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就算他是謝行蘊,她也不需要搶
“傳聞謝行蘊矜冷薄情,不近女色,只除了白羨魚是例外,可沒想到,三年之后又出現(xiàn)了一個顧輕衣!”
“可白家那位已經(jīng)過世三年了,白家和謝家的婚約也早就不作數(shù)了,像謝丞這種人物,怎么可能會因為一個女子走不出來呢。”
“白羨魚可真是可憐,福薄之人啊,顧輕衣哪哪都比不上她,卻還是得了謝行蘊的心,這顧輕衣后來居上的才是有福啊。”
“誰說不是呢……”
白羨魚頓了頓,心里卻在想,這兩人的事能從京都傳到遙遠(yuǎn)的臨州來,想必她回了京都之后,怕是大街小巷都在津津樂道吧。
對于回京都這件事,她突然從心里起了抗拒。
“對了,這次你準(zhǔn)備以什么身份回去?”
姬霜給白離使了個眼神,白離會意,把兩邊的帷幔放下,厚重的簾幕一放,樓下的聲音就小了許多。
“我需要一個能接近大夔皇室的身份,”少女沉思片刻,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同時能接觸到武宣帝和靜安長公主的身份。”
姬霜皺起眉,“入宮?”
白羨魚搖搖頭,纖纖玉指晃了晃茶杯,“入宮需要詳盡的資料,而且雖說我在宮中也有照應(yīng),但宮女受限太多,也無法隨意離宮……不大合適。”
“那你預(yù)備怎么做?”
白羨魚輕描淡寫地掀起眼皮,“你說,國師這個身份怎么樣?”
姬霜震驚地看著她,“國師?大夔可從來沒有過國師!”
有的,不過是幾年后的事情了,白羨魚在心里默默補充。
“但有國師的列國并不少。”
“等等。”姬霜失笑了下,“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國師觀星測云,稱骨算命,更有甚者甚至能未卜先知,武宣帝不傻,沒這么好糊弄。”
白羨魚挑挑眉,心道這不就正好對上了嗎?
盡管現(xiàn)在多了許多變數(shù),她無法再預(yù)測與她相關(guān)的各人的命運,但大夔各處的天災(zāi)人禍,譬如哪哪的水患,哪哪饑荒地震,哪家官員手腳不干凈之類,還是和前世差不多的。
這樣絕佳,堪稱為她量身定做的位置,不好好利用起來簡直浪費。
“我沒開玩笑。”她回:“若我有了這個身份,便可以進(jìn)出皇宮,皇陵,長公主那里想去也并非不可能。”
況且最重要的是,時間也非常自由,畢竟她不需要真的整日掐指算命,于她而言只是一段記憶而已,而她記性向來好。
姬霜見她神色認(rèn)真,不由得也跟著考慮起這個問題來,“那你準(zhǔn)備怎么讓武宣帝為你破例設(shè)官職呢?”
即使國師這個位置,大部分時候是作為一種尊稱,并無實權(quán)。
白羨魚笑道:“這就需要做做戲了,只管放話出去,他自會來見我。”
“如何做戲?”
“當(dāng)然是來一出未卜先知。”她風(fēng)輕云淡地勾唇。
前世的武宣帝沒過幾年就大興佛寺,宮殿,迎佛骨,求長生,數(shù)不盡的自稱高僧和道士的人進(jìn)出皇宮,四哥便是因為勸諫被貶。
可現(xiàn)在沒有絲毫預(yù)兆,自然任誰都想不到。
所以,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若她說的都成真了,勢必會傳到武宣帝的耳朵里。
不必拘泥于國師之位,這不過是個虛銜,只要她能得到武宣帝的信任,進(jìn)出皇宮那就已經(jīng)達(dá)成了計劃,說不定,還會有意外的驚喜。
半晌。
姬霜思來想去,覺得這個辦法似乎也行,“只要你真的有點預(yù)知的本事,這方法確實比其他的身份好多了。”
說完她忽然明白什么似的,“難道你背后有高人指點?真有一位能預(yù)知未來的高人?”
少女笑了笑并沒有反駁,算是默認(rèn)了。
姬霜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那倒是可行。”
白羨魚頷首,“不過女子的身份有些麻煩,所以我準(zhǔn)備以男子的面貌示人。”
“嗯,這不難,我可以幫你安排一個身份,另外人皮面具之類的你這些年也用的熟悉了,男子的話倒是避去不少麻煩。”
“嗯。”
她在京都的熟人過于多,若是突然出現(xiàn)一個和她身形相似的女子,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尤其是……謝行蘊。
雖然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把她忘了,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現(xiàn)在嚴(yán)格來說,他們還站在不同的立場上,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臣,身上流著大夔皇室的血,而她想要對抗的那個人是他親舅舅。
白羨魚默不作聲地捏起一塊糕點,底下的吵鬧聲她已經(jīng)完全聽不見了,現(xiàn)在她只慶幸,即便是在情蠱最為厲害的時候,她也沒有告訴謝行蘊有關(guān)生門之類的事情。
當(dāng)初他說的那樣真摯,卻還是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可見男人的誓言并不算什么稀罕的東西。
嘴里的糕點瞬間食之無味。
小二端來了香噴噴的飯菜,白羨魚和姬霜都只簡單吃了幾口便離開。
……
翌日。
天色剛蒙上淺淺的一層白,城外就有一輛馬車開了進(jìn)來。
馬車整體的裝潢與大夔并無二致,里面的裝飾卻天差地別。
莫臨淵坐在里面,面色略沉,“今日下午?”
“正是,姬霜那邊的下屬回復(fù),說是今日清晨他們要去面見平南王,故而只能安排在下午。”
男人捏了捏眉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晌午一過,白羨魚和姬霜就離開了王宮。
白羨魚咳嗽了聲,就要上另一輛馬車。
姬霜沒看她,手卻準(zhǔn)確地拉住了她的手腕,不容抗拒地笑了下,“今日你就留下來陪我吧,再說了一會兒莫臨淵就要來了,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能和謝行蘊平分秋色的人,現(xiàn)在好不容易來了個,你也多去看看!”
白羨魚就是知道她想的是什么,這才想走,可最終還是拗不過她,被拽著進(jìn)了馬車。
姬霜的府邸并不算太大,白羨魚下馬車前特意檢查了一遍面具,確認(rèn)沒有問題之后,這才進(jìn)去。
“人呢?”姬霜問門童。
“那位大人已經(jīng)在正廳等著小姐您了。”
“行。”
她拉著白羨魚往里面走,今日在茶樓她可沒放過白羨魚的異常反應(yīng),不管是放下了也好,還是因為誤會沒有放下也好,多看看別的男子,總有比謝行蘊好的,她姬霜護(hù)著的姑娘絕不能受半點委屈。
現(xiàn)在到處都在將她和顧輕衣對比,每回他們都還要可憐小魚兒,說什么顧輕衣才是謝行蘊真正喜歡的,還什么之前的定親是迫于家族壓力?
姬霜心中冷笑,小魚兒要什么男人沒有,還會稀罕和別的女子搶?就算他是謝行蘊她也不需要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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