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仇恨的開場白,令穆亦漾哭笑不得。您嘴一張就把我捧到天上,您臉不紅,我可是臉皮薄的人。看看你的小分隊,被自己老大不由分說劈頭蓋臉地罵一頓,臉上的斗志都寫上臉上,一個個恨不得上來揍被老虎夸到半空中的穆亦漾。如果穆亦漾是半桶水,她哪有揍人的份,光挨揍啦。
人是老虎親自帶過來站在他們面前,以老虎的風格,他從不耍嘴皮子。因而,即使穆亦漾人像一個乖乖女而且嬌柔的模樣,他們既不會也不敢輕視她。起碼在他們的眼里,穆亦漾至少是個練家子。至于功夫到不到家,拳腳見真章。
第一個自告奮勇上前挑戰的人,是小分隊里最年輕的愣頭青。他走到穆亦漾面前,抬頭挺胸,行了一個軍禮:“報告,鐵錘想要挑戰。”
不錯,年輕人就是爽快。老虎滿意地往后退了五步,大喝一聲:“把你看家本領使出來,給讓老子太丟臉。”
穆亦漾不是營里的人,她沒有回人家一個軍禮,只是禮貌地行個抱豢禮:“請。”
只見鐵錘后退一步,雙腿開始有規律地左右踱步,雙拳擺在胸膛前,認真思考著何時一拳揮過去。令他有點意外的是,穆亦漾一動不動,仍然保持著剛才站立的姿勢。
怪了,她究竟打不打?自己是一個大男人,年紀和體格都比她大,若是他先出拳,萬一不小心打到小姑娘身上,揍疼人家,小姑娘掉金豆子,老爺子會不會怪他太粗魯?
一時之間,他有點遲疑,糾結著是否該讓小姑娘幾拳。穆亦漾等了三秒鐘,看到他還在左右晃動沒有出手或踢腿的打算,她忍不住開腔:“小哥,你究竟打不打?”
我的乖乖,自己可是為她考慮,她怎么趕著想被揍。鐵錘出拳之前還禮貌地問了一句:“我真要打了。”
婆婆媽媽的樣子,令穆亦漾笑了。她覺得,自己不主動出手的話,這位鐵錘很百分之八十不也先出手。既然如此,她就先來吧:“你不出手,換我出腿。”
語音剛落,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起右腿踩在鐵錘的胸膛上,不帶力道的一踢,鐵錘被踢回大本營里。幸虧后面的兄弟們扶住他,他才沒有跌落在地。
小露一腿,成功地震懾到整支小分隊。尤其是鐵錘,人被踢飛之后,他整個人都處于懵昏的狀態。他摸了摸剛才被踢的胸膛,一點都不痛。只是,他體重可不輕,至少是小姑娘的1.5倍,怎么他就像根羽毛一樣,風一吹就被刮走,真是邪門。
收回右腿,穆亦漾慢悠悠地說:“打個架還磨磨蹭蹭的,我不奉行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那套。”
一腿奪眼球,整支小分隊被她的無影腿亮瞎了眼,瞬間激發了這群熱血男兒骨子里本就沸騰的血液。本就不敢輕視她的心里,更回對她高眼兩眼。
鐵錘不服氣地站了起來,回到中央,擺出打架的姿勢,嘴里叨嘮著“得罪”一詞之后,一拳向她打來。穆亦漾輕松的一晃而過,順勢用右手輕輕扣著他的手腕,向后側一扭,人已經站在他的后背,他的右手碗被反扣在腰間,動彈不得。
才一秒的功夫,馬上被人拿捏住。狐貍心里嘆氣,搖了搖頭:“不在一個水平,差距忒大。”
意料之中的事情,老虎難得好脾氣一回:“老大一手帶大的娃,武功深不可測。林觀都夸兩句的小家伙,哪是這些兵娃子可以比較的。”
按他老人家的意思,他的確存了落下屬臉面的心。這般家伙,武力值是有,雖說個個都知道天外天樓外樓,卻苦于鮮有機會接觸外界的高手。長此以往,身手要想得到提升,難。于是,他索性把穆亦漾拉進營來,意在令她好好地揍一番一群困在營里的大老爺們,讓他們保持一顆追求上進的心態。
畢竟,好刀不用,時間久了,則會鈍。
狐貍眉頭一皺,老掌一揮:“你們不是囡囡的對手,聽我的,三人一起上。”
嚇得穆亦漾的一顆小心臟猛的哆嗦,我的舅姥爺,謝謝您如此看得起我。雖然他們不是我的對手,但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幾個拳腳功夫不弱的人圍毆我一個小姑娘,不厚道啊。咱能不能說一點武德。
向來服從上司命令的一堆大老爺們,才不像穆亦漾那樣想東想西,只見小隊伍里收上飛出兩人,遲一步出發的人看到有同伴搶先后,唯有遺憾地退回隊伍里去。
此時此刻,穆亦漾心里對楊貞那群保鏢說了一萬句感謝。在鴻苑時,幸虧每天早上除了陪練之外,他們還喜歡以多對一的毆打方式陪穆亦漾過招。
要不然,如今處于三大高手的圍攻之下,穆亦漾可不像現在這么輕松。面對一人攻上路,一人功下盤,一人背后突襲,她左騰右挪,腦后還多長了一只眼睛,輕松地避過三人的攻勢,姿勢還特別優美,賞心悅目,尤為養眼。
打架的人沒功夫說話,觀戰的人地有時間在旁點評。一個年紀稍長的高大個對另外一個稍顯年紀的結實壯漢竊竊私語:“我瞧著,小姑娘的招式,怎的和老爺子特別像。一老一小的,別不是一脈傳承?”
老首長們早已退休多年,他們的身手,除了少數老人之外,沒幾人能親眼所見。結實壯漢沒有見過老爺子們的招式,平時見的時候,也是打拳養生的居多,所以,他不敢肯定:“您見過老爺子的招式?”
“那是。”高大人挺直了腰桿,聲音略帶自豪,“我爹是老爺子的兵,我小的時候,親眼見過老爺子和人比武,那情景,到了今天,我也歷歷在目。”
營里不光有二代,隨著歲月的流逝,越來越多的三代、四代冒出頭來,是好是孬,端看個人發展。然而,在老虎等幾位老爺子們的麾下,管你二代三代四代,不分性別,無論體格,沒有一個是孬種。
另外一人年輕人也加入他們的討論:“兩位大哥,小弟記得,剛才老爺子發話,說這是他老大的后代。聽說,老爺子他們的身手都是老大教的,所以,這姑娘的招式和老爺子相似,那是理所當然。”
回想起剛才老虎的話,高大個和壯漢恍然大悟。對啊,沒有硬過金堅石的可靠關系,老爺子怎么會讓一個外上踏進營里半步,而且還把人帶到訓練場上。
說話間,三人早已敗下陣了,另換三人上場;就這么一輪又一輪,一撥又一撥;屢敗屢戰的人越挫越勇,屢戰屢勝的人越打越輕松;無論出拳出腿,穆亦漾的速度令人目不瑕接,嘆為觀止。動作輕盈、身影飄忽、力道虛無卻把人壓制到無法動彈。
不知何時,被趕到別處的楊宗悄然回來,站在老虎身后。他看著一伙又一伙的人圍過去,被打開;再攻上去,再被踢翻。
許是知道自己與別人的差距,一群大老爺們沒有藏著掖著,使出吃奶的勁,把看家本領全使出來。沖著那架勢,知道的人,明白他們在進行友好但勢不均力不敵的懸殊切磋;不明底細的,還以為穆亦漾這個小丫頭犯了天理難容的大錯,惹來一群兵哥的拼死一搏的討伐。
聽著時不時傳來的拳腳相撞的肉搏聲,以及無意的吃痛聲,楊宗心有不忍,附在狐貍老爺子聲邊,低聲說:“老爺子,差不多得了,給兄弟們一個面子,別讓他們太丟人。您看,小妹也不是鐵打的,眼下她是沒挨打,可是打人也要出力。別等晚上的時候,手青一塊些一塊的,姑娘家家,多不好啊。”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老爹身邊那群保鏢,也不是被穆亦漾打一兩天就武藝突飛猛進。這種揠苗式助長方式,不現實。
他的話,令狐貍點了點頭:“也是,今天到此為止。”
于是,他一聲令下,這場不對等的單打群斗才正式結束。穆亦漾正打得過癮,卻在興頭上停下來,有點意猶未盡。
她的樣子,令老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囡囡,別覺得掃興。只要你喜歡,天天過來揍他們,揍多長時間,隨你高興。”
訓練訓練,不訓,看不出練的成果。他手下的人,不是那種驕傲自滿不求進取之徒。有囡囡這根旗桿在,他們只會卯足勁,力爭達到她的高度;起碼,盡量接近與高手之間的差距。
做為一個偽武癡,穆亦漾還是非常高興有人陪自己過招。她紅艷如涂脂的臉蛋揚逸出光彩:“謝謝舅姥爺,我一定天天來。”
嬌滴滴的女生喜歡揍人,不像話。楊宗拉過穆亦漾往后走:“老爺子,沒其它事,我們先回去。”
老爺子們的意思也是讓穆亦漾來訓練下屬的身手,并無重要的事情。老虎揮揮手:“去玩吧,我給你安排了人,讓他帶你去玩。”
東北等同于曹家大本營,除了自己的營里之外,穆亦漾到外邊玩耍,還是跟著他的人,老爺子才放心。然而,穆亦漾覺得沒必要。
她笑著婉拒:“舅姥爺,我又不是羊入虎穴,你們不用擔心我。再說,我在這邊,也是有親故。沒必要搞得興師動眾。”
作為平民老百姓,出門也跟著專職保鏢,本已不合規矩。身邊若再跟著老爺子的心腹,豈不落人口舌。
怎能行,老虎正欲反對,狐貍攔住他,輕聲交代穆亦漾:“玩得高興點,喜歡什么買什么。”
他跟穆亦漾出門逛街時,別的女生都是左手右手拎著滿滿的袋子,各種漂亮衣裳,獨她例外。她手上也拿著東西,都是各種零食,不是吃的就是喝的。
“好咧,我玩兒去啦。晚上回來陪您二老吃飯。”
看著即將遠去的背景,狐貍低喝一聲:“你小子去什么去,給我回來。”
臭小子,想混水摸魚,找地兒偷懶去。楊宗這小子,滑溜溜的和泥鰍一樣,讓人抓不穩。
被老爺子這么一嚷開,想趁機開溜的楊宗沒有半點被人抓住小辮子的羞澀,反而大大方方地說:“我到前邊去,與小妹順路。她剛來,不認路,我給她帶路。”
他覺得自己有點冤,不過與小妹順路而已,咋到了別人眼里卻成為偷懶的行徑。唉,別人為何不能盼他一點兒好。冤死他了,這事。
穆亦漾看了大炮一眼,大炮雙手一攤,表示,這座營,他也是第一次業,連出口入口在哪里都不知道。
說不定,宗哥真的只是想當個路引人,穆亦漾給了楊宗一記爽朗明艷的笑容:“謝謝宗哥。”
“行了,跟你哥還客氣。對了,真要謝謝哥哥,外邊遠的時候,給哥哥捎包好煙回來。”
營里不能抽煙,這是老爺子們下的死命令。然而,穆亦漾卻不知道這條不成文的規定,她飛快地應允:“好咧,您要哪個牌子?”
“中華。”
“沒問題,我給您帶一條回來。”
她知道,楊宗不是一個煙鬼,偶爾會抽兩口,說什么,到門外散根煙。每次他一抽煙,穆亦漾就能聞得出來。誰讓她的鼻子那么靈,什么味道都能嗅得出來,快要媲美警犬了。
在訓練場上舒展筋骨,活動了好一會,穆亦漾先回宿舍洗個澡,這才帶著大炮出門。只是,看著時間,已是早上11點。
營里位于效外,不在市里。遼闊的郊外,給人一種荒野的錯覺。穆亦漾打量著附近的環境,遠處高矮不平的參差不齊的山嶺,四周全是樹木環繞。
大炮早已問過老虎派來的警衛,知道這里離市區沿有50公里。以穆亦漾的車速,且路上沒有抓拍的違規攝像頭,最多40分鐘即可到達。
“小祖宗,咱們到市里去?”
然而,穆亦漾搖了搖頭:“不了,咱們今天就在附近溜噠,熟悉一下周圍環境。”
也行,反正他都聽她的安排。大炮點頭說好,警衛在一旁建議著:“附近沒什么人煙,30里外倒是有村落。那里的村民們平時善騎射、好打獵,作風彪悍。”
30公里開外的村落,善騎射,聽得穆亦漾心里一動:“那里可有市集?”
“規模雖不大,然應有盡有。也算不得熱鬧,卻能滿足村民們的日常所需。”
聽著挺好玩的,穆亦漾心里一動,有了主意:“那里允許外人去玩嗎?”
她注意到,警衛說的是村落,而不是鄉鎮。她聽說,有某些地區的一些地方,尤其是宗族聚居之處,是不允許外人進入。
“那地方對外開放,我在這里快十五年,時不時到那里轉悠,還認識那里的幾個人。”
好啊,有老面孔在,游玩也方便一點。穆亦漾覺得,今天她只要去那個村落逛一逛即可:“李叔,我們可以騎馬出行?”
這里養馬的人家,大有人在。有些人,出門還喜歡以馬代步。她昨晚聽楊宗提起,營里還有一去騎兵,聽說作戰力杠杠的。據說,騎兵連的成立,是當時舅姥爺一手扯立起來的,沒想到,一起延續到今天。
想不到一個小姑娘竟然會騎馬,作為資深的警衛,李叔想到他聽到的傳聞,據說小姑娘是戰神的后代,如此說來,她騎術精湛,倒不出奇。他笑著說:“可以,車、馬,任你挑。”
小姑娘會騎馬,她身邊的這位保鏢兄弟,會嗎?對上李叔詢問的目光,大炮咧嘴一笑:“我家是畜牧家庭,專門畜養牛、馬、羊。”
想他小時候,經常被爺爺爸爸抱在馬背上跑來跑去,他還沒學會走路之前,已經學會在如何騎在馬背上不被甩下來。
寂靜寬敞的大路人,傳來不緊不慢的噠噠噠的馬蹄聲響,穆亦漾并沒有急著趕路,只是悠然地讓馬兒緩慢地行走,看著真的像逛街一樣。
作為稱職的導游,李叔給兩人講著當地的風俗,說到馬匹,他順口說到:“現在生活水平提高,可是大家還是保留過去的生活習慣,就拿馬兒來說,村落人家,到了婚迎嫁娶之時,新郎會坐在馬背上,把新娘八臺大轎迎回家。這里啊,不興婚車那套。”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尤其是皇帝不急急太監的聽者。大炮心里一個哆嗦,想當初,小祖宗和金毛結婚的時候,金毛正是騎在寶馬上,用八臺大轎去迎娶的小社宗。
他不希望穆亦漾回想過去而傷神,趕緊岔開話題:“村里的人多嗎?”
“說不上多,也不算少。每逢節日,外出的人男女老少都往家里趕,那時特別熱鬧。擱平常,你是想像不到,村落里會有這么多的人口。”
地廣人稀,村民們的房子,不是家家戶戶挨在一排的光影。每家每戶之間,至少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從航拍的效果來看,整個村落,大大小小的房子零散卻又齊整地分布著,呈分散式的聚攏。
打量著一路上的風景,穆亦漾有點吃驚:“李叔,我們走了這么至少十分鐘,還沒走出營里的邊界?”
“當然沒有,我們這座營,占地面積寬廣,是整個東北規模最大的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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