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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補二更)他要卿卿做他的掌中之……


卿卿走了,  再也不會回來了。

        幾個字落入顧雪庭的耳中,令他的心瞬間冷了下去,可是到孔致臉上的笑,  他又立刻醒悟,卿卿不可能說走就走,更不會與他們永不相,否則孔致不可能笑么輕松。

        “卿卿人在哪里?”

        他一下子扣住孔致的手腕,  手上力道極大,孔致的手腕當即青了一圈。

        “嘶……”孔致疼抽了口氣,嚷嚷起來,“放,  你要折斷我的手嗎?那你就永遠別想知道卿卿家在哪里了!”

        顧雪庭放手,  著孔致不停『揉』手腕,眸光沉沉問:“他們如今人在何處?”

        “想知道啊?”

        孔致后退幾步,  突然轉身就跑:“我偏不告訴你!你還不明白嗎,  卿卿就是不想讓你知道他的行蹤,  否則就不會和你不辭而別了,  你在他心里……”

        話音未落,他感覺到自己的后背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砸中了,疼他幾乎要吐血,整個人向前撲倒在,摔了個狗吃屎。

        “顧雪庭,你他娘的快放我!”被巨大的靈壓按在上死活起不了身,孔致像條砧板上的活魚一般彈跳撲騰,  憤憤罵道,“不然我跟你——”

        忽然,他的音戛然而止,  湖綠『色』的瞳孔猛縮一下。

        在距離他眼睛極近的方,一道凝結的冰刺正懸于上方,冰尖幾乎貼著他的眼球,寒氣溢,不知什么候就會狠狠刺去。

        “師……師兄。”

        少年吞了吞口水,音弱下去不少:“都是親師兄弟,有事商量,何必動粗。你不就是想知道卿卿在哪兒嗎,我就告訴你,你先把冰刺拿成不成?”

        顧雪庭居高臨下著他,眸若琉璃,不蘊含任何情緒:“你先告訴我卿卿在哪里。”

        “在柳州,盛鄉春溪鎮!”

        眼著自己的睫『毛』在眨眼被冰刺削下去了一些,孔致『毛』骨悚然,承受不住招供了:“卿卿也不是不辭而別,他給你留了一封書信,我不藏了,你快拿走!”

        他胡『亂』把書信塞到顧雪庭手里,顧雪庭終于放過了他,書信拆。

        由于桃卿的手傷尚未痊愈,書信是桃月枝代筆的,上面說他娘親思鄉心切,他陪娘親回鄉住一段間,日后一定會去合歡宮拜訪顧雪庭,到再報答顧雪庭的恩情。

        手捧著書信,顧雪庭卻沒有放心的感覺。

        日后一定會來?可日后是多久,卿卿又真的會來嗎?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就像是天上的風箏,上下不定,沉沉浮浮,系在風箏上的絲線掌握在桃卿手中,桃卿走到哪里,他的心就會被牽到哪里。

        他不能就樣等下去,卿卿還需要他。

        既然卿卿不便留下,那他去找卿卿就是了。

        顧雪庭珍惜收起書信,轉身向魔舟外走去。

        “等等,師兄,你要去哪兒?”孔致狼狽爬起來,“你該不會是算去春溪鎮卿卿抓回來吧?”

        顧雪庭搖頭:“只是去一。”

        既然卿卿想陪伴桃月枝一段日,他不會阻攔他,凡人生命脆弱,朝生暮死,而桃月枝并非長壽之相,陪伴不了卿卿幾年。

        只有他才是可以永遠陪伴卿卿的人,他取代桃月枝,或是任何人,成桃桃心中重要的那個人。

        按照書信上所的址,顧雪庭很快找到了桃卿和桃月枝的家。

        是一座臨近山溪的院子,院落中種著清香溢的瓜果蔬菜,門扉上懸著新鮮的艾草枝葉,院中有幾間茅草屋,中間的一座升騰起裊裊炊煙,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似乎與尋常的凡人人家沒什么不同,可顧雪庭覺是他過的可愛、漂亮的家,因卿卿就是在里長大的。

        他在自己身上施加了障眼法,讓別人不他,悄無息走庭院。

        桃卿和桃月枝正在做飯,桃卿燒火,桃月枝做菜,可能是因手腳的傷沒有利落,桃卿的動作起來十分笨拙,一點也不像做慣些事的凡人孩子。

        桃月枝溫柔對孩子說:“你要是累了就去歇息吧,娘自己也能應付來。”

        “沒關系,我不累,我就想幫幫娘。”

        桃卿抬頭沖她笑了笑,他臉上的傷已經完全了,當他清晰『露』出自己清媚綺艷的面容,顧雪庭身形一頓,望著他了許久。

        盡管他并不在意人的皮相,可他必須承認,卿卿是他過姿容美麗的人。

        若要比喻,那么卿卿就是月,而他人是星,星辰再亮,也不能與明月爭輝。

        幸而卿卿離去魔舟傷疤沒有完全恢復,否則顧雪庭可以想象到,孔致一定會把卿卿關起來,絕不放他離。

        至于他自己,他想,他什么候都不會放卿卿離的。

        做晚食,母子二人坐在小桌前吃飯,桃月枝自己吃不多,慈愛著桃卿享用,口說道:“你知道娘什么要帶你回來嗎?”

        桃卿眨眨眼睛:“不是娘想家了嗎?”

        “娘是想家,可未必要帶你回來。”

        桃月枝說:“‘父母之愛子,則之計深遠’,娘聽聞孔仙師提及你有修道的天賦,你本該留在仙師身邊,自己謀個前程,娘當然也想讓你留下,可是……”

        “我知道。”桃卿甜甜一笑,“娘親舍不我。”

        “不,只要是了你,我沒什么舍不的,可……”桃月枝猶豫片刻,還是說出口了,“我觀那兩位仙師似乎都對你有意,怕你求道不成,反倒淪孌寵之流。”

        顧雪庭心里一沉,桃卿嚇了一跳,慌忙擺手道:“娘,您別『亂』說!”

        “娘是過來人,明白,不會『亂』說的。”

        桃月枝放下筷子,索『性』與桃卿說了:“我隨孔仙師前來找你,一路上他對我頗照拂,言辭有禮,可我不難出他是心高氣傲之人,對我客氣不是我有什么面子,而是因他屬意你。”

        桃卿尷尬說:“也許是孔仙師覺我天賦出眾,想收我徒……”

        “娘也么想,所以當只是你高興,并未多想。”桃月枝說,“但面后,他對你百般狎昵,還讓你喚他‘阿致哥哥’,是師父對弟子的態度嗎?”

        “……”桃卿臊滿臉通紅,羞恥說,“就算孔仙師喜美『色』,但顧仙師霽月光風、淵清玉絜,是不可能對我心生綺念的,他只是我當成小輩,才對我寵愛有加。”

        “顧仙師確實有你當成晚輩照顧的意思,但也不盡然,就像……”桃月枝遲疑一瞬,“他認定你歸屬于他,才會傾盡心力照顧你,既是了你,也是了他自己。”

        “您真是越說越不像樣了。”

        桃卿的語氣充滿了無奈:“顧仙師喜愛我,只是我和他有緣罷了,說不定他來還會收我徒呢。”

        桃月枝嗔怪他:“你孩子,怎么傻乎乎的,一點防備也沒有,誰都像你師父?”

        “他們本來就……”桃卿小嘀咕著,拉了拉她的手,“了,娘,不要說些了,反正我們都回家了,仙師們貴人多忘事,要不了幾天就不記我是誰了。”

        “那樣,你陪娘待上幾年,到再去仙門拜師就不會受到妨礙了。兩位仙師在門中位不低,你不必求他們什么,做個普通弟子,踏踏實實修煉就足夠了,修成之后,再娶一位賢妻,生下兩個孩子,兒女雙全……”

        她與桃卿敘起家常,語調溫婉,言辭間都是慈母的拳拳之心,可對于顧雪庭來說卻是那么刺耳。

        他轉身走出屋子,飛身坐在屋頂青瓦上,望著明月自東山而出。

        皎皎銀光如霜,映照在他清俊如仙的身影上,令那些潛藏在他心中的污穢無所遁形,全都暴『露』在了桃月枝眼前。

        她說沒錯,自到卿卿的第一眼起,他就認定沒有人有資格接近卿卿、碰觸卿卿,他想把世上的一切都送給卿卿,卻又覺什么都配不上卿卿。

        他要守著卿卿才行。

        如此想著,可是在不知不覺中,他竟然卿卿視己有了。

        他無法拒絕卿卿向他的目光,卿卿喜歡他,而他更喜歡卿卿,如果說先前他只是不想讓卿卿接觸到那些配不上他的人,現在他就是不想讓任何人接觸卿卿。

        他覺卿卿是屬于他的,可是他就配上卿卿嗎?他想也是配不上的。

        顧雪庭垂下眼睛,低頭著自己的手,雙手曾經觸碰過卿卿,還有他的嘴唇,也曾親吻過卿卿,他始終懷著他的私心。

        卿卿夸他淵清玉絜,可他不是,實他是一個很卑劣的人。

        也許他該遠離卿卿的……

        明月懸于中天,顧雪庭無起身,算就此離,卻忽然發現院落里鬼鬼祟祟潛入了幾個男人。

        他們形容猥瑣,滿面『淫』光,望著中屋的眼神充滿了貪婪。

        中一個『舔』著嘴唇說道:“桃月枝那老娘們的兒子被她找回來了,你們也了吧,那小模樣長……可真是『騷』死我了。”

        “聽說那小浪貨以前還過窯子,肯定被調教很缺男人疼吧?今晚就讓咱哥幾個疼疼他,還有他那個寡『婦』媽,一起母子雙收了。”

        “嘖嘖,過她兒子你居然還惦記她,你可真不嫌那老娘們長又老又丑……”

        他們走近中屋,拿出一根中空的蘆葦桿,捅破窗戶紙,準備往屋里吹『迷』煙,卻忽然感覺到光線一暗,仿佛有黑云遮月,讓他們一下子就不清楚了。

        “『操』他老母的,怎么……”

        他們抬頭望月,卻月輪腥紅,流下了淋漓鮮血。

        下一瞬,他們才意識到不是月亮紅了,而是他們的眼前流了血,他們的頭皮被整個劃,連頭蓋骨也不了,『露』出了鮮活跳動的大腦。

        “啊……啊啊啊啊!”

        幾人慘叫著倒在上,劇痛令他們想要捂住自己的頭顱,可是他們又不敢碰,只能抓著泥土慘叫著爬行,鮮血噴到處都是。

        顧雪庭站在他們面前,雪白的道袍被血噴濺上污痕,如玉的面容也沾染了妖艷的鮮血。

        “你們不配想著他。”

        他琉璃似的眼瞳映出了幾人的慘狀,卻平靜可怖,甚至唇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

        “所以你們不需要自己的腦子。”

        “你們不配他,所以你們不需要自己的眼睛。”

        他話音落下,幾個男人眼前一黑,眼珠被完整剜了出來,隨意丟旁邊堆積的糞肥里。

        可他們感覺不到疼了,甚至聽不到自己的慘叫,只會像下賤的牲畜,在上滾和爬行。

        “從你們的臟嘴里,也不配提到他一個字。”

        他們的嘴唇和舌頭被利落割下,然后是他們的手、他們的腳。

        一片又一片,他們全身的血肉全都被剜了下來,成了雪白的骷髏架子,只有肋骨間的心臟還在跳動。

        可即使到了個候,他們竟然還沒有死,是活生生感受著自己是如何被顧雪庭凌遲的。

        顧雪庭的一身白衣已經變成了血衣,但他的雙手還是干干凈凈的,因他還要留著雙手觸碰他的卿卿。

        他說:“當然,你們不配的還是活在卿卿身邊,讓他到你們。”

        骷髏架子中的心臟“嘭”炸裂,惡心的肉沫濺了滿,顧雪庭跨過幾具骷髏,帶著滿身的血腥氣輕輕推門而入,走了中屋。

        “嘀嗒。”

        “嘀嗒。”

        血衣的下擺滴落著血珠,在月光的映照下格外冰冷而妖異。

        顧雪庭的步履緩慢而優雅,隨手脫下血衣,走桃卿的臥房,來到他的床前。

        屋中淡淡的桃花香與血腥氣融合在一起,散發出腥甜的氣息。

        顧雪庭垂著眼眸,著桃卿沉睡的面容,月光下,桃卿漂亮的眉眼干干凈凈的,唇角微翹,似乎在做著什么美夢。

        顧雪庭微微俯身,用指尖輕觸上桃卿的面頰,一寸寸向下滑去,來到腰間,解桃卿的衣帶。

        漂亮到不可思議的雪白肉呈現在他的眼前,他桃卿抱自己懷里,如同過去他上『藥』那般,輕柔撫弄著溫軟的肌膚。

        “我想要你叫我‘雪庭’,可是你說你不配。”

        他在桃卿耳邊輕呢喃著,自嘲淡淡一笑:“不對,實是我不配。”

        沒有能配上卿卿,也包括他,他同樣配不上。

        可是他想到。

        如同肖想著到天上的明月,明知不配,但他還是想到卿卿。

        倘若明月終墜落,那何不能墜入他的掌心中?

        他要卿卿做他的掌中之月。

        “卿卿……”

        唇邊溢出微不可聞的嘆息,顧雪庭低下頭,輕吻上桃卿的前額。

        他一點點向下吻去,每一個吻都輕若鵝『毛』,可桃卿似乎還是感覺到了,他動了動,『迷』茫睜雙眼,眼中映入了顧雪庭的臉。

        他以自己是在做著夢中之夢,無意識喃喃喚道。

        “……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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