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假山粗糙,會傷了你的手(四千字~)
李長寧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動作。
可就在白羨魚要喝下去的那一刻,她忽的一頓,把茶水放在了一邊,用帕子擦了擦手,再從玉盤中拿起一塊糕點,檀口微啟。
“……可惡。”李長寧恨恨咬牙,恨不得親手給她灌下去。
可下一刻,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白羨魚吃完一塊糕點后撩起袖子,喉嚨微滾,喝下了那杯茶。
李長寧喜不自勝,馬上喚來了巧兒,獰笑道:“做的不錯,回去自己領(lǐng)賞。”
“是,殿下。”
接下來,就要等著藥效發(fā)作了。
這藥無色無味,甚至連發(fā)作起來也十分隱蔽,它只會讓服用的人立刻像醉酒一樣神志不清。
到時候,只需要讓宮女說,是白羨魚自己要的酒就可撇清所有關(guān)系!
而這杯水,則會讓她在這一眾重臣和她父皇以及太奶奶跟前當(dāng)眾失儀!
只需要她給白羨魚一個“發(fā)瘋”的機(jī)會。
若是能讓她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那便更好了,最好讓她顏面盡失,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眾人獻(xiàn)上壽禮之后,兩排穿著舞衣的女子自右下方上臺,輕紗遮面,細(xì)腰輕轉(zhuǎn),水袖飄動,在臺上翩翩起舞。
武宣帝方才已經(jīng)下了令,眾人便都隨意起來。
姬霜要了一壇小酒,也不顧別人的看法,直接挑開酒塞喝,邊喝酒邊吃著下酒菜賞舞。
一舞畢。
李長寧行至臺前,笑道:“父皇,兒臣還準(zhǔn)備了一曲《西風(fēng)渡》想彈給太奶奶聽,不知可否讓我獻(xiàn)個丑?”
武宣帝威嚴(yán)地笑了幾聲,看向太皇太后,“那便彈吧,彈的好父皇重重有賞。”
李長寧微笑道:“一個人彈琴有些乏味,不如再讓個人給兒臣伴舞吧?”
她停頓了一下做思考狀,然后眼睛側(cè)瞥了下方的白羨魚一眼,“聽說將軍府的白羨魚舞姿甚好,不如就讓兒臣和她一塊表演,共同為太奶奶祝壽吧?”
武宣帝給安貴妃親自剝了葡萄的皮,美人回之一笑,他龍顏大悅,頷首道:“準(zhǔn)了。”
李長寧壓抑住內(nèi)心的激動,那包藥粉就算是一小塊沫沾上了也得醉個天昏地暗,她敢保證,別看現(xiàn)在白羨魚還坐著,可她的腦子里肯定是一團(tuán)漿糊!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白羨魚的丑態(tài)!
武宣帝話音落地,李長寧便親自去了白羨魚那桌,強(qiáng)硬地攙扶起她,“羨魚妹妹,可莫要抗旨不遵呀。”
白羨魚被她拖了起來,向來有神的眼睛,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層霧。
李長寧樂不可支,急忙拖著她往前走。
上了臺,琴已經(jīng)擺放好,白羨魚被李長寧拉到了一個位置,這期間,白羨魚沒有任何掙扎。
那么滿滿一杯喝下去還像個沒事人似的,這醉相倒是好。
李長寧高傲地抬起下巴瞧了她一眼,轉(zhuǎn)頭立刻笑道:“父皇,那我們便開始了。”
“嗯。”
動聽的琴聲緩緩傳出,可一旁站著的人兒卻是半點動作都沒有。
這正中李長寧的下懷,她就要去質(zhì)問她為何不配合,是不是覺得父皇和太奶奶不配她獻(xiàn)舞!
到時候白羨魚肯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再趁機(jī)掐她一把,那醉了的白羨魚肯定會還手!
李長寧為自己的計劃拍案叫絕,嘴角掛上一絲冷笑,手上的動作猛然停下。
眾人都皺起了眉,謝行蘊(yùn)察覺到了不對勁,緩緩瞇了瞇眸子。
就在他要起身說話的時候,白羨魚忽然動了。
她對著上方的太皇太后笑了笑,那笑容傾城絕美,竟令得后者怔愣了下,似是想起了某個故人。
身上的廣袖流仙裙像是月光織就,浮光點點,如銀白色的熒光伴隨她抬臂展顏的動作在空中微閃,艷若桃李的小臉帶上了幾分微醺的酡紅,美不勝收,身子極盡柔軟,柔若無骨的模樣尤為惹人憐愛,腰細(xì)腿長,水眸瀲滟,紅唇微翹,膚白勝雪。
所有的人都看入了迷,就連李長寧沒有繼續(xù)彈琴都忘記了。
她死死攥緊拳頭。
是藥效還沒有完全發(fā)揮嗎?
她太心急了,應(yīng)該再等一會兒的!
謝行蘊(yùn)放在唇邊的茶水停了許久,在看到白羨魚下腰,細(xì)白的脖子仰低,臺下傳來的一陣驚嘆唏噓聲時,杯子邊緣迅速起了裂痕,瞬間化為齏粉,滾燙的茶水澆在了桌子上,他原本握著茶杯的手收成拳,眸色深沉如濃墨。
白羨魚跳完,臉上的緋紅熱意更甚,不知道是熱出來的還是如何。
武宣帝露出贊賞的目光,“不錯,寧兒和白羨魚一會都有賞!”
李長寧氣得只說了句:“多謝父皇。”
就怒氣沖沖地下了臺。
白羨魚身子有些晃,可還是找到了路,對著武宣帝和上席面一眾人福了個身。
……
坐在自己的席上,李長寧惡狠狠地瞪了白羨魚一眼,又把巧兒叫了過來,“你去,再給白羨魚下兩包!”
巧兒應(yīng)了聲,馬上就去了。
白羨魚乖乖巧巧地坐在那,目不斜視,只瞧著眼前的糕點發(fā)呆。
巧兒見狀,拿著手里的金線包邊托盤走近,“姑娘,這茶水冷了,您要的……燒酒來了,奴婢給您換上吧。”
白羨魚未說話,巧兒只當(dāng)她是什么都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了,話都是說給旁邊的人聽的,她立刻便麻溜地?fù)Q了。
換好之后巧兒沒有走,而是又盯著白羨魚晃晃悠悠地喝了下去,才安了心回去稟報。
這一回,李長寧可謂把平生最久的耐心都用上了。
等到白羨魚猛地站起身往后走,李長寧才驚喜動身,她正愁該怎么把她叫走呢,這下她自己起身了,這不就是上天給的機(jī)會!
剛才讓她出盡了風(fēng)頭,再過一會兒,白羨魚就會名節(jié)盡毀!
李長寧咬牙道:“是你逼我的,本想讓你失個態(tài)解解氣便罷了,倒沒想到你運(yùn)氣還不錯,竟叫你躲過了!”
“這一回,我看你怎么躲!”
……
白羨魚的身影出現(xiàn)在宮殿內(nèi),像是迷了路,站在岔路口左右看了眼,目光混沌。
這時,一只手?jǐn)埳纤母觳玻漯つ伒穆曇舄q如一條吐著蛇信子的美女蛇,“羨魚妹妹這是去哪啊,不如我?guī)阏摇!?br />
白羨魚疑惑地微睜開眸子,像是好奇她是誰。
“你是不是想如廁?我?guī)闳ァ!崩铋L寧扯過她的胳膊,用力往宮殿內(nèi)拖。
白羨魚沒說話,朝她笑了笑,李長寧還是第一回這么近距離地看白羨魚,果真是膚如凝脂,唇紅齒白,她憤聲道:“狐媚子長相,看你過了今日還如何蠱惑人!”
兩人穿過假山湖泊,來到了宮殿深處,這里沒有亮燈,看著有些滲人,李長寧早就叫人準(zhǔn)備好了,里面的男人同樣醉得神志不清。
她用力把白羨魚的衣服扯到肩膀處,小露香肩,甚至藕荷色的肚兜都若隱若現(xiàn),再將她的帶子扯松,然后——
身后徒然傳來一道猛力。
李長寧沒有防范,直接一個踉蹌跪進(jìn)了殿內(nèi)!
“白羨魚!!”她膝蓋直接劃破,反應(yīng)過來后厲聲嘶叫,“你騙我!!”
白羨魚淡定地把李長寧準(zhǔn)備好的鎖給合上。
剛合上,李長寧就撲在了門扉上,使勁抓著門搖晃,脖子上的青筋迸現(xiàn),慌亂道:“你敢算計我!快放我出去,要是我父皇知道了,我定要他治你死罪!”
白羨魚一笑置之,“那就等你出來了,再告狀吧。”
“白羨魚!!”
“放我出去!!”
“你別過來!我是李長寧!我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你要是……啊!放手!!”
“……”
白羨魚在拿到那杯茶的時候就發(fā)覺不對勁了,一道陰狠的視線總是若有若無地注視著她。
她便把茶杯放下,一邊吃糕點一邊看是誰。
結(jié)果就讓她對上了李長寧陰惻惻的眼神。
她稍一思索,就明白了茶里的東西是什么,上一世李長寧也對她下過藥粉,可是那杯酒她沒有喝,謝行蘊(yùn)替她喝了……
最后謝行蘊(yùn)“宿醉”醒來,黑沉著眸子令人徹查了這東西。
這無色無味的東西名為“云香”,應(yīng)當(dāng)是李長寧從她的母妃安貴妃那得到的,只用一點便可讓人醉生夢死,李長寧可能在茶水里給她下了挺多。
白羨魚留了一點下來之后,便用簪子內(nèi)的暗扣收好了。
還剛只走到假山這,外頭就傳來了侍衛(wèi)的腳步聲。
“就在那!”
“我剛剛就看到一個女子在這里東張西望的,鬼鬼祟祟地進(jìn)去里面了!”
“你們幾個跟我來,其余人,立刻封鎖這里!”
“……”
白羨魚腳步一頓,馬上倒回去往假山深處走,可不料腰上忽然被一只大掌扣了過去。
白羨魚眼睛睜大,“謝行蘊(yùn)!”
“是我。”謝行蘊(yùn)單臂抱著她,朝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俊眉微凝,“先躲,這里沒有其他的路。”
腳步聲越來越大,白羨魚原本也是這么想的,配合地嗯了聲。
還沒有到假山這里,外頭就傳來了通報聲,“皇上駕到,安貴妃駕到!”
雖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但猜測在面前上演的時候,白羨魚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要是真要她算計成功了,那她怕是真的要清譽(yù)盡毀。
安貴妃其實也挺納悶,剛才寧兒身邊的丫鬟說要她帶人來這瞧瞧,一定要帶上父皇,她心里便猜出了她想要給哪個姑娘使手段。
她們母女倆也不是第一回配合了,于是她也沒有問是誰,總之惹得寧兒不快的人多了去了,寧兒也不是第一回整人。
武宣帝對安貴妃寵愛有加,聽她說要來這院子里散散酒吹吹風(fēng)便來了,一來就看見侍衛(wèi)成群結(jié)隊地往里頭沖。
帶頭的侍衛(wèi)彎腰抱拳:“啟稟皇上,啟稟安貴妃,方才奴才在這巡邏的時候一個丫鬟急匆匆地過來說看到有人進(jìn)了內(nèi)宮,于是奴才剛想帶人查探一番,就遇到了皇上您和安貴妃。”
加上安貴妃從中周旋,武宣帝本無意跟著,可也讓人帶了路,親自來了這。
眾人不急不緩地往假山這里走來。
這一大片假山嶙峋陡峭,最高處有兩層樓高,中間不下八九條小徑,謝行蘊(yùn)掃了一眼,就鎖定了相對最安全的位置。
可這最安全的位置,卻也只是堪堪容得下兩個人,多了甚至連一只手掌都容不下。
比起白羨魚時刻注意著外界的動靜,謝行蘊(yùn)卻一派閑散姿態(tài),手如愿以償?shù)胤旁谒募?xì)腰上,那會兒被無數(shù)目光褻瀆的嬌軀,此刻安安靜靜地由他摟著,柔軟地緊貼著他。
男人再次想到了她起舞的畫面,不由得喉嚨發(fā)緊,那些覬覦的目光在他腦海中重現(xiàn),謝行蘊(yùn)情不自禁地收緊手臂,墨眸寒沉銳利。
白羨魚感覺腰上的手勒得她有些痛,用力擰了下他的胳膊。
謝行蘊(yùn)低頭,和她警告的眼神對上。
這會兒月色撥開云霧,在她精致的面容上鍍上一層清輝,猶如清霜冷月,唯有眸底那淺薄的慍怒為她添了幾分人世間的色彩。
芙蓉面楊柳腰,衣裙雖整理過,卻依舊有些凌亂,女孩的手因為害怕被發(fā)現(xiàn),放在了他身側(cè)兩邊,微握成拳,看樣子倒像是她將他抵在了假山上一般。
俊美無儔的男人唇角微勾,扣著她腰的手松了松,側(cè)首看著她白皙小巧的小拳頭,突然握了上去。
白羨魚一頓。
一山之隔的地方,武宣帝正和安貴妃說話,兩對侍衛(wèi)的步伐聲整齊劃一!
他在干什么!
謝行蘊(yùn)快速把她的拳頭移到自己的胸膛前,湊到她耳邊,聲音壓低,帶著幾分啞,“假山粗糙,會傷了你的手。”
白羨魚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確實被壓得有些痛,可是現(xiàn)在是在意她手有沒有被磨傷的時候嗎……
她屏息靜氣,想要等他們過去,這時安貴妃卻突然腳步一停,笑著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皇上,您看這桃花開得好不好,配不配臣妾?”
白羨魚差點憋出一口老血。
現(xiàn)在是賞花的時候嗎?
也難怪安貴妃能冠寵六宮,這樣的情況她也能侍弄風(fēng)月,簡直就是隨時隨地地邀寵,其他女人怎么斗得過她。
謝行蘊(yùn)微瞇了瞇眸子,動作迅速地和白羨魚換了一個位置,用后背擋住她。
女孩身形嬌小,被他這么一遮,基本上連根頭發(fā)絲都看不到。
白羨魚細(xì)指抓著他的玄金色腰帶,胸前微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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