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內務府不歸皇后管
權臣,都是做皇帝的親自扶持起來的,這是無人能夠否認的事實。
自己躲在后邊擦鼻涕泡,利用我爹把那些圖謀不軌的親戚全部鏟除了,我爹就成了蕭玉衡最想鏟除的那個障礙。
狡兔死而走狗烹,但奈何蕭玉衡沒有那么大的本事能烹了我爹。
慎刑司在處置那些皇親國戚的時候出了不少力氣,這里邊有很多心理變態的太監,以酷刑折磨他人為樂。
可要說是為我爹辦事,我就不愛聽了,那不是為了守住蕭玉衡的皇位嗎?
消滅的每一個人都是經過蕭玉衡同意的,怎么鍋全是我爹的?
我抽出霍明煜身后侍衛的佩劍,一劍插入慎刑司掌儀的胸膛,“本宮是皇后,本宮說你該死,便是丞相本人親自在此,也救不了你!”
說完,我便將劍抽了出來。
霍明煜眼疾手快的將我往后拉了兩步,避免了我被濺一身血的狼狽。
然后一邊從我手中接過那把劍,一邊吩咐,“拖出去,別臟了娘娘的地!”
“是。”
耳邊的哭喊求饒聲不絕于耳,我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頭,霍明煜看到了,給了部下一個眼神,那些人的嘴便被堵的死死的。
嘖嘖,多貼心的男人,我喜歡。
“娘娘先去沐浴更衣,屬下會親自帶人將這里收拾干凈的。”
我的鳳袍上沾了幾滴血,確實該換。
還未來的及轉身,便見一人風風火火沖進來,看著滿地鮮血,萬丈氣勢頓時落下來一半。
“慕云嫣你在干什么?內務府何時歸后宮管理?你是不是想造反?”
霍明煜大概以為蕭玉衡沖過來要打我,下意識的側過半個身子將我護在身后。
等蕭玉衡吼完了才想起來向他行禮。
“微臣參見圣上。”
“狗奴才,給朕滾!”
蕭玉衡一腳踹在霍明煜胸膛,他那沾了血的鞋底子在霍明煜明亮的鎧甲上留下一個臟兮兮的血色腳印。
我生氣了。
霍明煜便是狗奴才也是我慕云嫣的狗奴才,不是他蕭玉衡的。
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
霍明煜沒有動,他就跪在我和蕭玉衡兩人中間,叫蕭玉衡夠不著我,也攔住了我呼之欲出的那一巴掌。
我和蕭玉衡都是驕傲固執的人,誰也不肯繞路,兩人就隔著跪在地上的霍明煜,互相瞪眼睛。
月嫻在門外跟過來,一臉歉意的福了福身。
我從她的表情里讀懂了,不是她不通報,是她真沒來得及。
我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沒她的事,我不怪她,蕭玉衡終究是皇上,撒起潑來誰攔得住。
此時又有一個人姍姍來遲,一路小跑甚是慌張,還微微喘著粗氣。
跑到我正殿門口看到滿地的血嚇得腳步一頓滿臉慘白,但深吸兩口氣之后還是選擇走進來。
她無視了我,走到蕭玉衡身邊輕輕拉著他的手臂,雙眼紅紅的,“圣上息怒,有話好好說。或許是有什么誤會呢?”
我更生氣了,霍明煜你瞧瞧人家,這才叫恃寵生嬌這才叫有恃無恐啊,你得好好學學。
我轉身走回上位坐下,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后看向大殿里的人,“皇上這么急匆匆的來我宮中,到底有何指教?”
“慕云嫣,內務府的事情不歸皇后管,七司三院不是你手下那幾個賤婢作威作福的地方。”
我喊安瑤賤婢,是因為我知道她一直自視甚高,一直謹記自己是太傅府的嬌小姐,從來不當自己是奴才。
但是她又不能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我故意諷刺她,刺激她,往她傷口上撒鹽。
蕭玉衡喊我的人賤婢是什么毛病?
“皇上所言極是,內務府不歸皇后管,那該誰管?”
“該誰管?你裝什么傻,內務總管的主子是朕,七司三院的主子也是朕,只有朕能管,你沒有資格!”
“好,非常好!”我是真的覺得蕭玉衡說的好,所以我還給他鼓了鼓掌。
“若本宮沒記錯的話,我九歲那年,圣上繼位登基。”
“現如今,已經八年了,八年之中,皇上您是如何管理著七司三院的?”
“您知道整個內務府一個月的開銷嗎?穩定在十八到十九萬兩!從先帝駕崩前三年便是如此。”
“可那時候宮里不僅有先帝還有各宮娘娘百十位主子!”
“您知道七司三院每個月的平均收入嗎?穩定在十四到十五萬兩!這也就意味著,國庫每月要補貼你的內務府三到四萬兩銀子!”
“您知道您和公主二人每個月的衣、食花多少銀子嗎?六十四萬兩!你們兩個人!每個月!僅僅衣和食,住、行還在另外的賬本上另外算的,六十四萬兩你吃什么?”
“您知道光是專門伺候沈年的太監宮女有多少人嗎?將近三百人,有將近三百個人在宮里,只需要伺候沈年的吃喝起居,還不算那些有本職工作但也順帶要伺候他的人。”
“你知道宮里一共有多少個奴才嗎?本宮入宮之前,整個皇宮里就只有你和錦瑟公主兩個主子,卻有太監四千七百八十二人,宮女三千六百二十一人。”
“總共八千四百零三人,就伺候你們兄妹倆!每年都還在繼續接受新的宮女太監入宮,絕大部分都是十歲左右的小孩子!”
“但是你,你從未下旨放人出宮,除了按祖制到了年齡的老太監老宮女之外,沒有一人受恩賜出宮。”
“先前那百十位娘娘宮里的宮女太監都留在宮里干什么?你管過嗎?你問過嗎?”
“皇上,您哪里來的臉面,跟本宮吼叫的那么大聲?”
蕭玉衡面紅耳赤,“這些瑣事都是沈年在管的,朕是帝王,一國之君,怎能整天惦記這些太監宮女的瑣事,打著算盤計較那些銀子?”
剛還說七司三院是他的人,歸他管,現在又覺得這些瑣事配不上他一國之君的高貴地位了,有你的!
“圣上真是高貴啊,看不起這前前后后林林總總一個月百萬兩上下的銀子。”
“是,你是一國之君。”
“整天嚷嚷大臣們把持朝政不讓你親政,不讓你管,皇宮是你家,七司三院全為伺候你歸你管,整整八年,你在皇宮住了八年宮門都沒出過幾次,你管的什么?”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那些個太監整日在你跟前轉悠,你尚且管不明白,皇家莊園畜牧,七司三院但凡有收入,都是您的私產,您是一個銅板也守不住,還要國庫倒貼。”
“請問圣上,這樣的您親政之后能做什么?太監都管不好你還想管文武百官?自己私人的錢袋子被人偷光了都不知道,你還想管國庫,你拿什么管?”
我不知道自己是說道哪句話開始激動的,從座位上一步一步走下來,眼見著就要走到蕭玉衡面前狠狠抽他。
地上跪著的霍明煜忽然站起來,來到我身邊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娘娘息怒。”
我這才注意到,我巴掌都已經舉起來了,對著蕭玉衡的臉。
我使勁掙了一下,霍明煜就是拉著我手腕不松手,很好,像是一幅被寵壞了的樣子。
蕭玉衡又是一副大受打擊搖搖欲墜的模樣,看起來像是被我欺負慘了。
安瑤扶著他,心疼壞了,“皇后娘娘,七司三院的事情,一直都是沈總管在管理,他欺上瞞下蒙蔽圣上乃是重罪,您不追究他,怎么反倒責罵圣上?”
聽見這話,蕭玉衡的腰桿都挺直了幾分。
“本宮不追究沈年?你當這地上是誰的血?本宮追究了沈年,所以你的皇帝陛下才氣勢洶洶來怪我多管閑事的不是嗎?”
“那本宮到底是該追究還是不該追究?你們倆能不能統一口徑?”
“無所謂,反正本宮懿旨已下,七司三院里的那些廢物,我是查定了,接下來便是后宮了吧。”
“聽說這些年,整個后宮都是安瑤姑姑你在打理?伺候沈年的奴才有三百,伺候你的有多少?”
蕭玉衡,“打理后宮是朕給安瑤的權利,你不要故意找差。”
“本宮自然知道,后宮無主時皇上命她代為打理,但是沒讓她貪贓枉法、中飽私囊、以權謀私、排除異己、知法犯法對吧?”
安瑤大義凌然,“皇后娘娘如不相信奴婢,盡管去查,奴婢身正不怕影子斜!”
這話我倒是信。
安瑤確實不需要親自做壞事,她不需要貪贓枉法,她有皇上寵愛,她永遠是對的,就連沈年,都得巴結她。
七司三院的人排著隊的要給她送禮,變著法的討好她,她從來無須做什么壞事臟了自己的手。
“安瑤姑姑這話就抬舉自己了,說的好像本宮要故意針對你一樣,你配?”
安瑤那張臉,委屈柔弱我見猶憐,仿佛遭受了全天下最大的委屈和羞辱,不過她找錯了觀眾,本宮不捧她的場。
“整頓七司三院迫在眉睫,皇上若覺得本宮動手讓你沒面子,那您就自己來,本宮樂得清閑。”
“至于后宮,本宮已經下旨要精簡、放歸那些用不著的奴才們了,該查清楚的都會查清楚。”
“朕自然會查個清清楚楚,不用你操心!”
蕭玉衡說完,氣勢洶洶的走了,一如他氣勢洶洶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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