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5章 奉命辦事
瞿明身上的破綻太多,足以證明,這件事肯定是有貓膩的。但真相也未必就如國斌說的那樣。具體還得要看李光明那邊能查到什么再做定論。
瞿明出去后,黃真真又進(jìn)來了。
梁建靠在沙發(fā)里正在閉目養(yǎng)神,這一大早上醒來,就勞神到現(xiàn)在,感覺有點累。黃真真進(jìn)來后,看到梁建閉著眼睛,也就沒出聲,倒是十分勤快地將梁建被子里的涼水倒了,又去重新燒了熱水,泡了一杯熱茶。
這動靜,梁建早就聽到了,不過,他沒睜眼,就隨著這位區(qū)委書記勤快著。
一會兒后,梁建就聽到輕輕地咚地一聲,是茶杯與茶幾的桌面碰觸發(fā)出的聲響。聲音不小,可猜見黃真真小心翼翼地動作。
梁建假裝剛醒,睜開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問:“你泡的茶?”
黃真真微微一笑,道:“我看您的水冷了,就給重新泡了一杯。這兩天,因為我們的事情,讓您操心了!
梁建沒接話。黃真真在旁邊坐了下來,看著梁建拿起茶杯,就輕聲地問:“秘書長,剛那個瞿明都把事情跟你坦白了吧?”
梁建只是嗯了一聲,就不做其他言語了。黃真真臉上有些掛不住,猶豫了一下后,又道:“我剛才在外面仔細(xì)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我們也不能太草率。您說,是不是應(yīng)該找國區(qū)長聊一聊?”
梁建抬眼看她,問:“找他聊什么?聊聊他為什么要送二十萬給那個李忠明?”
黃真真語塞,低下頭,神情訕然。
梁建低頭喝了口茶,然后道:“你先出去吧,把李忠明的妻子安頓好!
“那國區(qū)長那邊?您打算怎么辦?”黃真真沒從梁建口中得到確切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不甘心。
梁建放下杯子,看向她:“這個事情不是小事,我要跟蔡書記商量一下!
黃真真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只是蹦出了一個好字。
她出去后,梁建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可腦子里卻不是很平靜。這件事,明顯蔡根是偏向黃真真了。蔡根既然有態(tài)度,梁建是不應(yīng)該再猶豫的。
可是……
梁建心里是掙扎的。
兩個小時說長也不長,可此刻對于有些人來說,都是一個比較難熬的時刻。
終于,兩個小時過去。李光明很是守信,兩個小時剛過兩三分鐘左右,電話就打到了梁建的手機(jī)上。
梁建接起來,就問:“查到什么了?”
“這個瞿明身上黑點挺多的,一句話兩句話可能說不完!崩罟饷骰卮。
梁建就說:“那就挑重點的!
李光明明白了,停了一會,梁建聽到他那邊有翻動紙張的聲音,然后就聽到李光明說道:“那就先說說他的財務(wù)情況吧,這個瞿明應(yīng)該是個賭徒,可以說是負(fù)債累累。。不過,大約在一個月前,這個瞿明的個人賬戶上,陸續(xù)有幾筆比較大的資金進(jìn)來,分別是五萬,八萬,和二十萬。這三筆錢都是通過ATM機(jī)和銀行柜臺存進(jìn)去的!
又是一個二十萬。梁建心里一動,立即追問李光明:“這個二十萬是什么時候存的?”
“稍等,我看一下!崩罟饷髡f道。幾秒過后,李光明告訴梁建,大約是在半個月前左右。
梁建回想了一下,和之前黃真真跟他說的時間差不多能對上。頓時,心里就微微沉了一下。
他頓了頓,又問:“這二十萬后來去了哪里,能查到嗎?”
又過了幾秒后,李光明回答梁建:“其中十萬,到了一個名叫陸偉的銀行賬戶上。我查過了,這個陸偉開著一家地下賭場。這十萬,瞿明應(yīng)該是還了賭債!
十萬還了賭債,那如果黃真真所說是真的,那瞿明又是從哪里去找了十萬,給的李忠明?梁建剛剛沉下去的心,又重新拉了回來。
“那剩下的十萬呢?”梁建問李光明。
李光明說:“剩下的十萬,有七萬付給了一家4S店,應(yīng)該是買了輛車,剩下三萬,有一萬多吃吃喝喝已經(jīng)花掉了,還剩下一萬多在卡上!
這么說來,瞿明根本沒有二十萬去送給李忠明。除非,國斌給瞿明的那二十萬,和瞿明賬戶上的這二十萬不是同一回事。但瞿明作為一個不務(wù)正業(yè)的賭徒,這二十萬又是哪里來的呢?莫不成是贏的?可他要是有這本事,估計也不用活得這么狼狽了。
梁建想了一下,對李光明說道:“有沒有查到瞿明賬戶上的這幾筆大數(shù)額資金是從哪里來的嗎?”
李光明回答:“沒有。這個有點難查,如果您想查的話,恐怕得需要通州這邊公安局的配合!
“那就先不查吧!绷航牭揭ㄖ葸@邊配合,就先按耐住了這個想法。如果消息走漏,黃真真知道了,很可能會去蔡根那邊吹什么耳邊風(fēng),到時候梁建這局面可就不太樂觀了。
財務(wù)這方面既然暫時不能深入,那就看看其他方面。梁建問李光明:“瞿明這個人的身份,有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梁建之前給李光明發(fā)瞿明的照片的時候,特意沒有將國斌拍進(jìn)去。
所以,李光明應(yīng)該還不知道梁建為什么要查瞿明。
李光明聽了梁建的問題后,回答:“沒有,他的父母都是普通職工,老家也不是華京市的!
這個回答,讓梁建有些失望。如果瞿明在身份上跟國斌扯不上關(guān)系,那就沒辦法解釋為什么國斌要給瞿明這么多錢了。
“辛苦你了。”梁建對李光明說道。李光明似乎聽出了梁建情緒的不對,遲疑了一下,問:“秘書長,我能冒昧地問一下,您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調(diào)查這個瞿明?”
“光明同志,這個我不好說,抱歉啊!”梁建擔(dān)心李光明知道后,傳到王非凡的耳朵里,然后傳到蔡根的耳朵里。畢竟這件事牽扯到的是區(qū)長和區(qū)委書記,這可不是小事。
李光明也識趣,也就不多問了。不過,過了會要掛電話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秘書長,其實您要是說了原因,可能查起來會更方便,也更容易能查到您想要的內(nèi)容!
梁建笑了笑,沒接話。
電話掛斷后,梁建想了許久后,決定回市區(qū)。
黃真真已經(jīng)帶著李忠明的妻子走了。梁建上車后,給國斌打了個電話。
國斌接起電話,問:“秘書長,您有什么吩咐?”他的聲音里透著忐忑。顯然,李忠明的死,還是給他的心理上帶來了一定的壓力。或者,他說不定已經(jīng)收到了什么消息。
梁建沒把黃真真向他舉報的事情說出來,而是叮囑他:“國斌啊,遺體調(diào)包的事情,你要盡快把真相查出來,這件事,拖不起!”
國斌連忙說是。
梁建拿著手機(jī),聽著他忙不迭跟梁建保證一定盡全力去查,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掛了電話后,梁建看向窗外:這一趟通州行,原本是來處理通州段的自焚事件的,沒想到到了最后卻成了兩個一把手的博弈局面,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帶著血腥味的博弈局面。
曾有人說,官場無情。梁建還記得,剛?cè)牍賵鰰r,曾天真地覺得,官場的斗爭,大不了就是冷宮的下場,何曾想到過,會有人命的出現(xiàn)。可自從他漸漸往上走到一定高度后,這個官場就不一樣了。以前的官場無情,現(xiàn)在的官場不僅無情,而且殘忍。一條人命,說沒了就沒了。
梁建也算是經(jīng)歷了不少,涉及人命的事情也經(jīng)歷過,可再一次經(jīng)歷,內(nèi)心依然是無法平靜對待。
車子回到市區(qū)后,小龔問梁建,是去家里,還是去單位。
梁建說,去單位。
司機(jī)直奔單位。梁建下了車后,讓小龔將東西帶去辦公室,他自己,則徑直去了蔡根的辦公室。
田望見到梁建,有些驚訝,問:“你早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不是還在通州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梁建說:“有點急事想要跟蔡書記匯報一下,他現(xiàn)在有空嗎?”
田望說:“我進(jìn)去問問,你稍微坐一坐!
“好的。”梁建點頭。田望去蔡根辦公室望風(fēng)去了,梁建卻沒心思坐。很快,田望就回來了,說:“書記這會在打電話,他說,讓你先去忙,晚點他這邊空了,再通知你過來!
田望說話時,眼神和尋常不太一樣,沒有那種自然的堅定。梁建懷疑,蔡根這會不是沒空,是不想見他。為什么不想見他?難道是知道他的來意,所以不想見?
可是,國斌的這件事,終究是要討論的。
梁建皺著眉頭,神情上一不小心就露出了煩躁的情緒。
“你放心,等書記空了,我立即就給你打電話!碧锿行┬奶摰卣f道。
梁建不想難為他,他也是奉命辦事而已。
“好的,那我就先回去,等你電話!绷航ǔ銖(qiáng)笑笑。田望也勉強(qiáng)笑笑。
走回自己辦公室的路上,梁建倒是忽然想開了,蔡根不想談也好,正好可以給國斌一點時間,把遺體調(diào)包的事情查清楚。只要國斌自己查清楚了,有了證據(jù),那么哪怕蔡根再想庇護(hù)黃真真也是沒辦法的。這樣的話,跟梁建自己也沒有什么牽扯。蔡根即使想怪他,也沒有理由。但內(nèi)心里,就不好說了。只是,梁建也管不了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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