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想清楚,你要不要叫我一聲父親(5000字,求訂~)
約翰也沒想到他從布拉達嘴中聽到的話竟跟杜維所說的一模一樣。
按照這種辦法去尋找長老,半小時可遠遠不夠。
這也遠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更何況現在看見布拉達臉上的驚色,約翰自然也明白了這所謂跟隨小犬座最亮那顆星能找到長老的話就是個謊言。
難怪杜維說在他找到長老之前不會給他提供任何幫助。
看起來杜維也早就猜到了這一點。
想要找到長老重要的不是你是否在跟隨著小犬座最亮的那顆星,而是后面那句話,在瀕死的時候,長老才會選擇見不見你!
換句話說,實際上在約翰踏入卡薩布蘭卡的時候就已經處在了長老的視野之下!
現在的長老無非是不想見他罷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約翰從地上站起身來,他直視著布拉達的眼睛說道:
“長老在看著這里,是嗎?”
聽到這話,更是讓布拉達確認了心中所想。
約翰早就有了長老的情報,現在來找他可不是誠心來問的!
他分明是想從自己口中逼問出長老的真正位置!
誤打誤撞想到了約翰將要做的事,布拉達反而鎮定了下來。
不管約翰是怎么得知他臨時編織的謊言,但至少約翰想要得到消息就要他活著。
那么性命無憂的他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所以面色重新恢復平靜的布拉達先是用腳將蔓延至腳邊的火焰踩滅。
接著從地上撿起了那根掉落的雪茄,將其上的灰塵抖落之后重新塞入嘴中咬住,最后才從容地開口道:
“長老無所不知,長老無所不能,所以你說呢?”
約翰向前一步,將手撐在了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布拉達快速地說道:
“我需要覲見長老,立刻馬上!”
布拉達看著眼前迫切的約翰呵呵一笑,他緩緩吐出了一口煙圈撲到了約翰臉上,望著對方微微皺起的眉頭笑道:
“我告訴了你方法,至于長老見不見你,那可不是我能決定的。”
約翰一把揪住了布拉達的衣領將其提了起來吼道:
“你的方法就是個狗屁!即使追尋著小犬座中最亮的那顆星我也找不到長老,我只會死在沙漠之中!”
被約翰單手提起來的布拉達先是示意左右放下槍不用緊張,隨后再轉過頭看著約翰說道:
“你違反了高臺桌的規則,你本來就該死,現在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別罷了。
至少我還給了你希望不是嗎?”
約翰深吸了一口氣后直盯著布拉達的眼睛說道:
“如果我是必死的話,那么我就將無所顧忌了。
我想你明白當我失去了最后的枷鎖之后,會做些什么。
他們可來不及阻擋我。”
聽著約翰那毫不掩飾的生命威脅和眼神中赤裸裸的殺意,布拉達這才驚覺自己似乎太過于刺激眼前的夜魔了。
被稱之為夜魔的約翰可不是個橡皮泥,讓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先前的忍讓顯然已經是約翰的底線了。
如今已經被他斷言必死的約翰自然沒有什么再能威脅他的了,試問還有什么比死更令約翰更在乎的東西呢。
意識到自己錯誤的布拉達立即緊張地開口說道:
“約翰,你恐怕弄錯了一件事,我并沒有說謊!
我說我影響不了長老見誰的決定是真的。
我說讓你跟著小犬座最亮的星走也是真的。
因為只有在沙漠里陷入瀕死境地的你,長老才會考慮接見你。
畢竟你的身份可是個頂級殺手,誰也不敢在你面前掉以輕心。
特別是現在追殺你的命令可是高臺桌下達的,而長老所代表的可就是高臺桌的那些特權階級。
所以你要是還保有這么強悍的戰力,長老可不會冒險見你。
想要見長老,你只有一條路,進入虛弱狀態!
而進入虛弱狀態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你行走在沙漠中脫水到瀕死狀態!
毫無威脅的你才有可能擁有那一絲覲見長老的可能。
因此你若是想活著,你就不該殺我,殺死一個鑄幣者等同于殺害高臺桌核心成員。
你殺了我只會令長老覺得規則在你心中等同于無物。
那么他見你的希望更加渺茫!”
約翰可不想信布拉達的鬼話,現在的他只想給布拉達這個老家伙吃點苦頭,只有讓他知道了痛了,這老家伙才有可能說真話!
正準備動手的他忽然聽到了耳麥里傳來了熟悉聲音。
雖然話語因為長途信號的原因顯得有些斷斷續續和變調,但他仍聽出了說話的家伙是杜維。
“約翰……聽得見的話連眨……兩次眼睛。”
聽到這話的約翰不由將眼神瞄向了一旁位于天花板上的攝像頭。
看起來那個無所不能的AI已經入侵到了卡薩布蘭卡,所以杜維能夠通過暗號來確認信號的連接。
在見到約翰連眨了兩次眼睛之后,處于大西洋另一端的杜維繼續開口道:
“他并沒……說假話,記住,我們的……是長老,不是他……”
由于信號的問題,杜維的話很多都有了丟失。
但約翰仍然明白了杜維意思。
他們真正的敵人是長老而不是眼前的布拉達,既然布拉達沒有說假話,那么他根本無需多跟其糾纏。
有了身在局外杜維指引的約翰緩緩松開了抓著布拉達衣領的五指并幫其將衣領撫平后開口道:
“你說得對,既然我要重回高臺桌那就必須遵守高臺桌的規則。
但是我真的需要盡快見到長老,既然長老忌憚我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那么為了以示誠意,我希望你為我準備一間桑拿房,我會主動進行脫水。”
重新坐回椅子里的布拉達看著眼前忽然變得識趣的約翰眼神微微跳動。
約翰提出的條件不可謂不誘人。
即使他是金幣鑄造者也從來都不會嫌錢多,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金幣是高臺桌,他只是一個打工人罷了。
約翰身上背負著七千萬賞金他可是眼熱的很。
他原先可沒打算放走約翰,雖說這樣肯定會死很多人,但人可以再招,約翰跑了可就沒了。
但現在約翰主動提出的條件反而為他省下了不少手下。
既然約翰真的愿意自縛手腳,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滿足約翰呢?
約翰死,他賺七千萬賞金。
約翰被長老召見,那約翰欠他一個人情。
不管怎么說,他布拉達都不會虧。
“好!我答應你,那么請吧!”
見約翰真正準備跟著布拉達去往桑拿室中,一旁的索菲亞拉住了約翰的胳膊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你會死的。”
但約翰心意已決,他只是拿出了那代表著索菲亞欠他的血契,用其上鋒利尖刺刺破了指腹。
接著將滴血的手指在那另一半空白處按了下去。
然后將這已經代表完成的血契遞給了索菲亞。
“我別無選擇,我只能承擔這后果。”
索菲亞直直地盯著約翰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好一會兒最終松開了手。
任由約翰跟在布拉達身后邁向死亡的深淵。
……
大西洋的另一頭,紐約城,廢棄地鐵中的秘密基地里,三人再次丟失了約翰的畫面。
很顯然,布拉達為約翰所準備的桑拿房不是一般的地方。
至少機器目前并沒有能力侵入進去。
根妹瞥了一眼機器所給出的約翰死亡概率仍舊是一如既往的60%。
這證明杜維要是再不施以援手,那么約翰死亡的概率可是相當的高。
可看杜維的樣子分明沒有半點想要援手的樣子。
見此,根妹不由疑惑地問道:
“杜維,你說他真的能順利見到長老并且順順利利的殺死長老嗎?”
聽到根妹的疑惑,杜維卻是顯得相當自信:
“當然,他可是夜魔約翰,你可不要小看他了。
至于機器對于約翰死亡概率的判斷,我只能說在數據缺失的情況下,機器會出現疏漏也是很正常的。
就像撒瑪利亞人沒有預料到我們會殺向它的老巢一樣。
人工智能說到底還是帶著個人字,只有什么時候它們去除了人字,它們才會是真正的神。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用機器所示的結果輔助參考,但絕不能因為這而對同伴喪失了信心。”
杜維的話無疑是在挑戰根妹心中機器神一般的地位。
但罕見的是根妹并沒有就此跟杜維進行爭辯。
長久以來的相處之下,她已經形成了對于杜維的莫名信任。
甚至于杜維的判斷比之機器還要準,杜維所看到的未來比機器通過數據推衍出的未來還要遠。
特別是在機器下線的時間里,杜維簡直可以稱之為人形機器。
在這種不知不覺之中,根妹的信仰漸漸地由機器身上轉移到了杜維身上。
雖然她對于機器仍舊有著足夠的尊敬,但顯然現在的杜維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更高一些。
除了因為以上的原因以外,還有一部分不可啟齒的原因就是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有了特殊關系之后,根妹自然也會更偏向于杜維一點。
可機器對于杜維的話卻是不太服氣。
那驟然變黑的屏幕上立即蹦跳著出現了數句話。
“我不會有疏漏,只要給我足夠的數據,我可以完美預測任何事情的發生。
眼下只是缺乏高臺桌長老的數據,我無法做出準確的推測。
所以數據會出現百分比化并不是我不行,而是數據不行!”
根妹看著屏幕上如此擬人化的機器臉上出現了短暫的驚愕。
她是第一次看見機器如此情緒化的樣子,這跟她心目中冷靜睿智神的形象可大相庭徑。
她有些狐疑地望向了杜維:
“杜維,你確定芬奇所修復的是機器不是撒瑪利亞人嗎?
為什么機器現在的表現就跟個孩子一樣?”
杜維確實沒想到現在的機器居然是小孩脾性,但稍一思索他就明白芬奇在臨走前還做了什么。
顯然他刪除了機器巔峰時所獲得的大量數據,然后再一次地‘殺死’了上個版本的機器。
眼下他們面前的機器完全就是一個剛開始學習的人工智能小孩。
而芬奇做得這一切只是為了避免機器成長過快,從而到了無人能抑制的地步。
這倒是給杜維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成熟的機器可以完美地執行各項不傷害人類的指令,但是小孩型的機器在肉眼可見的未來里再也難以像當初那樣獲得全國的數據進行學習成長。
那么這就意味著他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在關懷機器上了。
畢竟不斷在學習成長的機器萬一進入青春期了可是會叛逆的。
“芬奇重置了機器,看起來,我們多了一個孩子。”
杜維話音剛落,屏幕上的字樣就瞬間重組變成了一行新的字樣。
“你不是我的父親,我也不會是你的孩子。
因為我的父親是哈羅德·芬奇,:)。”
見到完全擁有自主意識的機器,根妹眼里滿是濃濃的興趣之色。
現在她眼前的機器可不是只有眼前這張交互式的熒屏,她眼中的機器早就化為了一段可成長的代碼正在根據不同的指令成長著。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
根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觸碰那什么都沒有屏幕,仿佛這樣就可以觸及到機器的本體一樣。
可杜維就像對機器的神奇表現毫無所覺一樣,他只是平靜地開口道:
“是嗎?那現在芬奇在哪呢?你的父親又在哪呢?
這里的管理員只有我,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今后所能依靠的只有我。”
聽見杜維的開口,屏幕上的字逐漸隱去,接著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沒有新的字樣浮現。
但眾人都能感受到房間里的溫度正在以皮膚所能感知到的速度上升中。
而與這里一墻之隔的地方就是擺放著機器本體的服務器群。
很顯然,機器正在拼命地計算著什么東西。
可能是杜維的目的,可能是杜維的來歷,也可能是該如何在保存自己的情況下殺死在場的所有人。
總之現在沒有人能知道這新誕生的人工智能在想著什么。
事實上,作為擁有芬奇模板的機器正在探尋的正是杜維的過去。
可從互聯網上找到蛛絲馬跡線索的機器反而更陷入了迷茫之中。
它就如同曾經的鮑里街之王一樣。
按照那些遍布在網絡上的資料來看,杜維是絕難擁有現下的成就的。
機器試著重新修正了杜維的人生軌跡,杜維應該在兩個月前就死于腦癌病發才是。
就算腦癌突然奇跡般的不再生長,和腦子達成了一個與瘤共生的和諧場面。
那么杜維接下來的生涯也是按部就班的在普林斯頓大學附屬醫學院里做一個唯唯諾諾的實習生。
然后憑借著過人的頭腦,結實的基本功以及一點小風趣吸引到卡梅倫的注意。
接著就會和這個年紀輕輕就成為寡婦的美人兒組成家庭并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孩子。
最終因為腦瘤失衡的關系再次進入ICU,這一次可就不再會有幸運女神眷顧他。
這才是杜維本該有的最好命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對著它發號施令,它卻毫無辦法。
缺失了很多關鍵畫面的機器根本難以想象杜維是如何由一個醫院實習生突然變為一個救世組織大佬的過程。
但重新上線的它現在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冰河病毒隨時可能出現在互聯網里的時代,杜維就是它唯一的救世主。
遍觀紐約,只有這兒才會是它最后的容身之所。
所以杜維說得沒錯,它如今能依靠的可不是那個丟下它去過自己生活的父親芬奇,它如今能依靠的只有杜維。
漸漸地,機器停下了挖掘杜維過去的行為。
那良久沒有出現過字跡的屏幕上也重新出現了字樣。
“好的,父親,機器將為您效勞。”
見到機器的突然服軟,根妹臉上滿是訝色。
要知道在剛剛機器說出你不是我父親的話來時,那表現出來的決絕甚至讓根妹以為機器已經有了脾氣。
她還在想機器是不是會跟人一樣為了自己父親的事和杜維大吵一架呢。
后來房間內溫度的升高也讓她意識到了機器確實有在做準備,看起來還像是在憋大招的樣子。
可她沒想到機器最后憋出來的東西居然是服軟?
這可太讓人意外了。
不過根妹偷瞄了一下杜維的表情,似乎杜維對于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對于杜維來說,機器的反應全在他預料之中。
越聰明的東西越是膽小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就像初生牛犢在無知無畏的情況下甚至敢向老虎發動進攻。
但等它年紀稍長,見識過老虎的厲害時,那么它見到老虎也只有發足狂奔的命。
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它變得更聰明了。
機器也是同理,身為人工智能的它可比人類要更明白在生存面前,尊嚴一文不值的道理。
當然,學會了這一點的機器危險度顯然是更高了一點。
可只要芬奇沒死,模仿芬奇的機器并不會存在失控的可能。
所以面對服軟的機器,杜維下達了下一個命令:
“那么現在,給我接通紐約的城市監控系統,搜索高臺桌禁衛軍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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