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大肆挑撥
李菊等的就是姜巖。姜巖來到水龍頭清洗自己的茶杯。李菊湊了上去,說:“姜科長,早啊!”
李菊今天親自來清洗東西,姜巖也頗覺詫異,他了解李菊的小姐脾氣,平時這些小事粗活從來不干,今天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就笑道:“李主任,今天親自洗東西啊?難得難得!”
李菊聽得出姜巖的調(diào)侃,也不放在心上,就道:“方羽在忙,就我來了!也替科室里的同志分擔(dān)一下啊!”姜巖笑笑,不再多言,專注于洗刷茶杯。他的茶杯積了些茶垢,他在牙刷上抹了點(diǎn)牙膏,給茶杯刷牙。
李菊說:“你干嘛洗得這么干凈啊!”姜巖說:“我哪有李主任那樣的福氣,每天茶杯都有人洗得干干凈凈的!我們辦公室,自己的事情都自己做啊!所以,想干凈的話,只能自己動手。我這一洗,接下來一個月就不洗了!”
李菊對于姜巖話中的調(diào)侃裝作不懂,慢慢地清洗了杯子,又洗了抹布,給電水壺放滿了水,側(cè)過身見姜巖還在專注地清洗茶杯,笑著說:“姜科長,我好了,你慢慢洗啊!”
姜巖說:“好叻。”
李菊轉(zhuǎn)身外走,忽然想到什么,又踅了回來,問道:“姜科長,你和你老婆真是好的蜜里調(diào)油啊,還去凱旋賓館開房間,真是太有情調(diào)了!”
姜巖聽李菊猛然提了這么一句,甚覺突兀,轉(zhuǎn)過身問道:“唉,李菊,你說什么?凱旋賓館?”
李菊很隨意地說道:“是啊,幾號來著,好像是五月十八日吧,你們夫妻倆是不是在凱旋賓館過夜的?”
聽李菊又強(qiáng)調(diào)一遍,姜巖若有所思地看著李菊,心頭莫名其妙地涌上一陣煩躁,抖了抖手中的牙刷,僵硬地說道:“五月十八日?我不記得了。”
李菊有心沒肺地道:“姜科長,你是不好意思嗎?夫妻搞點(diǎn)小浪漫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是吧?先申明,我可不是偷窺你的隱私哦。五月十九日,朱部長有客人到鏡州來,讓我提前安排好房間,我看好房間出來,正好在五樓過道里看到了你老婆,陸媛,她剛從一個房間出來,我還聽到她溫柔地說:“拜拜”,我記得很清楚,她那天穿了一件青色的連衣裙,背影真妖嬈。我當(dāng)時就想,肯定是你們夫妻倆玩浪漫。不過,現(xiàn)在我又不肯定了,當(dāng)時只看到個側(cè)面,也許是我看錯了,不好意思……”
李菊趕緊捂住了嘴,逃也似的走了。而在姜巖聽來,李菊越是要否認(rèn),他就越覺得蹊蹺。心中滿是狐疑:難道那個人真的是陸媛?她為什么會在凱旋賓館呢?從沒有聽她說起過啊!那個在房間里和她說“拜拜”的人又是誰呢?難道她跟別人開房去了?
一想到這,姜巖就如吃了一悶棍。整個早上心情特別不爽,李菊那幾句“在五樓過道里看到了你老婆陸媛,她剛從一個房間出來,溫柔地說拜拜”、“肯定是你們夫妻倆玩浪漫”在耳際不斷回響。
李菊有意無意地又在過道里晃了幾次,每次都不忘在姜巖的辦公室門口張望一眼,瞧見姜巖魂不守色的樣子,不禁露出一絲邪邪的笑,心想,剛才那短短的幾句話奏效了!
方羽注意到李菊的不對勁,出入辦公室的次數(shù),明顯比平時多了幾倍,因?yàn)楹闷妫低涤^察著李菊,發(fā)現(xiàn)她有事無事地總要經(jīng)過姜巖的辦公室,而且總會向內(nèi)張望。
方羽心中謎團(tuán)叢生:“李主任今天真是怪了,怎么突然這么關(guān)注姜科長了?”
中午,朱庸良昨晚的酒才算清醒過來。他把李菊叫到辦公室,問:“李菊,昨天你要跟我說的辦法,在這里可以告訴我了。”李菊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了,又把早上已經(jīng)實(shí)施的一部分告訴了朱庸良。
朱庸良拍腿叫絕:“歷史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是一點(diǎn)都不錯!”
“最毒婦人心”,這五個字,朱庸良是脫口而出,沒有什么感qing色彩,他的確是被李菊想到的這個絕妙辦法給搞興奮了,換作自己長期被酒色麻痹的腦袋,他還真是想不出來!所以,這“最毒婦人心”五個字,甚至帶有表揚(yáng)的色彩。
可在李菊看來,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心里暗道,難道自己真是一個“毒婦人”嗎?我現(xiàn)在為朱部長,要設(shè)計去害梁健。可梁健對自己并沒如何不好,甚至曾經(jīng)從陳小珍手里把自己救了出來。
如今自己恩將仇報,不是“最毒婦人心”那又是什么呢?
朱庸良沒注意李菊的心理變化,道:“很好,李菊,你的辦法很好,就這么干下去。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等我們把梁健趕出組織部,這個副部長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到時候我向胡書記建議,由你來分管干部,那時候整個干部工作就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了。”
李菊從沒聽說過朱庸良要把干部工作給自己分管,如今一聽,心下不免一陣悸動。干部工作之重要性,在組織部任誰都是無法否認(rèn)的,朱部長竟然打算以后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來分管,那不是對自己好又是什么呢?
李菊心里又想起那句話“誰能夠幫助你,那才是對你好”。母親田新芳的觀念,有如芒刺一樣深深扎在李菊的意識里。
李菊說:“朱部長,你放心,我肯定會安排好的。”
李菊有意無意的一句話,成為了干部科長姜巖心頭的一團(tuán)疑云。他對現(xiàn)任妻子陸媛,一直是偏愛有加,這是他大學(xué)期間未完成的夢。直到工作了近十年,他才瞅準(zhǔn)機(jī)會,拋妻棄子,跟陸媛生活在了一起。內(nèi)心深處,他也深感對不起第一任老婆和自己的兒子。他也深刻地體會到了“離婚的人,是永遠(yuǎn)不能享受到天倫之樂的”感覺,這也許就是上天給人的約束。你想得到什么,必然會失去什么。
為了跟陸媛在一起,完成大學(xué)時那個未完的夢,他豁了出去。而且,直到昨天為止他還是堅信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然而,今天早上盥洗室里李菊那有意無意的幾句話讓他那個圓滿的夢想之蛋,忽然之間裂開了一條小小的縫。
這條縫隙搞不好,就會全面擴(kuò)大,直至崩潰!
胡思亂想之際,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辦公室。
姜巖抬起腦袋,看到是副部長梁健。
部里已經(jīng)宣布梁健分管干部工作。姜巖本是極度不愿意的。一方面,梁健在十面鎮(zhèn)當(dāng)一般干部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干部科長了,如今梁健當(dāng)了副部長,他卻還在原地踏步,心下極度不平衡,以前梁健不分管干部,兩人風(fēng)馬牛不相及,如今分工調(diào)整后,梁健直接分管他,姜巖覺得特沒面子,感覺非常別扭。另一方面,梁健與自己之間,因?yàn)殛戞拢P(guān)系本就微妙,。昨天聽說梁健要分管自己科室,他就想跑到朱庸良那里申請調(diào)科室,可冷靜下來一想,干部科是長湖區(qū)第一科,如果就這樣毫無名分地出去,那豈不是前功盡棄?心下也很不甘,于是便將此事放在了一邊。
梁健看姜巖穩(wěn)穩(wěn)地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意識到姜巖并不歡迎自己。但分工是組織意圖,他也沒辦法,就說:“姜科長,有空嗎?”
姜巖這才從椅子里站起來,答道:“有空,有什么事嗎?”
梁健說:“我想跟你要些資料。我對干部工作一竅不通,想先要點(diǎn)干部名冊、干部履歷表等資料看看,起碼人頭得弄弄熟悉,否則沒法開展工作。”
姜巖的科室一直管得井井有條,這些資料都有。他就從抽屜里,取出兩本已經(jīng)裝訂的名冊,交給梁健。
就在梁健伸手來接的一霎那,姜巖的腦海里,猛然閃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五月十八日,跟陸媛在凱旋賓館的那個人,會不會是梁健?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姜巖渾身一震,手中的名冊掉落在了地上。他意識到了,趕緊蹲下去揀。
梁健也沒什么架子,看到東西掉落,也蹲下去撿。只是姜巖快一步。
姜巖拿著名冊,站起身來,忽然問了句:“梁部長,最近去過凱旋賓館嗎?”
“凱旋賓館”四個字傳入耳朵,梁健也是一驚。“凱旋賓館”就是那個三星級的賓館,他跟清池會所的菲菲去過兩次,最后一次被陸媛攪了局,后來陸媛引誘他,他沒有忍住,那天晚上還跟陸媛發(fā)生了關(guān)系。
難道姜巖知道了那天自己跟陸媛發(fā)生的事情?
那天的事情,對于梁健來說,也許是出于同情、也許是出于失控、也許是出于報復(fù),梁健才會與陸媛重溫舊夢。事后,他也有點(diǎn)后悔,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卑劣,他發(fā)誓再也不會有下一次!因此,他不希望姜巖知道此事。
聽到姜巖問起“凱旋賓館”,梁健也留了個心眼,不緊不慢地說:“凱旋賓館?恩……以前去過,好久沒去了!”
姜巖說:“好久沒去了?梁部長好好想想,五月十八日,你是不是在凱旋賓館?”
“五月十八日?”梁健稍加回憶,便知道那天正是他跟陸媛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天,姜巖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梁健心想,不可能,如果姜巖真知道了一切,他不至于這樣溫文爾雅地問他,應(yīng)該是拳頭相加了。這么一想,梁健就否認(rèn)道:“我不記得那天我去凱旋賓館了。怎么五月十八日凱旋賓館有什么事嗎?”
“哦,沒事,我也只是隨便問問。”姜巖始終盯著梁健的眼睛,似乎是在觀察他的神色變化。
見姜巖沒有再追問,梁健認(rèn)定姜巖應(yīng)該不知內(nèi)情,稍稍放心說:“沒事就好!”
(https://www.dzxsw.cc/book/25497635/20921788.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