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原來是她-2
無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從懷里抓出一大把的面粉一樣的粉末,隨手這么一大把就揚了出去。
言峰他們臉上的油彩就是解藥,四兩連忙拿出一張帕子,帕子上沾著和他們臉上一樣的油彩,他匆匆給母女幾人都放在鼻下嗅了嗅。
“快快去沐浴更衣,再晚一步,剛才那人皮開肉綻的樣子就是爾等的下場。”無論將拂塵插在背后,陰測測的說道。
趙家女婿正想呵斥他胡說八道,臉上手上脖子上頓時一片片刺癢。
要知道,癢比痛還難忍。
“給我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走,把少夫人和小姐關進屋子里,給我嚴加看管。”趙老太太還在叫囂,卻也忍不住的一把一把的在臉上脖子上撓起來。
看熱鬧的下人們也開始不停的一把把抓著自己的身上,機靈的已經跑走去打水洗澡換衣服了。
趙家出嫁的大姑奶奶癢的已經將脖子抓破了,癢的只想把身上的皮都撓掉一層,也顧不上弟妹和侄女了,當下就抓著自己的大丫鬟,風一樣的往自己出嫁前的院子奔去。
趙家女婿跺了跺腳,他又癢又痛,臉上都是一條一條的血痕,他自己的手指縫里都布滿了紅色的肉絲,他恨恨的看了一眼無論,帶著一眾小廝追著自己夫人也跑了。
最后只剩下趙老太太,她哆嗦著嘴唇,一把一把的撓著在自己臉。
“阿嬌,你嫁入我趙家整整十五年,和大寶生了這五個孩兒,你和大寶是結發夫妻,你萬萬不能棄大寶與不顧啊。”趙老太太還在試圖勸著林阿嬌。
林阿嬌冷冷的看著趙老太太將自己的臉抓花,露出一道道細細的血痕出來。
“老太太,快快沐浴更衣吧,您在抓,臉就破相了。”嬤嬤自己也抓的一臉的鮮血。
趙老太太實在忍不住了,一邊叫罵,一邊往自己的院子里快步走去。
無論閉著眼睛,輕輕搖著頭。
人心比任何邪物都要可怕!
周昌盛背著林阿嬌,萬榮抱著嬰孩,發財抱著最小的丫頭,一行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出了趙府。
趙駿翔一直沒有露面,也沒人給他通風報信,此刻還在妓館風流快活、在□□的身上□□。
言府現在內院和外院還沒有管事之人,長樂看文房雖說年紀還小,但是行事很有章法,她交待了幾件事,也辦得很是妥帖,就盤算著把文房貼身帶著好好□□一段時日,就送去言府,先把言府后院管起來,如果日后有更適合的內院管事,再讓文房去貼身伺候哥哥。
四寶性子沉穩一些,貼身伺候周昌盛更為合適。
筆墨和紙硯,她冷眼瞧著,性情也是不錯,做個二等丫鬟也是差不多。
等過兩年,將翡翠她們二人找到了,她就能少操一些心了。
長樂在書房里拿著一管毛筆,勾勾畫畫,想著這兩年,將要發生的大事。
可惜以前她渾渾噩噩的,只知道橫沖直撞,不知道動腦,很多事情,她都看不到,也想不明白。
正想的出神,四兩在外面和琉璃說話,長樂放下手里的筆,大聲喚四兩進來說話。
四兩臉上還掛著油彩,都沒有時間去洗洗。
他急急忙忙的進了書房,先給長樂磕頭行禮,禮罷了,才爬起來,急急的說道:“公主,殿下讓小的來找公主要幾個會伺候人的丫鬟,今日殿下和駙馬爺陪著道長一同去昨天道長做法驅邪的那家人,咱們殿下機警,發現那家的婆婆往剛出生的女嬰身上扎針,這婆婆和她女兒,又要將產婦的三個女兒賣了,殿下就做主將產婦、嬰孩和三個小女孩都帶回府了。”
四兩雖然說得有些快,但是口齒清晰,條理明白,長樂和琉璃立刻就聽明白了。
言府現在下人仆從青黃不接,尤其是后院現在住著的金家兄妹三人也還需要丫鬟和小廝來照顧,哥哥這次帶回來的娘幾個,身上也必然帶著傷。
長樂想了想,吩咐筆墨和紙硯隨四兩一起去了言府,不必急著回來,什么時候產婦和嬰孩身體養好了,什么時候再回來。
筆墨和紙硯連忙收拾了一包東西,和四兩踩著梯子翻墻去了言府。
長樂看著他們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院墻的另一側,想著,這件事情,她似乎有點印象,總有什么,有點耳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是什么事。
周昌盛在言府也幫不上什么忙,看見四兩帶著筆墨和紙硯過來伺候產婦一行人,也就放了心,和道長、言峰告退,帶著發財,從侯府的正門回了聽雨齋,他早上是從侯府的正門出去的,晚上也必要從正門回府。
聽雨齋的擴建還沒有蓋好,發財將周昌盛送到聽雨齋的院門,周昌盛就打發他去歇著了。
周昌盛站在院內掃了一圈,見長樂正在暖閣里看書,先去偏房凈手洗臉,四寶伺候他換了一身家常的長衫,才去暖閣找長樂。
琉璃進去給長樂通傳,周昌盛站在外面,打量著漸漸有些不一樣的暖閣。
“五哥回來了。”長樂放下手里的書,招呼周昌盛也拖鞋上炕。
周昌盛點頭,脫下了鞋子,靠坐在暖閣的墻上,和長樂中間隔了一個炕桌,桌子上放著瓜果點心,都是清淡易消化的。
周昌盛這才覺得自己饑腸轆轆的,出去這一小天,居然滴水未站,滴米未進。
長樂見周昌盛猛吃點心,像是餓了一天的樣子,連忙讓琉璃給他盛一碗雞湯過來。
“再給我拿點能填肚子的吃食,我一天沒吃飯,餓狠了。”周昌盛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邊喝邊說。
今天長樂喝的是枸杞密棗茶,入口還是甜絲絲的。
琉璃屈膝應是,轉身出了暖閣。
長樂看了看滴漏,未時末了,看來是餓狠了的。
“剛才四兩來要人,也沒說仔細,老道士今天第一天帶你們出去,這是遇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長樂好奇的問。
以前,老道士可沒這么費心,別說指點周昌盛了,就是對著言峰,也是指著鼻子的一通教訓而已。
周昌盛放下茶碗,看著長樂,忽然越過炕桌,捉住了長樂的兩只手。
長樂心一跳,直覺要抽手。
周昌盛輕輕的卻堅定的握著長樂總是透著寒意的雙手,看著長樂帶著水光,漆黑像是看不到盡頭的眼睛,認認真真的說道:“歡喜,我對天發誓,我周昌盛此生絕不負你,更不會欺負你,傷你,讓你傷心!”
長樂心一滯,抬頭去看周昌盛認真的眼睛。
周昌盛稚嫩的臉龐上閃著紅色的羞澀的光,眼神卻堅定的看著長樂。
這么認真的話,周昌盛以前從未對她說過。
以前,周昌盛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長樂,你信我!
以前,她是信過他的。
長樂定了定神,有些恍惚,忽然想起她今年才十二歲,周昌盛才十五歲,一切都還未開始,人,總在最開始的時候,喜歡做各種最單純的期望。
長樂點點頭,也認認真真的說:“我信五哥現在說的話,五哥必不會負了我、傷了我的。”
是的,長樂相信十五歲的周昌盛,但是,卻不會相信以后的周昌盛。
周昌盛隱隱覺得長樂的答案不是他要的,長樂的話有些怪,但是他又不知道哪里怪,怪在什么地方。
“五哥說說,今天到底發生了何事?”長樂定了定有些不穩的心神,問起正事來。
“歡喜,你知道么?原來這天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配為人父的!”周昌盛略微有些情緒低落的說著。
他雖然從小就被阿爹冷落,但是衣食無憂,庶子該有的待遇,他也未曾缺過。
所以周昌盛實在不相信虎毒尚且不食子,人生而為人,怎么能毒害親子?
長樂點頭,要說這大炎朝最不配父親這個稱謂的,應該是當今皇上才是。
“昨日道長被一個嬤嬤從街上抓著,張嘴就說請仙師救命,她們家少奶奶生下了一個邪物,請仙師救命!”
長樂撇嘴,“若真是致命的邪物,不去道觀和廟里,反而去街上隨便找個江湖騙子,這嬤嬤也不知道是太精明還是太愚蠢。”
周昌盛嘆了一口氣,歡喜看事就是這樣的一針見血。
“昨日道長去了這家,這才發現這宅子居然是太子洗馬趙征的府邸。”周昌盛邊說變搖頭。
“歡喜你是沒看見,真是太慘了。當時這個產婦剛剛生產完,身邊卻連一個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沒有,手邊連一碗熱湯一口熱水都沒有,滿身的血污,都沒人擦一下,身上就草草的套著一條裙子。她最大的女兒想要給她阿娘端碗水喝,小姑娘都被她阿婆硬從產房打了出去,口口聲聲邪祟要害人。”
“道長知道事情有異,但是趙爻突然出現,道長沒有辦法,只能先給了老婦人一沓子黃紙,說此嬰孩卻是邪物,外人不能靠近,否則性命不保,這才保了這嬰孩和她阿娘一夜的平安。”
“今日我們去趙家,才知道這無恥婦人騙光了產婦的所有陪嫁,還把家里當年才十二歲的大孫女送給刑部侍郎長子為妾,今日趙家女婿又帶著人,要把最大的不過十歲,最小的才四歲的三個女孩子,送去給大長公主府的二公子禍害。”
“歡喜你不知道,原來血緣親情不是人人重視的,上門要將這三個女孩子送人給人糟蹋的,還是這孩子們的親姑姑。”周昌盛又是嘆氣,又是搖頭,真真的從沒聽過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
“還有,今天大長公主府的一個管事今日就要直接搶人了,還是道長用了妙法,逼退了這幾人,這個管事的說,他們二公子,有些,有些見不得光的癖好。”周昌盛看著長樂稚嫩的臉,嘴里的“喜好幼女”這四個字,怎么也是說不出來。
長樂捏起一塊山楂糕,放進嘴里,一點點的嚼著,感受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
她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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