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疑人偷斧
“嘭!!”
病房的門被她狠狠的甩上。
初陽的叫聲慢慢小了下來,藍潼和嚴城誰也沒有上前安慰的意思,畢竟這種事任何的安慰都只是換一種傷害方式罷了。
他本就是靠臉吃飯的人,現在臉上一道猙獰的傷疤,另一只眼睛的眼球也被切除了,別說當鴨子,就算是去干一些體力活都是沒人愿意要的。
初陽漸漸安靜下來,一個人蜷縮在床上雙手捂著頭,一副不愿面對現實的模樣。
藍潼試著叫了叫他的名字,但是初陽沒有任何反應。
藍潼道:“先去看看蛇肆吧,或許他應該自己待一會兒。”
“好。”
隨后嚴城帶著藍潼去了十三層,蛇肆的病房在十三層。
狹長的走廊上亮著白熾燈,兩人的身影匆匆的走過,停在一間病房的門口。
藍潼忽然說道:“對了,初陽似乎是有老婆孩子的,這個情況你知道嗎?”
嚴城蹙眉道:“資料里沒寫,或許在法律的程度上他并沒有法律承認的老婆和孩子,但你既然說了,我會派人在窮人區調查這件事的。”
窮人區很多人的婚姻都是沒有領過結婚證的,因為有些人連戶口都沒有,辦理結婚證是要很嚴格的手續和一筆費用的,還要去特殊的政/府機構中辦理,對他們來講,這費工夫又費時間,隨便邀請親朋吃個飯擺個席就相當于結婚了。
藍潼:“謝謝。”
推開門,屋內十分安靜,兩人輕聲走進屋中。
藍潼以為蛇肆還在睡覺,結果掀開病床的簾子才發現,蛇肆并沒有在病房中。
嚴城臉色微微有些變化,立刻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藍潼注意到,嚴城現在用的手機類似于衛星電話,估計只有這種辦案的警察可以用。
嚴城確認了一下蛇肆的病房,又出門看了看,門口的病房號確實是對的。
可如果是這樣,那蛇肆去了哪里?
嚴城掛掉電話,有些歉意的說道:“抱歉桃桃,蛇肆確實是在這個病房只是現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已經派人去找他了。”
“沒事,找不到他就回去問問初陽吧,要是初陽現在精神狀況也不穩定,那就去水利公園。”
“好。”
兩人再次乘坐電梯回到八樓,實際上藍潼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是此時此刻,她也沒心情把一切梳理一遍。
藍潼看了一眼空間,墨翡似乎是累極了,已經趴在屏幕前睡著了。
剛才路上太安靜了,藍潼現在也不想打擾他休息。
畢竟總不能自己忙的時候他跟著一起,自己休息他還守著吧?
電梯到達八樓緩緩打開,兩人剛走出來就聽到走廊里傳來的爭吵聲。
“來人啊——殺人了——”
“你再喊我就殺了你!!”
這聲音......是蛇肆!
藍潼立刻快步跑了過去,幾個小護士圍在初陽的病房門口,臉上都帶著驚恐的眼淚。
她們慢慢從門口往后退,有一個腿軟的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其他的小護士也顧不上管她,幾乎是同一時刻開始尖叫著分散逃跑。
隨后那個跪坐在地上的小護士看著門內,瘋狂的顫抖著哭喊起來。
“別殺我......求你了別殺我......”
藍潼剛想走近,卻被嚴城一把拽住了胳膊。
直直拿著刀的手先出現在門口,隨后蛇肆緩緩從門中走出,他的病服上沾滿鮮血,后腦上裹著層層的紗布,那張蛇系美人臉此刻爬滿了陰森瘋狂的表情。
小護士嚇得抱頭尖叫。
嚴城立刻冷聲呵斥道:“蛇肆!住手!”
蛇肆聞聲看過來,陰揣揣的目光落到嚴城身上的警察制服上。
他看了嚴城幾秒,隨后竟把刀尖對向了嚴城和藍潼,喪心病狂的大笑出聲。
“警察是吧?老子今天殺了你們兩個,就算老子死了也是賺了!”
嚴城冷眼看著他,絲毫沒有慌亂。
藍潼亦是,只是她現在在想,所以蛇肆是在剛才的時候乘坐電梯下來的,不出意外就是在藍潼和嚴城走了之后才來到初陽病房的。
目前來說藍潼比較在意的是初陽是否死去了。
蛇肆宛若瘋了一般,拿著刀朝著兩人沖來,藍潼默默退到嚴城身后,嚴城直接掏出隨身攜帶的便攜性手槍,對著蛇肆胸口就是一槍!
“嘭!!”
藍潼:?
隨著槍聲響起,刀刃彈崩斷裂,蛇肆的胸口也被子彈打穿,藍潼愣住了。
她以為嚴城怎么也不可能殺了她,但是嚴城顯然是抱著一擊斃命的心態動的手,藍潼看的清清楚楚,嚴城開槍的位置是蛇肆的心臟處,但因為他手中的刀刃好死不死的擋了一點邊,讓子彈打偏了。
嘭的一聲蛇肆倒地,鮮血從他胸口流出,雪白的地板上,冷色的光線下,腥紅的血液刺目極了。
眼前這一幕把跪坐在地上的小護士嚇壞了,她抱頭尖叫著,安靜的醫院,長長的走廊,來回回蕩著她的尖叫聲。
藍潼覺得有些刺耳,便下意識捂了下耳朵。
嚴城直接邁過蛇肆走過去,猛地一個手刀劈暈了那個小護士。
藍潼松了口氣,才說進病房中看看初陽的情況,路過蛇肆的時候腳腕忽然被一只手抓住。
藍潼垂眸,是蛇肆。
蛇肆拼命的呼吸著,但過多的失血和剛才倒下的時候后腦上的傷口再次被撞到讓他痛苦的說不出話。
藍潼蹲下問道:“你放心,沒打中你心臟,死不了。”
蛇肆卻咬著牙拼命搖頭,藍潼看他有話想說的樣子,便微微俯身問:“你想說什么?”
蛇肆的聲音微弱如蚊,氣若游絲般開口道。
“初陽......初陽死了......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藍潼腦海中突然追溯到一個畫面,是剛來到病房門口看到的一幕。
蛇肆拿著刀面目猙獰可怖的走出來,他渾身是血,可刀尖卻沒有沾血。
“是誰?!”
藍潼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問道:“告訴我是誰!”
蛇肆臉色蒼白,甚至有些喘不上氣,他張大了嘴,及其費勁的說。
“是......清雪......”
藍潼渾身一僵,花不染在醫院里?
她忽然覺得周身有些冷,如果花不染在這里,或許他并沒有離開,而是在某個角落里觀察者。
殺人犯喜歡回到犯罪現場。
蛇肆似乎還有什么要說,但他兩眼一黑,已經暈了過去。
嚴城走過來問道:“他說什么?”
藍潼看了一眼周圍,除了那個暈過去的小護士看不見其他人的身影,但是藍潼就是覺得周圍有人在。
對上嚴城的目光,藍潼搖了搖頭,沒有告訴他。
剛才蛇肆的聲音很小,除了自己,不可能有人再聽到。
嚴城沉了一口氣,道:“我打電話讓醫生過來吧,窮人區這邊的醫院找醫生也很費勁。”
“那你打吧。”
藍潼沒說話,起身朝著病房中走去。
濃烈的血腥味在病房門口就可以聞到,藍潼走進,只看到滿床刺目的紅,初陽躺在那片紅色中,喉嚨被割斷,鮮血流了滿身。
他閉著眼睛,那張俊美陽剛的臉上猙獰的傷疤抵不過神色中安然入睡的模樣。
小巧精致的皮鞋踩過地板上的鮮血,在初陽手垂落的床邊,藍潼彎腰撿起了地上碎裂的鏡子碎片,鏡片的棱角上帶著絲絲的肉,不出意外,這個就是兇器。
可如果他是被殺的,那兇器為什么隨手扔在了這里,還是他右手垂落的位置,難道初陽是自殺的嗎?
嚴城走了進來,看到藍潼站在血泊中,身上都被鮮血染臟,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桃桃,過來,別站在那里。”
藍潼看了他一眼,道:“這里有監控嗎?”
“沒有。”嚴城道:“窮人區基本都沒有監控,這個私人醫院之前我問過,是沒有監控的。”
藍潼道:“那就先讓醫生過來吧,蛇肆再拖一會兒就失血過多而亡了,先把他救活,初陽的事......你先調查一下他的背景資料,我覺得這有些重要。”
“已經派人去查了,今天晚上就能查到。”
“謝謝你了。”
藍潼無聲偷偷收走了那片帶著肉的玻璃碎片。
藍潼回眸,“另外,你可以再幫我查一下清雪嗎?”
“你覺得這跟清雪有關?”嚴城道:“資料里似乎他是唯一一個沒動機的人。”
“他是沒有動機,但我就是想查查。”
“你想查,我就幫你查。”
藍潼問道:“為什么你要這樣幫我?”
嚴城頓了頓,目光有些暗淡,卻在瞬息之時化作溫柔的笑容。
“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妻,你開心,我就開心。”
藍潼語塞,不知說些什么,只好再一次的重復。
“謝謝你。”
“不客氣,桃桃。”
......
水利公園。
蛇肆被送去急救了,初陽在發現的時候已經沒了任何的身體特征,早就死透了,脖子都斷了半根。
藍潼和嚴城沒有等蛇肆被送出來,一路來到了水利公園。
途中,藍潼忽然說讓嚴城把花不染叫過來。
嚴城打了個電話,花不染的身上沒有手機,接到電話的小警察答應嚴城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并通知他過來水利公園。
藍潼和嚴城一路來到了事發現場,現場是一片小樹林,平常深夜會有一些小情侶在這里幽會,現在周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小樹林里地下都是泥土,長滿了亂七八糟的雜草,想尋找腳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藍潼在樹林中看到了埋過尸體的那幾個坑,雖然紅羽的尸體被分成了五塊,但埋的地方并不算遠,都在這個樹林里面。
“嚴城,紅羽的尸體現在處理了嗎?”
“沒有。”
因為尸體被分割,又被埋葬后發掘,現在已經慘不忍睹了,嚴城不太想讓藍潼去看那種東西。
藍潼一路走到旁邊的假山上,嚴城給的資料里顯示,這里出現了血跡反應,紅羽的尸體肯定是從這里被帶上來的。
除此之外,藍潼發現埋藏紅羽的幾個坑都不是很深,也不是那鐵鏟之類專業的東西挖開的。
藍潼猜想,如果是專業人士,必然不會這樣處理尸體。
例如富人區的貴太太,她們真的想殺人不會以這種潦草的方式處理尸體。
藍潼沿著假山上的路觀察著上面的血跡。
血跡因為之前調查使用了化學藥物,所以現在顏色是深褐色的,天色漸晚,還會有些微弱的熒光反應。
血跡是一路而來,但并非托在地上,而是滴滴答答掉落著,看情況是某個人一路上抬著上來的。
尸體分成五塊,這五塊也需要一個東西來裝著。
這個東西要方便攜帶,還得沒有太強的束縛力,足夠在底處滲出血來。
“慕陽公館的客人一般情況下都是怎么來的?”
藍潼問道。
嚴城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并不知道。”
藍潼看了嚴城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嚴城解釋道:“我沒去過這種地方,這次也是為了辦案才來的。”
“那那些男的找樂子的地方你總該知道吧?”
“女的和男的不同。”嚴城道:“這些富太太都是有家庭的,她們出來玩作伴而來的可能性不大,因為真正的富人之間沒有友誼只有利益,這種事雖然大家心知肚明,但還是不傳出去比較好,男性不同,男性一般都是結伴而去,而是大多處于醉酒狀態。”
藍潼似乎理解了。
那些富太太來這里可能只是孤身一人讓司機送來,畢竟找鴨子這種事傳出去并不好聽。
紅羽死亡的時候是后腦勺先受到的重擊,但是這并不足以致死,致死上是他喉嚨上的一道勒痕,兩道勒痕前后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
是否說明這是兩撥不同的人,先之前打傷紅羽的是一批,先不排除是單人還是幾個,之后殺掉紅羽的又是另外一批,此種猜測也不分兩批人是否是同一批,只是作案時間前后分明。
如果是同一批,那中途這些時間里發生了什么。
“嚴城,慕陽公館沒有監控吧。”
“沒有。”
“那出入的記錄呢,不是慕陽公館的包廂中有血嗎?化驗了是紅羽的血了沒?”
嚴城道:“是紅羽的,慕陽公館應該是第一個事件發生的現場,但是慕陽公館有四個門,除了前后門,左右各還有一個,這些是沒有記錄出入記錄的。”
藍潼問道:“那個時間段紅羽在陪什么人?”
嚴城沉默片刻,道:“這個不是很清楚,慕陽公館因為其服務的特殊性,里面的工作人員實際上很少,那天恭長悠并不在店里,不過恭長悠之前說了,富太太們一般來之前都會提前通知,那天的記錄里紅羽這個時間段并不接客,工作人員也并沒有人注意誰進了那個包廂之中。”
藍潼揉了揉眉心,好像這件案子本身很簡單,就是因為什么記錄和監控都沒有才變得困難了。
“那天紅羽接的客人是蛇肆之前的金主,宏華集團董事長的夫人,金太太。”
花不染的聲音突然從假山上方傳來。
藍潼抬眸,在漫天絢麗的晚霞中,看到了風華正茂俊美至極的男人。
這個世界會因為貧富差異而吝嗇,但漫天的星光晚霞不會。
窮人和富人都能看到這如畫一般美麗的絢爛晚霞。
花不染從假山上慢慢朝著藍潼走來,“你還想知道什么,我告訴你。”
嚴城看著他直勾勾盯著藍潼的目光,有些不悅的蹙起眉頭,道:“你是犯罪嫌疑人之一,不要離她那么近,況且你的話真假還是待定的。”
花不染對著他笑笑,顛倒眾生的笑容比身后的晚霞還要迷人幾分。
“嚴警官這么懷疑我,為什么又要叫我過來呢?”
嚴城板著臉,他確實很看不上花不染。
并非因為花不染是窮人區的身份,而是因為他看不起這種靠著依附女人吃飯當小白臉的人。
藍潼問道:“你剛才在哪里?”
花不染很自然的說道:“自然是在我暫時租住的房子里,警察找上門說你們讓我來水利公園,正好我租的房子離得不遠,就直接走著過來了,看來我沒有來晚。”
想起蛇肆在昏迷之前說的話,藍潼對他亦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不過來都來了,也該問一問他知道的事。
不知是否是藍潼的錯覺,她總覺得花不染知道的東西很多,足夠多。
“你說的那個金太太在紅羽事發的那段時間來慕陽公館找了他?”
“對。”花不染道:“蛇肆是知道這件事的,因為他看見了,不過他沒辦法,誰讓他現在在金太太面前不吃香了呢。”
“你也看見了?”
“當然。”
嚴城問道:“那為什么之前你不說?”
花不染又笑了起來,笑意里有幾分肆意的嘲諷。
“蛇肆都沒說,我為什么要說,再說了,我說了你們就會相信嗎?我說真話你們覺得我在說謊,難道我說假話你們就能相信了?”
藍潼望著花不染,繼續問道:“所以呢?她來了之后什么時候走的。”
花不染:“這個我不知道,我只是跟蛇肆一起看到她和紅羽在二樓。”
“后來你去做了什么?”
面對藍潼突然犀利的話,花不染依舊是那副不甚在意的樣子說道。
“然后我就回去了,慕陽公館每一層都是接待不同人的地方,想消費我們這樣的頭牌陪酒只能在最高層,第三層是那種小陪酒呆的地方。”
現在又冒出來一個金太太。
藍潼只想先查清楚跟紅羽有恩怨和時間能對應上的人,但很明顯,慕陽公館里有人沒說實話,紅羽死亡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他判定死亡之前,后腦勺的傷和致死傷之間也相差一個小時,時間如果追溯,最早可以追溯到十點。
“慕陽公館除了你們應該也有不少其他陪酒吧?”
藍潼記得慕陽公館是四層,如花不染所說,只有他們四個能待在四樓,那其他樓層肯定是一些名氣不如他們的陪酒所在的地方。
花不染也承認,“是,但是因為新出的限酒令,公館最近的生意不太好,很多小陪酒已經沒有活路了,紅羽死之前陸陸續續走了很多小陪酒。”
藍潼不解,“限酒令?”
嚴城解釋道:“是市長在三個月前推出的新型政策,因為窮人區的工廠產出了大批量的廉價酒水在市面上流通,富人區酒廠中的高級酒水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市長下令禁止窮人區的工廠造酒,一經發現嚴重處罰,所以現在無論是窮人區還有富人區已經沒有廉價酒水在流通了,最便宜的酒水也是中端的酒水。”
“價格大約相差多少?”
“以前的酒水在慕陽公館普通的一瓶十二塊錢,外面超市賣三塊,現在外面超市最便宜的酒水也要四十一瓶,慕陽公館當然要賣兩百塊一瓶。”花不染嗤笑道:“我們這里就是個燒錢玩樂的地方,就算是一般的富太太過來一晚上最少也要消費一百瓶,現在酒水這么貴,一般條件的富太太自然也很少再來了。”
一百瓶,一瓶兩百,一百瓶就是兩萬。
不加任何其他費用。
像花不染和紅羽這種有固定富婆當老顧客的還好,一些本來就不太賺錢的小陪酒本身就顧客量不穩定,因為價格的飆升,這下來的顧客更少了,基本上來一個普通顧客一群陪酒沖過去搶,但點陪酒又不是免費的,每個都有每個不同的價錢,所以一般情況下能賺到錢的也沒幾個。
藍潼莫名其妙的想起之前的一條規則。
【我們會永遠尊敬我們的市長大人!】
之前藍潼沒有注意,還以為是什么中二的非主流語錄,結果這么一看,似乎這個市長在這個世界是個關鍵決定性的重要人物。
“所以,嚴城。”藍潼突然對嚴城說道:“我之前看資料里似乎又一個小陪酒的名字出現說了什么證詞,你需要再重新整理一些這些東西,要是不確定或者警局沒有人愿意動,你就把資料給我,我自己來。”
“不用你親自來,我會找人弄好你想要的這一切。”
嚴城的話莫名的讓藍潼覺得可靠。
花不染突然出聲問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兩位,你們是什么關系?”
他的語氣像是試探,又像是看熱鬧。
嚴城對花不染是一點好臉色也沒有。
“她是我未婚妻。”
一句話,言簡意賅。
花不染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藍潼一眼,陰陽怪氣的嘆了一口氣,隨后道:“哦......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會娶......”
“閉嘴!”嚴城突然厲聲阻止了花不染往下繼續說的意思。
藍潼就算是個半機械人也感覺出了什么。
“嚴城,你?”
實際上,藍潼想問的是嚴城關于林桃是否有其他的情況,但是看這個情況嚴城不愿意說,那也就算了。
其實很多感情,在未開始發芽的時候就夭折了。
未發芽就開始被懷疑,無數次的陷入懷疑,又無數次的開始重新生長,卻在生長的過程中再次被懷疑。
其實我也是真的很想愛你啊,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的內心。
人都說,人在天上的時候實際上是看過自己現在的劇本的,所以面對一些事情的時候是有未知力量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在面對此刻,卻是痛心疾首的難過。
或許這就是報應也不一定能呢。
藍潼突然喊醒了墨翡。
“哥哥。”
許是下意識反應,墨翡立刻便從夢中驚醒。
他連眼睛都很難睜開,卻立刻開口問道:“怎么了潼潼?”
藍潼看著他,不知道為何,好像心里很暖。
她知道自己出生的時代,穿越的時代全部都是快節奏的時代。
就算是人類,想在這個世界找到一個隨時隨地愿意為了自己驚醒的人都是及其的不容易。
但是在此刻,看到墨翡驚醒的那一瞬間,藍潼真的有被感動到。
“我......有些不明白了。”
實際上藍潼這句話只是為了講給墨翡聽,墨翡沉睡的這幾個小時,她總是覺得莫名的不安心。
但一直讓墨翡陪著,她又會覺得不好受。
誰會這樣一直陪著她呢?
墨翡立刻揉了揉眼睛,道:“等我一下潼潼,我整理一下來回發生了什么。”
藍潼道:“不用,我只是想叫哥哥一聲。”
墨翡的動作頓了頓,突然抬起眸來,“潼潼?”
藍潼道:“真的是這樣,我就是想叫哥哥一聲。”
墨翡無奈的笑了笑,那雙微微上挑的鳳眸充滿了無奈的寵溺。
“潼潼想叫我就隨時叫我。”
“哥哥為什么突然這么困?”藍潼忍不住問出心里的疑惑,自從自己來了窮人區,墨翡可是一句話也沒說過。
“我......”墨翡話鋒一轉道:“潼潼看余額了嗎?”
藍潼頓了頓,立刻看向賬戶的余額,只見上面寫著的數字是:
103,114.02
藍潼:?!!
“哥哥?!我余額里怎么突然多了十萬kk幣?”
墨翡疲憊的趴在桌子上,道:“我賺的,潼潼是不是該親親我?”
人類虛偽,自是清高,最容易做的事便是想盡辦法不讓自己變得卑微和虛偽。
例如同樣一件事,從這件事的兩個人不同的口氣中說出來會發現像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人類有私心,完全是偏向自己的私心。
誰也是,你也是。
“你怎么賺的?”
藍潼隨口一問,墨翡卻突然陷入了沉默。
他不是很想藍潼看到這樣子的他。
曾經墨翡的起價并非只有完成任務這一點,有句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墨翡靠著一身好運氣,愣生生在賭場混的風生水起。
在系統世界的賭場里,最流行的故事就是曾經的首富墨翡靠著五萬kk幣贏了一百多萬,最后靠著任務翻身,硬靠一百多萬賺的三百多萬,一直不停的翻本,因為墨翡知道,想靠任務賺錢是很難的事,想真正的賺大錢就得靠賭!
墨翡說實在沒啥賭術什么老千,純靠智慧和出人意料的運氣一路贏到現在。
那天晚上墨翡去了系統世界的賭坊,一邊看著藍潼的安危,一邊跟其他系統在賭錢。
硬是靠好運氣,用三千多kk幣贏了十萬多。
藍潼發現墨翡不說話了,便追問道:“哥哥,你怎么賺的kk幣呀?”
墨翡心虛的沉默著,其實靠賭錢這種事說出來并不丟人,人類世界還有什么賭王跟賭圣呢,但是墨翡就是怕說出來讓藍潼誤入歧途了。
畢竟......藍潼的運氣不容恭維。
嚴城解釋的聲音借代了藍潼原本的疑問。
“桃桃,你別聽她胡說,我什么事兒都沒有!”
藍潼敷衍的道:“嗯。”
實際上,她也并不在意,只是記得當時花不染的話、
嚴城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這么老實衷心,他身后自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他并不像自己看到的一樣喜歡林桃,聽花不染的話,嚴城似乎還有其他喜歡的人。。
而且可能兩個人已經暗地里發生了點兒什么。
藍潼看向花不染問道:“你想說什么?”
花不染帶著笑望著嚴城,道:“嚴警官想讓我說嗎?”
嚴城冷著臉,臉色是出奇的難看,“你別在我未婚妻面前胡說八道!”
花不染很是敷衍的說道:“好好好,我不說,我什么都不說。”
在懷疑的種子埋下的那一刻,誰都知道它會發芽,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它具體什么時候發芽而已、
所謂疑人偷斧就是這個意思。
當你懷疑一個人偷了你的斧子,那無論這個人做了什么,無論是幫你種地還是給你打招呼,你都有辦法把他做的一切和偷了你的斧子的事兒連接在一起。
疑心這種東西,一旦如種子般落地,便不死不休。
“你們不想說就算了。”藍潼知道嚴城在,花不染是肯定不會說實話的,“你們刻意瞞我,我又如何能知道。”
她這話,是故意說給嚴城聽的。
只是嚴城似乎沒有理解,還附和道。
“他說的都是假的,桃桃你不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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