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朕請你赴死
“這么快就要動身回京了,太急了些吧?”
“收到陛下親筆文書,讓我立刻在七月初七之前回京復(fù)命,朝廷接管長安的守軍已經(jīng)入了關(guān)中,
距離長安已經(jīng)不足百里,我已讓孟珙留下交接防務(wù),現(xiàn)在我們就得動身。”
“怎么突然這么急?本王今天還打算去飄香樓跟飄絮姑娘敘敘情吶!”
“你問我,我問誰去!敘你妹的情,仔細(xì)想想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好不好!”
六月初二,近衛(wèi)軍開拔班勢凱旋回京,算是為這次西征畫下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姜尚賢回望著偌大的長安城門,眼中滿是不舍之情。
沈浪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王爺啊,你就別看了,你和飄絮姑娘就不是一路人,走吧。”
姜尚賢嘆息一聲:“唉,難得本王春心蕩漾一回,結(jié)果這肉又沒吃成不說,
還要承受這分離之苦,想想真是讓人感慨潸然淚下。”
沈浪眼一瞇:“好了,別再煽情了,回去跟王妃好好處一下,也比那些風(fēng)塵女子強(qiáng)百倍不止。”
對于姜尚賢的感情問題,沈浪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勸說才好,只能一切隨緣吧。
“走了王爺,以后還會常來的。”
沈浪寬慰了一聲,隨后胯上戰(zhàn)馬,長臂一揮。
“回家!”
“嗷~”
瞬間,近衛(wèi)軍發(fā)出陣陣山呼海嘯,向著來時的歸途徐徐前進(jìn)。
城墻上,目睹這一幕的長孫瑩不由握緊了粉拳,眼神始終停留在那條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上。
少年弱冠請纓,意氣風(fēng)發(fā),功成名就是何等的風(fēng)流。
可為什么,為什么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卻不屬于自己。
她越想越是不甘,最后忍不住怨聲道:“女帝主宰大楚,天下都是她的,
為什么還要跟我搶心悅的男人,為什么,就因為她是女帝,就能只手遮天么?!”
一旁的長孫雁聞言,立馬捂住她的嘴:“你瘋了么?這種話怎么能說出口?”
長孫瑩立馬甩開長姐的手,憤憤道:“她搶人家心上人難道還不準(zhǔn)讓我說么?這對我太不公平了,真的太不公平了!”
說著,她眼角竟是落下淚來。
長孫雁無奈輕嘆一聲:“小妹,你這話可就有些意氣用事了,沈帥和陛下早與你相識,怎么能叫她搶了你心悅之人呢?”
她看向排成長龍的近衛(wèi)軍。
“何況,真要說搶,也是小妹你在搶女帝的夫婿,你呀,這不是倒反天罡么?”
“可我就是不甘心!”長孫瑩道,“如果沒有女帝,我早就可以跟沈帥在一起了,
憑我的美貌,我的家室,他一定會對我傾心相待,
可就是因為姜夢璇是一國之君,迫使沈帥屈服其……”
“小妹!你犯怔了是么?”
眼看長孫瑩越說越離譜,甚至直呼女帝名諱,長孫雁立馬提高音量打斷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小妹你給我聽好了,沈帥注定和你沒緣分,何況現(xiàn)在長安重回楚國,
我長孫家重回廟堂最關(guān)鍵的時候,越是這種時候你越要保持冷靜,
千萬不要因為意氣用事為我長孫家惹來無端禍災(zāi),聽清楚了沒有?”
長孫瑩見長姐發(fā)火,立馬偃旗息鼓:“知道了長姐。”
但她的目光依舊死死盯著那道逐漸消失的英武輪廓。
……
七月初七清晨,經(jīng)過一路行軍,近衛(wèi)軍終于抵達(dá)了金陵近郊。
“這一路快趕慢趕,可算是趕在七月初七回到了京師,哎呦,可真是累死本王啦。”
馬車內(nèi),姜尚賢扭動了下肥碩的身軀,舒服地躺在了地上。
而沈浪經(jīng)過這一路勞累奔波,也是眼皮直打顫。
預(yù)估了下距離金陵城門還有約十里地路程,立馬和姜尚賢打了個招呼。
“王爺,我先瞇一會兒,等入了城門你再喚醒我。”
“行,你也怪累的,先歇一會兒,本王看著呢。”
“嗯。”
沈浪當(dāng)即不再多言,直接躺在軟墊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此時,一陣微風(fēng)吹拂在他的臉頰。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有人不斷在推搡自己。
“兄弟醒醒,到城門口了,快醒醒。”
沈浪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挑開車簾看了一眼。
“阿嗚——”
入眼所見,一名莊稼漢趕著一輛驢車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
沈浪晃了晃腦袋,隨后拉開車簾,久違的金陵城大門就在距離自己不到二十步距離。
“王爺,我先換馬了。”
打過一聲招呼后,沈浪立馬跳上那匹姜夢璇贈送的黑馬,緩緩向城門行去。
“一五六,一五七,一八一九二十一……”
剛進(jìn)入金陵城時,沈浪就看到不遠(yuǎn)處民房外有群孩童在跳皮筋。
同時,邊上還有兩個孩子在甩陀螺玩。
沈浪笑了笑,繼續(xù)向前行去。
“燒餅,剛出爐的燒餅,客官您要來幾個么?”
又路過一家賣燒餅的攤位時,就見一個穿著青色短衣的小販,熱情的招呼一個來光顧的賓客。
那賓客長的是虎背熊腰,一口氣直接買了十張餅后,丟下二十個錢,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離去。
沈浪搖搖頭,繼續(xù)策馬前行。
“走水啦,都閃開!”
忽然一聲驚呼,只見街道中間出現(xiàn)一掛著火的燈籠。
幾名巡檢端著水盆忙將燈籠澆滅。
在看到沈浪一行人后,立馬拱手行了一禮,忙退到一邊去了。
又行過一間茶樓,沈浪看著那二層房檐掛著“有間茶坊”的“坊”字在風(fēng)吹之中搖搖欲墜。
忽然,“坊”字的綁帶斷裂,直接落在茶樓大門前,砸傷了一名拿著風(fēng)車的孩童,頓時引來一陣喧嘩聲。
“呼——”
沈浪呼出一口氣,不知為何這心緒總是十分不寧。
他定了定神,繼續(xù)策馬向未央宮方向行去。
“花開又花謝花漫天,是你忽隱又忽現(xiàn)。”
“朝朝又暮暮朝暮間,卻難勾勒你的臉。”
“我輕嘆浮生嘆紅顏,來來去去多少年。”
“半生的遺憾誰來寫,唯有過客留人間。”
路過一處戲臺時,傳來一陣悅耳動聽的歌聲。
沈浪抬眸望去,只見戲臺上一名歌姬正傾訴情腸盡展歌喉。
“差點忘了,今天是七月初七女兒節(jié),也是情人相會的日子,要換我前世的世界,今晚注定是炮火連天,
哪像如今這個世界,男女關(guān)系偏保守,聽個曲子約個會,頂多也就拉個手親個嘴而已。”
沈浪拉住馬韁駐足,頗有興致的欣賞了一會兒歌聲。
歌姬唱的很好聽,但為什么會是《大明不妙曲》呢?
直到一曲方罷,這才繼續(xù)策馬前行。
直到宮門出現(xiàn)在眼前,守在門口的葉墨笑著迎了上來。
“恭喜沈帥立下不世之功,陛下已經(jīng)在太極殿等您多時,特意命本相在此相迎。”
“有勞葉相了。”
沈浪翻身下馬,隨后跟著葉墨向太極殿走去。
只是,進(jìn)入皇宮后,沈浪心中疑惑更深了。
為何兩列全副武裝的侍衛(wèi)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奇怪,表情也萬分的嚴(yán)肅?
不及多想,葉墨已經(jīng)引領(lǐng)沈浪來到了太極殿外。
“沈帥,陛下已經(jīng)在內(nèi)等候多時,她特意囑咐本相,只準(zhǔn)你一人進(jìn)去,本相就不奉陪了。”
說完,不等沈浪發(fā)話,葉墨已經(jīng)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迅速轉(zhuǎn)身離去。
“這老狐貍又在搞什么鬼?”
沈浪看著葉墨健步如飛的身影,不解地?fù)u了搖頭。
然后整理了下自己衣冠,大步踏入太極殿。
一進(jìn)大殿,沈浪就被眼前一幕震驚了。
只見偌大的大殿上張貼著婚慶用的器皿。
而在龍椅之上,女帝姜夢璇一襲婚慶紅袍,正坐在一名白面書生懷里嬌嗔著耳鬢廝磨,舉止十分的親密。
沈浪當(dāng)場愣在原地,只覺渾身僵硬,竟是動彈不得分毫。
許久,女帝才戀戀不舍從白面書生身上挪開,舔舐下紅唇,轉(zhuǎn)頭看向沈浪。
“沈浪,你回來了?這是朕為你準(zhǔn)備的禮物,喜歡么?”
“多謝你為朕收復(fù)舊都,有了你的付出,朕的皇位將無人可撼動。”
“本來朕是想要和你相守一生的,但朕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喜歡你,
朕一直喜歡的是他,這才是朕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
“可是朕已經(jīng)下旨要迎你為帝君,如果現(xiàn)在移情別戀,怕會落人口實。”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朕已經(jīng)懷了他的骨肉。”
“所以,你就最后再幫朕一次,成全朕吧,用你的性命。”
話畢,四周憑空冒出一群埋伏許久的刀斧手。
面對這樣的情況,沈浪頓時大驚失色,想要逃跑,可身體仿佛石化一般,硬是動彈不得。
女帝被那白面書生摟在懷里,向沈浪投去一抹挑釁的目光,卻是一個字都沒說。
沈浪眼一瞇,那白面書生的臉一會兒S型一會兒B型,就是沒有一個指定的模樣,抽象的著實有些令人絕望。
只見姜夢璇親密地依偎在書生懷中,捂著自己的肚子,隨即手一揮:“沈浪,你還有遺言要交代么?”
“有!”
沈浪幾乎豁盡全身力氣喊了出來。
“你答應(yīng)給我的一萬兩黃金,還有那些工廠的股份,是不是先結(jié)一下?”
“殺!”
回應(yīng)沈浪的,卻是女帝冰冷無情的一個字。
下一刻,刀斧手直接向沈浪劈來。
“造孽啊,我曰了好么?”
沈浪渾身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一把斧子向自己頭頂劈下……
“兄弟醒醒,到城門口了,快醒醒。”
“呼——”
一聲呼喚,伴隨輕微的搖晃,直接驚的沈浪直起身。
一旁的姜尚賢嚇了一大跳,忙道:“怎么了兄弟,好端端的怎么渾身都是汗?”
“沒事。”
沈浪大口喘息捋了捋頭緒后,長呼一口濁氣,隨后挑開窗簾打算透透氣。
“阿嗚,阿嗚——”
結(jié)果,看到一名農(nóng)家壯漢趕著一輛驢車,剛好從自己眼前經(jīng)過。
沈浪瞬間臉色一白。
“靠!”
下一刻,勃朗寧子彈直接上膛,腰后的匕首刀鞘轉(zhuǎn)瞬系開一個口子。
同時體內(nèi)真氣瘋狂運(yùn)轉(zhuǎn),瞬間切入最高戰(zhàn)備狀態(tài)。
“想過河拆橋殺我沈浪?那就看看到底誰先滅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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