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彎依舊每日早飯晚飯的伺候，說話溫柔，做事有條不紊。看似似乎帶著靠近的意思，但總能把握好分寸，唯一把握不好分寸的可能就是她胸前那一對大白兔了。每次都是那么‘放肆’在梁健面前無聲地調(diào)皮，饒是梁健時不時地提醒自己，偶爾還是會讓這偶爾多走漏的一絲春光，弄得有些心猿意馬。


周三的時候，華晨打來電話，果然，省里對他們有了動作。據(jù)華晨說，省里分別派了三個審計團隊分別進駐了他的總公司和兩個子公司。政府這邊動作十分迅速，審計團隊進駐的時候，立馬就凍結(jié)了他們所有的資金。


還好，在他們凍結(jié)的時候，那五百萬已經(jīng)到城東居委會的賬戶上了。居委會那邊在沈連清的監(jiān)督下，幾乎是和款項到賬時間差不多的，拿出了一份方案。居委會和沈連清的意見都認為，這次這五百萬的派發(fā)，最好是梁健和華晨一同出場。


對此，梁健倒也沒反對。雖然時間緊張，但如果兩人能同時出場，對兩人的聲譽和華晨集團的宣傳都是一個正面的宣傳。


梁健讓沈連清和居委會那邊去溝通，確定好各方面的細節(jié)。然后盡快安排。


而這邊緊鑼密鼓地準備的時候，婁江源那邊的年輕干部培訓(xùn)計劃倒是已經(jīng)準備出來了。婁江源讓秘書佟大偉送了過來。


梁健看過后，不得不承認，婁江源的方案挺好，該想到的都已經(jīng)想到了。只不過，在一些細節(jié)上，有些模糊。不知是故意留下給梁健填空，還是真的疏忽了。比如，在單位如何推薦優(yōu)秀干部，和最后培訓(xùn)結(jié)束時，獲得提升資格的干部選拔這兩個環(huán)節(jié)，也是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婁江源就是比較含糊地帶過了。


推薦環(huán)節(jié)，婁江源僅用一句話提到了，由各單位領(lǐng)導(dǎo)推薦。如何決定這個名額，由各單位領(lǐng)導(dǎo)自行決定。


而至于最后的干部選拔，婁江源提到，由最后的考核成績決定。考核方式，婁江源沒有提到。


梁健想了想，把這兩個環(huán)節(jié)圈了起來，然后加上了自己的想法。在人選問題上，由部門先推薦，然后由市委和市政共同組成一個團隊來進行審核。審核過關(guān)的，才能參加培訓(xùn)。


在考核問題上，梁健只是將考核方式明確了一下。筆試和面試。面試的主考官，為婁江源和梁健。


為什么親自出馬，這一點梁健是深思熟慮過的。第一，這顯示了政府對這次培訓(xùn)的重視，第二，這也杜絕了一些人走后門的行為。


除此之外，梁健只在人選選拔上，增加了一條要求：要求年齡在45歲以上。


年齡超過了四十五以上，其實他們的政治生涯已經(jīng)不遠了。而且，年輕代表了他在行為處事上，會相對更有沖勁。這也是如今這個太和市政府所需要的。


太和市政府就需要有新鮮年輕的血液來沖刷掉他那已經(jīng)滲入到骨子里去的腐朽。


方案改好后，梁健本想讓辦公室送過去。但走到辦公室門口，梁健又停住了。他想了想，自己拿著方案往婁江源那邊去。


到了那邊，婁江源的秘書佟大偉正好從婁江源的辦公室出來，看到梁健過來，怔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忙道：“梁書記，你來找婁市長嗎？”


梁健點頭，正要問是不是方便的時候，佟大偉卻搶先說道：“婁市長在里面跟人談話，您有急事嗎？要不我先進去跟婁市長說一聲？”說完，假裝要轉(zhuǎn)身進去。


梁健叫住他，遞過文件，道：“不用去說了，我就是把這個東西拿過來，既然江源同志在忙，那就先給你吧。你回頭記得拿給他。”


佟大偉忙低頭接過。


“行，那我就走了。你別忘了！”梁健說著要走。


“您慢走！”佟大偉在背后，一切都顯得很恭敬。


梁健一邊走，一邊想。看佟大偉剛才著急的模樣，想必婁江源辦公室坐著的人，不太想讓梁健看到。


那么會是誰呢？


梁健猜了猜，便放棄了。


回到辦公室，梁健將之前沈連清拿給他的那份干部信息的文件找了出來，翻了起來。婁江源的方案既然已經(jīng)出來，那么梁健就更應(yīng)該趁早將這個方案落實。趁著信任組織部部長還沒上任，組織部的權(quán)力還在禾常青手里的時候，借著這個便利盡早將該辦的辦了。


想到這個便利，梁健又想到了沈連清。


看來，沈連清的事情，也應(yīng)該今早安排了。


梁健想著，就立即去研究了一下，該放沈連清到哪個位置比較好。市里，梁健不太想考慮，將沈連清放得太近，不利于他的成長，也發(fā)揮不了他的能力。


下放的話，六區(qū)二縣一市里面，情況最艱難要屬荊州市。荊州雖是縣級市，但其經(jīng)濟狀況連六區(qū)里面經(jīng)濟排最末的山口區(qū)都比不上。青陽縣和古城縣，經(jīng)濟狀況差不多，但青陽縣多小煤礦，平日里的糾紛和問題相對來說多一點。


梁健想來想去，覺得荊州市可能最為合適。第一，當(dāng)初他剛來時，為了荊州的水資源問題，下過大工夫。荊州市的市長，為人也不錯，對此也念著幾分情。沈連清去那的話，相對來說，要比在其他地方容易一些。


而荊州市市長，在位子上也有些年頭了，雖然沒什么大的建樹，但也一直兢兢業(yè)業(yè)，也該動動了。


梁健心里想好之后，沒多久沈連清就從居委會那邊回來了。梁健將他叫了進來，讓他在對面坐下后，梁健開門見山：“你跟著我也好幾年了，我覺得你也該到其他的崗位去看一看，鍛煉鍛煉！”


沈連清抿著嘴不說話。


梁健有些無奈，他清楚沈連清的想法，調(diào)動的事情，以前在永州的時候梁健就跟他談過。只不過，又過去這么長時間，他怎么這個念頭還沒變呢？


梁健心里嘆了一聲，又說：“我想了一下，我覺得你去荊州市比較合適。你自己怎么想？”


沈連清沉默了有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聽您的安排！”


梁健看他這樣，有點生氣，也有點無奈，嘆道：“你不可能跟我身邊做一輩子的秘書的！”


“我知道。”沈連清遲疑了一下回答。


梁健看了他一會，無奈地搖搖頭，然后說：“荊州市的市長念著去年大壩放水的情，應(yīng)該與你為難。他在那個位置上也有些年了，也該考慮下給他換個位子了，你在那邊好好鍛煉，爭取早日熟悉工作。”


沈連清第一次抬頭看了梁健一眼，他可能也沒想到梁健已經(jīng)想好了整條路。梁健朝他笑了笑，道：“這幾年你一直跟在身邊，辛苦你了！”


沈連清有些不好意思，忙回答：“這是我應(yīng)該的。”


梁健哼笑了一聲，道：“什么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你又不欠我！好了，你出去忙吧。對了，這事的話，你暫時不要對任何人說！”


沈連清點頭。


沈連清走后，梁健坐了一會，立即又給禾常青去了一個電話，將他想將沈連清調(diào)到荊州市那邊的想法說了說。禾常青聽后，說：“小沈跟著你也有幾年了，按說確實該換換位置了。但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小沈突然調(diào)走，你想好換誰來頂小沈的位子了嗎？”


這一點梁健想過，但沒想出個一二來。這也是梁健給禾常青打電話的其中一個原因，他想讓禾常青幫忙出出主意。


禾常青道：“我的建議是，可以考慮下區(qū)縣的人。”


梁健停了停，問：“有沒有具體的人？”


禾常青猶豫了一會，才回答梁健：“我聽說小店區(qū)的組織部，有一個年輕人，筆桿子不錯。”


梁健皺了一下眉頭：“筆桿子這種東西，不是我看重的。”


禾常青笑道：“我知道。你聽我說完，這年輕人，目前還只是一個副科級，他在組織部呆了已經(jīng)七八年了！”


梁健皺了眉頭，想了一會，才明白過來禾常青的意思。在政府里，你要是有一項能力稍微出眾，再有點背景或者自己會走關(guān)系的話，又豈會混了七八年還只是組織部的一個小小副科級。


梁健笑了笑，這禾常青明明懂他的心思，卻喜歡拐這個彎抹這個角的。梁健笑罵道：“你呀！這是干嘛？給我出考題？”


禾常青笑著回答：“豈敢！豈敢！”


笑過之后，梁健說：“那你回頭把這個同志的資料發(fā)我一份，我先看看。”


禾常青道：“好的。”


禾常青動作很快，這個組織部的副科長的資料很快就發(fā)到了梁健這邊。梁健仔細看了看，這個名叫翟峰的年輕人，今年34歲了，文學(xué)碩士畢業(yè)，太和市青陽縣人。34歲，碩士，這樣的簡歷，他本應(yīng)該有更高的成就。可他，在組織部這樣的地方，混了連續(xù)七八年，最后卻只混了一個副科級。


這樣的成績，梁健幾乎可以想象出，這個年輕人會是怎樣一個人。資料上，有翟峰的照片，應(yīng)該拍了有兩年了，帶著一副金屬細邊的眼鏡，精瘦，眼睛藏在鏡片后面，卻隱約透著一絲絲的倔強。


小店區(qū)……梁健嘴里念了一聲，手指在桌面上輕輕一敲，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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