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周昌馨和離-6
“哦,那就好,那就好。”金刀對公主的話向來是深信不疑,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金刀又想起別的事。
“公主,您能不能不讓彭庭令娶啊?憑什么大姑奶奶如此艱難,他卻能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
“那你說,是斷了彭庭的姻緣還是斷了彭庭的子孫根讓他做不了男人?”長樂逗著金刀。
琉璃無奈長樂的百無禁忌,卻也有些好奇。
金刀揪著自己的袖口,咬著嘴唇仔細的想了想。
“不能讓彭庭做太監,不然俏俏和妙妙名聲不好聽的。”金刀搖搖頭,否定了讓彭庭斷了子孫根的想法。
“那就讓彭庭不能娶那個公主表妹,讓他令娶一個又丑又懶又饞的母老虎好了。”金刀一拍手
“這樣也不好吧?彭庭不要大姑奶奶,反而令娶了一個如此不堪的人,那豈不是說咱們勇毅侯府的大姑奶奶連那不堪之人都不如么?”琉璃反對這個想法。
長樂欣慰的點點頭。
“琉璃想的很周全。”
金刀苦惱的癟嘴,嘟囔著:“投鼠忌器,投鼠忌器。”
長樂看金刀苦惱的樣子,被她圓圓的臉蛋上的苦惱逗笑了。
“金刀你先想想,這次咱們是以什么理由讓大歸奶奶從長平侯府脫身的?”
“彭庭趨炎附勢,要令娶貴女,嫌原配發妻擋了他往上爬的青云之路,因此才下狠手要殺妻弒女。”金刀極快的回道,然后拍了自己的頭頂一下,哎呀了一聲。
“那豈不是說,大歸奶奶想要和彭家一刀兩斷,就要彭庭真的娶了貴女。”琉璃也反應了過來。
“公主,是不是說,只有彭庭娶了那個表妹,才能坐實彭庭真的要殺妻弒女。”金刀不高興的問。
“也就是說,為了讓大姑奶奶順利的從長平侯府脫身,咱們不僅不能為難彭庭,還得想辦法讓彭庭盡快的令娶表妹。”琉璃一邊說,一邊用右手畫圈,都快把自己給說暈了。
長樂抿著嘴,故意裝作為難,點了點頭。
“哎呀,真不甘心!”金刀有些喪氣,心里想著,憑什么呀?
“公主,要不我偷偷殺了彭庭得了,寡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金刀躍躍欲試的建議。
“打打殺殺,野蠻人。”長樂瞪了一眼金刀。
金刀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你當外人都是傻的么?現在周昌馨的事情滿京城無人不知,這時候殺了彭庭,豈不是要將周昌馨逼死,逼著周昌馨給彭庭陪葬,或者讓周昌馨替彭庭養著彭家那一府令人作嘔的人口?”
“是我錯了!”金刀點著頭,低低的認錯。
琉璃拉了拉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
“你們啊,想事情太簡單了。”長樂端起溫熱的雪蛤燕窩抿了一口,冰糖放的過了一些,有點點的甜膩。
“我問你們,周昌馨的事情,彭庭鬧了多久了?”長樂問。
琉璃和金刀對望著,都搖了搖頭。
“足足兩年了!”長樂筆出了兩個手指頭。
“我再問你們,就彭庭這樣的破落戶,家里妻妾成群,居然有所謂的貴女對他投懷送抱,迷得他定要殺妻弒女,這樣的貴女,你們想要與之同處一室么?”長樂又問。
琉璃連忙搖頭。
金刀則是仔細想了想,最后打了個寒戰,也一個勁的搖頭。
“常言說,忠狗不吃兩家飯,好女不許兩家郎。我讓一兩他們出去細細打聽過,這個所謂的貴女,所謂的太子的表妹,憑著身份待價而沽,想著選一個身份貴重的夫婿好做人上人,像彭庭這樣的冤大頭,這表妹手上握著十七八個呢。”長樂一邊說,一邊搖頭。
“那不行啊,這表妹要是選了旁人,把彭庭踹了,那大姑奶奶豈不是就不能脫身了?那俏俏和妙妙豈不是還要回他們長平侯府受罪?”
金刀一聽,急了。
琉璃也明白了過來,也說道:“公主,那怎么才能讓這表妹盡快嫁給彭庭呢?”
“公主,您是不知道,長平侯府就是驢糞蛋裹層霜,表面上光!”金刀看公主喝的瓷碗里甜香陣陣,不禁伸著頭去看。
“文房,去小廚房將燕窩甜湯都端來,你們都喝一碗。”長樂看金刀饞嘴的樣子,就沖窗外的文房喊了一聲。
“謝公主賞,奴婢這就去端。”窗外的文房高興的應了一聲,沖筆墨擠了擠眼睛,快步往小廚房去了。
金刀吐著舌頭,皺了皺鼻子,討好的沖長樂一屈膝。
“說吧,怎么個光?”長樂就喜歡金刀這樣大大咧咧毫不作偽的樣子,笑著讓她繼續講。
“他們長平侯府,主子們除了大姑奶奶和兩位小姐,全都奢侈無度。”
“長平侯府老夫人,她自己的嫁妝早就變賣完了,就這樣,還日日燕窩都要喝血燕的,每頓飯都要十八個菜,每天晚上都要換一套新的被褥才肯睡覺,這花的可全是大姑奶奶的嫁妝。”
“還有長平侯爺,他早就將侯府里值錢的字畫瓷器什么的變賣了,老侯爺頭發胡子都白了,卻還是喜好女色,每個月必定要買一個女子回府。買就買吧,還必定要行事,這么大年紀了,還總想著一夜御三女,因此他每個月要買的□□也得花上千八百兩的銀子。”
“還有彭庭這些小妾和庶出子女,日日也要人參燕窩的不離口,不然就跪在大姑奶奶的院子里哭。”
“彭庭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算盤不會打,生意不會做,若不是大姑奶奶的嫁妝豐厚,且名下的鋪子經營有方,長平侯府早就撐不到今日了。”
“可彭庭她那阿娘,目光短淺,總是干那殺雞取卵的蠢事。大姑奶奶名下的鋪子,被她陸陸續續的騙賣了,現在已經一間鋪子一個莊子都沒有了。”
“若是彭庭娶不到貴女,等到過幾日他們府里揭不開鍋,我怕彭庭會耍賴,想盡辦法把大姑奶奶騙回去,繼續給他們彭家做牛做馬。”
金刀兩只手一拍,然后將兩只手一攤,肩膀一聳,脖子一歪,露出一個俏皮的笑。
長樂被金刀的怪模怪樣逗得噗嗤一笑。
琉璃也高興,她看公主難得如此開懷,她就更加高興。
“如此才甚好,奸夫配□□,豺狼配虎豹,狼心配狗肺,狗咬狗,一嘴毛,這才熱鬧。”長樂笑著,拿起瓷勺,胃口大開,將甜湯都喝了。
文房笑著打開了簾子,端著竹盤走了進來。
“筆墨也進來,一起吃點。”長樂也將窗外的文房叫了進來。
金刀砸吧著嘴,一邊吃一邊說好吃,好吃,真好吃。
長樂心情好,胃口也好,遂又讓琉璃給她添了一碗,居然破天荒的喝了兩碗的雪蛤燕窩甜湯。
琉璃高興的直拍金刀的小腦瓜,金刀回來了,帶的公主也高興了很多。
天擦黑的時候,大夫人一行回來了。
郎中早就等在外院,周昌榮親自帶著郎中進到大夫人院子里。
大夫人先讓郎中給娘三個看臉上的傷。
大夫人看孫嬤嬤和方嬤嬤和兩個大丫鬟也是身上帶傷,也讓郎中給開了藥。
周昌茹和周昌柔乖巧懂事的在一邊接過丫鬟打濕的熱帕子,給俏俏和妙妙擦臉。
大夫人看一切都井然有序,郎中、丫鬟、熱水、熱飯熱菜樣樣都不缺,讓她一顆因為心疼女兒而酸酸的心都熱了起來。
為了女兒的事,公主貼了五萬兩的銀子給太子身邊的人。
今年進了臘月,琉璃又給她送來了二十萬兩的銀票,當做勇毅侯府下一年的日常嚼用。
可以說,從去年起,勇毅侯府就是靠公主的貼補才日日興盛的。
大夫人心下安定,覺得自己肩上的擔上越來越輕,越發覺得,勇毅侯府是她的兒女的堅實的倚靠。
郎中的藥童接過周昌榮的診金,將郎中寫的藥方恭恭敬敬的交給周昌榮。
周昌榮細細的看過,又問了幾句,才親自將二人送出府。
大夫人親手給周昌馨涂著郎中帶來的草藥,眼中的歡喜都要溢出來。
周昌馨靠在阿娘的懷里,臉上的表情似悲似喜,心里空落落的,無所適從。
周昌茹和周昌柔看大夫人和周昌馨母女二人似有悄悄話要說,就屈膝退了出來。
彭俏和彭妙也被大夫人打發了出來,她們姐妹兒二人手牽手的來給長樂請安。
兩姐妹認真無比的跪在琉璃特意拿來的蒲團上,恭恭敬敬的給長樂磕了三個頭。
長樂含笑看著小姐妹倆,讓琉璃將她們扶起來。
俏俏和妙妙有些不好意思,眼里泛著紅,低著頭站在炕邊。
長樂將她們二人拉著上了炕,又摸了摸俏俏高高腫起來的臉蛋。
“沒擦藥么?”長樂輕輕的拍著俏俏的小手,憐惜的問。
俏俏這一天都緊緊咬著的牙忽然就松了,她瞬時覺得無比的委屈,眼淚就落了下來,掉在了長樂的手背上。
“藥太臭了,姐姐不擦,大舅舅說,不擦也沒關系。”妙妙挨著長樂,小聲的說。
“不擦就不擦,就是有點腫,過兩天消腫就好了。”長樂握著俏俏的手,另外一只手輕輕撫著她的后背。
“公主,我和姐姐沒有阿爹了。”妙妙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和公主說了她心里的話。
“沒有就沒有,沒有阿爹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長樂神色未變,淡淡的看著妙妙說。
“妙妙你看,你們沒有阿爹,大舅舅和五舅舅也沒有阿爹,金刀姐姐也沒有阿爹,本公主也沒有阿爹。”
“這世上,沒有阿爹的人太多了,多咱們一個不算多。”
“可是,公主是有阿爹的啊,公主的阿爹不是皇上么?”妙妙有些不解的問。
“他是皇上,不是我的阿爹。”長樂搖搖頭,又和妙妙說。“就像彭庭,他是彭庭,卻不是你們的阿爹。”
妙妙有些不明白,卻又好像明白了。
“好了,不難過,過幾日就過年了,開開心心的,你五舅舅上次從外地特地送回來幾只梅花鹿和野雞,還有小兔子和小狐貍,說是特意捉來給你們玩的。明日你們去看看,以后就由你們養著了。”長樂有意要讓兩個孩子高興,因此又吩咐了文房幾句。
“文房去一趟言府,將林姐姐他們言府的織娘借用一下,給兩位侄小姐和大姑奶奶量量身形,多做幾套新衣出來。”
“明日咱們去一趟百珍閣,好好挑幾個釵環的樣式出來,本公主出金子和珍珠,打出幾套像樣的首飾出來。”
“從百珍閣出來,再去朱雀街轉一圈,聽說那的竹扇最是新奇,咱們也去淘換幾把。”
“公主,公主,選一日去大相國寺吧,趕在有廟會的那一天,可熱鬧了。”金刀也聽的來了興致。
“公主,也可以轉個彎去蜜餞行看看,選一些過年要吃的蜜餞。”琉璃也出著主意。
“我,我想放煙火。”妙妙拉了拉長樂的袖口。
長樂笑著點頭,沒有不應的。
“煙火得讓世子爺去買,妙妙記得自己去和你大舅舅說。”
“好!”妙妙也高興了起來。
彭俏心里的郁結也散了,低頭擦了擦眼角的淚。
過年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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