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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行前往事


  梁健腦海里冒出一個奇妙的想法,人類生活中會不會有一個定律,叫做“特定定律”呢?在某些特定的場合、特定的時間,人會做出一些特別的事,而除了這個“特定的時間和場合”,這些事恐怕就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但在這種“特定的時期和場合”,這種行為卻往往顯得自然而水到渠成。
  就比如那天晚上在電影院中,阮玨為梁健所做的事,應該就是符合這種“特定定律”的吧。電影還沒有結束,梁健的興奮已如潮汐退去。激情的浪潮退去,露出良知的沙灘,梁健緊緊捏住阮玨那只柔若無骨的手,靠在她耳邊問道:“為什么這么做?”
  阮玨不動聲色地盯著大銀幕,笑著說:“因為這是我欠你的啊!”
  梁健看著她微尖的下巴,奇道:“欠我的?欠我什么了?”
  阮玨說:“那次在鳳凰山景區,不是被我打擾了美事嗎?所以,算我欠你的。”梁健想笑,這個長相嫵媚的女人還真是可愛,竟然說出這么有趣的理由來。看來女人和男人構造不同,思維方式方法也不通,許多想法還真不是男人能夠理解的。
  梁健笑著說:“你是認真的嗎?只是既然你欠了我一次車震,那該還我一次車震才是啊!”阮玨的目光從熒幕上輕飄飄的移過來,蝴蝶翅膀一樣輕輕停落在梁健高而直的鼻子上,說:“還真是貪得無厭。沒想到你也是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梁健心情好,眨著眼睛笑道:“欠啥還啥嘛!”
  剛才為梁健做那事的時候,阮玨一直告誡自己看電影別想太多,所以也比較平靜,如今看著梁健好看的鼻梁,還有他曖昧的話,臉上不由燙起來,應該臉紅了吧!幸好這里燈光晦暗,別人也看不清楚。雖然臉紅心跳,阮玨卻也不由自主地想:若真跟梁健車震,那會是怎樣的感覺呢?不由得想起與梁健的第一次見面,那一次,他不知為何突然吻了她,然后又匆匆離去。他的唇留在她唇上的感覺,她一直難忘。也許,因為那一個吻,也因為那時候脆弱的心情,所以對梁健一直都有好感吧……她移開目光,強自鎮定地說:“我才不蹈人覆轍。更何況,那次以后這么長時間了,說不定那個美女已經連利息也還上了吧?”
  梁健舉起手發誓:“我可以保證,那次以后,我連她的面都沒見過。”
  阮玨不以為然地說:“男人的話可以信嗎?”
  梁健笑著:“是誰給你造成了這樣深的心理創傷?認為天下男人的話都不可信了?”
  阮玨不說話了,雖然目光依然停留在熒幕上,心思卻已經轉到了金超身上。與金超交往的這幾年,說真的,她對男人都有些失望了,但她卻又不得不跟他在一起,要想離開他談何容易!一直以來,對于金超她可謂一心一意,也不知怎么的,今天竟然為梁健做了這么出格的事情,金超如果知道……
  梁健見阮玨不說話,也許是話題不好,就說:“今天真是感謝你了!我已經好久沒……”
  阮玨不等他說完,打斷道:“我已經說了,這是我欠你的,我不喜歡欠人家東西,這下子就兩清了!”
  聽她說的輕描淡寫,梁健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失落:“你的意思是,你以后不會再見我了?”
  阮玨瞟了眼梁健,見他臉色緊繃,恍如很緊張的樣子,心下開心,就說:“那可不一定。”
  瞧著阮玨動人的微笑、撩人的眼波,梁健心下一喜說:“等我從四川回來,我請你吃晚飯吧。”
  阮玨聽了驚訝道:“你也去四川?”
  梁健問:“還有誰去四川啊?”
  阮玨說:“我男朋友。”
  梁健疑惑道:“他也去四川?干什么去?”
  阮玨說:“他沒有細說,反正就是去四川,有任務。”
  梁健說:“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梁健原本對阮玨那個曾被自己擊倒過的男友并不感興趣,發生了今天的事情,他倒是想有必要多了解一些,梁健似乎感覺,自己占了金超的便宜。阮玨說:“我剛才就跟你說過了啊!”梁健笑道:“市委書記譚震林的秘書?”阮玨認真地點了點頭。
  梁健“哈”地笑了出來,說:“你這人有幽默感!”阮玨說:“你以為我開玩笑啊?我是說真的。”梁健笑得更厲害了,看著梁健莫名其妙的笑,阮玨也跟著笑了起來,笑這種東西是會感染到別人的。阮玨沒想到,自己的笑,讓梁健更加覺得,她不過是跟他開玩笑罷了!這時候,前排的男人又轉過身來,狠狠瞪了梁健一眼,說道:要談情說愛,出去談。還讓不讓人看電影了?
  梁健和阮玨微笑著噤聲。
  十面鎮黨委書記金凱歌再次打來電話時,梁健剛從外面回來,手機在桌子上蜂鳴著。自從當了分管干部的副部長,開得會多了,許多會都要求手機靜音,有電話到外面打。梁健有時候開過會,就忘記把手機恢復為響鈴狀態,手機便常常處于振動狀態。
  接起電話,金凱歌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梁部長,你現在的手機不好打啊。這都已經是我的第三個電話了,總算是連線上梁部長了。”梁健說:“人有三急,我剛才一急回來,不好意思啊,金書記。”金凱歌也不繞彎子,說:“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幫忙啊!”
  梁健心想,金凱歌上次吃飯,讓他關照一下他的戰友市建設局副局長翟興業,這次不知是什么事情?梁健道:“金書記,你吩咐吧!”金凱歌說:“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們組織部有沒有優秀年輕干部啊,給我們十面鎮輸送一個過來啊?我這里目前能夠幫我當當助理的人,實在是沒有啊!”梁健問:“你向我們要人?”金凱歌說:“對啊,組織部出干部,你又是從我們十面鎮出去,幫我們推薦一兩名好干部,支援一下我們基層也不為過吧!”
  梁健聽金凱歌來向組織部要人,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姜巖。朱庸良跟他說過,要把姜巖以副科級組織員的身份安排出去,他讓干部科凌晨打表的時候,下意識地寫了十面鎮副科級組織員,跟金凱歌的要求真是不謀而合,這是一個順水人情。就說:“金書記的要求,我們肯定會認真考慮的。”
  金凱歌說:“梁部長,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梁健說:“金書記,如果我們輸送干部過來,你們要安排在什么崗位呢?”金凱歌說:“這個由組織上定就好了。反正我要一個可以幫我當好助理的人,會寫,會總結,會協調,會喝酒,就這‘四會’吧,是這種人才,我就歡迎。安排黨群上的崗位都行。”梁健說:“那我清楚了。”
  干部科長姜巖,這兩天一直悶悶不樂,雖然已經照常上班,但心神一直處于游離狀態。副科長凌晨清楚科長姜巖不痛快的根由,因為他要被踢出組織部了,還是以“副科級組織員”這樣的安慰獎出去,實在是開干部科成立以來,安排最差之先河。
  對于姜巖要出去,凌晨當然是開心的,畢竟領導走了,空出位置,自己才有希望。可對于姜巖的這種安排,凌晨還是持保留態度的。說穿了,他和姜巖也算一條船上的人,姜巖在部里這么久,不說他為人如何,對于工作卻是勤懇的,這一點無論如何不能抹殺了。如今,給姜巖這么一個安排,怎么說也有點讓人寒心,有了這么一個先例,以后他們想要出去,也難保能超過了他去。無論如何,他也只是兔死狐悲,也不能真為他做些什么。更何況,他答應了梁部長要好好保密,連說說也不行。
  姜巖是越想越氣,從二十六歲進組織部,一晃十個年頭過去,那些通宵加班的日子壘起來都能搭一座大樓了,可以說,他把大好時光全部獻給了組織部,那一句流行的話說“我把青春獻給你”。可臨了,全心全意地完成了領導交辦的任務,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領導把所有責任都推在他身上,對于他的悲慘下場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姜巖忽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沖向朱庸良的辦公室。
  李菊瞧見姜巖快步走向朱部長辦公室,感覺勢頭不對,趕緊走出來問道:“姜科長,朱部長讓你進去的?”姜巖頭也不回地說:“不是。”李菊皺了皺眉,說:“朱部長可能在休息。”姜巖一看時間,這會剛過中午,還沒到下午上班時間。沒想到,腦袋里一直轉著那些事情,連時間都忘了。不過,既然他都已經這樣了,還怕什么?打擾就打擾吧,打擾了領導休息,才能讓領導知道自己是真的不滿意,便說:“我知道,我找朱部長有急事。”
  姜巖畢竟是干部科長,他說找朱庸良有急事,也許是干部工作上的秘密事情,李菊也就不好阻攔,就放姜巖過去了。姜巖在朱庸良門上敲了幾下。屋子里無聲無息,看著禁閉的門,想到自己灰暗的前途,姜巖抬手狠狠敲擊幾下,才傳出朱庸良從睡眠中醒來一般的聲音。然后門開了,朱庸良不悅地看著門口的姜巖,說:“有事?我在休息。”姜巖抬眼看著朱庸良有些臃腫的臉,在那張臉上,他找不到一絲愧疚或者不忍,只有因為睡眠不足而引起的不滿和煩躁,姜巖豁出去了,說:“朱部長,我有事。”朱庸良緊了緊眉頭,轉身往自己的老板椅走去,姜巖跟著走了進去。
  朱庸良被人吵醒,心情不佳,喝了一口茶,靠在椅背里:“說吧。”
  姜巖站在那里,見朱勇良也不讓他坐,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了,說:“希望領導能重新考慮一下我的安排。朱部長,我在部里整整呆了十年了,如果只給我安排一個副科級組織員的身份出去,我覺得自己太不值了。另一方面,人家看了,也會笑話組織部的。”
  朱庸良居高臨下地看著姜巖。關于姜巖的安排,他也想過,的確不是太合理。但如果他不這么安排,區委書記胡小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個女人長得小巧玲瓏,心卻很強大,朱庸良不想去挑戰她的極限,要不然,到時候把自己扯進去,就太不值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犧牲姜巖。這是沒得選的事情。
  朱庸良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椅子扶手,說:“姜巖,我清楚你的感受。但是,作為干部科長,我想有一件事情,你應該清楚。干部崗位調整和安排,是組織的集體決定,不是我這個組織部部長一個人能夠說了算的。不過,我也的確發揮了我這個組織部部長的能量,關于給你安排副科級組織員,還是我極力向區委爭取來的,否則可能連這個也沒有,就只是一般平調,你明白嗎?還有,作為干部科科長,你沒有把科室管好,選人用人眼光不行,這么重要的事情讓車小霞去做。而且,事后還封不住車小霞的嘴,讓她到處亂說,給我,給部里造成了絕對的被動。我跟你說過,胡書記在全委會上把車小霞指控我們的錄音當場播了出來,這樣烏煙瘴氣的事情,你認為我有臉嗎?我還能向區委要求給你怎樣的優待呢?作為干部科科長,連自己科室的人員都管理不好,你覺得你應該得到一個怎樣的好安排呢?”
  姜巖見朱庸良態度堅決,對待他就像對待一雙用舊的鞋一樣,很想沖他吼一句:“那都是你指使的。”但他最后還是忍住了。朱勇良的為人他清楚,絕對算不上心胸豁達,如果這一刻自己貪圖口舌之快,也許就連副科級組織員這個身份也會丟了。既然一直以來都忍氣吞聲地過來了,也不在乎這一次了。這樣想著,姜巖垂頭喪氣地走出了朱庸良辦公室。不過,這一次他總算是看清楚了朱庸良,當時自己為什么這么傻,巴巴地要為他賣命呢?實在是大錯特錯啊!有人說,上天安排人遇到困難挫折和失意,只是為了讓他在人生的低谷里看清楚身邊那些真真假假的人。只是,這一次,代價未免太大了。他十年的青春時光就這樣在組織部無聲無息地流逝了。
  老婆陸媛打來電話,問他去朱部長那里后情況如此。姜巖只有嘆氣。陸媛說:“那你為什么不去找找梁健?”姜巖說:“真是異想天開,梁健憑什么幫我?”陸媛說:“憑我是他的前妻。”姜巖聽了這句,就窩火了,他想起那次在賓館的事情,雖然沒有抓到陸媛和梁健的現行,可他心里始終存了懷疑。陸媛似乎也察覺到了姜巖在想什么,就說:“你如果不抓住這次機會,那么你不但之前在組織部的十年苦逼毀于一旦,以后十年估計也彌補不了。”
  姜巖當干部科長這么多年,心里當然明白,對于干部來說,有些機會一旦失去,也許這一生都再難有所發展。如果他這次出部不能一步到位成為領導干部,以后想要再上升一個臺階,就更難了,畢竟他不再是干部科長,再也沒有這方面的優勢。官場的人很現實,不會看好一個被組織部“放逐”的干部。更何況,官場從來不缺人才,每年都有無數聰明能干的年輕人擠過了“公務員考試”的獨木橋,充實到這個大家庭中來。而且他姜巖再能干也已經不年輕了,他再也等不起又一個十年了。
  這么想著,姜巖硬著頭皮走進了梁健的辦公室。
  雖然梁健重新分管干部工作,但姜巖主動來他辦公室的時間還真不多。這次,姜巖非常謙卑,連表情都帶著些怯生生。梁健看出姜巖有心事,也不急著問,只請他坐下來。
  姜巖卻哪里坐得住,他很不自然地稱呼一聲:“梁部長?”梁健說:“姜科長,找我有事?”姜巖坐在椅子里,雙手放在膝蓋上,握拳,又松開,松開又握拳,內心翻江倒海,卻不知從何說起。
  看著姜巖糾結的樣子,梁健不是猜不出他為何事而來。梁健想:既然你有事找我,你不說,我也不主動問。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要看你自己的認識是否到位了,敢不敢說了。
  姜巖糾結了好一會,才終于開口說:“梁部長,今天我是來向您道歉的,真誠地道歉!”梁健這才身子往后靠在了椅子里,說道:“姜科長,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向我道歉啊?”姜巖朝梁健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去,說著:“梁部長,我是為了正科級領導干部后備人選推薦會議上說明材料的問題,真誠地向你來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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