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陳越得了特準，可以跟阿諾他們一塊兒玩通宵。

        程煜森塞給陳越一個大紅包，大到陳越可以摸到那個紅包非同尋常的厚度。

        “謝謝姐夫！”

        “不客氣。以后小外甥或者小外甥女們出生后，還要勞煩舅舅多多操心，幫著你姐姐一起照顧。”

        阿諾在旁邊聽著這話，心里百般不是滋味，面上卻還必須艱難地維持著笑。

        陳雪暮拉程煜森一把，“你別想著偷懶啊，小越還要注重學業(yè)呢，哪能分心照顧小孩子。”

        “就是啊，等考完了高考，大學還要忙著找女朋友呢，哪有時間照顧小孩子。照顧人這種事交給我來做就行了！”沈遇大大咧咧地勾住陳越的脖子，跟陳越像哥們兒似的。

        程煜森也給沈遇一個紅包。

        “你不用這么積極，這么重大的任務肯定不會少了你的份。我沒夸過你吧？你聰明，有時候很細心，警惕性強，正好跟雪暮這個大馬哈互補……”

        他還沒說完就挨了陳雪暮一記粉拳，“說誰大馬哈？”

        沈遇哈哈大笑，“頭目你交待事情就交待事情，不要說得跟留遺言似的……”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阿諾瞪了一眼，陳雪暮也一愣。

        倒是陳越嘻嘻哈哈地喊著“新年快樂，百無禁忌”，這才將這一幕揭過。

        陳雪暮的心情時真的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她聯(lián)想起了那個夢。

        那個黑紅色交疊的夢。

        程煜森看出她的不悅，便拉她走到屋外的廊上看星空。

        “今天晚上星星挺多的。”

        “嗯。”陳雪暮興致缺缺地答。

        “沈遇就是這么口無遮攔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別跟她計較了，她比陳越就大兩歲而已。”

        “嗯。”陳雪暮還是沒有什么精神。

        程煜森忽然就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捧著陳雪暮圓鼓鼓的肚子，把頭貼了過去。

        “你們說什么？大聲點？噢，我知道要安慰你媽媽，可是她都不聽我的……什么？親她就好了？好，那我試試。”程煜森說完就重新站了起來。

        陳雪暮忍俊不禁，噗嗤一笑。

        “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厚臉皮……”

        “不厚啊，割一下就會流血。”程煜森說得一本正經(jīng)。

        陳雪暮又一記粉拳砸在他胸口，“你以后別教壞我家寶寶。”

        “哪壞了？好了，外邊冷，我們進去。”

        他們再回到客廳里時，陳越和沈遇正在認真商量看什么電影好。

        阿諾嘆氣吐槽他們，“放著好好的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不看，非要看什么賀歲電影，年輕人真是愛作……”

        “一塊兒看一塊兒看嘛，老年人就是應該跟著我們多活動活動。”沈遇說著就拉阿諾這個“老年人”一同坐下。

        陳雪暮也好久沒看過電影了，她欣然坐到大沙發(fā)邊，然后伸手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程煜森過去。

        “我一會兒過去，先給你把牛奶熱一熱。”

        說完，程煜森就獨自一個人走進了廚房。

        他不是第一次幫陳雪暮溫牛奶，所有的流程他都很熟悉，流程的最后一步是替陳雪暮試試溫度，可他喝了一口，差點苦得吐出來。

        為什么牛奶變苦了？

        他心里遲疑一秒，本想叫阿諾進廚房來試試味道，可又怕驚動了陳雪暮。

        想了想，程煜森把熱好的牛奶倒了，關掉了廚房燈，然后走上二樓，請在二樓的棋牌室和機器人打麻將的王藝下樓給陳雪暮熱牛奶。

        “是是是，我差點都忘了這茬。”王藝沒有表現(xiàn)出半分不滿，她笑著下樓進了廚房。

        程煜森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地坐到了陳雪暮身邊。

        “牛奶呢？”

        “我忽然懶了，不想動手，就請丈母娘代勞了。”

        “我爸媽牌癮很大的……”陳雪暮悄聲說完，又朝廚房看去，看到王藝的影子在地上晃動時，微微有些詫異，“他們這些老牌精，也就你才能叫得動……”

        過不多久，王藝就把熱好的牛奶端了過來。

        她知道這群小年輕都要熬夜，于是特意多加了些，讓每個人都喝上一杯，暖暖胃。

        程煜森先將陳雪暮的端給她，看她喝了兩口之后，才去端自己那杯。

        牛奶再次被流淌過他的舌尖。

        苦，難以名狀的苦。

        他想吐出來，卻強行咽了下去。

        可他再也喝不下第二口。

        心里的苦已經(jīng)遠超過了口里的苦。

        他該怎么辦，他該怎么辦啊。

        他的生命正在進入倒計時嗎。

        “老公你冷嗎？”陳雪暮摸上程煜森的手掌，發(fā)現(xiàn)他手掌涼涼的。

        明明屋里暖氣很足，他手為什么卻不熱。一點也不像他。

        “坐著坐著就冷了。”程煜森微微笑，起身去抱毛毯。

        陳雪暮將他拽回去坐著，“你別動，讓機器人去拿。”

        “好。”程煜森重新張開手臂環(huán)著她，繼續(xù)看屏幕上的電影情節(jié)。

        可他什么都看不進腦。

        怎么辦，怎么辦，他還沒有看到他的孩子出生，還沒有看到陳雪暮堅強獨立啊。

        他怎么能走，怎么舍得走。

        電影才看到一半的時候，陳雪暮就睡著了。

        程煜森格外小心地將她抱回房間里，一如往常地將她照顧好后，自己去洗澡。

        他剛進去后不久，手機就忽然拼命地振動不止。

        陳雪暮正好夢見地動山搖，加上這振動聲一吵，忽然就醒了。

        屏幕上顯示著“邱絮”這個名字，陳雪暮覺得十分陌生，懷著好奇心接起了電話。

        “煜森……”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讓陳雪暮的精神為之一振。

        這個叫做邱絮的女人是個什么來頭？

        她怎么從來沒聽程煜森提起過？

        她喊她老公喊得這么親密是怎么一回事？

        陳雪暮心里蹭地冒出一串串問號。

        她還在考慮第一句話要怎么樣才能說得大方得體又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然而對方好像只顧著自己說完想說的話。

        “煜森，我……我跟戴維離婚了……”

        一個剛離婚的女人給程煜森打電話？

        這是幾個意思！？

        陳雪暮的腦子轟然炸了，睡意全無。

        “你好，我是程煜森的太太。”

        “你是……誰！？”

        聽對方那個態(tài)度，好像陳雪暮才是小三，她才是正室。

        大過年的，這是要翻了天了。

        【作者的話】：

        感謝“【俏千金紅棗】”！！

        感謝“燕”！！

        這兩天都會加更，還請大家多多支持~~~~~~~

        祝大家周末愉快！

        愛你們每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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