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雀花樹
這是一次不太好的談判,我們都不是專家,幸虧布雷維爾沒有計較我的流氓行為,我們并沒有不歡而散,事實上,在談判之后,我們聊得不錯,我們相約去了一片金雀花樹林,開始還邊走邊討論政治,我才發現,我們似乎持著差不多的主義和觀點,這令我糟糕的心情明媚了一些,也許我放下不列顛和伽萊茵對羅蒂斯夫人的暴行,我的心情會變得非常明媚,畢竟我這個富家子弟,不缺錢可不缺人,又能有什么愁緒呢,不過也就是今天的迷沒有解出來這種學業問題罷了
漸漸的,我們討論的話題逐漸由政治理念轉移到討論政治人物的是非長短上去了,因為在這個行業里人們重視脾性,品格超過理念,觀點。而后又提起了關于羅蒂斯是如此聰明智慧的陳年舊事上。
也許朋友之間就是這樣,飲幾壺茶,聊幾句閑事,可惜這里沒有茶,布雷維爾也不是我的朋友,其實細細回憶一下,我還當真沒有什么朋友,嘉里是發小,他的政治主義跟我持相反觀點,所以我們經常聊得不歡而散,后面交談時提到政治兩人就會不約而同得停下了。至于艾倫,他是個聰明的同學,我們經常一起解密和交流中文摘錄,事實上,只是我單方面教他,所以說他大概算我學生
如果能跟布雷維爾交朋友,那應該挺不錯的,他跟我階級差距不大,雖然他比我窮了點,但我們都同樣道貌岸然,冠冕堂皇,我們均為地位顯著,聲望卓著的革命友軍
我們都不同于鎮上的資本家們,他們雖然都來自不同階級,社會地位也不盡相同,但他們都因為有錢而感到彼此親如兄弟,同屬于大富豪行會,手一插進褲兜,就弄得金幣叮當作響,渾身上下是金錢的銅臭味兒
而布雷維爾是如此高潔,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
而他們的夫人呢?她們打心眼里莫名其妙的憎恨共和國,還跟所有的婦女一樣,本能都喜歡講究奢華的□□體系,因此他們倒是一番感情地覺得他們挺投合。
伽萊茵充滿了資本家,而他們雄渾有力的呼嚕聲響徹不列顛,他們做著撈錢的美夢,卻不知腳下的世界已經陷入了資本和戰爭的狂潮,而沒有人可以叫醒他們,以卡雷為首的共和派也不能
那呼嚕聲是如此有力,如此渾厚,如此有節奏,低沉又悠長著,還帶著不可避免的顫抖的音節,他們睡得是如此得熟。
當他們數錢的時候又是如此專心,連花兩秒鐘吐痰他們都會覺得奢侈,致使胸膛里不斷發出些悠長聲響,各種各樣的渾厚粗壯的呼吸發出的噗噗聲和他們河池河池的笑聲混在一起,吵得人受不了
沒有一個國家會喜歡伽萊茵的資本主義,除非他們準備窮困潦倒的話
走著走著,我們漸漸變得沉默,我注意到布雷維爾已經望著金雀花樹的花粉有一會兒了,那些花粉像小飛蟲一樣,飄飄灑灑地入土,又自立根生地長大,長大之后又瀟瀟灑灑地播種,正如他們的母親那般瀟灑飄逸,一大堆金雀花樹聚在一起,一棵金雀花樹又能產出那么多花粉,那些花粉混在一起,誰也不知道那顆花粉是那顆樹的,誰也不知道它們是不是有那個福分長得和它們的母親一樣高大,或許根本不能破土,或許剛出生就被調皮的孩子掐死了,或許在經歷那一場世紀災難時沒有扛過去,死在災難里面了。誰說得清到底有多少死法呢,誰說得清自己會怎么死呢,誰都說不清
人不是神,神也不行
“這倒是有趣,看到這些花粉了嗎,他們就像金雀花樹不經意間的孩子,像男人一樣,或許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多出一個你不知道的跟你有著血緣關系的孩子,而他是死是活,是被打掉了還是被他好心又可憐的母親留了下了,留下來之后是被丟棄了還是被拉扯長大了,你不會知道。時間上有多少個男人能拍拍自己的胸脯坦蕩說出自己絕對沒有自己不知道的孩子呢,而那些其父不詳的孩子,他們回到哪里去,又會怎么樣,那些男人知道嗎……”
“安德魯,你想太多了”
“布雷維爾先生,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有多少個人敢這么說呢?”
“我不知道”
“我也,但我知道,其中肯定有我”
“為什么”
“我在七歲時就知道了,我注定不會有屬于自己的孩子,不會有屬于自己的家”
“怪不得艾倫說你一定是0”布雷維爾嘟囔著,在我鄙夷的目光里
“你在想什么?我是說,我從七歲就知道自己不喜歡女的了”我忍著跳動的額角回答他
“為什么,你的父親是嗎”
“不,他不是,他很愛羅蒂斯夫人,也很愛我”
“那你之前說你沒有父母……”
我能感受得到,我的語氣不知怎么得就低了下去,我想布雷維爾也感覺到了這是肯定的
“布雷維爾先生,你覺得你會對才認識了兩面的人談這種事嗎?我的打算你也知道,我當時想靠你進情報局,你肯定是知道的,我只是在利用你!”
“那你現在為什么又不想進了”
“我之前想進去是為了報復不列顛和伽萊茵,可我突然發現,我根本不是這么想的,如果我這么認為,就不會迫切得想推翻第二帝國了,當然,這里面羅蒂斯夫人的因素很少”
“為什么?”
“如果你是指我為什么不想報復不列顛,我根本不知道我要如何毀滅母親在戰爭中付出了那么多才變得富強的不列顛,她甚至在獄中還為不列顛寫下□□勢和勸告,雖然那本筆記最后落到了我的手里,我也沒有把它交給情報局”
“羅蒂斯夫人說她不恨任何國家,我沒有她的寬容,但我不能違背她的致意”
我在平常不會跟人聊這么多關于羅蒂斯夫人的事情,現在說這么多,一來是布雷維爾是克洛伊養子的人,我相信他忠于克洛伊,二來大概是我根本沒有我自認為的那般聰明和理智,否則也不會因為個發燒就被卡雷帶進坑里
“安德魯,有些事情我不用說得太明白,但你好像沒有意思到,我這么說吧情報局在去年十月接到了警察廳發送的壓制共和黨的委托,我們無視了,我們不會為帝國服務,這是塞薩爾的指令,我們甚至在背后幫助卡雷,塞薩爾同樣要求我幫助你執行關于保爾的工作,這是真的,否則我現在就不會在這里跟你聊天了”
“可你說不會幫我”
“那是因為卡雷讓你引誘保爾,你知道這有多危險,稍不注意,你可能一輩子當不了1”
“我說過,我不在乎,這同意不單指我在咖啡廳跟你說的哪一點,事實上,艾倫跟你說的是對的,我還就是個,鐵,0”我甚至故意拖長了那個名詞以強調我的不屑
“你是羅蒂斯夫人的兒子,情報局不會袖手旁觀”
“所以你是因為我母親才這么激動的,那你放心,羅蒂斯夫人的兒子有分寸,他已經指定好了詳細的計劃,還準備從保爾這里大撈一筆不是嗎”這也就是我提前問鳥人要回了欠款的原因
“你的語氣是在無奈還是遺憾”
不知道怎么的,我以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望著他,一種跟我一樣的gay都能看得出來我這就像你和分了幾年的前男友,而且是你還愛著他那樣的前男友再見面時的表情,而直男可能會覺得……你把他當兒子看了
我覺得布雷維爾很有可能是后面那種觀點
“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我沒有回答,伸出左手,在他好蒙圈的時候放在了他的臉上,他好像更加蒙圈了,我的指腹落在他的鼻梁上,他的鼻子是跟亞太男人差不多的鼻型,并不是歐美男人普遍的大鼻子和塌鼻梁,相反,它很立體,落日的光輝打在他臉上,因為鼻子的高挺形成了陰陽割昏曉的局面,迎著光的那半邊臉像金雀花樹的葉子在陽光下一樣閃閃發光,而背光的那張臉像籠罩著陰云,可他的眼睛確是歐美人那樣的深邃,可惜他不是個軍官,否則當不列顛軍嫂的熱潮會刮得更加兇猛
“你不是gay對嗎”
我盯著他的表情,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回答的,有些事情不會說出來,彼此也心知肚明。
“可惜,那你應該體驗不了我這種在見到你第一眼就想把你扒光了按在墻上的流氓思想了”
他的表情逐漸變得驚恐,舊依舊淡定,我好像有點兒變態心理,就喜歡看一張嚴肅正經的臉因為我而展現出別的什么表情。
就像現在這樣。
“所以,記著,我對你不懷好意,如果你不能接受,就離我遠點”我拍了拍他的臉,湊近了對他說
“否則……”
誰知道他突然用一只手圈住了我的手腕
“你是0,就算你不懷好意,哪怕蓄謀已久,吃虧的也不會是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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