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補全)“求你卿卿別這么做……
莊宴修為高深, 來悄無聲息,無論是桃卿還是樂正蘭漪都未被他驚醒,一直睡到了轉日。
桃卿醒來時, 依稀記得自己似乎做了噩夢,一次夢見莊宴殺他的雨夜,好像還哭了,眼睛有一點腫和痛。
不過這個噩夢做過數回, 他已經有些習慣了,不像剛開始那樣崩潰,而且在夢里,好像還有什么東安撫了他, 讓他覺得安心。
是因為睡在雁雁身邊嗎?
桃卿轉頭看向身邊的蘭漪, 想問問他昨晚有沒有發現他做噩夢,卻注意到坐在床上的蘭漪臉『色』十分難看, 陰沉得仿佛能擠出水來。
“雁雁?”
桃卿疑『惑』叫了他一聲, 聽到聲音, 蘭漪轉頭看向他, 目光里的陰霾仍未完散:“郎君。”
他這樣有點嚇人,桃卿縮了縮指尖,暗想雁雁有時可怕,放輕聲音問:“你怎么了,做了不好的夢嗎,怎么這么不開心?”
“……”樂正蘭漪將目光投向自己空『蕩』『蕩』的腳踝,“我的腳鐲不見了。”
而且消失不見的只有他這一只, 桃卿的還好端端戴著,這東不會長腿,怎么可能憑空消失?
“腳鐲沒了?”
桃卿坐起身來, 也顧不上問自己的事了,認翻找起兩人的被子:“是不是掉在床上了?”
“我找過了,床上沒有。”
蘭漪強忍著怒火,叫來數名侍女將整間屋子仔仔細細找過一遍,果然和他猜的一樣,就是沒有,一定是被人拿走了。
至于拿走腳鐲的人不用做他想,一定是莊宴,昨莊宴就盯著他們的腳鐲看了半,必定滿心妒忌,于是深夜悄悄潛入偷走腳鐲,不定現在就戴在足腕上。
除此之外,更要的理由是,除了莊宴之外,也就沒有人能他這個化神老祖眼皮下偷走東了,必定會驚醒他。
樂正蘭漪氣得手抖,這個不要臉的老東,偷走腳鐲是想自己戴上吧,他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身材那么高大,手腕腳腕也粗壯,戴上就是綠『毛』王八戴紅花,想想就倒胃,惡心死人了!
他內心瘋狂將莊宴貶損一通,偏偏還不能什么。
一來他打不過莊宴,二來他手中沒有證據,若是憑空向桃卿告狀,莊宴死不承認,他不能拿回腳鐲不,莊宴可能還會盯上他,他才是的賠了夫人折兵。
待他奪魔尊之位,他定要號令群魔臺界挖墳掘墓,砸了莊宴家的祖墳!
蘭漪越想越惱火,臉『色』被氣得雪,桃卿憂心他的身體,連忙安撫他:“雁雁別急,我的這只你先拿戴,你的那只再讓他們替你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我不想要郎君的。”
其實蘭漪并不怎么喜歡這個腳鐲,嫌做工女氣,因是桃卿送他的第一件禮物,能與桃卿各自佩戴湊成一對,他便愛屋及烏,甚是珍視,就連沐浴時也要戴著。
對他來,不是他的那只腳鐲,或者不是和桃卿一起戴,再漂亮的東也失了意義。
樂正蘭漪氣了半,面對桃卿溫柔的注視,他忽委屈起來,小聲道:“我就想和郎君一起戴。”
“這簡單,再買就是了。”
桃卿『摸』『摸』蘭漪月華般的銀發,盈盈笑道:“買上十對八對,雁雁戴哪個我就戴哪個,你看這樣如何?”
蘭漪被他哄得面紅耳熱飄然欲仙的,恨不得撲上猛親他幾,只是因屋中還有侍女才作罷:“郎君對我好……我都聽你的。”
安撫完蘭漪,桃卿與他一起用過早膳,便讓蘭漪好好休息養傷,轉身離開房間,準備找復玉。
雖然嘴上不,桃卿的想法和蘭漪一樣,腳鐲不會憑空消失,而是被人拿走了。
難道是莊宴?
桃卿覺得最有嫌疑的人是莊宴,最沒嫌疑的人也是莊宴。
過,他贈送他人的禮物不知凡幾,莊宴未過什么,現在更沒道理潛入房間偷走蘭漪的腳鐲,這太不符合他的身份與『性』情了。
為了確認一遍,他還是要求師兄幫忙的,他不想跟莊宴話,就只好勞煩師兄當傳話筒了。
復玉正是接受桃卿的請托后找到莊宴的,不過此事在他看來沒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他找上門的要目的,他還另有一事要問。
“莊鬼君。”
兩人見禮落座,復玉問道:“昨夜鬼君一行可否順利?是不是已經在卿卿夢中發現了什么?”
問話時,他打量起莊宴的面『色』,似乎更加蒼了,別的倒是看不出什么。
莊宴沉默良久,回答道:“卿卿覺得我想殺他。”
“什么?”
復玉詫異,下意識懷疑起莊宴用錯了入夢術,才會看到某些荒誕的夢境,得出這個結論。
畢竟誰都知道莊宴將桃卿視如己命,不可能傷害他。
區區入夢術而已,復玉也不信莊宴會用錯,便道:“鬼君在夢中見到了什么?不妨來與我聽聽。”
莊宴道:“他夢見我帶他靈照鬼城,一日突然要殺他。”
他將夢境描述一遍,道:“尚在瓊花觀時,卿卿曾問我會不會毀掉他的元神與肉身,若非擔心我殺他,他豈會這般問我?”
這下復玉也不懂了,思忖半晌,才緩緩道:“莫非卿卿覺得你殺掉觀霜魔君的手法太過殘忍,才物傷其類,為自己憂心?”
完他自己也不信,太牽強了,觀霜被莊宴煉魂月余而死完是自食惡果,況且莊宴也是為了卿卿才出頭的,他小師弟這么通情達理的人不可能因此厭惡莊宴。
“聽鬼君所述,這個夢境還沒有結束。”
復玉敲著折扇:“現下還看不出什么,過幾日鬼君再入夢一次吧,今晚就不要了,頻繁入夢會讓卿卿察覺出端倪。”
莊宴微微頷首,復玉這才談起腳鐲的事:“卿卿的弟子弄丟了一只腳鐲,卿卿懷疑腳鐲是被什么人拿走了,莊鬼君可有任何線索?”
他得委婉,沒有照原樣轉述桃卿的話,桃卿的原話是:“勞煩師兄幫我問莊宴,是不是他拿走了雁雁的腳鐲。”
莊宴沒有否認,直接認了:“我毀了他的腳鐲。”
復玉有點愣:“這……是何用意?”
莊宴垂眸道:“他與卿卿戴著一樣的腳鐲,我控制不住。”
復玉順著他的目光看,發現莊宴的指尖變得隱約透明,意味著他該享用血食了。
莊宴乃化神人,對血食需求甚少,不可不吃,若是鬼修少了血食,饑餓的本能占據上峰,必會失理智,對生人大開殺戒。
鬼君向來只喝卿卿的血,可現在這樣,卿卿能讓他喝嗎?
復玉苦笑一聲,也是頭疼得,如此看來,莊宴會毀掉腳鐲就絲毫不奇怪了,沒有將蘭漪捏碎都算他手下留情了。
莊宴一向自負,不屑謊,復玉決定替他圓一下,否則徹底惹怒桃卿,莊宴喝不到小師弟的血發起狂來,他們能不能活著回到合歡宮都是個問題。
送走莊宴后,復玉找上桃卿:“鬼君沒有見過蘭漪的腳鐲。”
放屁,他不可能沒見過,一定就是這綠『毛』王八下堂夫偷了腳鐲!
蘭漪大怒,誰料桃卿竟不疑有他,的信了:“那就算了,我不找了,之后我再給雁雁多買幾對就是了。”
桃卿知道,不管怎么樣,莊宴還不至于這種謊話。
“郎君……”
樂正蘭漪不甘心喚了一聲,實在不想把桃卿送他的第一件禮物就這么弄沒了。
可惜桃卿沒有要追查莊宴的意思,只吩咐侍女們仔細在魔舟上尋找腳鐲。
她們根本找不回來的,樂正蘭漪對此心知肚明,不禁心灰意懶,藍眼睛都變得黯淡無光了。
他無精打采離開了,桃卿想安慰安慰他,卻先被復玉叫住了。
“卿卿。”他道,“鬼君幻心塔出關,你還記得他是為了什么吧?”
當然是血,莊宴出塔都要飲下他的血。
桃卿滿心厭惡,他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難道活著就是為了給莊宴吃嗎?他做夢。
一想到莊宴要喝他的血,他就極度抗拒,甚至連鎖骨下方的疤痕都一刻忍不下了。
“金玉!”
他喚來少女:“替我取一支玉潤膏來。”
玉潤膏采用多味名貴的靈『藥』煉成,對祛疤生肌有奇效,金玉聞言擔心問:“郎君可是受傷了?”
桃卿搖頭,指了指自己的鎖骨下方:“用在這里。”
金玉微怔,并未詢問緣由,快為桃卿取來了玉潤膏。
“卿卿?”
復玉不知其中隱情,只是覺得挺奇怪的,不明所以看著桃卿拉開衣襟。
“別這么做。”
忽然,莊宴的身影浮現出來,輕輕握住桃卿的手腕,語氣透出一絲哀求之意。
“求你,卿卿,別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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