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穆亦漾載著大衛(wèi)和穆爸爸,驅(qū)車前往封家。今天她要將阿洋哥哥打包回老家,順便回村里看看她的那個海鮮公司的近況。
本來想著阿洋哥哥和阿霞嫂子會帶很多行李,穆亦漾打算開SUV回家。沒想到,封二伯也陪著他們一起回去,他自己開著林肯。既然人這么少,那就開紅色法拉利回去。
村里修路之后,整個路的灰塵少了好多。開著豪車回老家,也不用擔(dān)心車會被弄臟。用穆爸爸的話來說,悍馬和老爺車,在村民們的眼里,就是吉普和破車,不好看。最顯眼的還是法拉利,就開法拉利吧。
也就這個時候,穆亦漾才覺得,穆家人都是愛面子的人,回老家都要顯擺。
二伯母想陪兒子回去,二伯父不同意,他讓她好好在家里照顧女兒和外孫女。沒辦法,二伯母淚眼婆娑地望著遠(yuǎn)去的林肯,眼眶又紅了。希望這一回,阿洋學(xué)到教訓(xùn)。她不求他有出息,只要他不再惹事生非即可。
半個小時之后就回到穆家村,大家直奔主宅。因為二伯從過繼出去的關(guān)系,當(dāng)時分家產(chǎn)的時候,沒有他的份。再說,二伯自己就有錢,他也看不上當(dāng)時家里的東西。
阿霞第一次來穆家村,看到穆家村一棟棟傳統(tǒng)的古典風(fēng)格建構(gòu),每家每戶基本上都是兩至三層樓高,讓她產(chǎn)生一種錯覺。她該不會是來到江南水鄉(xiāng)了吧。
農(nóng)村就是這點好,房子大,院子寬,住著舒敞。最重要的是,村里的配套設(shè)備很齊全,寬闊平坦的大馬路,村里錯落有致的街燈,每家每戶門前或院內(nèi)高聳的大樹。
再看看這棟主宅,看著好像是翻新或新建的類似四合院的院子,占地面積好寬。感覺比老街里小叔一家的房子還要大。
將院門打開,把車子停放在院里的大樹底下。穆亦漾拉著阿霞往里屋走:“嫂子,一樓的房間是爸媽的,你們可以選二樓或三樓的房間。”
這里的環(huán)境不錯,昨天晚上阿霞還擔(dān)心,自己將會住到荒涼的沙灘旁邊被海水浸泡著雙腳。看來是她想多了。
二樓和三樓的格局是一樣的,每層樓5個房間。阿溪昨晚詳細(xì)地跟她說過老家的情況,她知道,小叔一家雖然不在主宅住,偶爾還是會回來歇歇腳。
因此,她直接問起穆亦漾:“小妹,我和阿洋住客房就行。”
沒問題,客房多。穆亦漾沒有意見:“我建議你住三樓。我們的樓層高,說是三樓,可是,卻是四樓的高度。樓頂?shù)娘L(fēng)影好,晚上看夕陽挺漂亮的。”
“好啊。”
說實話,阿霞對看風(fēng)景不感興趣。不過,既然是小妹推薦的,她就同意了。說不定,有時來了興致,看看漂亮的夕陽無限好,會有別樣的風(fēng)情。
穆亦漾趴在三樓的欄桿,沖著樓下院里的阿洋喊著:“哥,嫂子要住三樓,把行李拎上來。”
昨天晚上,二伯母在阿洋面前嘮叨了半天,說他要回老家干苦力。想到體力活,阿洋打心里犯怵。他是這么打算的,等回到主宅,他就住在一樓。
這也是為什么大家進(jìn)了屋之后,他一個在院子里轉(zhuǎn)的原因。這個院子很寬敞,院里樹蔭成林。干活累了之后,在樹下拉起網(wǎng)床,躺在上面歇口氣,還是不錯的。
現(xiàn)在倒好,阿霞要住三樓,這對于他來無,是一個沉重的負(fù)擔(dān)。阿霞不用干活,基本上不會累。自己不一樣,要出海要種地還要去灘涂地里巡邏,估計比老黃牛還要累。
每天累死累活的,回到家就想著盡快癱在床上。所以,房間就選在一樓就好,進(jìn)門就可以休息。放著好好的一樓不選,你選三樓干什么啊?那么高的樓,樓梯那么多,等他爬到三樓,都沒多少氣可以喘。
他仰起脖子,扯著喉嚨喊著:“阿霞,我們住一樓就好。”
在一樓客廳里坐著休息的穆二伯自然聽到小兒子殺豬般的叫聲,他靠近窗戶,打斷小兒子的幻想:“一樓是你小叔小嬸的房間。”
這么大的一樓,竟然只有一個房間?阿洋可憐巴巴地問:“一樓有幾個房間?”
“兩個。”
正好,還還多出一個。阿洋興奮地跑進(jìn)客廳,坐在木靠椅上面,祈求著:“小叔,您和小嬸一個房間,還多出來一個嘛。就讓我住多出來的那個房間,好不好?”
臭小子,說什么話呢。若不是了解侄子的性格,穆爸爸會以為這小子是在揭他傷疤。穆二伯在一旁訓(xùn)人:“除了一樓,你住哪里都行。”
“爸,我想住一樓,不用爬上爬下那么麻煩。你看看,家里的樓梯,一層樓有四處樓梯。每天上下樓梯,累。”
小子,你是身體累,我是心累。穆爸爸半真半假地自嘲:“如果你小嬸肯和我住一間房,那你可以住一樓。”
呃,好吧,阿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小叔和小嬸都已經(jīng)離婚,兩人雖然住在一個家里,卻是分房住的。再說,好像沒離婚之前,小嬸與小叔也是分房睡。
阿洋訕訕地,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尷尬極了。這么說來,一樓是住不得,那只能住樓上。他一溜煙兒地跑了:“小叔,我去放好行李。”
大衛(wèi)是個紳士,搬運(yùn)行李這種體力活,他主動過去幫忙。阿洋覺得這個小妹夫真的很好,長得帥,又多金,能干活,會說話:“妹夫,謝謝。”
“不客氣。”大衛(wèi)不廢吹灰之力就扛起一個大箱子,“三哥,你還痛嗎?”
痛,怎么不痛。昨晚阿霞想拿熱毛巾給他敷一下,他不同意,痛的是骨頭,又不是皮膚。小漾的拳頭越來越重,大衛(wèi)若是惹她生氣,豈不是三天兩頭挨揍。
他同情地望著大衛(wèi):“妹夫,我小妹是不是經(jīng)常打你。”
用臉打,算打嗎。天使很喜歡粘著他,像只粘人的小貓咪一樣。大衛(wèi)輕快地往前走,與腳步的阿洋形成鮮明對比:“天使從來不打我,她只會抱我。”
我才不信你,你之所以這么說,肯定是飽受小妹的拳頭摧殘。你我同為受害者,我理解你的苦。阿洋認(rèn)定了大衛(wèi)是為在堂妹說好話,覺得大衛(wèi)也挺不容易的。日后若是可以,得對這個妹夫好一點。
好不容易爬到三樓,阿洋覺得自己已經(jīng)開始?xì)獯骸袄掀牛氵x了一個好地方。”
“小妹說,三樓的風(fēng)景很好,夕陽特別美。”
也不想想,小樣就和小孩沒什么兩樣,最喜歡玩水看日出夕陽之類的。小孩子習(xí)性,你一個大人,也學(xué)小樣?
房間很大,幾乎有30平方米。看到那張木床,阿洋有點皺眉頭:“小樣,家里都是木床?”
硬梆梆的,怎么睡?背會磣得疼。
大衛(wèi)奇怪地問著:“三哥,你不喜歡硬床?”
“是啊。床太硬,我睡不著。”
不只他,阿霞也睡不慣硬床。穆亦漾想了一下:“要不,你們多放兩張被褥在竹席下面,睡在上面感覺會軟一點。”
就算那樣,它也是硬床。阿洋小聲地問著:“小樣,我們從外面買張席夢絲回來。好不好?”
你是來鍛煉的還是來享福的?穆亦漾好笑地反問:“哥,你覺得呢?我聽嫂子說,二伯已經(jīng)切斷你的經(jīng)濟(jì)來源。你日后花的錢,都是嫂子自己的私房錢。”
恭喜阿洋,榮跨吃軟飯行列。他一個月的薪水,都不夠他三天的花銷。他的錢,全部都是靠家里的資助。為了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xùn),穆二伯決定斷掉他的經(jīng)濟(jì)支援,讓他好好地體會一下,花自己的血汗錢是一種什么感受。
經(jīng)過堂妹的提醒,阿洋的小白臉一下子跨掉。他無力地趴在那張大大的木床上:“這幾個月,我要怎么過?”
會說話又富有同情心的大衛(wèi)攬著穆亦漾的肩膀在旁邊看戲:“沒事,多干點活,把自己累得死去活來,晚上特別容易睡著。”
如果一個人在極度疲勞之下,別說硬床,站著的時候都能入睡。
穆亦漾用胳膊肘輕輕頂了一下大衛(wèi):“少說兩句,看把我哥嚇的。”
她對著阿霞說:“嫂子,要不,我?guī)愕酱謇锕涔洌俊?br />
“不急,我把行李放好。”她帶了一大堆的行李,得把這些衣服掛在柜里。
“等你忙完之后,跟阿洋哥哥隨便逛逛。我們先出去。”
穆亦漾拉著大衛(wèi)下樓,她有點幸災(zāi)樂禍:“阿洋哥哥的受難日子到了。”
為了謹(jǐn)防他半路逃跑,穆二伯可是放出話來:“你敢私下跑出來,我馬上斷絕父子關(guān)系,把你趕出門。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阿溪的。”
沒有老爹給他撐腰,他算個屁啊。阿洋對于這點有著無比的清晰認(rèn)識。為了不讓自己流浪街頭,就算是刀山火海,他都得走一趟。
他就不信,在穆家村,就算他現(xiàn)在叫封亦洋,可是誰敢說他不是穆家的子孫。都是穆家的孩子,再怎么虐待,也不至于把他往死里逼。
大衛(wèi)擰了一下她的鼻子:“有些人需要經(jīng)受磨難,才會成為真正的男人。我看三哥,他就是這類人。不逼他一把,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可救之人。”
還是我的男人好,穆亦漾走到他后背趴上,讓他背著自己往下走:“大衛(wèi),我想去灘涂地看看。”
自己的的那處海域,她從來沒有去看過。都是村里人幫她養(yǎng),幫她看。如今自己的時間充裕,又回到了穆家村,何不去看看。這片海域,給她帶來不少的收益。
與她不一樣,大衛(wèi)跟著穆爸爸和村里的老人們走了好幾次,等把這片完整的灘涂地走完,累得他快走不動,面積實在太大。
他擔(dān)心自己的妻子到最后會也會像他那樣:“我們只是隨便逛逛。”
“不逛完?”
我可沒那個體力,大衛(wèi)輕輕晃了晃背上的穆亦漾:“天使,你知道,你養(yǎng)的那片海,有多大嗎?”
“不知道,才想著去看看。”
寵妻狂人的大衛(wèi)當(dāng)然不會拒絕穆亦漾的要求,他背著穆亦漾,蹬蹬蹬地走下樓梯,經(jīng)過客廳的時候,大聲對穆爸爸說了句:“爸爸,我們?nèi)┩康乩锕涔洹!?br />
正在與穆二伯說話的穆爸爸應(yīng)了聲“早點回來吃午飯”,然后,穆二伯看到大衛(wèi)背著穆亦漾跑出院子。
這對孩子的感情真好,結(jié)婚都差不多10個月,還像新婚一樣,如膠似漆。穆二伯心里羨慕:“九斤,你的孩子和姑爺,個個都是人中龍鳳。我呢,只有阿溪,才讓我有點安慰。”
自己的女兒和姑爺,是穆爸爸最大的驕傲。他看著逐漸衰老的二哥,又酸又嘆:“二哥,服老吧。把生意交給阿溪,你退居二線。每天在家里照顧外孫女,唱唱小曲,咱們兄弟倆唱戲拉曲。這樣的生活,不好嗎?”
阿溪,一個教音樂的老師,她能接自己的班?穆二伯非常懷疑:“九斤,阿溪與你三個姑娘不一樣,她沒有那種沖勁和拼勁。”
“但是她有韌勁。二哥,這是最難得可貴的。每回家里出什么事,能幫你出主意做主的人,除了阿溪之外,還能有誰?”
阿溪平時是一朵溫室花,然而在關(guān)鍵時刻,她又散發(fā)著小草般頑強(qiáng)的生命力,是那種典型的遇弱則弱遇強(qiáng)則強(qiáng)的人。
如果可以,穆二伯真的不想讓女兒做生意,太累,應(yīng)酬太多,阿溪不適合那種生活。他試探性地問:“如果,我將生意交給阿漣或阿漪打理,你覺得如何?”
“不妥。”
干脆利落的拒絕,讓穆二伯一愣,好歹你也考慮一下再回答我,這么敷衍。
穆爸爸拒絕是有理由的,他倒了兩杯熱茶,緩緩道來:“二哥,阿漣現(xiàn)在管著賀家的生意,賀家的產(chǎn)業(yè)龐大,管理起來不輕松;阿漪呢,她現(xiàn)在也有自己的鋪面要打理,老三已經(jīng)將她的海鮮特產(chǎn)放進(jìn)穆家莊里銷售。阿漣和阿漪除了事業(yè),還要兼顧自己的家庭,還有孩子,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兩位姑娘過得太累。再說,她們兩姐妹,遲早都要兼顧老三的生意,不管穆家莊,還是漁船,或者灘涂地。她們沒有多余的精力來兼顧你這塊。”
小漾的生意,為何要兩個姐姐兼顧?穆二伯不明白:“在作生意這塊,我覺得小漾比她兩個姐姐都強(qiáng)。何來兼顧一說?”
“二哥,大衛(wèi)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他不可能一輩子待在我們這個小小的海濱城市。他能夠留在這里,與老三陪我們生活一段時間,我已經(jīng)很知足。再說,我不能自私一輩子,把老三綁在身邊。她有自己的世界去開辟,有大衛(wèi)在她身邊,我放心。”
這么說,小漾離開海門,是遲早的事情。穆二伯心里一動,不敢相信這一切的變化:“太陽從西邊出來。你和弟妹,什么時候開始明事理的,還是抽錯筋?”
說得穆爸爸非常不好意思,他訥訥地分辯:“年紀(jì)大,想開了。”
比蠻牛還固執(zhí)的弟弟和弟妹都會發(fā)生變化,這個世界,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難道,他真的要把重?fù)?dān)壓到阿溪身上?
他還是擔(dān)心:“九斤,一個人的精神是否強(qiáng)大,與做生意沒有什么直接的聯(lián)系。我承認(rèn)阿溪是一個柔中帶剛的女孩,只是,她也有家庭和孩子要兼顧。我怕她真的沒有辦法應(yīng)付這一切,阿文的上班時間相對固定和穩(wěn)定。若是阿溪為了事業(yè),而忽略丈夫與孩子,兩夫妻之間發(fā)生矛盾,這可怎么辦?”
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穆爸爸啼笑皆非地看著穆二伯:“二哥,你老糊涂。我不明白,你為何擔(dān)心阿溪會過得不好。有你在,阿文絕對不敢欺負(fù)阿溪;將來我們百年之后,有阿洋和阿漣三姐妹在,你還用擔(dān)心阿溪被欺負(fù)?我那三個姑娘,隨便一個,一拳都能把阿文揍趴下。”
兩兄弟在討論家事的時候,大衛(wèi)和穆亦漾正在飚車。大衛(wèi)是一個活指南針,穆亦漾在他的指揮之下,開著穆八公家的摩托車,載著他七拐八彎地來到海邊。
灘涂地里開不了摩托車,穆亦漾將它停在一間小房子前面,牽著大衛(wèi)的手,走進(jìn)去。
當(dāng)天,有不少的工人在灘涂地里來回走著。看到金毛姑爺牽著三姑娘過來,一個個熱情地打招呼:“囡囡,回家了。”
“是啊,過來這里看看。”
剛好五叔也在,他走過來:“囡囡,五叔帶你逛逛。”
這大半年的時間里,五叔一直都在管理這片海域。海產(chǎn)品的收成這么好,多賣了經(jīng)驗豐富的五叔和村里的一些老人。
遠(yuǎn)遠(yuǎn)地,她看到有個小人兒向這邊奔來,待他跑到跟前時,穆亦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旺旺,你怎么曬得這么黑?”
這個時候,孩子應(yīng)該在上學(xué),怎么會在灘涂地上?
“姨姨好。我不想上幼兒園,在這里陪外公外婆。”
旺旺是個懂事的孩子,去了幾天幼兒園,覺得坐不住,干脆不去了,每天都陪著外公外婆在海上勞作。所以,才會曬得紅紅黑黑的。
五叔愛憐地摸著外孫的腦袋:“六哥也說,反正是幼兒園,孩子不想上就不上。家里只有他一人在,我不放心,就帶他過來這里走走。晚上的時候,再回村里和孩子們一起玩耍。”
穆亦漾當(dāng)時也不肯讀幼兒園,她自然明白,有些孩子對幼兒園是多么的排斥:“旺旺,幼兒園可以不上。只是,明年,一定要去學(xué)校讀學(xué)前班喲。”
旺旺懂事地點頭:“隔壁狗仔的秀姐每天晚上都教我和狗仔認(rèn)字,我有好好學(xué)。秀姐夸我比狗仔學(xué)得快。”
聰明的旺旺和敦厚的五叔兩人,帶著穆亦漾和大衛(wèi)兩人慢慢地逛著,邊走邊給她解說。碰到她提出的問題,耐心解釋地給她解說。
路上碰到一些老人,穆亦漾親切地喊人。這些人,雖然有些人看著年輕,可是,他們的輩分都比她高,都是她的叔伯輩或者爺爺輩的人物。
她和大衛(wèi)的記憶力都很好,大衛(wèi)比她來這里的次數(shù)還要多,兩人能夠準(zhǔn)備無誤地稱呼他們,沒有在禮數(shù)上失禮于人。
有個叔爺爺好奇地問著:“囡囡,你不在穆有莊,怎么跑這里來?”
當(dāng)時穆家莊揭牌的時候,這位叔爺爺就去參加,他知道,這個侄孫女很忙,沒想到,她竟然有空回來。
穆亦漾調(diào)皮地說著:“叔爺爺,不用擔(dān)心。現(xiàn)在的我,怎么翹班,老板都不會炒我魷魚。”
大家哄笑出聲,穆家莊的老板就是她,誰敢炒她的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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