跟腸子跟著流了一地,但因為是深夜——像現在一樣,所以沒有人發現她,她還是死了。”
男人的聲音幽幽的,像在天邊飄過來一樣,女人隨著他的講述越來越害怕,把他的手抱得越來越緊,眼睛里滿是恐懼。
“聽說,因為死前極度的怨恨及痛苦,女人的靈魂化作怨鬼,如果是一男一女深夜還在這里逗留,她就會出來,尋機把人拖進樹木深處,讓他們體驗她的死法……”
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樹影斑駁間,似乎真得有黑影藏于其中。
“快停下!”女人怕得直拍他,“別說了,我們快離開這。”
她警惕地望望四周,除了道邊的路燈外,四處均是黑暗一片,幽深詭異,仿佛下一秒從黑暗中就要跳出怪物一樣。
“哈哈哈哈!”男人突然笑起來,他眼睛瞇成一條線,笑聲從那張咧開的嘴溢出來。
他看向女人的眼神里滿是戲謔:“嚇到你了吧!”
女人氣得直跺腳,此時她終于反應過來前面那些恐怖的故事全是男人編造的,目的就是為捉弄她。
“你混蛋!”女人推開男人轉身就跑,她再也不想跟這個蠢貨呆在一起了。
“等等,honey。”男人臉色一變,他沒想到他做得太過火真把女友氣跑了,深夜的公園危險系數直線上升,他沿著女人跑過的路線追了上去。
沒跑幾步,他看到女友的身影站在一顆樹前,渾身發抖。
“honey,我錯了,我保證以后不再這樣做了,別生氣好嗎。”他疾步走了上去,攬住自己女友的腰哄到。
“john,你看那里。”女人的唇翕動著,眼里滿是恐懼,她顫抖著手指向樹下,那里的東西嚇得她動彈不得。
“什么?”男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入眼的情景嚇得他后退一步,差點帶倒女友——
高大茂密的樹冠下,一具白衣的女尸倚在粗壯的樹干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只是再也映不出這世間的萬千景象。
——
hotch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剛好遇到rossi也出現在過道上,兩人一起向會議室走去。
rossi看著多年好友難得神清氣爽的模樣,連眉頭的皺褶仿佛都沒那么深了,他忍不住打趣道:“看來你昨晚過得很不錯。”
hotch清清嗓子,他的嘴角不自覺上翹了些許,眼里帶著愉悅的光:“沒有,只是喝了一杯好酒。”
rossi挑眉望著他:“跟你那個漂亮鄰居?我想想叫什么名字……vanessa是嗎?”
hotch低頭笑了一下當作默認。
“你究竟什么時候要約她出去?”rossi有些恨鐵不成鋼,浪漫的意大利人不能接受兩人比烏龜還慢的速度,“讓一位女士等太久可不是一個好男人應該做的行為。”
“我有計劃了,”hotch決定就糾結了自己一個晚上的問題征詢旁邊這位有過三段婚姻的男士,“我想帶上一束花去邀請她,但我拿不定送什么花。”
“aaronhotcher,”rossi嚴肅地叫了他的全名,他語重心長地說道,“什么花都行,你僅需開口。”
就他鄰居小姐對他緊張的那個樣子,他懷疑就算是hotch帶束油菜花上門,她都會激動地點頭答應。
hotch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許他應該少些顧慮,直接行動。
思緒間,兩人已經到達會議室,其余同事已經在桌前等著了,他壓平嘴角,重新進入bau小組主管角色,沉穩入座。
人都到齊后,金發聯絡官向眾人分發案卷資料:“過去一個月內,華盛頓發生兩起兇殺案,第一名死者為selinabishop,□□,曾經三次因□□被捕,她的尸體于一個月前在西波托馬克公園被一名流浪漢發現。”
“第二名死者為helentemple,她是一名會計師,沒有犯罪記錄,她在一天前由其室友申報失蹤,尸體于昨晚在拉法耶特公園被一對情侶發現。”
morgan翻看著案卷,案發現場的圖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兩名死者都是金發藍眼,selinabishop才二十三歲,而helentemple也才二十六歲,很顯然嫌犯有固定的喜好類型。”
“而且她們被發現時都身著白色長裙,手上拿著一束鳶尾花。”
rossi翻看了失蹤報告:“helentemple的失蹤報告上顯示她上班時穿的是黑色長袖衫衫跟牛仔褲,而白裙也不是□□的常規選擇,白裙是嫌犯給她們換上的,為什么?”
“也許是象征純結?白色在許多文化中都代表著潔凈無暇,也許這其中涉及到某些宗教儀式。”
“這兩件裙子都比較復古,看這種喇叭裙的設計,是八十年代流行的款式,加上受害者手中拿著的鳶尾花。相傳法蘭西王國第一個王朝的國王克洛維在受洗禮時,上帝送給他一件禮物,就是鳶尾,因此鳶尾被視為光明和自由的象征。”reid提出不同的見解,他的知識淵博,對一些冷門的知識如數家珍。
此時他抬頭看向隊友,棕色的眼睛里滿是篤定:“大家,我認為嫌犯某種程度上患有妄想癥,這兩位受害者可能是某人的替代品。”
“兩名受害者都身中數十刀而亡,典型的過度殺戮,不管嫌犯想要的是什么,顯然這兩位受害者都沒有滿足他。”prentiss說道,這兩位女性的死亡方式讓她想抓住這個混蛋,教教他別老捏軟柿子。
“那他決不會停下,可能現在他已經捉住了新的受害者,我們要在新的尸體出現前阻止他。”hotch聽完了隊友的分析,他合上檔案,沉穩有力地向各人分配任務,“dave,你帶reid去第一個現場,iss去拉法耶特公園,jj你聯系受害者的家屬,讓他們過來一趟。”
他率先起身,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無關工作,似乎更加私人一些,但目前他抓不住那一束靈光。
——
reid跟在rossi后面,公園里陽光正好,照耀在草地上,青翠欲滴的看不出這里曾發生過一起兇殺案。
華盛頓警局的警員帶著他們穿過綠地進入樹林,濕軟泥土的觸感讓reid不由齜牙,他討厭這種惡心的泥濘。
不多時,他們到了目的地,由于已過一個月,警戒線已經被撤走,reid看看周圍:“這里離馬路還有一段距離,嫌犯如果有車,也沒辦法直接運到這里來。”
“這說明要么他很強壯,能夠扛起一百磅的重量,要么他有轉移的工具。但我傾向于前者,如果有推車之類的工具,這么濕潤的泥土,一定會留下車轍,但現場照片中沒有顯示,只有腳印。”
reid點頭認可,但他又提出新的疑問:“他為什么選擇這里,他選擇公園,說明他不怕別人發現尸體,但又在樹林深處,遠離人群,說不通。”
“也許是環境?”rossi往后退了幾步,他抬頭觀察了四周,“看這里很寂靜,但綠木成蔭,陽光充足,可以說十分美麗,也許他尋求的是自然的環境?”
“可能環境也是他幻想的一部分,我們只是還不知道是什么。”rossi最后補充,這只是一個開始,往往他們需要更多的線索來探究嫌犯的內心世界。
——
同一時間,黑人探員跟prentiss也到了拉法耶特公園。
由于這里昨晚才發現尸體,現場取證工作還未完全完成,他們下車后看到的就是人來人往的取證人員跟維持秩序的警員。
一位身著西裝的男人走到他們面前伸出手:“你們一定是bau的成員了,我是警探,謝謝你們專程跑一趟。”
他握住morgan的手使勁搖了搖:“最近案件突然多了很多,而且你知道的,預算控制。”他聳聳肩,“我們人手嚴重不足,你們能來幫忙實在是幫了大忙。”
“只要你們需要,隨時開口。”morgan客套了兩句,直接切入正題,“所以情況怎么樣。”
jackson走在前面為他們帶路,他邊走邊說:“一對情侶昨晚發現的尸體,這里一般有公園看管員看守,但他們在昨晚七點時巡邏時尸體還沒有出現,兇手肯定是在七點至十一點拋尸的。”
他為兩人拉起警戒界,三人彎腰鉆了過去。
“這說明嫌犯具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而且他對這片區域極為熟悉,至少知道巡邏時間。”morgan看著原本被拋尸的位置,這里跟第一現場一樣,也是在樹林深處。
他小心走到大樹附近,蹲到尸體平行的位置向上看去。
熾熱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空隙,直直射向樹下的人。
morgan抬手遮住了眼睛,光線刺激地讓他眼角泛出了生理性淚花。
他眨眨眼,向四周看去。
高聳的樹木三兩成群,枝葉茂密,樹干挺秀,陽光穿過枝葉間照在草地上,像是打上一層柔化的光暈,更顯得青草翠如碧玉。
忽略掉來往的警員及取證人員,這里唯美得如一幅油畫。
“這一切都與他的妄想有關。”morgan站起身,“嫌犯可以把尸體拋棄在任何一個地方,但他選擇了這里,即使公園看管員會增加他棄尸的風險。”
prentiss單手插腰,她也試圖嫌犯的行為中找到他的犯案模式:“不僅如此,他將受害者特意裝扮了一番,受害者必定象征著他過往生涯中一名重要的人物,他可能想復制與她的一個場景。”
而從第二位受害者身上的傷口來判斷,嫌犯的目標并沒有達到。
這意味著,很快會有第三位受害者出現。
——
“babygirl,給我點甜頭嘗嘗好嗎?”morgan上車后給garcia打了個電話,一開口便是熟悉的互相調戲。
“只要你想,巧克力先生,甜蜜的火熱的劇場即將上映。”昏暗的房間里,統治網絡世界的女王輕啟紅唇,像是漫不經心地為她治下的國民賜下些許恩澤。
“盡管來吧。”morgan被逗得一笑,garcia就像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讓他們在黑暗窒息的案子中能稍微透口氣。
“ok,”garcia立馬擺正了表情,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面前的屏幕彈出數個頁面,“selinabishop,二十三歲,她的父母在她六歲時車禍死亡,由于沒有別的親人,她進入寄養系統。十六歲時從寄養家庭出走,曾因□□被華盛頓警局抓捕過三次。”
“helentemple,二十六歲,未婚,畢業于華盛頓大學,目前是一位會計師,在一家審計公司工作,她的生活看起來很簡單,日常是公司與住所兩點一線,單身,信用卡賬單大多是日常生活消費,沒什么特別的。”
站街女本身便是高風險的工作,加之其是第一個受害者,有可能嫌犯是碰巧遇上的,但helen與之相反,是低風險人群,有可能是嫌犯精心挑選過的,確認嫌犯是如何與其產生交集的,這是他們要找出的答案。
“兩名受害者是否相識?或者她們的活動區域有沒有交叉的地方?”morgan在garcia說正事時已經打開公放,此時詢問的是黑發女探員prentiss。
“嗯呃,我看看……沒有,selina高中輟學,是加州人,兩年前來的華盛頓,helen于四年前從喬治敦大學畢業,從小在華盛頓長大,兩個人的生活南轅北轍,目前看不出認識的跡象。”
“她們必定有共同點,可能是去過同一個地方,也可能是參加過同一個活動,嫌犯因此而遇到她們,garcia,再深入探查下。”
“ayeaye,船長大人。”garcia俏皮地回答,干凈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morgan無奈地笑笑,但眼角的每一道魚尾紋都透露出愉悅的氣息。
手機提示音響起,他按下電源鍵,表情嚴肅起來。
“看來我們暫時還不能回去,”morgan抬起頭,發動車輛,“hotch希望我們去第一位受害者工作的地方走訪。”
“呃……”prentiss發出社畜的哀嚎聲,“快到中午吃飯的點了呢。”
但不管她多不愿意,餓著肚子加班好像已經是注定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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