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陳雪暮心里生出一個巨大的疑問號。

        “你我都是被程煜森壓迫的人，不聯手合作，如何扳倒程煜森這棵大樹？”程展羽用眼神蠱惑著陳雪暮。

        “我還有很多弱點在我老公手里呢，我可不能扳倒他。他倒下了，我怎么辦？”陳雪暮故意把話說得模棱兩可。

        程展羽露出賞識的笑。

        “雪暮小姐擔心的事，交給我來擺平？如何？”

        陳雪暮看著緩緩走來的邵曉玲，迅速對程展羽點頭，“那我就等著理事的好消息。”

        見到程展羽和陳雪暮相談甚歡，邵曉玲一邊說著調侃的話一邊回歸座位，“你們是在笑話我吧？”

        “笑你什么？你這么有氣質。”陳雪暮由衷地夸贊道。

        程展羽還有更要緊的事想去辦，便沒心思陪邵曉玲玩了。

        “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聊。”

        說完，程展羽便離開。

        邵曉玲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自然是不高興。

        “明明是他主動招惹我，怎么我離開一趟再回來，他這態度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他跟你說什么了？”邵曉玲直脾氣，一點事都憋不住，全往嘴上說。

        陳雪暮拍拍她的手背，“可能因為剛剛正好聊起他手上的一個項目，讓他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吧。你不要多想。”

        被陳雪暮這么一安慰，邵曉玲心情稍微好了些，可還是有些委屈。

        “聯姻的事你也知道一些吧？程老爺子和我爸都同意了，就說看我們倆性格合不合適。我倒想知道合不合適啊，可你看看他——是工作狂嗎？難怪都30歲了還沒有結過婚。”

        陳雪暮被她逗笑，“那你其實還是對他有好感的吧？”

        沒有好感又怎么會因為對方冷落自己呢？

        陳雪暮作為旁觀者，看得一清二楚。

        邵曉玲剛想解釋，程煜森坐了過來。

        “思寧呢？”陳雪暮有口無心地隨意一問。

        程煜森優雅地仰靠著凳子而坐，柔聲答道，“為了一點小事跟爺爺鬧脾氣，現在已經回去了。”

        “程總，什么時候也給你家太太辦個個展啊？”邵曉玲打趣道。

        程煜森笑意盈眸地看向陳雪暮，陳雪暮則是慌張地拉著邵曉玲。

        “我哪有什么作品啊。”

        “今天沒有不代表明天不能有啊。以后我有什么秀場活動都叫上你一起，我覺得啊，只要你自己愿意，你很快就能成為圈里的一顆新星！哦對了，還得程總愿意放人才行。”邵曉玲又拿話揶揄程煜森。

        程煜森攤手，“我有什么不愿意的？承蒙邵大小姐的好意，以后遇見好資源，可都要帶上我們嘉兒多看看。”

        “那是肯定的。”

        “我剛剛訂了兩對粉鉆耳環，等完工之后，我會派人親自送到邵小姐手上，還望邵小姐能收下這份薄薄的見面禮。”程煜森當場許諾，以示自己對陳雪暮的重視。

        邵曉玲心情歡暢，“那我先謝謝程總啦。你們倆坐吧，我一個大電燈泡待著不自在，我去走走。”

        說著，邵曉玲便利落地離開了休息區。

        “程展羽剛剛單獨跟你說了什么？”程煜森搖晃著手中的香檳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看著陳雪暮。

        “他說……”陳雪暮略有些遲疑。

        對于現在的她來說，無論是程煜森還是程展羽，都是下棋的人，而她自己是一顆棋。

        程展羽今天說出這番話，似乎是要給她這顆棋子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

        可是事情發生得太快，留給她思考的時間太短，她一時半會想不清楚到底跟誰合作才最有利。

        但不管怎么說，家里人還在程煜森手上，她不會這么盲目就相信程展羽開出的條件。但如果有機會能對程煜森造成重擊，她也不是不愿意——畢竟她需要一個完美脫身的機會。

        “他說，上次在辦公室對我做出那樣輕浮的舉動，他覺得很不妥，很抱歉。希望我不要對他存有偏見或者誤解，畢竟我們都是程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鬧得太僵了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個復雜的圈子里待久了的緣故，陳雪暮的謊話張口就來，根本不用預先想好。

        程煜森沒有起疑，他盯著杯中的透明液體，涼涼地問，“那你怎么回答他？”

        “我說我什么都聽我老公的。”陳雪暮面無表情地說道。

        程煜森的心弦震了下。

        “我們回家吧。”程煜森習慣性地去牽陳雪暮的手。

        牽住后，他的心又漏跳了一秒。

        他什么時候開始有了這種習慣？

        此外，程煜森最近有些懷疑自己的心臟功能是否出了什么問題，為什么總會在陳雪暮說出某些話之后，產生心臟暫時停跳的感覺。

        “程煜森。”陳雪暮跟在他身邊，聲音低低地問，“你什么時候安排我見見我家里人？”

        “很快。”

        程煜森當時說的是真心實意的保證，但他回家之后讓阿諾去聯系陳家人時，卻再次聽說陳家人憑空消失的消息。

        “不是說一直派人在監視嗎？！”

        “是……”阿諾也十分懊悔、不解和憤怒，“但他們竟然巧妙地避開了所有的眼線。少爺，我覺得這一次是有人在暗中幫了他們。”

        程煜森只覺得頭疼欲裂。

        他剛答應過陳雪暮要安排她見家人，一轉過頭來陳家人又玩起了失蹤！

        如果直接告訴陳雪暮，她必然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故意玩什么花招，而且更加擔心她家人的安危……

        “這件事先瞞住嘉兒，千萬別讓她知道。”

        “我明白。”

        程煜森用手掌根抵住太陽穴，“繼續去找！我就不信他們上有老下有小的能躲到外太空去！”

        客房里，陳雪暮翻看著以前存在網絡相冊里的陳越的照片，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她現在似乎已經掌握了名流圈的生存規則，或許真的有機會能夠借助邵曉玲的資源展示自己所學多年的設計能力。她現在最想跟陳越分享這些令人愉悅的事情，可是她卻連他身在哪里都不知道。

        “小越，我們很快就要見面啦。”陳雪暮在期待中緩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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